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责
壕鲂暮托ぱ辶阂黄鹦卸锌赡茉僖不夭焕戳税伞!?br /> 听到门口一响,回头却看见高翠儿面色苍白地依在门口看着他们。
刚才肖彦梁的声音高了些,所说的话高翠儿都听到了!
“扑通!”高翠儿跪在地上,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两位大哥,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要杀鬼子,我没意见,我的父母,我的家都叫鬼子毁了,要不是肖大哥,我自己……。”
说到这,她一下子说不下去了,双手掩住脸哭了出来。张旭、肖彦梁没有动身去扶他,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人。
哭了一会,高翠儿继续说道:“日本人和我一样有深仇大恨,我喜欢顶天立地的汉子,我不希望我嫁的男人做缩头乌龟!也没别的,我高翠儿在此立誓,两位大哥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陪着一起死!”
“翠儿!”
肖彦梁忍不住捂住嘴阻止自己将要哭出来的声音,几步冲出房门,坐在院子里,咬紧牙关,没有让眼泪涌出来。
也许当初许小菇英勇地,毫不犹豫地拉响手榴弹,她的样子也是这个样子吧。
“我们生几个孩子?”
许小菇的话依稀在耳边响起,肖彦梁再也止不住泪水了。
肖彦梁出去了,张旭也是双眼泪水上去拉起高翠儿。
一只手在高翠儿脸上慢慢抹去流下的泪水,高翠儿忽地拉住那只手。
“张大哥,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我也……。”
说来奇怪,刚才的慷慨激昂现在忽然没了,一种小女子的羞涩涌上了高翠儿的脸。
“不,不……”象是被火烫了一下,张旭猛地抽出被握住的手,退了一步。
“翠儿,我和肖兄弟此去,十有八九回……”
话未说完,高翠儿已经用手掩住了张旭的嘴。
“大哥,什么也别说了。你的话我明白。到时候我会在这里等你们的。”
说完,高翠儿下了决心般地,轻轻吻了一下张旭,跑了出去,留下张旭一个人呆呆地立在那里。
张旭摸着刚刚被高翠儿吻过的地方,不由得痴了。
肖彦梁苦恼的事并没有解决,那天晚上过后,肖彦梁没有再劝张旭,张旭和高翠儿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每天高翠儿都要一个个给他们扣好衣服扣子才让他们走,并且每天都要他们换干净衣服。
日军伤员是在三天后运过来的,三天里,肖彦梁和张旭借大介洋三要求加强安全检查的命令,反复观察宪兵队的地形,以求在计划上更加完备。
现在,大介洋三正在指挥和布置着医院的警戒。400多伤员和30余辆汽车的安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日本人把原在医院的中国人全部赶走,包括中国医生和护士,以医院和宪兵队为中心,方圆100米范围开始布置岗哨。便衣队、巡警队负责城门检查,不准一个中国人进城和出城,警戒线外100米的街上也不准一个中国人走动,否则格杀勿论。
所有的伤员被安置在医院,汽车全部停在宪兵队。这些和肖彦梁预先估计的一样,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大介洋三会在医院和宪兵队布置两道警戒线,并且警戒线内根本不准中国人出现,包括便衣队、巡警队在内。
怎么办呢?自己计划好的,难道就这样放弃?
向便衣队交代完不准接近警戒线后,张旭、肖彦梁、德贵三个人在办公室,就着花生米喝着酒。
德贵骂了一声:“妈的,不就是运伤兵吗,搞这么言,甚至于把医院的中国医生和护士都赶走。咱中国人真他妈的贱!”
“德贵你说什么呢?”张旭瞪了德贵一眼,“现在人家日本人说了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小心就是。再说人家医生护士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总得让人家活下去。”
被张旭一阵数落,德贵不说话了。
忽地,他猛喝一口酒,把杯子重重一放,对着张旭说道:
“大哥,我不想再干便衣队了。妈的,原以为当了便衣队,替日本人干活,日本人就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可是那些日本人根本不把咱当人看。我一家都被日本人害死,却还要见了日本人敬礼!我不干了。大哥,德贵的命是大哥救的,我也不瞒大哥,今晚上我就准备冲进宪兵队好好杀个痛快!”
