抗战之责
来也让枯燥的军营生活有些乐趣。所有的样式里面,我最喜欢的一种,就是‘鸭子凫水’。那是把大拇指喝大脚指捆在一起,扔到水里,就像一只鸭子在凫水。有趣极了。”
“哈,原来高桥大人也喜欢做这个。我也做过这个,并且如果人一多,那场面可是壮观不少。”仓岛附和着说道。
“联队长大人那个时候竟然还只是一个中队长?”大介洋三并不想因为这些血腥的事败坏自己的胃口。作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日本人,他并不赞同那些残忍的处死方式。当然,他不是反对杀,而是反对杀的方式。他认为,除了需要示众以外,直接简单地处死,比如绞死、活埋等等,可以省不少时间喝财力物力,那象这种什么“鸭子凫水”,又要捆,又要抬的。借着对高桥直一职务的疑问转移了话题。
“呵呵,仗打得多了,职务就升得快了。”高桥直一得意洋洋地说道。
“是吗?看来我们想升快点,只好去前线了。”大介洋三笑着摇摇头,旋即拿起起酒杯:“来,让我们为联队长的前途干一杯。”
一杯酒下肚,大介洋三没有放下酒杯,而是在手里转着看着。他有些古怪的举动,让其他人也没有说话。
“看来明天仓岛君,你就可以到警察局任局长了。”过了一会,大介洋三放下酒杯,对仓岛说道:“眼看梅雨季节就要来了,前线将士所需要物资的运输也将增加不少难度。更重要的保证供应速度。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些不好的感觉。”
“听说前线打得虽然很辛苦,但是也很顺利,支那政府军有60多万,一旦我们的包围圈形成,支那政府除了投降,我看不出有第二条路。”并没有注意大介洋三最后的那句话,高桥直一已经大声说了起来。
“所以我们才更小心敌人的破坏。”大介洋三皱着眉说道:“一旦这里处什么问题,南线我军左翼将停滞不前,给支那人留一条生路。因此,我觉得仓岛君应该出山了。毕竟黄长羽的死,已经给我们扫清了障碍。对了,联队长,您把那几个惹事的士兵怎么处理的?”
“怎么处理?难到因为杀了几十个支那人,你还要去处理我的士兵?”高桥直一有些不高兴了。
“不,我想大介君的意思不是这个。”仓岛打着圆场:“那个支那人毕竟是归宪兵队管的,那人手下又有一百多人,一旦处理不当,我们大日本士兵只要有一个负伤都是我们的重大损失。所以大介君的意思是通过这次的处罚,让士兵们知道不要乱来。大介君,我说的对吗?”
大介洋三点点头,对高桥直一说道:“联队长,希望有些事先告诉我一声。比如这件事,我要是先知道了,我肯定要先把警察局全部控制起来。您想,今天和士兵们发生冲突的警察们万一先开枪,我们的士兵要损失多少人?”
“哼!”高桥直一抱怨道:“那个什么黄长羽就是仗着有你撑腰,竟然要阻挡我的士兵找花姑娘,真是可恶!”
