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疆帝月
着作等身是对人的赞美之词,英罗凡用在这里,虽是不伦不类,也说明了他心里的无奈。打从昨天夜里开始,紧急军报就不断,一封接一封地到来,内容是千篇一律发现了蓝月帝国的军队,正在对休契城周边地区的城市、村镇进行疯狂的抢劫。
军队要是陷入无奈的境地,实行“以战养战”的策略,抢撩一通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让人想不通的是蓝月军队的抢劫别出心裁,让英罗凡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抢劫手法。
蓝月军队先对当地的驻军来上一通砍杀,把他们劈成碎片。只要有人举起武器,蓝月军队的马刀肯定会把他劈成碎片,一通砍杀下来,再也没有人敢于反抗。在砍杀以前,他们会宣传说,只要放下武器,他们绝不动你一根毫毛,要是拿起武器,包准让你看不到第二天清晨的太阳。他们很好地兑现了这一诺言,放下武器的,碰都不碰一根手指头。
蓝月军队也把城市或村镇的居民集中起来,告诉他们,“你们住的地方实在是太差了,只配给猪住,我们很同情你们,你们应该到更美好的地方去居住。带上你们的口粮,去寻找你们新的美丽家园吧!”将大袋小袋的粮食往地上一扔,一把火把住房放成火地。
当然,在放火之前,专门有人进屋去“刮地皮”,把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据说,洗劫的人不是蓝月军队,是什么“富华钱庄”的人,他们真是贪得无厌的商人,连一个铜板都不放过。
恋家是人们的通病,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远离祖辈居住的故乡,居民群情激愤是免不了的。就在这时,那些变态的军人们完全放弃了军人准则,一阵乱箭射来,居民们只有抱头鼠蹿了,不跑也得跑。不跑就意味着死,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居民们能不跑吗?
当然,为了增加军报的严重性,同时,也为了把敌人渲染成恶魔,军报起草人故意忽略了一个细节,就是射向居民的箭是没有箭簇的,只能把居民射得疼,就是射不伤,更射不死。
战争结束后,英罗凡才得知这件事,心里把那些写军报的人骂了个半死,也是无可奈何。正是这个细节没有呈报,使他判断错误,军报上都是千篇一律地写着“乱箭之下,居民死伤惨重,没有一个人能活着逃生”。
实际情况是,给乱箭射过的居民人人都逃生了,没有一个死在乱箭之下。直到战后,休卡王国出现了不计其数的难民,急需政府救助的时候,英罗凡发现大笔大笔的金币花在救助方面,非常奇怪,令人去查,才明白真相。
明白了原因的英罗凡,不禁跳脚大骂:“这些该死的军报起草人,他们蒙骗的不是朕,而是一个国家,让我们丧失了一个歼灭吉乐的大好良机。要是我知道这种情况的话,我肯定能够判断出来,吉乐是故意在搞破坏,那么,他围住城普大营不打,不是因为他的力量不足,也不是他使用的围点打援策略,要把休契城的军队调出城围歼掉。他最担心的就是休契城增援城普大营,使他腹背受敌,没有时间来搞破坏,才耍了那么多的花招,先是一轮猛攻,打得城普大营损失过半,达到先声夺人的目的,再故意放出信使,借信使之口达到让我们相信他做好了围歼增援部队的准备。这是个精心策划的幌子,其才情之高自是不用我多说,历史自有定评。
平静下来的英罗凡则大叹道:“在战争中,细节往往能决定胜负。那些该死的地方官为了他们的前途,居然瞒住了这个最重要的细节不报,反而夸大其词,说我们伤亡是如何如何的惨重,敌人的势力是如何如何的大,我不相信敌人使用的是围点打援的策略都不可能了。”
最后,英罗凡还说出了一句任何人都不得不赞同的名言—“不虚报就没有前途”,这是仕途最好的注脚。
※ ※ ※
日落黄昏,残阳如血,把大地染成一片血色。
此时的大地的血色不是残阳余晖,而是真的血色,是由鲜血染成的,这些来不及浸入尘土里的鲜血还在冒着热气,要是在冬天的话,可以看得见袅袅升起的白烟。流淌的血液来不及浸入尘土里,汇成一道道小小的溪流,在平地上哗哗流淌。
按照吉乐的命令,魏莽率领大军在午后三个小时,也就是太阳西斜的时候对三万城普大营残军发动最后的总攻。
神封要塞守军和香城守军都是久历战火的老兵,经验丰富,战斗力强,装备精良,自然不是城普大营刚刚完成集训的军队所能比。
魏莽的军事才干是有目共睹的,非常杰出,知道最后的较量已经到来,他给吉乐用憋将之计憋足的气没处发泄,正好发泄在城普大营的残部上。在他的精心组织下,蓝月军队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列,像海潮一样向城普大营残部涌去,所过之处必然是一片尸山血海。
