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责
褪浅谭牍佟!?br /> 从那时起,我这里基本上变成了一个行动队。收集情报的任务被取消了。每三天我们都会在固定的地方取看看有没有新的指示,依据指示行动。所以,当初你提醒我们,说鬼子有无线电侦测车,这个消息我们也是通过这次小余回去的时候一并带回去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肖彦梁更加不理解了:“虽然我不是干这个的,但是收集情报、送发情报、行动队这些工作应该分开,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这个,”姜佑行犹豫着:“这个,唉,他也是有原因的。和你的关系很大。”
“和我的关系?”肖彦梁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的。”姜佑行似乎下定了决心:“实话告诉你,就因为你事国民党方面的,我们屡次参与你们的行动,已经让总部一些首长感到不满,怀疑我们的思想路线是否正确。所以我们就变成行动队了。”
“你们,你们……”肖彦梁连说了两个“你们”却说不下去了,最后咬着牙说道:“怎么你们和国民政府一样,都不相信对方,既然不团结,这仗还怎么打?这小鬼子什么时候才能被赶出中国去?”
“肖局长,你不要激动。”姜佑行赶紧劝解道。
“我不激动。我只是感到悲哀。”肖彦梁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国民政府一直在防着你们,就像文川哥,他在鬼子面前一点不比你们差,可他就是不相信你们,他总是认为国军在前线拼死疆场,你们却在保存实力。
而你们的总裁毛先生在《论持久战》里面说的什么‘人民战争’‘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现在看起来同样也是说说而已!因为你们根本就不相信我们这种人。
这中国没救了。”
说完最后一句,肖彦梁难过得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肖局长,你听我说!”姜佑行的语气忽然严厉了许多,使得肖彦梁忍不住抬起头来。
“本来这也是我们的秘密,既然肖局长对我党的抗战决心有所怀疑,哪我也不得不说了。我们党内,现在也是有三种观点的分歧。
一种观点是完全依靠国民政府,完全听从国民政府的调遣。这种观点我们称之为‘右派观点’。因为一旦我们这么做,按照蒋委员长消除非嫡系的做法,和长时间对我们的敌视,我们必然遭受巨大的损失。我们全军,包括八路军在内,改编后连六万人都不到,武器装备你也看到了,我们是无法和鬼子面对面拚消耗的。
第二种观点,是完全不理会国民政府,自己干自己的。我们称之为‘左倾冒险主义’。因为这么一做,势必被蒋委员长抓住把柄,同时也会使我们的抗战军民,社会各界产生分裂。这种分裂,是日本人最最喜欢看到的结果。所以这种观点,对于我们的抗日事业是有极端大的危害的。
第三钟观点,就是毛主席提出的‘团结一切抗战力量’、‘建立抗日统一战线’、‘打一场人民战争’的观点。发动全国的老百姓,利用鬼子兵力不足的劣势,在敌后开展轰轰烈烈的敌后游击战,既打击了敌人,鼓舞了全国人民的抗战积极性,又有力地配合了国军的正面战场。敌后前线一起动手,那小鬼子哪里还支撑得住!
目前党中央就是在执行第三种政策。从去年开始,我八路军各部,已经分成小股部队,深入敌后农村,建立根据地,开辟对日军的新战场;我新四军各部,也组建了不同的挺进支队,深入江南江北各个日军力量薄弱的地区,建立根据地,开辟新战场。
可是我们党内到现在并没有完全统一思想,具体到工作中有不同的做法,所以,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你可能还觉得不可理解。但是肖局长,我想说的是,不管怎么变,我们的抗日决心不会变的。”
姜佑行的话,把肖彦梁吸引住了,但是那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却让肖彦梁听得头晕脑涨:“你说的那些什么观点我还能听明白,可是什么叫‘右派’、‘左倾’?”
