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
有能与六国一战的力量!到那时……哼!”他这一番话说得含糊之极,却是对君自傲仍有戒心。
看着君自傲,他接着说道:“只要你能一口咬定是鬼国之王千林异派你转生人界,图谋窃得人界之力,用以日后征讨神界六国,我便可趁机鼓动六国合力攻打鬼之国。趁此七国齐乱之际,你我便可轻易除去休元,先成为妖之国的皇帝,为统一神界,迈出这第一步!”
君自傲心思电转,但一时间之间却想不出对付天疏黄的法子,他此时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更使不出瞑界以便沉思,只得先虚与委蛇,道:“好!只是你我二人日后若能一统神界,各自地盘又如何分配呢?”他说这番话,旨在让天疏黄误以为自己亦有极大野心,且已经对此事动心,好放松对他的警惕。
果然,天疏黄毫不犹豫地道:“你放心,到时神、仙、人、妖四国全都归你,我只要佛、魔、鬼三国便可。日后你我将七界一统之时,也是如此分法,你看如何?”
君自傲心中暗笑,暗忖道:“凡是能占大便宜的事,背后必有极大的阴谋与危险,你越是大方,越说明将来利用完我,必会将我除去。何况紫纹早已将龙神所言告之于我,这佛、魔二国中尽多智慧过人之士,国内拥有的法器更是强大无比,而鬼界中则安放着供应整个神界法力的五魂神阵,就算你能履行此言,也只是表面吃亏,实际却是掌握了神界最大的力量,真是个奸滑无比的家伙!好,倒看看咱们谁更厉害!”当下笑道:“这怎么使得?如此一来,锁妖大神岂不是太过吃亏了?”
天疏黄笑道:“吃亏是福。鬼王日后免不了要为咱们的大计吃些苦头,自然应当多得才是。”君自傲心中暗笑,嘴上却道:“如此君某就却之不恭了。”
天疏黄笑了笑,道:“何必如此客气。不过为大计着想,还得委屈鬼王几日。请勿见怪。”言罢一挥手,两名武士架着君自傲转过身去。君自傲这才看到背后的景象――在身后那面墙的右边,是一道通向外面的通道,而在墙壁的左边,则是一扇暗紫色的水晶门。
两名武士打开栅门,将君自傲架入屋中,这屋中布置干净整洁,一床、一桌、一椅放在屋中,壁上一面镜子,却比人界的铜镜清晰百倍,君自傲向镜中一望,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模样,不由大感新奇。
两名武士将他放在床上,各自拿出一只银色的圆环,在君自傲身上晃了晃,那圆环发出一阵轻柔的光芒,君自傲立觉身体内那种种难耐的疼痛感觉立时消失,人已能行动如常。两名武士转身退出,天疏黄站在门外,笑道:“此处虽然简陋,却也不缺什么,鬼王先忍上几日,待那五国使臣齐聚我国之时,再请鬼王出来作证。”
君自傲见他始终不放自己自由,自是对自己仍不放心,冷笑一声,道:“大神最好快些。”天疏黄微微一笑,向那几名武士吩咐道:“一定要替本大神照顾好鬼王!”几名武士齐声应命。天疏黄亲眼看着武士们将水晶门关好,才转身离去。
终于得以安静,君自傲不由坐在床上,试着聚集身上的真气,但一试之下才发觉,如今身体之内空空荡荡,就如果初入太虚境时一般,被吸走了全部的力量,而此时身体虽然可以自由行动,却仍然软绵绵的毫无力气。他不由苦笑一声,心道此次真的是毫无办法,只能干等了。
方才他未经细想,便先答应下来,而此时细思应付之法,却是茫然没有个头绪,最后轻叹一声,暗道:“看来只有趁六国齐聚之时,当场戳穿天疏黄的阴谋了。至于是否顶用,只能到时再说了。”
一待数日,君自傲只觉度日如年,不由想起人间来。龙紫纹一人是否能对抗得了虎王?半途离开的魄狱芒是否能及时赶到,助龙紫纹一臂之力?眼见自己被掳走,天涯又会怎样?越想头越大,越想心越忧,忍不住暗自轻叹起来。
有时他会觉得自己很自私,明明最重要的是人界的安危,明明最重要的是与妖族的大战,可自己想得最多的,却偏偏是天涯。天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幸福;好不容易才结束了悲惨身世给她带来的痛苦;好不容易才从冰冷的邪印尊者变成了今日博爱天下的小女人――幸福的小女人,如今却突然失去了心爱之人,她会如何?她到底会如何?会哭么?君自傲摇摇头,她不是那样的人。她真的不是爱哭的女人。
女人……坚强的女人……再坚强的女人,在爱人有失之时,也不能保持住她的坚强吧?君自傲又点了点头,她会哭的,但她不会一直在那里哭泣,她会忽然擦干眼泪,然后拼了命也要将他找到。
可她又怎会知道他身在何处呢?君自傲叹了口气,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来――也许她会以为是虎妖掳走了自己,因此而闯入妖营中寻找吧!那太危险了,现在的天下已经变了,再不是昔日比武大会时的天下,如今天下高手倍出,天涯在这个强手如云的天下之中,已再称不上高手,她若独闯妖营,结果又会如何?