战斗进行得非常顺利,从发起总攻到战斗结束,只用了两个小时,三万残部只剩下不到一万人投降了。
按照吉乐的命令,放下武器的可以不杀,这些放下武器的军人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呢?在吉乐的撺掇下,乔娜同意开展一项新业务,就是贩卖奴隶,吉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卖给富华钱庄,从中大赚一笔。当然,富华钱庄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会把这些战俘卖给休卡政府,从中大赚一把差价。
魏莽明白这点,非常同情地看了一眼一脸恐惧的战俘,一丝不忍之色从脸上闪过。这些战俘有的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稚气未脱。这也说明了,连年征战,不仅仅是给蓝月帝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就是休卡王国也是损失惨重,兵员紧缺,才会征召孩子参军。
“也许,孩子卖起来更有价。”
魏莽心里如是想,掏出洁白的手帕把满是血迹的马刀擦拭干净,随手一扔,手帕展开,缓缓飘落,手帕上的血迹美丽得就像一朵刚刚绽放的红玫瑰。也许,这就是战争的诠释。
沙驼曼、夜狼、龙闪、李奇、布巴罗、劳德斯和两位万骑长血染征衣,大步而来,一见面之后就说:“完胜!”
魏莽也回答道:“完胜!”
除了几百名信使是吉乐故意放走之外,拥有六万人的城普大营全军覆没,就是他们的指挥官也自杀殉国了,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完胜。
再说了,这是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是在离休卡王国的首都两天路程的地方实施的一场歼灭战,其意义也就非同小可了。吉乐当初提出要在休契城外打一场大规模的歼灭战,包括魏莽在内都持反对意见,他们的理由太简单了,就是休契城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派来援军,到时,蓝月军队会腹背受敌,失败就不可避免。
事实证明,吉乐是对的,他们预料中的敌人增援并没有出现。这场完胜的最大功劳不是纵马驰骋在战场上的魏莽他们,而是吉乐,应该把这最好的消息尽快通报给他。可是,在总攻的时候,吉乐居然连人影都不见,好像这和他无关似的,实在是让魏莽他们想不通。
“走,告诉大人去。”魏莽兴奋地率先说道。
“对。”简单的一个字说出了沙驼曼他们兴奋而钦佩的心情。
魏莽他们来到吉乐的帅帐前,只见鲁光头和阿基斯、水逐秀他们站得笔直,好像一根竹竿似的,就是用尺子划出来的也不过如此。
魏莽还没有说话,鲁光头摸摸光头,傻傻地笑,笑呵呵地道:“不是要见老大?啊,我给你们说,你们见不了。老大说了,然军法从事。魏将军,你们是人,不是狗,就不用进了吧!呵呵!”
高高兴兴地来报喜讯,居然是这样的结局,任谁也想不到,魏莽他们感觉是吃了一只苍蝇。
“大人帅帐紧闭,肯定是在谋划奇策,那样的话,我们又可以打胜仗了。”魏莽他们心里如是想,只好乖乖地等着。
吉乐真的是在谋划奇策?魏莽他们苦苦等候,又会遇到什么事呢?只有天才知道。
第十五集 第六章 帅帐惊艳
等啊等,这一等就是老长时间,原本金乌西斜的时光,现在已经玉兔东升了,还是不见吉乐的影子,更不要说召见他们这些大捷的将领。接照料事如神的魏莽的想法,这样的大捷堪称奇功一件,大方的吉乐肯定会举行祝捷大会,好好赏赐他们一番,说些嘉勉的话,给他们加把劲,以便打好后面的仗。
作为一名统帅,赏功罚过是不可或缺的手段,也许可以说是最重要的手段,以吉乐的精明,他肯定要那么做。然而,足智多谋的魏莽抬头看看天色,玉兔已经露出了一点儿脸面,看来,吉乐对他们嘉勉就是要他们站着喝西北风。
作为一名着名的军事统帅,即将升起的耀眼将星,吉乐用兵如神,多出奇谋,让人难测难料,备受后人推崇,那也是应该的。别的不说,就是嘉勉得胜的将军们都是与众不同,让他们喝西北风,堪称一奇。
等得不耐烦的魏莽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地摇头,意思是说:胜利了还得喝西北风,失败了,会是什么?会不会是大鱼大肉呢?吉乐行事,稀奇古怪,颠倒错乱也是大有可能的。
夜狼一拍鲁光头的肩膀,笑嘻嘻地道:“鲁光头,大人是不是给什么事缠住了?”