姜佑行一愣,随即笑了。自己第一次听到“左派”“右派”这两个词的时候也问过这个问题。
“1879年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爆发,在制宪议会上,第一等级教士和第二等级贵族的议员与处于第三等级的资产阶级、城市平民、工人和广大农民的议员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同年9月的制宪议会会议上,第一、二等级的议员大都坐在议会右边的席位上,而第三等级的议员占据了左边的席位。这个颇具戏剧性的历史场面本是偶然形成的,但反映到语言中,在词汇中便出现了‘左派’与‘右派’一对政治概念。进步或激烈者称为‘左派’,‘倒退’保守者称为‘右派’。”
姜佑行的解释,肖彦梁还是没有完全听懂,什么“法国资产阶级革命”,什么“,第一等级、第二等级”等等词语听都没有听说过。不过这最后的含意,还是明白了。
“这么说,你现在的领导是‘左派’了?”肖彦梁活学活用,简单地问出来。
饶是姜佑行是搞政工的,这个问题还真没法回答。
“这个,也不能简单地划分。这么说吧,”姜佑行稍稍组织了一下词汇:“我们新四军的副军长项英,他就主张第一种观点,我们支队的司令员陈毅,就主张第三种观点。”
“那你到底执行哪一个的命令呢?”肖彦梁又问道。之所以问,是因为他看到了太多的“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的现象。比如说国民政府明明要求死守,守军却可以不战而逃。
“我们共产党的做事方式,就是谁有理,就听谁的。我们有党委,有支部,有什么分歧,会在开会的时候,讨论解决。想我说的那些观点,也会通过实践来让我们进行选择。”姜佑行继续给他解释着自己的办事方法。
商量着解决?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肖彦梁有了一点想亲自去共产党那里看看的愿望:“你们共产党办事还真是奇特。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去你们那里看看。”
“肖局长想去,我们当然鼓掌欢迎。”姜佑行也笑了笑。
谈了这么久,也算是把心里的疙瘩解开了。
“这次出事以后,我必须马上离开一阵子,向上级进行汇报。”姜佑行长叹了一声。
“我明白。下次你回来,希望我们还能象以前那样合作。”肖彦梁走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同时,也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够告诉我,那个情报员的名字。我们现在还只知道他姓程,是个鬼子翻译官。”
“你放心,我会的。”姜佑行点点头。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程翻译官
肖彦梁不知道程翻译官的名字,横边浅当然是知道的。短短一个多小时,他手里已经拿着这个中国名字叫“程秉仁”,日语名字叫“盛田谷司”的情报员的有关的完整的资料。
“盛田君,” 横边浅说的是日语。之所以说日语,这是他考虑了很久的结果。毕竟,这个情报员在日本生活了十余年,又加入了日本国籍,大日本的文化熏陶,应该让他们之间有一些共同点吧。
“说实话,我很遗憾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培养出来的高级人才,前途无可限量,为什么会和我们作对呢?”
程秉仁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实际上,自从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说过一个字!
“你瞧,这是你在日本的档案资料,”横边浅并不在意目标的反应,而是挥舞着手里的资料,继续诱导:“早稻田大学毕业,主修的是经贸专业。这样的人才,按照我们的标准,都是菁英,是对社会有极大作用的。
盛田君,难道你在日本生活了十几年,我们大日本的经济文化还不能吸引你吗?难道你加入日本国籍,还没有把自己真正溶入日本吗?
看看吧,中国现在的样子。从1840年起,泱泱大国被西方列强欺负得体无完肤,直到现在,还是内战不休,经济没有一点发展。可是我们日本,却可以从逆境中奋起,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分得一席之地,傲然屹立于西方列强之间。
我们日本,只有我们日本,才能代表亚洲,无论从经济。军事。文化上来讲,这都是无可置疑的。我想这一点,你是不会否认的吧?
我们来到中国,帮助中国人脱离西方列强的控制,带着你们共同发展经济,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至于说在战争中平民的死亡,那是无法避免的悲剧!这难道会成为你现在这么做的理由吗?
