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责
,而是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肖彦梁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嘴上还是非常谦卑地解释道:“因为这次太君丢失的东西里,有一些是装在档案袋里面的。我想那些盗贼肯定是会处理档案袋的,所以我同时命令手下通知城里面收垃圾的,全面监视看有谁会扔这种样子的垃圾。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早上小的终于有了收获。所以赶紧跑过来,不过到底是不是,还是要请太君辨认一下。”
其实已经用不着再辨认了,就在刚才那堆残骸刚拿出来的时候,大介洋三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上面自己做的标记。
努力想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可是又怎么平静得了?“八嘎亚路!”大介洋三忍不住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太君!”肖彦梁喊了一声。看见大介洋三咬牙切齿的模样,对于他来讲,是非常满意的。“他妈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出乎肖彦梁的意料,大介洋三并没有马上组织部队出发,而是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肖君,可惜啊。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讲,仅仅是一种事后的补偿。”
“什么?太君,您……”肖彦梁真的想不到大介洋三会说出这样无头无脑的话。不过马上他就知道谜底了。
“我在昨天下午接到通知,因为我的失误,给帝国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所以上面决定,免除我的一切职务,调到前线的部队任一名小队长。”
此时肖彦梁面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他没有想到这个结果。说实话,他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想到许子乡、何家渡的屠杀,他恨不得亲手剥了这个禽兽的人皮,看看在这张人皮下面,他到底是是个什么野兽!
可是另外一方面,他也不愿意这个鬼子离开。好不容易利用他易变、多重的性格,利用他妄图采用怀柔的政策来经营占领区的心理,达到了在他心目中值得信任的程度,工作刚刚进入佳境,却因为一纸调令,要重新培养在鬼子心目中的地位。
肖彦梁真的很厌恶这个“培养”的过程,那要违背多少自己的良心。自己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活着,就是要复仇的。虽然知道自己早已从单纯的个人复仇转化为国家复仇,但是面对这些侵略者,嘴上一边在恭维,心里的仇恨却是越来越重了。
肖彦梁的表情,大介洋三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里也是很伤感。虽说自己一直渴望倒前线,带领帝国的士兵们去开拓疆土,可是一旦这个愿望真的实现了,心里却是失落得很。眼前这个支那人还是非常重义气,非常忠心的。在得知自己即将调离的消息后,并没有马上打听继任者是谁,而是表现出一种非常“失望、遗憾、痛惜”的表情,实在让自己感动。
“此时无声胜有声”,大介洋三忽然想到这句支那的名诗。眼前的支那人,越没有说话,越说明他是真正的因为仰慕大日本帝国的文化,体现出来的实力而真心投靠的支那人。要是换成赵广文,会是一种这么样的情形?他会不会立刻拐弯抹角打听谁是继任者?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现在已经不是宪兵队长了,新的继任者很快就会被任命下来。”两个人心里面想的,一眨眼就过去了,大介洋三叹了口气,重新肯定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太君,难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可以改变的吗?这次我们破案的速度已经算是非常快的了,您的上级在得知这个结果后,或许会重新考虑考虑吧?”肖彦梁小心地组织着词语。
“不会的。”大介洋三摇摇头:“再说,能够上前线,那是我多年的愿望,现在终于实现了。肖君,我们是朋友,你应该恭喜我得偿夙愿。”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脸上却看不出一点“得偿夙愿”所应有的喜悦。
“太君,我……我……”肖彦梁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好在大介洋三也没有为难他,话题立刻转到了档案袋残骸上面了。
“这个东西的确是从我这里丢失的。你看,”大介洋三指着未烧完的袋子口处,说道:“这里有一个标记,这个标记是我画上去的。”说完叹了口气:“这时我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易方便和其他人区别。”
“哦?”肖彦梁假装绕有兴趣地“仔细”观看。其实他们早已发现这个标记,这也就是为什么档案袋偏偏烧剩下有标记的部分的原因。
“这是从哪里找到的?”等肖彦梁看了一会,大介洋三问道。
“从……”肖彦梁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小桃花的地址:“我的人已经把那里监视起来,听说那院子里住着一个做生意的老板。”
“做生意的老板?”大介洋三一下子笑了:“哟西,这可是一个很不错的身份掩护职业。那么肖君,你看我们是立刻出动呢,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这些问题肖彦梁怎么会没考虑道?他有条不紊地说道:“太君,小的以为应该立刻行动。上次小的分析过,这次失窃,一般性的案件可能性很大。从这堆残骸来看,对方已经开始在销毁证据了。要是再不快点,我怕……”
“嗯,有道理。事不迟疑,我们立刻出发。”大介洋三同意了肖彦梁的判断。
一个小时以后,大批的日军和警察把目标围得严严实实。杀气腾腾的军队让许多已经早起的人们又吓得退回家去。
肖彦梁证得大介洋三同意后,向德贵一挥手,后者立刻带着几个警察翻过院墙,不一会已经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走进院子,看见门口地上竟然躺着两个身穿皇协军制服的人,大介洋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两个人显然是刚刚被德贵他们打晕的。可是为什么这个院子里会有站岗的皇协军?难道里面还有皇协军的大官?
