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责
肖彦梁接了水正往回走着,心理盘算着晚上在什么地方歇息,小菇走了一天的路,肯定很累,支撑不住的,搞不好她的脚现在已经起水疱了。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前方响起。
肖彦梁一下子扑在地上,水全洒了。
他这才看见林子外停着一辆鬼子军车,那爆炸声,就在。。。。。。
肖彦梁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
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嘴,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边上的泥土,眼睁睁地看着前方。
新田看着安静地坐在前面的女子,心思却忽然飞到了远在北海道的家,家里的妹妹就经常这样安静地坐在田边看着哥哥从地里回来。
当他看见几个士兵扑上去的时候,正要开口制止,却突然惊恐地看见那女子手里的包袱往外冒着烟!
“手榴弹!”他大叫一声,快速卧倒。
他知道了,失踪的五个人就是眼前的女人杀的,她的包袱里是那五个人的手榴弹。
随着旁边几个人的卧倒,“轰!”那几个扑上去的士兵被一阵猛烈的气浪远远抛开。
“天呐,那是什么女人啊!”新田趴在地上喃喃说道。
一共死了两个士兵,三个受伤。其他的士兵已经被突然的变故吓得一楞一楞的。
新田整理好队伍,带着大家向刚才自杀的女子鞠了一躬。清醒过来的士兵明白小队长的心情,也佩服眼前这刚烈的女子。
收拾好同伴的尸体,抬着三个伤者,鬼子上了汽车,回去了。
肖彦梁直到看不见鬼子汽车,才一跃而起,跑到许小菇边上。
许小菇的身子基本上被炸烂了,已经看不清哪是哪了。
肖彦梁“扑通”一下,跪在许小菇身边,抱起只有头颅是完整的身子。
他哆嗦的用手清清擦去许小菇脸上的血迹,看着她安详的表情,再也忍不住干嚎一声,放声痛哭。
“为什么自己要去找水,为什么自己要坚持独自走?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肖彦梁的脸紧紧贴在许小菇的脸上,“小菇,我们还要生孩子呢,还要带着孩子到老家看看,为什么,为什么呀?”
……
傍晚的天空被快要落山的太阳映得红红的,树林里添了一座新坟。
肖彦梁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现在他坐在坟前,手捏着面前的木版,上面歪歪斜斜地刻着“爱妻肖许氏小菇之墓。”几个字。
肖彦梁抹了一把眼泪,抚摩着两只手镯,轻轻说道:“小菇,你先在这歇着,我去杀鬼子替你报仇,我会随时来陪你聊聊天,说说话,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吧。”
肖彦梁坐起来磕了一个头,转身大步向林子外走去。
身后,许小菇的墓被冬日的夕阳照着,仿佛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
正文 第三章 隐身于敌
“八格呀鲁。”
宪兵队长大介洋三看着手里的报告,气不打一处来,两个月时间,从这里到南京短短的七十公里距离,竟然发生了12起暗杀落单士兵的事件,造成12名士兵死亡,死亡原因都是脖子被人从后面用刺刀割断了。
“太可恶了。”大介洋三心里埋怨着春树联队长,他竟然说因为目前华中方面军正在组织进行打通南北交通的战役(指抗日战争期间的徐州会战,台儿庄大战既发生在期间作者注),兵力不够,不能派兵清剿。
大介洋三争了半天,最后不得不同意春树联队长的意见…和北方部队的会师,的确是很重要。自从占领支那首都,部队狠狠惩处了那些支那人以后,支那军队的战斗力和抵抗力似乎并没下降,反而有了提高,弄得军队的兵力几乎只能维持守城了。
“支那真是太大了。”这是大介洋三离开联队队部后的感慨。
大街上,稀稀落落的支那人低着头,匆匆而过,两边铺子生意冷冷清清的。
大介洋三的思路回到了一个月前,作为关东军情报部的一名干部,他和其他四位同事被任命为南京周围城市的宪兵队长。长官当时对他们讲,到了以后,要管束驻军,不要再出现大的屠杀、强奸事件,国际上现在对帝国军队在南京的表现非常愤怒,大本营也下命令,为了维持战争,对占领城市。要改变做法,毕竟帝国的兵力还要集中作战,支那部队还有几百万,可以组织当地对帝国友好的人帮助维持治安。
大介洋三认真执行了上级的安排。他一方面强令商场营业,一方面阻止对难民的公开大规模屠杀并强迫难民参加废墟的清理。一个月很快过去了,现在,他终于明白“支那人多、地大,帝国人少”这几个方面的关系了。
现在这里驻军的主要任务,就是保障前方作战部队的粮草,可是不消灭现在的武装反抗,粮草如何保障?