说到这,德贵忽然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德贵要单独和鬼子干一场?”肖彦梁吓了一跳,他站起来,拉起德贵坐好,问道:
“德贵,你傻了怎么的?你怎么进去?还没接近,就被鬼子打死了。”
德贵抽泣了一会,收了声,才说道:
“宪兵队以前是警察局,关押过一些犯人。大哥,你还记得四年前的越狱案吗?”
“越狱案?”张旭想是在黑暗中忽然见到了光明,他当然记得那个案子!因为那是几个江湖大盗联手在监狱里挖了一个地道跑的。
“你……你难道”张旭一把抓住德贵,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大哥,不错,我媳妇下葬的那天起,我就发誓要报仇,张富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日本人的狗罢了。所以我找到以前的地道,老天保佑,当时就没怎么处理,居然还能通到宪兵队的监狱里。”
“太好了!”张旭一拍手,见肖彦梁满脸疑惑,简单地把当年的犯人自己挖了地道越狱的事说了一遍。
“当时我记得还专门用土把地道回填了的,真不知道是谁又把它挖开了。”
“也许是后来的犯人找到了这条地道,又开始挖的。”
肖彦梁心里叹息了一声,对于这种地道,一般是先炸了或完全挖开,在用土回填,这样,原先地道上的土层短时间内基本不能承受压力了,也不能再在原址上挖地道了。小地方的警察素质的确要差一些,好多工作马马虎虎,可是谁会想到这些马虎的工作在今天会对他们有着无可比拟的作用呢?
“德贵,俗话说,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为了报仇,你必须活着。你说说看,什么叫报仇?”肖彦梁盯着德贵,缓缓问道。
“这还用说?报仇就是把仇人杀了。”德贵奇怪肖彦梁会问在他看来这样简单的问题。
“大哥,你说什么叫报仇?”肖彦梁又问张旭。
“这,德贵的话好象没错。”张旭也非常奇怪肖彦梁的问题。
肖彦梁摇了摇头,没有马上说话。
“错了?”
“错了?”
德贵和张旭相互看看,异口同声问道。
“你们说的没有错,可是德贵你想过没有,为了报仇,和仇人同归于尽,这叫报仇吗?这样值得吗?害你全家的是日本人,这日本人在中国横行霸道,到处杀人放火,你就这样为了杀几个日本人而赔上自己的性命,是不是很划不来?”
肖彦梁把手往下猛地一举:“德贵,凭啥说咱中国人的命比日本人贱?咱们要活着,要好好活着!不仅咱们要好好活着,还要让狗日的日本人不能好好活着!咱要让那些日本人看看,咱中国人也有好汉,并不是都象赵广文那样,是他妈的狗,癞皮狗!
活着看着日本人死,活着干掉日本人,这样的报仇才叫报仇!”
“说得好!”张旭一拍大腿,喝了一声彩。
可是几天前他和肖彦梁不也是准备和鬼子大干一场,不行就同归于尽吗?
“肖兄弟,让德贵加入我们吧?”张旭想了想问肖彦梁。
“可以!”
肖彦梁郑重地对德贵说道:“德贵,我和张大哥也不瞒你了,我们也是准备今晚和鬼子干一场的,但是不是你的法子。我们的计划里对如何进出宪兵队一直没有法子,你的地道的消息实在太有用了。”
“你们……”德贵惊讶地看着眼前两个人。他无法相信他们会和日本人作对,而且早就有计划!
“德贵,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当时城外的十几个鬼子就是我杀的,后来城里的几个鬼子也是我杀的。”
肖彦梁这么一说,德贵彻底信了。他一下跪在肖彦梁面前,说道:
“两位大哥,我德贵谢谢你们看得起我,今生今世我都跟着你们杀鬼子,致死不虞!”
“扑通!”
“扑通!”
张旭、肖彦梁先后跪下,两个人抱住德贵,忍不住叫了一声:
“好兄弟!”