“所以应该告诉我,我才能提前布置一下吧?总不成把警察局的人全部缴械杀了吧?我只是要求对我的人的进行处理时,先告诉我罢了。大日本士兵的荣誉是重要的,可毕竟保证这里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大介洋三反驳道。
对方虽然级别比自己低,但是宪兵队和军队属于两个不同的系统,大介洋三说的又不无道理,所以高桥直一不说话了。
“对了,大介君,”一旁的仓岛打破了眼前略显尴尬的局面,说道:“我看过黄长羽的资料,虽然我们说他是抵抗份子,但是因为我要去当局长,这件事就有些麻烦了。我想我还是当顾问吧,那个局长不过是个虚名,当不当也不要紧。”
大介洋三一愣,随即明白了仓岛的意思,点点头,说道:“你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行,就按你的意思,当顾问。”
“哈哈,说起来,我还真佩服大介君的机智呢。你在那么短的时间就想好了对策,稳定了那些支那警察,同时还考察了一些关键人员。换了我,那是绝对不行的。”仓岛挑开了一个话题。他希望白天大介洋三在黄长羽家里考察肖彦梁的事,能够引起高桥直一的好奇,也可以缓和一下气氛。
果不其然,仓岛的话吸引了高桥直一,他急忙问起具体过程来。
见目的达到,仓岛向着大介洋三微微点头,接受了大介洋三感激的目光,这才一五一十地向高桥直一详细地叙述了整个过程。
仓岛说得头头是道,高桥直一听得津津有味,有些沉闷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刚叙述完,大介洋三就给高桥直一倒了一杯酒,说道:“联队长阁下,请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这样做……”
话未说完,高桥直一已经抬起头打断了大介洋三:“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你是对的,打仗和管理是不一样的事情。你放心,我会管好我的部下。”
高桥直一能这么快的接受自己的想法,大介洋三有些吃惊,也有些感动,他把腰,向面前的联队长深深地弯下去:“真是太感激您了。”
“不用这么客气。我明白,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圣战,为了大日本帝国。”高桥直一也向大介洋三深深鞠了一躬。
“来,二位,为了胜利,干杯。”一旁的仓岛趁机举杯提议道。
“砰……”三只小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一丝清脆的响声。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徐州失守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枝照在戴安平身上,树叶的样子印在他黑色的衣服上,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这个人的。
戴安平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9点40分“还有四十分钟。”他心里说了一句。然后有焦急地往不远处的草丛望了望,埋伏在那里的吴志伟依旧认真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但是他并没有发出有人过来的信号。
五个小时前,他们两个人就到了这里。按照约定的接头时间,还有40分钟就应该有人来接他们。漫长的等待,越是快要结束了,越是紧张。
“咕~~咕~~”还在想,那边的吴志伟忽然发出了信号。
远远的,戴安平看见两个骑车的男子正往这边赶过来。走近树林,其中一个下车,坐在一旁掏出烟点上,另一个人独自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那男子在离戴安平20来米的地方停止了脚步,四周望了望,又掏出怀表看看时间,就地坐在地上。
从男子的举动来看,戴安平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今天和自己接头的人!只是接头的时间还没到,接头的暗号也没出现,还有就是男子骑车、身上挂着枪……等等景象让他不敢贸然出去。
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肖彦梁已经是第二次看表了。
前两天大介洋三来到警察局,公布黄长羽涉嫌参与抗日活动被皇军击毙,同时宣布提拔张旭位新的局长,肖彦梁当副局长。下来以后肖彦梁问大介洋三,顾问什么时候来,大介洋三却说什么“等张旭伤好后在派遣。”
那时刻,肖彦梁心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在手下的兄弟们还不能完全接受黄长羽“抗日份子”的情况下,大介洋三再派个日本“顾问”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处什么乱子。肖彦梁并不知道,在这一点上,竟然和大介洋三、仓岛在出发前的讨论与担心是一致的。
按照和总部频繁的电报联系,今天他就要来接报务员和观察员了。
他第三次看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
肖彦梁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慢条斯理的打起了太极拳!这是和总部约定好的接头暗号,只有暗号发出,接头才算有效。
当看到那个男人站起来打太极拳,戴安平蓦地心头一热,几乎有些把持不住自己。抗战快要一年了,眼前的这些人,没有谁的引导,独自承担起了一个中国人守土抗战的责任,他们要忍受多少屈辱和磨难?
肖彦梁一招“云手”还没有使完,就瞥见一个农民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老总,您这拳打得真好。”戴安平小心地说道。
“你眼力不错嘛。这么早去哪里?”肖彦梁收起了拳势,手很随意地放在腰上挂着的手枪上。
“小的要赶到城里卖桃子,不知道前面的路好不好走。”戴安平把肩上装着桃子的挑子放下,掏出香烟过了过去。
烟是很普通的“哈德门”牌的香烟,不过那被抽出的三只香烟的排列,却是成等差形状的。这种形状,也是事前约好的,因为一般人谁会专门去故意把抽出的烟排成这种样子呢?