鲁光头笑呵呵的,好像个笑弥勒,摸摸光头,道:“这个嘛,呵呵,我也不知道。不好意思哦,你别用那种暖昧的眼神看着我哦,我真的不知道的,你不用对我抛媚儿眼。”
鲁光头傻不拉叽的话让人捧腹,魏莽他们想笑,又没有那心情。夜狼一听鲁光头的傻话,眼睛都瞪大了,他却当作媚儿眼,不知道是哪门子的理论。
“强将手下无弱兵,怪帅手下必有怪人。”魏莽他们如是点评鲁光头。
李奇眼望阿基斯,流灵出询问的眼神,阿基斯摇摇头,一脸的无奈,意思是爱莫能助。
李奇他们无奈的心情非笔墨所能形容,感觉很不爽,都没有发现阿基斯脸上闪过一丝暖昧的神色。
心思灵活的魏莽心念一动,问水逐秀,道:“水姑娘,大人是在……”
魏莽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水逐秀的脸色一红,螓首连摇道:“大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知道!对不起哦,魏将军。”
无奈的魏莽心念电转,做出一个决定,道:“我们回去吧,大人睿智如神,早就料到了,不用我们多事。”
对于吉乐的才智,沙驼曼他们是越来越有信心,说他早就料到了,也是情理中的事,于魏莽的提议也无异议,跟着魏莽往回走。
没走几步,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袅袅而来,正是美丽的乔娜。
乔娜莲步轻移,款款而来,一步一妍,别惧神韵,好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比繁空中的星星还要美丽。
还没等水逐秀他们问好,乔娜开口了,直呼吉乐之名道:“吉乐在吗?”
吉乐冒充夏华一事,魏莽他们心中肚明,一点也不惊奇。只是,他们知道分寸,从不提这件事。
水逐秀心里一惊,还没有说话,鲁光头笑呵呵地道:“是乔娜小姐啊,你好。你是找老大的啊!老大在,不过,他不会见你,因为你是人,不是狗。你不用生气嘛,老大说了,他现在只见狗,不见人,人不准进,狗可以进去。”
鲁光头只顾着重复吉乐的话,没注意到乔娜的娇颜变色,一脸喜色的粉脸突然晴转多云,为乌云笼罩,恨恨地道:“好你个臭吉乐,居然骂我是狗,我要你好看。”
阿基斯见势不妙,狠狠捅了一下鲁光头,赔着笑脸,道:“乔娜小姐,你不要生气,是鲁光头胡说,大人不是那个意思,大人是有急事,没有时间接见你。”
鲁光头愕然回头,看着阿基斯道:“你捅我干什么?我哪里是在胡说,老大是这样说的啊!乔娜小姐,你不要听阿基斯的胡……啊,阿基斯,你打我干什么?”捂着肚子蹲下了。
这情形,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鲁光头说的是真的,阿基斯只不过在息事宁人而已。
乔娜气呼呼地道:“臭吉乐,我要把你的骨头拆了。”身形一晃,一下闯了过去,破帐而入。
魏莽他们心想吉乐风流好色,乔娜是他的情人,想念吉乐而迫不及待地冲过去见他也是情理中的事,谁也无心去理会,还是回去的好。哪里想得到,他们的念头刚刚转完,一声凄厉的惨嚎从帅帐中传来,正是吉乐的声音,好像他遇到魔鬼似的凄厉。
“不好!”魏莽他们失叫一声,再也顾不得吉乐只能狗进去,人不能进去的命令了,身形起处,直向帅帐扑去。
急于救驾的魏莽他们冲进帅帐,眼珠都差点掉了出来,飞速地退了出来,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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