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责
人,可是今天到现在为止,居然连通缉令也没有贴出来。”
“晤。”戴安平若有所思:“你说得也有道理,再怎么化装,要逃跑的人,也不会笨到跑到军营和警察局去躲起来,这里面是有蹊跷。这个人在日本人那里有照片,说明他绝对不会是个普通人。不过,上一次何老四是通过躲在汽车底下逃出来的,从那以后每一次鬼子对彻底都检查得很严。这一次,恐怕真的是化装后逃出来的。不然真的无法解释为什么鬼子还要搜查警察局。”
“这样~,对了,你这里不是被砸坏了很多东西吗?”肖彦梁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明天你趁机去医院找到石原太郎,探探风。按鬼子的作风,要真是一个中国医生跑了,其他的医生,估计也会被全部关押起来。”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戴安平一拍大腿,笑了:“现在我和石原太郎那个家伙可是关系好得很。我想起来了,他的办公室经常有中国医生出入请示,明天倒是真的是个机会观察一下。”
横边浅在办公室听完程翻译那带着委屈的叙述,没有做任何表示,而是简单地把程翻译打发出去了。
门被关上的同时,他终于忍不住笑了。两个支那人之间狗咬狗式的争斗,实在是有趣。可惜自己没有在现场观看。
从程翻译的描述中,横边浅对肖彦梁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这个支那人纯粹就是一个粗俗不堪的人。这样的人,和其他支那人一样,“有奶便是娘”,却还要装出附庸风雅的样子说什么仰慕日本的问话,还要学什么日语。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他似乎明白了以精明的大介洋三亲自教他日语的目的了。或许只有这样,这个支那人才能更加死心塌地地投靠皇军,才能在占领区树立一个榜样。
同样受了委屈的这个支那人,明天会不会到这里来申述呢?横边浅对这个问题有了那么一点兴趣。
“得知重要逃犯逃走,那些支那人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呢?”想到这里,横边浅的脸慢慢热了起来。
第二天,肖彦梁真的来到了宪兵队。这让横边浅再一次印证了自己的智慧。只是肖彦梁说出来的话,差一点让他把刚喝下去的水喷到鼻腔里。
肖彦梁竟然只字不提昨天搜查的事,而是提出让横边浅给石原太郎写条子,从医院提一些西药供给同济药房。
询问了半天,又给石原太郎打了电话,横边浅终于搞清楚了这个事的前后经过。他真的没有想到肖彦梁还有一个什么亲戚在这里做生意。
爽快地写完条子,待肖彦梁小心地收好以后,横边浅问道:“听说昨天你和程翻译之间有些争执?”
“哪里,太君说笑了。”肖彦梁看了程翻译一眼,笑着说:“在下和程翻译官之间是有那么一点误会,不过已经消除了。”
“对于昨天突然搜查警察局,你是不是有些想法?”肖彦梁看程翻译的动作,横边浅尽收眼底,继续问道。
“嘿,不瞒太君说,刚开始是有些委屈,但是在下和兄弟们行事端正,身正不怕影斜。”肖彦梁没有料到横边浅会主动关心他,想了想说道:“再说,听程翻译讲,皇军的军营都在搜查之列,在下的那一点委屈也就烟消云散了。不过在下倒是很佩服程翻译官的那种公事公办的工作态度,的确是值得我们学习。所以在下也不好意思在太君面前说自己有什么委屈。”
“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很高兴。”横边浅点点头:“你们的忠心,我是明白的。这一次情况特殊,希望你能明白。”肖彦梁竟然没有询问为什么搜查,这倒是出乎横边浅的意料。
“是!谢谢太君关心。”肖彦梁必恭必敬地回答道。对方在听到自己的回答后,嘴角微微抽起,眼睛眯了一下,这样极力掩饰的失望的表情肖彦梁看在眼里,却想不通宪兵队长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回答失望。
离开宪兵队,肖彦梁把条子交给等候在门口的戴安平:“没有什么收获。看你的了。”
“放心。”戴安平收好条子,就往医院走去。
几乎每个月都要到医院找院长,戴安平已经和哨兵有些熟了。等哨兵打过电话示意他可以进去以后,戴安平早已把准备好的香烟塞进了哨兵的兜里。