不敢想象!一想到这里,君自傲就会心急如焚。同时他也会暗骂自己――如今人界形势危急,你怎能总想着自己心爱之人的安危?
骂归骂,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朝着天涯那里想着、惦着、念着、忧着。
这日正在胡思乱想,水晶门忽然被打开,天疏黄一脸严肃走了进来,道:“鬼王,是时候了。此次来的,均是其它五国中地位最高的大神,一会儿说话时千万小心,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来。”君自傲轻轻点了点头,道:“大神放心好了,君某自知该怎样说。”心头却是一沉,暗道终于等到这天了,却不知揭穿天疏黄阴谋后,众神是否会相信自己。
天疏黄一挥手,几个身着暗紫色盔甲的武士走上前来,又用银色的圆环在君自傲身体上晃了晃,君自傲立觉通体发麻,自脖子以下再不受自己控制,软软地倒了下去,两名武士立刻自左右两边将他搀住。天疏黄一笑,道:“还要委屈鬼王片刻。”
君自傲被两名武士架着,跟在天疏黄之后出了这暗紫色的房间,穿过数道走廊,终来到外面。乍见阳光,君自傲只觉双目微有些痛,微微闭了一会儿眼,痛觉便慢慢消失。他睁眼再看,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此时他与一众武士,正站在一座高高的水晶山山顶,在山上纵目四望,只见远处五色山峰连绵不绝,云雾飘渺,笼罩四方,天空中不时有异兽神禽飞过,而脚下不远处,则有一片连绵不尽的楼阁殿宇,虽未能近观,也可感受到其华美绝伦。
眼见众武士随着天疏黄向悬崖边上走去,君自傲不由一怔,随即便见天疏黄及众武士脚下涌起一片云雾,人便在空中缓缓飞行。细一看,天疏黄所踏云雾与众武士又不一般,那颜色十分洁白透亮,而众武士脚下云雾却偏于暗紫色,而且略有些混浊。
一行人自山上飞下,直落到山腰上一片大殿宇之内。自空中俯瞰之时,只见这片建筑中楼台亭阁不计其数,山石湖泊一应俱全,比之人界皇帝的皇城华美百倍,至落到其中,更令人深深感到什么叫做“置身仙境”。
众人落在一座大殿前,殿外早站满了披甲武士,人人负手而立,表情肃穆,颇为威严。天疏黄低声道:“请鬼王打起十二分精神,务要让他们相信才是!”
顺阶走入大殿之内,只见殿内不知被什么东西照着,虽无窗子透光进来,却也一片通明。
围着殿内中央处的一张巨大圆桌,端坐着五位身着各色服装的老者,观其气势,无不威风凛凛,隐有王者之风,想来是久居高位者。天疏黄进来便施礼道:“让各位大神久等了。”
一位身着白色绣云长袍的老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不要多说废话!鬼天君带来了?”天疏黄笑道:“仙云大神还是这副急脾气啊,不用急,来……”他移开身子,挥手令武士将君自傲架到圆桌前,将他放在一张大椅中。
几位老者皱眉看了看他,又互相对视几眼,其中一位身着青色长袍,面目颇有些慈祥的老者目视天疏黄,问道:“这便是鬼天君?”天疏黄点头道:“不错。他转生人界,此时的相貌自然与从前不同。”
几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位红袍老者,颤颤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镜,哑着嗓子,十分费力地说道:“不……不怕,老夫只消……只消用这天眼之镜照……照他一照,就……就能知道了!”说着,又颤颤悠悠地举起镜子,对准君自傲照了过去,看他那股哆嗦劲儿,君自傲不由担心他会一失手,将这什么天眼之镜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旁边靠得近的一位绿袍老者向前凑了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又闭着眼睛琢磨了半天,才像打哆嗦一样晃着脑袋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错不了!是鬼天君。”
天疏黄诡异地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说道:“自然是鬼天君,难道我国闲得无聊,拿各位逗趣不成?”