肖彦梁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先前的对话,都有可能是一种巧合,但是眼前香烟的这种排列方式,绝对是有意识的行为。到了这个时候,肖彦梁才确认自己跟前的这个农民,就是自己这次要接的人。
小心地抽出中间的那根香烟――这也是约好的――肖彦梁觉得自己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听说前面的路不好走,皇军查得很严?”戴安平见对方按约定抽出中间得那根香烟,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说着暗语。
“小子,跟着我走,那就没事,否则,就算是这青天白日,你也寸步难行。”肖彦梁借着吸烟的动作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完,他死死盯着对方,等着对方说出最后一句暗语。
“寸步难行?要是弄不好被人干掉,那不变成‘青天白日满地红’了?”飞快地说出这句话,戴安平把右手手掌放在心口上,一双眼睛同样死死盯着对方。
“在下肖彦梁,特地来接观察员。”看见对方的动作完全符合接头的内容,肖彦梁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同样把右手放在心口说道。
“我叫戴安平,是报务员,观察员在那里。”戴安平放下右手边说边向肖彦梁伸过去。
“可见到你们了,想死我了。”肖彦梁赶紧握住戴安平的手,激动地说道。
“兄弟,辛苦你们了!”戴安平用力摇摇手,有些动情地说。
“德贵,过来!”肖彦梁点点头,松开手,对着一边大声喊道。而戴安平把手放在嘴里打出一声响亮的口哨。
随着口哨,肖彦梁吃惊地看到德贵身后慢慢站起来一个全身是草的人!而此时的德贵居然毫无感觉,直到发现肖彦梁惊讶的目光,才反映过来。
“兄弟,好身手!在下路过你的身边,竟然没有发现你,我服了!”肖彦梁大笑着拉住对方,左看右看,最后服气地夸奖道。
通过相互介绍,肖彦梁这才知道,这次总部除了派遣那个叫吴志伟的观察员以外,还派了和肖彦梁接头的叫“戴安平”的报务员。
“兄弟,看你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倒像个公子哥,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你是电报员的。”放松下来,肖彦梁笑着对戴安平说道。
“见笑了。兄弟我原本是在美国学无线电技术,家里是南洋开药店的。31年日本人占领了东北,我便和几个要好的同学回国想参战。不料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到第一线。”戴安平有些兴奋地自我介绍说。
“想不到,真想不到!”肖彦梁心头一阵感动,面前这个人竟然还真是个公子哥!这种为了民族大义而抛弃富贵家身的人,肖彦梁是极为佩服的。
“兄弟这次就是准备开个中药店做掩护,长期在城里待下去。这位吴兄弟如果能顺利完成任务,将暂时担任我的小工。”戴安平指了指吴志伟说道。
一旁的吴志伟点头示意以后,依旧转过身小心地观察这四方。
“戴兄弟,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轰炸?”看见观察员小心的样子,肖彦梁问道。
“呵呵,我只是报务员,这轰炸的事麽,你还是要问问他。”戴安平很理解肖彦梁的心情,指了指吴志伟说道。
听到对话,吴志伟转过头,皱着眉问道:“我刚才就想问你们,目标离这里有多远?”一口带着少许的东北口音让肖彦梁有些诧异。
“兄弟你是东北人?难得。”肖彦梁笑了笑,低头算了一下,说道:“目标距离我们测过,大约50里地左右。”
“那好,原先还以为离这里会很远。既然只有五十里,现在就带我去目标点。今明两天我都在城外,请给我准备一些干粮。”吴志伟只是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肖彦梁得判断,然后立刻说道。
“好!”肖彦梁没想到眼前这个东北的观察员这么干脆,说干就干。“本来还想让你们休息两天的,可是我这心里……”
“不用客气。我们再累,没有前线的兄弟累,我们能休息,前线的兄弟们却没法休息。”吴志伟摆摆手说道。
“怎么,兄弟是从徐州来的?”肖彦梁愣住了。
“不是,我是开战斗飞机的。后来飞机被日本人打下来。等我养好伤,我没有飞机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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