盛田君,我们都是日本人,我不明白的是,中国,这个破旧、落后、愚昧的国家,真的值得你去为它死吗?因为你加入日本国籍,你的家人竟然做出和你断绝一切关系的举动,难道你一点也不很他们?
盛田君,我不明白,难道你也不明白?自从你加入了日本国籍,你就是一个日本人,不是中国人了。中国诱句古话,‘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向报’,我们日本也有类似的话语。你这么对待培养教育你的日本,你难道就问心无愧?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达到‘晓之以情,诱之以利’的效果,横边浅在用词上一直使用的是“中国”而不是“支那”。说到后来,他甚至有些激动和伤感。一个大日本培养出来的高级人才,一个应为向往大日本经济文化的中国人,竟然在最需要他的时候,背叛了日本!
横边浅的劝说,让程秉仁有些想笑的感觉。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开口。要不然这个家伙真以为把自己说的理亏不敢回答,不知道会得意成什么样子。
“我说小鬼子,你还真是屁股长在脑袋上了。我叫程秉仁,是个中国人。日本名字不过是为了胡弄你们而取的罢了。你连我的名字都交错了,甚至连我们现在的身份都搞错了,真是猪脑子。”程秉仁说的是中国话。从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不再说日语了。长时间的秘密生活,现在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中国话了。
同样,程秉仁也是一改以往彬彬有礼的样子,出口就是一串脏话。他觉得和日本人说什么雅话,纯粹就是脑子进了水。对于日本人,只有脏话、粗话才能适合。
果然,横边浅的脸色变了,涨红得象猴子屁股,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了。
程秉仁“哈哈”一笑,继续嘲笑对手:“就不过会说几句中国话,就和我谈什么‘滴水。涌泉’!你们日本人除了是禽兽以外,还能是什么?除了杀人放火,你们还懂什么?我们中国历史上帮了你们日本多少次?你们的语言、文字、文化、经济,我们又帮了你们多少次?你们什么时候有过‘涌泉向报’?
我告诉你,我们还有一句话,叫‘家贫出孝子,国难显忠臣’。你懂麽?你什么都不懂!
留学日本,那是因为你们有比我们强的地方,我们需要学习;加入日本国籍,那是因为我工作的需要;不要奢望我真的是向往你们的那个狗屁文化。和我们中国比起来,你们那种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
小鬼子,我唯一对你有一点好感,就是你没有说中国话,说的是你们的狗屎日语。中国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那是对中国的侮辱!”
“八嘎!”一开始横边浅还是抱着“你这些脏话说完还会说什么”的态度忍受着对方的辱骂,可是程秉仁最后的一句话结结实实地让他感到了侮辱!他大骂一句,冲上前对着面前的这个人,轮起膀子左右开弓就是几个耳光。
程秉仁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鬼子下手还真够重的。他努力使自己清醒一点,脸上露出嘲弄的神情:“你还是没有说中国话,我还是对你有一点好感。希望你不要破坏我的这唯一的一点好心情。”
“盛田君,”横边浅忍了好久,还是决定说日语,还是决定称呼他的日本名字。当然,之所以这么决定,并不是因为程秉仁的话,而是他也要向对方证明,日本,不仅仅是在经济、文化、军事上面比中国先进,在语言上也是如此!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骂我,而是因为你侮辱了我的祖国和我的母语。唉,看样子我们今天的会谈注定是要以不欢而散为结局。可是我实在是不忍心对一个自己的同胞用刑的。请你再认真考虑考虑。”
“我首先要纠正你,鬼子,你样改说‘我们今天的会谈注定是要以失败而告终’,因为我们目前的地位和形势,是不可以用‘不欢而散’这个词的。难道我们说完了,你会放了我?”程秉仁决不放过对手的一点失误,他要让对手陷入彻底的自卑,那种本民族根深蒂固的一种自卑:“其次,我不是日本人,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所以你该用刑,就还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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