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剑都
“如此甚好!”沉枫微微地笑着。
* * * 大风起,草原上显示出一片肃杀。
无数的蜻蜓在翩翩中随起随落,西天远际镶染着一片淡淡的金黄颜色,落日只剩下最后的一些余晖,像征着白昼的即将结束。
月倾悠迎风而立,站在这片清新的泥土之上。狂风扑面而来,只吹得她的衣裙飘飞烈烈作响。乌黑的云丝被卷起斜拉在空中,娇躯轻晃,似乎对这狂风显得有些娇弱不胜力。
“公主!您千金之躯,不宜在此多站,恐有伤玉体。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老奴一个人看着就行了。”侍立在月倾悠身后的黑衣老者劝道。
月倾悠螓首轻摇,一双明亮的秋波落到前面那热火朝天的土木大工程上,方圆百丈的范围之内,却有着近千人在来回忙碌穿索。尘土飞扬,平阔的黑泥土地面已经被挖出了数十个极宽的深坑。坑与坑之间甚至已经被一条条羊场般的小道所打通。
“没有亲眼看到‘那东西’的出土,我是不会回去了。我始终放心不下这边的情况。”月倾悠平静地道。
“公主!”黑衣老者劝道。“关于‘那东西’,也只不过是您无意中在那些上古残简中发现的一副图形而已。究竟是否存在,也许仅限于传说呢?毕竟已经数千年都过去了,即使真的有过,恐怕根本也已是化为飘渺的尘迹了。唉!恕老奴不敬,这些天来您都一直醉心于‘那东西’的发掘之中,简直已经到了近于痴迷的程度,而对政事却未能处理。恐怕——”看到月倾悠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黑衣老者终于还是未能继续将话说完。
突然之间,东南方向的一处大坑内发出叮的一声轻响,一个工人的锄头碰到了什么东西。那工人小心翼翼地用手摸索了半天,才俯身拾起黑黝黝的一物来。坑中众工人都停了挖掘,向他望去,只见他手中拿着的那物黑黝黝的难密不透光,形状奇特,无法辩别其来历。
月倾悠玉容一动,快速上前走到那坑边,自有下手人早已将那物递了上来。拿在手里反来覆去的把玩半晌,突然神情微微一动,现出一丝喜色,顺手将那物抛在一边,朝正怔怔发呆的一干工人叫道::“动手啊,别愣着!快挖啊,快挖!”
众公人于是埋下头继续苦干。过了大半天没,突然有人一声大叫:“挖通了!挖通了!”顺着叫喊的方向望去,果然隐隐有一丝莹光从泥土深处透出,却是不知里面究竟是何所在。
月倾悠俏脸上透出一片红晕,拂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下坑来,在那处仔细盯了半天,喃喃地低声自语道:“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
黑衣老者吃了一惊,骇然结舌道:“竟,竟真的找到了?简,简直是难以——”
“从此之后!”月倾悠冷冷道。“唯我莲源月氏,独尊大陆!”
通告:经过一段时间的网上恢复连载后。昨天突然接到天行老板的电话,说因为要出简体版,所以不能再继续发后面的文章了。与其他那些在台湾出版的作品不同,那些作品出版一两月后便可在网上发文。但影月受到简体的限制。所以,也许这可能是这段时间内所发的最后一章了。
我也很无奈。先前曾有年余时间未发文,所以恢复更新后,我拒绝了进入任何VIP的机会。但还是未能保住给读者们公众阅览的权力。和老板力争了一番,却也未能成功。我只能说尽力了。
影月在台湾已经出了第九集,大大超出网上进度了。如果哪位书友真的喜欢且有心,愿扫描OCR一下,我也是看不见的。
此去一停,要待简体出书,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唉!