三个人再没说话,久久地抱在一起。
夜,已经降临了,肖彦梁和德贵站在门外,屋里,高翠儿正在替张旭扣最后一个扣子。
“我会等你们回来的。”扣完扣子,高翠儿轻轻对张旭说道。
“我们会没事的,放心吧。”张旭笑着说道。
走到门口,张旭又回头对高翠儿说:
“回来,我就娶你过门,你等我。”
见高翠儿点点头,张旭转身出了门,和肖彦梁他们走了。
高翠儿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幕中,关上门,身子一软,坐在地上,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张旭、肖彦梁跟着德贵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没人住的屋子,这里离宪兵队大约有三百米距离,肖彦梁真的是佩服那些越狱的人,也非常感激张旭他们当年的糊涂!
移开一个破难的柜子,德贵打开一个盖子,于是地道口就出来了。
“肖兄弟,”张旭低声说道:“说实话,我非常佩服那些犯人,一个是能挖这么长的地道,另一个是挖的时候,居然能完全避开水道,水一点也没渗出。”
(开玩笑,作者我也很佩服,在江南水乡,居然挖地道!)
肖彦梁点点头:“还不是被你们发现了。”
“呵呵,要不是那帮犯人计算错误,本来是要挖到城外的,却阴差阳错挖到别人家里了。当时这户人家吓得……”说到这,张旭脸上露出一丝嘲笑的神情。
“有意思,居然是这样。好了,我们下去吧。”见德贵弄好了,肖彦梁说道。
“好。”张旭答应一声。
“记住了,下去我们不能说话,声音太响了。”
“知道了,都说了好多次了。”
“德贵,”肖彦梁叫住德贵“你记住怎么操作了吗?”
“放心吧,大哥,我都记住了。”
“好,行动!”肖彦梁低声命令道。
三个人慢慢在地道里前进,里面黑黑的,一股子霉味直冲鼻子,幸好三个人都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这点味道和死人堆里的血腥味比,算不了什么。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送行准备
爬在前面的德贵忽然停了下来,按照事先编好的暗号,肖彦梁知道地道已经走完了。
上面就是牢房。依稀听见还有人的叹息声!
“难道……”
德贵小心地推开盖子,探出半个头。
眼前赫然是一个满脸血污的人头!
那人头张大了嘴,两只还在动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德贵!
饶是德贵胆子够大,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良久,那人闪到一边,伸出一根手指向德贵勾了勾,压低了声音,说道:
“快上来。”
中国话!
德贵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他敢发誓,今生今世,“快上来”这三个中国字是他听到的最动听的话。
德贵快速爬上来,张旭、肖彦梁也先后爬上来,他们上来的时候,那种惊讶完全不亚于德贵。
真没想到鬼子的宪兵队里还有犯人!
忽然,那个犯人一把抱住肖彦梁,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彦梁老弟?真的是你?”
肖彦梁浑身一颤!多么熟悉的声音!他仔细看着眼前这个被鬼子折磨的得不成人型的犯人!
“我是文川啊!想起来没有?”犯人喘了口气,说道。
“文川?你是文川大哥?”肖彦梁全身猛地抖了起来。
“是我。你们这是?”那个叫“文川”的犯人见肖彦梁想起了自己是谁,放下心来。这才看见肖彦梁他们一身黑衣,被着几个鼓鼓琅琅的口袋,疑惑地问道。
“鬼子运了几十车伤员,我们给他们准备了一些欢迎的礼花。”
肖彦梁笑了笑回答道。
“文川大哥,你还能不能爬?”
“还行吧。”文川点了点头。
“那好,你先顺着地道出去,我们办完事就出来。有什么事出去再说。”
“行!你们自己也要小心点。”
肖彦梁和德贵扶着文川慢慢下了地道。
肖彦梁压了压心里的激动,向张旭、德贵甩甩头:“我们走。”
锁,难不到几个警察出身的人,几秒钟的时间,牢门就开了。
整个牢房里只有文川一个犯人,牢房走廊上点着数只小蜡烛,真不知道文川一个人在这阴森恐怖的牢房里是什么滋味。
三个人小心地靠近牢门,不出所料,因为只有一个犯人,日军连岗哨都难得设,只是把门锁上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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