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剑都
鹿钟昊脸色一变,突然张口吐出一口黑血,厉啸一声,身形一冲而起,带着凄声的长啸,就要遁空而去。
“不要让他走了!”其实不用神秘丽人的急呼提醒。沉枫也早有准备。手一招,王者之剑已经出现在了手中。惊天一剑已随之而出。
或许在平常状态下,鹿钟昊的“金朝天阙”还可以与沉枫的这惊天一剑比拼一下究竟谁是剑中之王。但在现在这种完全一边倒的局势下,那就是生死完全由人操纵了。
眼看鹿钟昊的身形就要完全被那惊天一剑锁死。只听鹿钟昊狂嚎一声,身体外罩的那件黑衣竟在瞬间化为片片的碎蝶。与此同时,底下的黑衣杀手肥花猫竟然亦冲天而起,手中祭出一个五颜六色的魔法弹,准备替鹿钟昊硬接下这惊天一剑。
“碰!”肥花猫肥胖的身体重重地跌落到石阶上,化为了一团血红的肉泥。籍着肥花猫的舍身护主,鹿钟昊终于成功脱逃而去。只见一团红光以着迅疾的速度划破夜空而去。隔开了这么大段距离,凭着他的绝世轻功,在场之中确是无人再有把握追得上他了。
只听到夜空中传来的最后桀桀厉笑。“凤瑰你这贱人!同门之谊既绝,你就是我第一个要对付的敌人!你给我记着,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就算有莫沉枫护着你。‘黑芒’也定与你不死不休!”
“凤瑰?”一直轻松站在石阶之上的兰雅丝玉容立时为之动容。“你,你竟然会是凤瑰?”
沉枫听到兰雅丝的尖叫声,心头才兀然一动,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闪电般在他心中掠过。
“凤瑰?斩武堂?鹿钟昊?同门之谊?”
“难,难道——”沉枫突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望向怀中的绝代娇娆。“难,难道——你竟然会是昔年斩武堂七弟子之一,排行第二的凤,凤瑰!”
“你终于还是知道了!”神秘丽人毫不退缩地迎上了沉枫的目光,轻轻叹道。
“这,这怎么可能?”
要知凤瑰乃是昔年斩武堂七弟子之二,是与莫煌同一辈的人物。成名之早,尚在李萱芬和燕穆姬之前。年岁自然也比二人大得多。若仔细算来,恐怕不会比沉枫的生母珊娜丽莎来得年轻,至少也是四十多岁。但观其容姿身段,怎么看来也不过二十许的芳龄。若说是驻颜有术,那也未免太过神奇了吧!
“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凤瑰的玉脸上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神色,缓缓地道。
沉枫只觉手足一阵冰凉,嘴唇上下打着战,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究竟该说什么话。只听兰雅丝一声娇笑。
“想不到凤女侠驻颜有术,到了如此年纪尚能保持这般绝色容貌,足以倾倒天下英雄。这份本领,真是让贱妾又羡又妒啊!”
凤瑰美目中一丝不悦之色一闪即逝。女人,尤其是美貌的女人,是最忌讳别人以她的年龄为话题的。兰雅丝同为女子之身,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这一举动明显是含蓄地再次重复点出凤瑰的身份年龄问题,以打消沉枫那一丝产生的绮念。但却在正面将凤瑰给得罪了。
凤瑰轻轻叹了口气。“公子,这次因妾身而带来的麻烦确是很抱歉。妾身也准备就此动身告辞了!”
“啊!小,小姐您要走?”沉枫吃了一惊。
“以前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尚未什么。但现下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与你养母李萱芬乃是同门师姐妹。如果不嫌我托一个大,称呼我一声凤姨倒也可以。”凤瑰美目扫了兰雅丝一眼,淡淡道。
“啊!”