我现在正在写一本新书 《须弥》 写得还不太多 情节也未能展开 喜欢我作品的朋友便去支持一下这本书吧
第三章 不速之客
“你怎么看这回事?”兰雅丝将手中这两封飞鸽传书而来的急柬扔在桌子上,向沉枫笑笑道。
自从沉枫首先收到华亚兵败身亡的消息,他的脸色就再没好转过。再待后来看到雪儿竟在帝都发动兵变,逐走喀丽丝和麦隆的报告。脸色更是阴沉地黑着,半响发不出半句话来。
“散人,那你怎么看?”看到沉枫既然不发话,兰雅丝续而转向一旁的东篱散人道。
“现下的形势,对我们来说,既是一个扩张的契机,同时也是一个应势而来产生巨大威胁的难题。”
“现在有两条路可以向外扩张。第一条就是向东。趁着喀丽丝刚逃回领地,立足不稳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东进,一鼓作气,能占多大地盘就占多大地。但问题在于喀丽丝只要稍一喘过气来,以她手中比我们多出十数倍的兵力,完全可以将我们轻松地吃掉。而且因此结下喀丽丝这样一个大仇家,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是得不偿失的。第二条路,就是西征西南诸地。此时因华亚之死的人心浮动,西南已经完全成为了散沙一盘。各地方贵族和土豪各自划地为王,但实力远不如我们,如能夺下西南作为基地,退可占守一方,进可窥夺中原,不失为一条攀天的捷径。但是—…”
“同样!现在月氏击溃了华亚,现下势力正是如日中天,想必他们必然会趁势南下夺取西南诸地。我们如果向西进,必然是首当其冲。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恐怕难以与之匹敌。”
“那倘若我们果真袖手不理,待月氏以风卷残云之势席卷整个西南之后,邻近西南的我们,仍不能避免与之一战。”沉枫双手交叉,十指间卡得紧紧的,沉吟道。
“你好像忘了西南现在日轮教的势力可是不小。”兰雅丝提醒道。
副座上的南宫玉瑚一蹙秀眉,亦应道:“日轮教在西南也确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只是不知到时究竟会是敌是友。”
沉枫轻轻摇首,道:“外部的问题虽然可能严峻,但尚能够通过各种手段来解决。但真正的主要问题在于我们自身——是否已经准备充足了迎接一场战争吗?”
半响,厅里竟无人接话。
沉默了一会,兰雅丝才慢慢道:“主要还是兵力问题,此时我们手中所有的兵力尚不足十万,而且由于缺乏足够马匹的缘故,严重缺乏骑兵,基本都是纯步兵。要知道,月氏骑兵的威力可是天下首屈一指的!”由于也曾在帝都亲眼目睹那支银色骑兵的强大攻击力,兰雅丝至今尚且心有余悸。
“马匹?”沉枫眉头已经重重皱成了个“川”字形。“龙州作为东西商业要道,货源随时充足,难道还会没有马匹在市面上流通。”
云城城主汗然道:“若是在平时,绝对是不缺马匹的。但可能是因为战时的缘故——但即使是战时,按理说马匹贩卖的生意会更好。所以属下怀疑是有其他势力在暗中卡断我们的战马购买源头。”
“若非城主的亲戚广林先生不时给予我们支援。恐怕我们现在是连一匹马都在军中找不到。即使有广林先生的帮助,但那几百不到千匹的战马根本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兰雅丝道
“而且随军魔法师的数量现在基本为零,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缺乏远程攻击的能力。”鲁本南不愧是魔法师出身,虽然对军事缺乏了解,却也懂得及时插一脚进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抱怨着难处多多。沉枫这时反而倒像个外人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魔法师的问题由我来解决!”一个声音在厅门口突然响起。
“是谁?”厅内众人这时才发觉厅门口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条白色的身影。
“你——水姑娘?”沉枫也不禁自椅子上站起身来。
水晓韵此时的情形确实有些狼狈。秀发散乱,一身洁白的罗衣染成一块黑一块红的邋遢,且已经被撕裂成数片。
“师父她已经去了!”水晓韵咽声道。
沉枫叹了口气。无论外界对华亚的评语如何。但华亚对他,确实还是挺不错的。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得到她的指点和帮助。
“她老人家临终前可有什么嘱咐吗?”沉枫只能转开话题来变相慰藉水晓韵。