几位老者互相对视片刻,几乎同时点了点头,其中一个目视君自傲,问道:“鬼天君,你放着鬼之国中地位显赫的鬼卒之首不当,为何非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用逆世轮回之阵转生到人界去呢?”
天疏黄先长笑一声,道:“各位还是不信么?好,鬼天君,请你将事情仔仔细细地和各位大神说个明白吧――放心,只要你能弃暗投明,我等均不会为难于你。”
君自傲淡淡一笑,道:“锁妖大神放心,君某一定将所有的一切,均说个明白。”看了看在座众人,道:“神界七国征战不休,其中却一人,竟然破坏七国之间的盟约,打算动用本国所辖之力制造混乱,挑拨六国联手剿灭鬼之国,再趁机谋反,夺取本国大权后向诸国下手,这人便是君某身后的这位锁妖大神。”他怕说得多了,天疏黄有机会阻止,便言简意赅地说了个大概,但各大神定能听得明白,再问细节时,天疏黄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皆大惊失色,齐望向天疏黄,君自傲冷笑一声,道:“锁妖大神,在下说得可有错?”
天疏黄冷笑一声,毫不慌张地缓缓道:“我早知你不是如此易与之辈,所以才特意为你安排了这场会面。各位,你们辛苦了。”
君自傲闻言面色一变,才知这一切原来只是天疏黄安排好用来测试自己的圈套。
第十一章 尊者
水晶山山腰云雾缭绕,宛如一条半透明的腰带,若离得远了,根本看不清山腰处的景色,更看不到那一大片华丽巍峨的亭台楼阁。
此时,在这片建筑中的一座大殿之内,一种紧张的气氛正蔓延开来,殿中央圆桌前的一位老者皱着眉头,道:“大神,这家伙好狡猾,竟想借机害你!”另一位老者接道:“是啊,这种东西既然不能为大神所用,留着必是大患,不如将他杀了算了!”
天疏黄冷哼一声,道:“杀他?没那么容易!我先将他交给怀齐,若是他还不乖乖地听话,便让怀齐用他来试试新造的偶人符!”在座诸神闻言身子一颤,显是对这怀齐甚为惧怕。
君自傲脸色苍白,他知自己终未能斗过这野心勃勃的锁妖大神,暗叹一声,冷冷道:“要杀便杀,休想让君某帮你实现野心!”天疏黄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的嘴还能硬到几时!”一挥手,武士上前架起君自傲,出了大殿腾云而起,重又飞回山顶。
这次,他们并未将君自傲送回最里面那间小屋,而是自中庭转左,七转八转后,来到一间极宽敞的大屋中。
屋内自天棚之上垂下十数根乌黑的铁链,有的半悬空中,有的垂在地上,垂在地上那些铁链上均装有锋利的钢勾和一些君自傲叫不出名字的利器,上面血迹斑斑,看了便叫人毛骨悚然。屋内四壁之上挂满了各种形状各异的物件,君自傲虽不知其用途,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些东西必是行刑逼供之物。
武士将君自傲双手分别用半悬空中的铁链绑紧,又拉了一下挂在墙边的一个圆环,君自傲便被缓缓吊起,悬在半空中。不多时,一个灰袍老者缓步走了进来,看了看君自傲,轻笑道:“好,老夫最爱收拾你这种年轻人了。”
君自傲双目迸射出一道寒光,冷冷道:“我还以为神界比人界高明多少,原来也不过如此,你这些刑具吓不倒君某,只管来吧!”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放心,我自不会心疼你,不过我却得告诉你――你将要吃的这些苦,只是对你的惩罚,就算你立刻答应乖乖听话,我也不会停手!”说着,从墙上轻轻摘下一个短棍般的东西,道:“就先试试这雷击棒的威力吧!”
手轻轻一挥,一道雷光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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