大介洋三沉思着走进办公室。宪兵队现在只有30人,还有一支200多人的警察这是大介洋三利用以前的警察局长黄长羽组织队伍。
这黄长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当警察局长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他是在大介洋三的招聘启事贴出后,从地洞里趴出来应聘的,当即被大介洋三任命为局长,他又利用关系,拼凑组织了200来人;帮着鬼子维持治安,抓捕抗日分子、漏网的国军士兵、军统的特工等等。
现在,黄长羽就站在大介洋三面前。
“太君,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会派120人,5人一个组,对从这里到南京的100里范围内,进行拉网式检查。他奶奶的,我就不信哪个这么大胆子敢和皇军作对。”黄长羽低头媚笑着对大介洋三说。
“不错,我分析过我们遇害的士兵,他们都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在休息时被杀的,手法都一样,用刀割断脖子。但是,只要皇军两人以上走在一起,都非常安全。所以,肯定是一个人干的。自从皇军解放这里后,还重来没有出现非军事人员伤害皇军的情况。黄局长,你的人对这一带都非常熟悉,这个暴民,就交给你了。不过,”
大介洋三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
“这个暴民很厉害,胆子很大,你的人要小心才好。”
“谢谢太君关心。”黄长羽感动得几乎要跪下了。
肖彦梁提着枪,坐在许小菇的坟前。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墓穿上已经冒出了一一点绿色。
肖彦梁呆呆看着,两个月来他不断寻找着杀鬼子的机会。而每一次他干掉鬼子后他就会到许小菇的坟前说说话。仿佛说说话,紧张的心情就会平静很多。
“老婆,我来看你了。知道吗,我已经杀了12个鬼子。鬼子现在都是两个人再一起了,越来越不好杀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停止的。你看这些,”
肖彦梁摆弄着面前的几根小竹管。
“这是我新做的一种地雷。”
前一阵子的暗杀,每一次都要冒被发现的危险,并且,现在鬼子放哨都放双哨,已经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这种雷,是以前局子里关的一个土匪教他的。把弹簧固定在小竹管里,加一根铁钉,形成撞针,上面再固定上一发子弹,人只要踩到埋在地里的竹管,引起撞针击发,子弹从土里射出,射穿脚掌,这人就废了。以前那土匪的山寨就是用这法子阻挡军队的。土匪同时也对肖彦梁说过,弹簧好找,撞针的力度不好把握,要试几回。
肖彦梁有16根板簧,那是鬼子步枪里的击发板簧,反正那枪太长,也用不上,肖彦梁正是在思考如何处理的时候想到那种雷的。(我好心痛,给游击队或新四军嘛大概作者新中国电影看多了,瞎想)。
肖彦梁用了10天,消耗了50发子弹,完成了16个子弹地雷的制造。
“老婆,这种东西死不了人,不过踩着了,也就残废了。怎么样,老婆,你高兴吗?”