“灭月氏!替她老人家报仇!”水晓韵的话语间透出浓浓的恨意。
“这原本以为只是迟早的事。而且现在看来已经是刻不容缓的目下危机了。”沉枫苦笑着道。
“与其待到月氏吞并西南后坐大势力再来收拾我们。不如此时就与之一战。月氏方挫华亚,虽气势正盛,但损失亦是惨重,可谓疲惫之师,而我们以逸待劳,先占天时!千里跋涉奔袭南下,已是失了地利。此番西南之战,重点是抵抗月氏南下,因此西南诸地领主的重点防备对象并非我等。可说占有一半人和。天时地利人和俱在手,若不趁此机一战,恐怕以后晚矣!”望着水晓韵此刻狼狈疲劳的倦态,沉枫终于下了决断,毅声道。
兰雅丝眨了眨大眼睛,檀口微张,似想说点什么,但终于还是忍下了。
“对于西南的豪强贵族,我们暂时应采取小心结纳宽容的态度,尽可能将他们融入到我们的战斗阵营中来。要知道,多一分地主的帮助,我们在未来的西南之战,就多了一分胜算的先机。”
“别忘了还有日轮教?虽然对于它现在在西南的潜在势力我们还未得而知。但从天都之鉴城主都是日轮教中人看来,恐怕他们的势力已经深深渗透进了西南,甚至可能是整个大陆的各地了。对它我们不得不提防一二。”兰雅丝对在天都之鉴所受之辱到现在还是念念不忘。
“日轮教?只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历来宗教起事,在大陆上都掀不起什么气候的。仅凭那群疯子般的信徒,既无固定军队,又缺乏正规训练,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沉枫不屑道。至少现在的他是这样看的。
“烈魔谷一战,月氏的一半家底已随着‘暗黑之旅’同归于尽。”东篱散人那阴阴的声音再次在大厅内响起。
“有鉴于此,月氏能腾出南下的最多兵力,不会超过二十万。因为徐君一直龟缩西北三州东端,除了前段时间扶植莫怀恩称帝外就没什么太大举动。但七十万兵力尤在。别看月氏此时威风八面,一旦后院起火,却随时都可以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我们连十万的兵员都还欠奉。这都是因为——”侍立在沉枫身旁的凤翎终于鼓足勇气,装着无视兰雅丝那狠狠的杀人目光,插口道。
“而且,我们和月氏相比,有个最大的优点!”东篱散人悠然道。“那就是龙州!”
“后勤!”沉枫一下也醒悟过来了。
“不错!西北本属荒夷之地,粮食本来就不能充分自给,再加上近年来连续征战,存储更是有限。就算月氏能尽力搜刮,但为稳固后方大局着想,能带南下的粮草定然不多。到那时,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就地掠夺,采取闪电战的方式一轮急攻。但这样一来,也必然会引起西南地主贵族以及平民百姓的不满。”沉枫兴奋地道。
“所以战争的时间拖得越长,局面就会越对我们有利。”
“也因此故,西南各部的豪强贵族,在成功击退月氏之前,只能以怀柔招抚,而不可动以武力。”
“不过月倾悠那小贱人我以前还真是低估了她呢!想不到那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清纯样子,心地却这么黑!连引发火山这么刁钻歹毒的点子都能想得到。而且还毫不犹豫地陪上了自己属下五万人的性命。如此之狠之绝,连我都自叹不如甘拜下风。”兰雅丝感慨地道。
沉枫轻轻哼了一声,未置可否。其实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当初那个活泼天真中而又带几分狡黠的月倾悠会做出这一系列事情来。或许,是心里不愿意去相信。
“至于日轮教——”东篱散人沉吟着。沉枫稍稍眯起了眼睛,但从那细小的缝隙间仍出透出暴涨神光的余辉,锁住了东篱散人。
“就暂时不去理会它吧!”东篱散人轻松地道。
“散人能够顾全大体。晚辈正是好生钦佩。”沉枫淡然一笑,亦是轻松地道。
* * *
“禀殿下,有信到!”一名下人捧着一封信站在大厅门口。
“呃!”沉枫淡淡地应了声,将信接了过来。信封上却是没有署名。
沉枫眉头一皱,问道:“这信是给谁的?”
“一名男子将信送到府门前,指定是要殿下亲拆的。”
沉枫点点头,也不再问,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挑开。没有什么想象中的机关毒粉,但看了信的内容之后,本已稍得舒展的沉枫脸色,再次暗了下来。
“信上说的什么?”南宫玉瑚看着沉枫的脸色愈加难看,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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