“太君,不大对劲,怎么会有皇协军?”大介洋三的表情肖彦梁早看在眼里,紧跟着又说道:“可是我的人是绝对不会错的啊?真是奇怪了。”
“肖君,这事是我指挥的,你不用担心。”大介洋三安慰了一句,然后大声命令:“所有人听着,进屋搜查!仔细点。”
“是!”得到命令的士兵如同吃了兴奋剂,大声答应道。肖彦梁给德贵一个眼色,德贵会意地点点头,带着人也一同汇入了搜查的日军行列里。
看见一些手下已经在准备茶水,肖彦梁指了指客厅,请大介洋三到里面休息。
“肖君,你的消息到底可靠不可靠?不是说这里住的人是做生意的吗?怎么会出现皇协军的人员?”坐下来,忍了很久的大介洋三还是憋不住,低声有些疑惑地问道。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警察局和皇协军向来不合,万一自己被当成枪使,这将是对自己和大日本帝国军队的极大讽刺。
从大介洋三问话的语调,肖彦梁已经明白这个鬼子对门口出现的两个皇协军有了怀疑,当下一边给大介洋三倒上茶,一边“老老实实”地解释道:“太君,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的人说那个东西是这里的女人扔出来的。我为了进一步摸清对方的底细,又找来以前的警察了解了一下,这里确实住的是个以前的生意人。去年皇军来的时候他跑掉了。据说是因为觉得皇军的治安光里好,又跑了回来,继续作他的老买卖。”
大介洋三点点头,伸手端起茶杯。反正也用不了太多的时间,这院里的人就会出来,搜查的结果也会出来。到时什么谜底也揭开了。
就在大介洋三一口茶亥没有喝下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即曹荣发已经跌跌撞撞地跑了――不,应该说是“爬”了过来。
从曹荣发被外面的喧闹声惊醒,他就感到不妙了。还没等他穿好衣服,卧室门已经被一脚踹开,几个凶神恶煞的日本兵和警察冲了进来。
曹荣发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药品!那该死的药品,昨晚上王时贵验完的货还在家里。天旋地转的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样被拖下床的。直到听见小桃花惊恐地在几个日本兵面前尖叫,他才稍微有点清醒。
自己昨晚上怎么就经受不住这个婊子的诱惑而留在这里呢?这一下可是把自己往死里推了。这些日本兵手臂上都带着白色的袖套,加上警察的出现,他可以肯定是日本宪兵队的大介洋三队长和肖彦梁亲自带队来了。想到这里,他拼命挣脱身边的人,连滚带爬抢先冲出卧室来到了客厅。
“太君,太君!”曹荣发抱着大介洋三的腿大声嚎叫。
“八嘎!”一个宪兵怒骂了一声,举起枪托砸在曹荣发的背上,把他拖开。见曹荣发还在叫喊,那个宪兵不耐烦地一巴掌打在他的嘴上,两颗门牙合着鲜血落在了地上。曹荣发总算是安静了。
“嗯?”显然对于曹荣发的出现,大介洋三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他看了肖彦梁一眼,肖彦梁也是一脸的“诧异”。
“太君,您看是不是把赵司令和小野太君也请过来?”肖彦梁低声询问道。
怎么会是这个支那人呢?大介洋三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挺肖彦梁这么一建议,便下意识地点点头。
几乎在派出去通知的人刚走,一个宪兵出来,把抱着的一箱东西放在大介洋三面前:“长官,这是我们在里面搜到的。好象就是失窃的药品。”
“太君,冤枉啊,太君,冤枉啊!”没等大介洋三发话,曹荣发再次哀叫起来,只是由于受伤的缘故,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了。