泪水已经挂在了肖彦梁满脸的胡子上了。
肖彦梁来到小河边,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好憔悴。
叹了口气,肖彦梁洗了洗脸,向着大路走去。
天明,集中在城外的200多匹骡马在100名日军的护送下,向南京出发了。
大介洋三无奈地看着运输队,卡车基本上用来向北部运兵了,只有靠这些牲口了,好在自从皇军占领之后,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反抗活动,除了那个人。想到着,大介洋三回头看了一眼黄长羽。
“黄局长,你的人怎么样?出发了吗?”大介洋三的中国话很流利,这完全得益于他在中国的几年和自身刻苦的学习。在这一点上,大介洋三得到了上级和同事们不少的表扬和称赞。
“太君,他们天一亮就出发了,您放心,没有问题的。”黄长羽望这身边的日本人,哈哈腰说道。希望派出的便衣组今天可以完成任务吧。
从晚上起,肖彦梁就在大路上埋好了雷,通过两月的经历,他知道大路上百姓很少,前面正打着仗,谁还敢出城?即使是逃难的,也不会走大路的。每天经过的鬼子队伍倒是不少,大多是运东西的骡马车队。他干掉的12个鬼子就是这种队伍里的,利用放单哨、到井边打水等机会得手的。可惜现在鬼子干什么至少也是两个人以上活动,没有下手机会。
肖彦梁小心地弄去埋雷时地上的痕迹,退到远处,紧张看着。
大约正午时分,一队鬼子押运着东西过来了。
鬼子很悠闲,有的走路,有的坐车,有的嘴一动一动的,伴随着肢体动作…是在唱歌吧?正午的天晴晴朗朗的,太阳照在身上懒洋洋的。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啪、啪”声,肖彦梁看见两个鬼子一下子矮了下去。其中一个鬼子向前跪下,身上更是多了几个血洞,已是不见活了。
其余的鬼子大吃一惊,不知怎么回事,另一个受伤的鬼子的脸已经吓得雪白,要不是旁边有人在自己突然受伤的时候扶住自己,恐怕。。。。。。
这时,鬼子已经布成警戒阵型了。刚才,明显是从地下射出的子弹,伤了同伴,难道支那军队藏在地下了?可他们既然已开始射击了,怎么还不进攻呢?
好一阵子,鬼子才放松了警戒状态,受伤者伤在了脚部,整个脚掌被击穿,可能以后都不能正常走路了。
支那人太可恶了。鬼子拿枪对着地打了一阵子,除了融化的雪迹,什么动静也没有。
地雷吗?不太可能呀?有这种雷吗?
鬼子把粮食包一包一包抬下,重重地抛在前面,以期能引爆地雷。
肖彦梁心里冷笑着,16个雷,他以4个为一组,铺在道路两旁,先后距离约2里地。
果然鬼子试了约100米,又重新整队前进了,当然,没过多久,再一次有鬼子中奖,其中有一发子弹甚至穿过鬼子脚掌,射入胸口,那鬼子当即死掉了。
余下的鬼子惊恐不安,不再前进了。不久,五个鬼子骑马从来路返回,应该是去求救吧。前面的路根本没法走了。
肖彦梁知道已经没什么看头了。“哼哼,看你们走到什么时候。”鬼子已成惊弓之鸟,这种雷,探测、排除都很费力。
“的确是好东西,就是难弄。”肖彦梁想到。
前面就是树林了,肖彦梁感觉就象到了家。不过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会儿,因为小菇坟前一片混乱,立的木牌也被折成几块散落在墓地四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
肖彦梁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他快走几步来到墓前,一个一个查看,都是中国人,年轻的几个人都死了,还有一个老人,一摸,倒还有气。肖彦梁扶起他,检查了一下,老人的伤是在肩上。
肖彦梁一看就知道这些是鬼子刺刀弄的。对于鬼子刺刀他实在是太熟悉了。现在是一见刺刀,心里就怪怪的,仿佛感到鬼子在用刺刀戳他。
肖彦梁暗叫一声侥幸,差点就让鬼子摸了后路。
肖彦梁心里涌起一股怒火,小菇这样子了,鬼子还要来打扰,“日本鬼子,我和你没完!”肖彦梁在心里大喊一声。
老人的穿戴倒还富贵,象个地主老财。他只是因失血而昏迷,肖彦梁用雪敷在老人伤口上,背上他,向自己的住处走去离这里大约5里地的一间小屋。自从许小菇不在了,肖彦梁就一直住在那里。
进屋放下老人,肖彦梁开始生火烧水。他把老人的衣服撕开,洗了洗伤口,再从灶里抓了一把草灰敷在老人伤口处。
疼痛使老人醒了,睁开眼看看肖彦梁,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当肖彦梁把姜汤喂给老人后,老人有了一些精神。
肖彦梁大喜过望,喜滋滋地到灶屋作饭去了。两个月,他除了许小菇,没和人说过话,心里憋得难受。
正要下米,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两个人闯了进来。他们虽然穿着老百姓服装,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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