哼着小调,戴安平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走在路上。这一切,都被石原太郎在窗户上看得一清二楚。
和戴安平打的交道多了,在对方猛烈的物资攻势下,极度仇视中国人的石原太郎居然开始对他有了一些好感,尤其是当听说戴安平在日本留过学,能够用日语和自己进行一定的交流后,这种好感更加强烈了。
把条子递给石原,戴安平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关心地问道:“太君脸色很差,好象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晤。”石原不置可否地没有回答,拿起笔在条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最近生意怎么样?”签完字,石原随口问道。
“还行。”戴安平立刻恭维道:“我这里治病可以用西药,每一个病人都对太君是赞不绝口。说太君真的是仁义之师,对小民是大大的好。”
与石原太郎进行了十几分钟的寒暄,仔细观察的戴安平竟然发现期间不要说中国医生,就是一个中国护士,也没有一个来找过石原太郎,来的都是一些日本医生和护士。以前可不是这样。
等到又一个日本护士进来请示,戴安平趁机结束了谈话,起身告辞。
拿着条子,走进药房,药房里原来一直是中国药剂师的,也换成了日本药剂师。
走出医院,把东西放在平板车上,戴安平一边跟着伙计走,一边回忆,整个医院里的的确确没有看见一个中国人。难道真像肖彦梁说的,跑了一个中国医生吗?
肖彦梁背着手,在大街上慢慢走着。日军的搜查还没有结束,街上的行人很少。一路上都是鸡飞狗跳的,哭声喊声此起彼伏。经过的日军看见肖彦梁他们身上的制服,也没有理会,甚至于一些日军站在大街上夸张地向同伴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他妈的,这些畜生除了抢东西祸害百姓,干不出一点好事。”身后的德贵小声骂道。
“你说什么呢?不想活了?”肖彦梁停下脚步,严厉地看着德贵。后者知道自己错了,红着脸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肖彦梁责怪完,却陷入了沉思。
以日本人办事的态度,对于搜查这么一个极为重要的逃犯,不可能象自己所看到的那个样子。以前对于搜查文川、搜查林承富,肖彦梁可都是亲身经历过的。眼前的日军凶是凶,可是看起来更像是抢劫!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放下药房那边打来的电话,石原太郎又拨通了宪兵队:“横边浅阁下,那个支那人已经领取了药品离开了,没有任何可疑的。”
“谢谢,我知道了。”对话那边的横边浅平静的语气让石原太郎怀疑,支那人这样的表现是不是横边浅早已料到。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危机重重
来这里一个多月,横边浅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做,而是和仓岛、石原太郎、驻军首脑一起,制定了一个计划,叫“兔子。”
从中央社连续几次播出这里发生的事,比如医院制作血浆,皇协军哗变,还有那一次精确的对军火库的轰炸,以及多次出现的神秘电台,等等等等,让横边浅他们确认,这里潜伏着一个情报网。
他们首先怀疑的,就是肖彦梁他们这群警察。
作为支那政府的官吏,他们完全有成为间谍的可能;作为皇军的协助单位,他们完全有合法的外衣;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虽然很多支那人愿意当汉奸,但是象肖彦梁这样的,因为所谓的“仰慕日本文化和经济”的动机当汉奸,实在是可以用“麟毛凤角”四个字来形容。如果肖彦梁是个读书人,这或许还说得通,可是作为一个小小的警察,一个粗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一件太可笑的事情。
而肖彦梁三十好几了,仍然孑然一人,过着独居的生活,这也是被怀疑的一个理由。作为官吏,又不是文化人,这么大年龄不结婚,的确让人难以想象。自古卧底的,又有几个是带着家属的呢?