“小。。。。凤。。。。。你,真要走!”沉枫此时实在不知该用什么称呼了,只得促然用了个“你”字。
“是的!留在此地亦无益,还不如离开爽心。”
“可是鹿钟昊刚才曾说过要尽全力对你进行追杀。现在你内伤还未好,而且还是孤身一人。怎么——”
凤瑰淡淡一笑。“这么多年来,我都是这样一个人过来了。江湖险恶,自当年入师尊门下来的第一天便已清楚。更何况如我们这般职业的,随时都处在杀与被杀的缝隙之间。若是无必全之算,恐怕早已活不到今天的。”
“倒是你自己,反要诸事多加小心。”凤瑰深深地望了沉枫一眼。“权力之争,远险恶过武林中刀光仇杀百倍。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在那般情况下,包括情感都可以成为犀利的锐器。你若是不能完全抛弃情感,纯以冷静的思维来观察一切。失败恐怕是在所难免的,就如‘他’,你的父亲莫煌一般。”
兰雅丝玉容微微变色,娇躯轻轻一颤,情不自禁地缩蜷了一蜷。虽然凤瑰说话时根本连头都没有向她处偏转半点,语调也仍然是那样的平淡自然。但字字却如钢针般,打进了兰雅丝的心里。
沉枫却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后向凤瑰深深一礼。“多谢。。。。。。你。。。。的指点。我会铭记于心的。”
“我也该告辞了。”
“你。。。。。真要走?”
“那是自然。难不成你以为我刚才是随口说的不成。”凤瑰微微一笑,那绝代的芳华容颜再度绽开。
“那。。。。。我们以后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沉枫动了动嘴唇,最终泄了口气,轻轻道。
“随缘吧!”凤瑰淡淡地道。罗袖轻轻一挥,飘然化作一阵轻烟,姿态美妙至极,仿若飞天的女神,飘然而去。
第八章 静海扬波
李思波独身一人坐在醉仙亭酒楼二楼厢房雅座,郁闷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窗外那夜空上淡淡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温柔地遍洒在大地上。透过靠湖一边的窗户外望,绿幽的湖水面波澄如镜,在月下闪闪生辉。
李思波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玉杯,注视着清澈美酒倒映出的自己影子,突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悔不该与月倾悠大吵一场的!
可是自己也确是太过于关心倾悠的安危了,才会一时之下情急失态与她争吵的。难道聪慧如她竟会连这也看不出来?还是
前段时间瞒过自己仅带着月经天一人潜入那诡秘恐怖的盘古森林与五采蛮族打交道。这一冒失举动也实在太过于危险呢。自己也是处于关心她的目的,难道过份的关心竟也有错?
更过份的是,据说她还在盘古森林与那本应是不共戴天死敌的莫沉枫联手共同进退抗敌。天知道那段时间内两人亲密地在一起做了什么。李思波心头的妒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莫沉枫?
一想到这个名字,李思波的胸中便立时有一团无名火旺起。就是这个人,在上次的帝都之变时,夺走了自己的曾经要到手的幸福。但自己便没有因此而怨恨他。因为尊重玉瑚她做出的选择。但现在,当自己再次寻觅到爱的希望的时候,他竟要再度伸出魔爪,企图又一次毁灭自己的幸福吗?
绝不!绝不能!
“李帅何故孤身一人在此喝闷酒?”一阵香风浮动,一名身披粉红色薄如蝉翼纱衣的金发美妇笑吟吟地走上楼来。
“你是谁?”李思波诧异地望了那美妇一眼,旋又将目光重新落回酒杯。“我记得醉仙亭应该没有这么漂亮风骚的老板娘的。而且这头漂亮的金发实在太过显眼了。无论是谁,只要看过一眼,便很难忘记吧。”
“李帅真是爱说笑。”那金发美妇笑得花枝乱颤。“贱妾像是这家酒楼的人吗?相信聪明如李帅者不会看不出吧!”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李思波仍然头亦不抬,淡淡地问道。
“妾身雪方云!”