单从箱子外面的包装文字,大介洋三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自己失窃的药品,因为上面还有用日语写的入库编号。打开箱子,里面赫然还有一块绣花的红绸布。
看到这块红绸布,大介洋三再也忍不住,起身走到曹荣发面前,伸手就是两个耳光!那块红绸布他太熟悉了。离开满洲,他随着军队南下,在苏州的时候,他亲自带队闯入一户人家,在肆虐了一番以后,他发现了这个东西。
可以说,在第一眼看见这个东西以后,他就打心里喜欢上了它。印象中,这个应该是支那女人出嫁时头上盖着的东西。他决定,一定要把它带回日本留做纪念。所以,作为战利品,这块红绸布被他仔细地保存下来。一直到上次在保险柜里和文件一起丢失。
这个东西不用问,是德贵故意放进去的。当初肖彦梁在取文件的时候,连同里面的银元一起被他带了出来。能放在保险柜里的,一定是大介洋三很熟悉的东西,而德贵早已从王时贵那里得知药品放在什么地方,进屋后,趁着其他的宪兵不注意,把这东西放进了药品箱。就等着宪兵们发现这个药品箱。
果然大介洋三一见到这块红绸布,就勃然大怒,看来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肖彦梁心里得意地一笑,跑过去拉住大介洋三:“太君息怒,我们还要向他问情况呢。”
肖彦梁的劝解,让大介洋三平静了不少,他气乎乎地坐回了椅子。
“肖局长,肖局长,您可要拉兄弟一把,”曹荣发哀嚎着想扑向肖彦梁,却再次被枪托打翻在地。“这个……这个……。这个东西小的从来没有见过啊。太君,我冤枉啊!”
“曹大队长,你怎么会在这里?”肖彦梁故作惊讶地问道。
“我……我,”曹荣发脑筋转得极快,肖彦梁的问话显然是一种暗示的行为,立刻用力打了自己俩耳光说道:“我好色,昨天看见这屋里住的娘们漂亮,就留在了这里,可是太君,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日本人他见多了,又好色又变态,希望现在他们已经把小桃花奸杀了或者小桃花自己吓傻了。只能赌这么一把,将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放到临时不凑巧参合进来的地步。肖彦梁真还是够义气,竟然还在这种场合为自己开脱。
“哦?是这样吗?”肖彦梁回头看了大介洋三一眼,见对方也是一脸的疑惑,于是走上前,小声说道:“太君,这事重大,我看我们还是进去问一问那个女人。”
大介洋三点点头,站起来示意一个宪兵带路。两个人走进了卧室。
还没进卧室,大介洋三就皱起了眉头。从没有关上的卧室门看过去,竟然有五六个士兵只穿着裤裆兜围在床前。
“太君……”肖彦梁站在大介洋三身后,眼里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这群披着人皮的禽兽!他走到大介洋三身边,恰到好处地适时皱起了眉头,低声叫了一声。
大介洋三心里的气也是不打一出来,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这么重要的犯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前功尽弃?
“八嘎!”大介洋三一边骂着,一边加快了脚步。看见长官来了,屋里的士兵,包括还在床上的士兵赶紧立正。
“啪,啪,啪……”大介洋三二话不说,上前每人就是几个耳光。“八嘎!这个支那女人是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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