“除非他是个附庸风雅的人,可是诸位认为他象吗?”当时横边浅是用这句话结束了他的谈话。
最后与会者达成了一致,这个计划就是因为象把一只兔子放在林子里,引出暗藏起来的狼,所以他的代号,就叫“兔子”。
石原太郎是极赞同这个计划的。他一开始就反对医院里的那些支那医生护士。可是上级的意思,象照顾伤员、制造血浆一类的小事,用支那医生和护士,可以更好地隐藏医院本来真正要做的事,他也只好忍受了下来。
如今,这个计划的一个直接结果,就是可以趁机把那些他认为是“猪”的支那人全部赶走,所以他是极力赞同这个计划的。
可是这个计划却遇到了一点小问题。那就是这只兔子放在什么地方呢?直接放在肖彦梁那里,以他的聪明,不管他是不是间谍,他绝对不会迟疑,把兔子交给宪兵队。
所以观察了一个月后,他们终于解决了这个小小的麻烦。
所有的这一切,肖彦梁当然不知道。所以他一直这样走着,直到吃过午饭才回到了办公室。却发现张旭已经等在那里了。
“大哥,你不在家里照顾嫂子,跑这里来干什么?”肖彦梁惊讶了一下,笑着问道。
“你现在才回来,吃过午饭没有?我都等了两个多小时了。”张旭面带责怪地说道。
“你还没有吃饭吗?要不要出去?”肖彦梁刚说完,忽然想到张旭的话,吃惊地问道:“咦?你说你都等了我两个多小时,出什么事了?”
“已经和兄弟们一起吃过了。”张旭苦笑了一下:“也不好派人到街上去找你,所以只好在这里等你了”
寒暄话不多,张旭把来的目的说了一遍。还没有说完肖彦梁已经瞪圆了眼睛。
自从横边浅上任以来,出于谨慎的考虑,肖彦梁他们逐步减少了和姜佑行他们的直接见面,有什么事基本上都是以高翠儿的名义进行的。中午时分,,余鸿春提着几件新衣服突然来到张旭家。
在得到张旭“安全”的示意后,余鸿春告诉张旭,今天上午,在日军搜查完布店以后,一个操四川口音的乞丐来到布店,非要见老板不可。
恰在此时,姜佑行出来。那乞丐见店里没其他人,低声说有急事告诉老板。
在姜佑行表明了身份以后,接下来乞丐的话让姜佑行惊呆了。
“我就是日本人要找的逃犯之一。”紧跟着乞丐就讲,他本是川军的一个连长,从徐州撤退时被鬼子俘虏,不知为什么,鬼子没有杀他,而是把他送到这里劳动。昨天上午一个日军忽然把他提走,原本以为是要杀死他,想不到这个日军竟然是伪装的。他说他原来是一个在医院上班的中国留学日本的医生。因为不满日军的残暴和无人性,决定逃跑。正好路过这里,看见了他,随便把他救了。但是很快日军发现了这个事,展开了全城大搜捕,他们只能躲起来。今天早上,利用谁也不认识他的机会,偷偷跑到这里求救。
之所以来这里求救,是那个中国医生要他来找姜佑行的,因为他出逃之前,隐隐约约听到院长和横边浅的谈话,说姜佑行是什么抗日武装的情报员。
姜佑行他们对这件事情是深信不疑,是因为他们在昨天晚上已经得到命令,要求他们寻找一个从日军那里外逃的中国留学医生。命令告诉他们的情报和现在所听到的是完全一致的。惊喜之余,便让余鸿春借着送衣服的机会,找到张旭,请他们想办法。
整件事听起来是天衣无缝,和肖彦梁、戴安平的观察也完全一致,可是横边浅那一抹淡淡的失望表情却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没有理会张旭焦急的表情,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肖彦梁无意中抬起头,竟然看见张旭也如横边浅那般露出失望的表情,心里一动,问道:“大哥你怎么啦?”
“我怎么啦?”张旭冷不丁被肖彦梁一问,生气地说道:“我给你说了半天,你总要问一下吧,却在这里一动不动。”
哦!肖彦梁忽然明白横边浅为什么有那种表情了。的确,上午去宪兵队之前,他就打定主意不问逃跑的人的情况。很显然,如果程翻译没有撒谎,日军的确是连军营也搜查了,那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反而会因为这种“好奇心”而引起横边浅的警觉。所以他在鬼子面前根本没提这件事。横边浅问起和程翻译的事,自己也是点到为止,没有多说一句。
换成以前,,肖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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