“你是魔教连霜派的现任宗主!”李思波赫然抬头,眼中神光暴现,狠狠地瞪着这名为雪方云的金发美妇。
“魔教一宗之主不远万里来到东北这穷荒之地,不知究竟有何贵干?”李思波缓缓转动着手上的玉杯,冷冷道。
“如果说妾身此行是为了专程来拜访李帅,不知李帅可信?”雪方云媚眼如丝,秋波乱转,笑得正甜。
“哼!”李思波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说吧!你们魔教究竟有什么阴谋盯上了我。想动武力还是玩阴的。”
“哟!李帅,你这样说妾身可是会伤心的!”雪方云低垂粉颈,竟真的佯作起伤心状来。“妾身此番北上,一来嘛,是久慕李帅威名,想来亲眼目睹这位名震天下的青年名帅究竟生得有何等的英俊。”说罢,竟嫣然一笑,朝李思波飞了个媚眼。
她不笑倒还罢了。李思波本根本未将这魔教连霜派宗主放在眼里,因对她第一印象的不好而略有厌恶之心。但雪方云这一笑,顿时艳光四射,整个人显得媚态横生。李思波心头禁不住一荡。
好厉害的媚术!李思波脸色骤然一肃,坐直了身子,这才仔细端详起面前的对手来。
虽非国色天香,但也是万中无一的绝色美女。丽如艳姬,黛眉凝翠,星眸如波,嫩肤吹弹得破,却看不出有多大年纪。但身材婀娜绝佳,配合上她那一颦一笑间所散发出的风情,形成了一种迥巽凡俗的风姿媚态。
雪方云咯咯一笑,雪嫩的纤指玩弄着那流瀑般柔软的金色长发。“其次嘛,才是一件小小的公事。妾身此番北上,乃是奉我魔教长老会之名,前来向李帅献上一份小小的礼物,略表寸心。希望我魔教能与李帅结好。”
“礼物在哪里?”李思波双眼中厉芒一闪。
“现时尚在送往东北的路上。”
“嘿!”李思波冷冷一笑。“究竟是什么礼物,速度竟如此迟缓。这不由得使本座怀疑你们魔教的诚意起来了。”
“是大量的军队和着大捆的刀枪箭矢,还是一批批接连不端的魔教暗杀者呢?”
“李帅真会说笑。”雪方云甜甜一笑,明亮的眸子先扫到李思波脸上。“只是一个人而已。”
“人?”李思波剑眉一挑。“以人为礼,你们魔教的手段倒真是别出心裁的新奇。那么,又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雪方云发出一串银铃般的清脆笑声,笑得十分的诡秘。“南宫玉瑚!”
“你”这下李思波再也坐不住了,赫然起身,双眼喷发着愤怒的火焰,狠狠地瞪着雪方云。
确是曾有传闻魔教为了向莫沉枫报复,曾经下狠手将他最心爱的妻子南宫玉瑚予旅途劫走,再行嫁祸于麦隆,引起了现下这场仍在进行中的南方战争之说。李思波虽然姑妄听之,也因此因这个消息而心湖微起波澜,但却从未曾想过,有一天,这把火竟会顺势烧到自己身上来。
南宫玉瑚确是李思波曾经深爱过的女人,甚至直至现在,他的心中,仍然为她存留着一片纯净的圣土。但那只是心理上的事情了。如果魔教真的将南宫玉瑚这份“大礼”送至李思波手上。仅仅是月倾悠会怎么想,那就实在不敢保证了?
更别提这可能会引来莫沉枫升级的愤怒,战火北移,这是绝对不符合月倾悠的北方政策。与徐君西北军的几度交战,双方各有损伤之后,西北军也停止了大规模的全面攻击,开始回防。在双方漫长的交界线上,虽然每日尚有十数处战火不断,但那都仅是人数在千人以下的小规模冲突。基本上可以说,月氏与西北军的前段战争已经停止了。对月倾悠来说,此时急需的是,对大后方进行稳固和平定,保证政权的巩固。这条无论公私两方面都绝对不会让月倾悠高兴的消息传来,现下他与月倾悠本已降到最低点的关系会怎样再度暴跌。李思波实在是不敢再想象。
仅是到时该以怎样的方式和面目去面对南宫玉瑚这一条,便足以让李思波苦恼万分了。
“我拒绝!”李思波狠狠地瞪着雪方云半天,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李帅,到了这时,可由不得你了!”雪方云妩媚地一笑。“我魔教送礼,向来可是强送强迎。这份礼,你恐怕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
“放肆!”李思波一掌重重地击在桌面上。“天下岂有强送礼物的道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岂是容得你魔教中人可以随便放肆撒野的!”
“道理?咯咯!我魔教可是从来不讲这一套的。若是想随心所欲,恐怕这世上还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来阻拦。李帅,这份大礼,恐怕是容不得你不收了!”雪方云也收起了妩媚的笑容,俏脸一沉。“就算李帅你坚决不收,但这份礼,我们消息可是放出去了。万一到时候有些对这份礼物有兴趣的人找上门来,而李帅您又交不出手的话,那麻烦恐怕就不是能用您的道理来解释清楚的了。”
“你敢威胁我?”李思波勃然大怒,右手一挥,黑色的长剑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手中,如一条毒蛇般灵动万千,化出繁星般的漫天黑点,向雪方云当头罩下。
“这可不是威胁。”雪方云俏脸上的笑容仿佛要滴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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