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志
力应该是可以击败来犯之敌的。至于罗卑人的入侵会给庆阳的地方经济带来很大损失,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战争是残酷的,不可避免的会带来人员财物的损失,只能尽量将其减少到最小罢了。”
卡马波夫话音刚落,情绪有些激动的苏民舜站了起来:“卡马波夫师团长,我记得有人曾给我说过,当时李大人曾在前年的庆祝庆阳保卫战胜利的大会上向广大百姓公开承诺,要尽全力保卫庆阳全府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想必当时你也在场吧,可现在你却在这里大谈什么战争的残酷性,损失是不可避免的这类话,那李大人的誓言又作何解释,又怎样去面对那些对我们军队寄予厚望的普通老百姓,失信于民,其结果将会是失去民心,失去了民心,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千秋大业呢!李大人,您说是不是?”
没想到苏民舜这小子最后居然将矛头指向了我,还顺势将了我一军,卡马波夫也显得有些尴尬,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军事建议居然会被苏民舜抓住上纲上线,弄得不知如何解释才好。我也理解苏民舜的感觉,辛辛苦苦花费了大量资金精力,才将庆阳的经济发展得像模像样,现在又要全盘放弃,除开府城的二十多个农村集镇的建设又有可能毁于一旦,罗卑人在前年遭受了巨大损失,这一次肯定要加倍报复,这样一来,就有可能退回到三年以前的模样,这是作为一名地方官员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的。
我没有搭理苏民舜,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梁崇信和崔文秀二人,梁、崔二人也谈了各自的看法,梁崇信更倾向与木力格的看法,认为可以利用重装步兵的优势吸引住敌人的主力骑兵,再利用自己一方的骑兵相机从敌人的薄弱环节突破;崔文秀则赞同卡马波夫的看法,认为利用坚固的城防设施进行防御作战,可以有效保存实力,击败敌人也有十分把握。军官们自然而然的也分成了两派,展开了激烈的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
我仔细倾听了两派的意见,其实与我的想法差不多,各有利弊,最后我站起身来,示意大家保持肃静,走到案台中的地形模型前,“诸位,有谁看得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家都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有回到这个地形模型上,萧唐仔细观察了很久,最后有些疑惑的问道:“大人,这好象不是咱们庆阳境内的地形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木力格首先反映过来,他是银川府人,对西北地区的地理情况也比较熟悉,“大人,这好象是东腾格里草原上的尖头坡一带啊,我年轻的时候曾经与叔叔路过这一带几次。莫非大人想在那儿……?可那里离我们这儿还有好几百公里,已经深入了东腾格里大草原啊!”
木力格话语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了我,震惊、疑惑、不解包含了种种含义。
“不错,我就是打算在这儿设伏,出奇不意,打罗卑人一个措手不及。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正是因为深处敌人境内,才不会引起敌人的注意,才能达到出奇制胜的目的。刚才大家讨论的两个方案,我也曾作过仔细的分析,但考虑再三,都觉得不尽人意,始终有无法克服的缺点,所以我才抛开这两个方案,重新想出这一个计划,来与大家商量。”我缓缓的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大人,敌人主力军队多达二十万,就算我们要伏击,也得出动大批的部队,这么大规模的部队行动怎样避过敌人探子的侦察?进入敌人境内,四处都有敌人的牧民,部队行动就更难保密了。”崔文秀首先提出了疑问。这也是在座所有人的最大疑问,要想一举击溃二十万敌人大军,就算是埋伏搞突然袭击,也得有相当规模的军队,否则也无法击溃敌军主力,而军队大规模移动特别是在敌人境内,怎样达到保密目的呢?
“大家来看,”我把众人的目光又带到了大地图前,“我准备让一部分部队马上就出发,装扮成马贼,进入东腾格里草原,也就是沿着这一带连续不断的进行烧杀掳掠,将这一带的罗卑牧民驱赶走,空出一条行军路线,罗卑人在这一带并无驻军,这一点不难做到。这样我们的大军就可以悄悄潜伏进入,当然也要做好保密工作。”我的想法一说出口,立即让在座所有人大吃一惊,但都又觉得这的确是一条绝佳的保密方法。
“大家再看尖头坡的地形,敌人一般的行军路线肯定会是沿着河南岸边的平地行进,河南边的平地再往南就是一写浅丘,上面密布着森林,我们可以把我们的主力骑兵布置在这里,敌人二十万大军,至少绵延好几里地,我们再在尖头坡绕过坡嘴这里的森林里埋伏上主力重装步兵,待敌人的主力铁甲骑兵到达此处时,将他们堵截在此,同时埋伏在浅丘上森林里的骑兵居高临下袭击敌军中部的步兵和辎重部队,将其打散,驱使其向后溃退,然后随后追击,利用敌人的乱军冲乱敌人后部军队的部署,我们则乘胜攻击,将其彻底击溃,记住是击溃,不是消灭,我们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消灭他们。至于前部的敌军铁甲骑兵在遭遇了我军重装步兵和投枪兵的狙击后,估计也不会再有多大战斗力了,即使逃跑了,也无关大局,我们的轻步兵则紧随打扫战场。”
我站在地形模型前,指着模型上的各处地点,逐一分析,“我对敌人此次东侵的军队力量以及指挥官也作了分析,敌人军力虽然较多,但由于补充了大量新兵其实力并不占多大优势,尤其是步兵。而而且由于才调整了驻防区域,对东边的情况也并不熟悉,主帅乌勒虽号称罗卑第一猛将,只是作战勇猛,个人武艺高强,其指挥能力无出色之处,而且还有骄傲自负的弱点,这些都对我们是极大的有利之处。只要我们将工作扎实做好,我相信,这场战争必将会以我们的大胜而告终!”说到最后,我掷地有声的下了断语。
第一篇跃马中原第五章 扩张 第十九节 大战序幕
就在我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在东腾格里大草原上的尖头坡附近伏击罗卑人的东侵部队后,凌天放的回信也到了我手中,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如能将部队行军保密工作作好,此计划实乃解决罗卑人之最佳良策。”其实不管有无凌天放的支持,我也已经下定决心按照自己的计划实施。
近卫联队一部按照我的命令化装成为两股马贼借着换防的借口,悄悄的溜出了庆阳,潜入了东腾格里大草原,这两队人马分别由岳山和尉迟宾带领,负责将庆阳至尖头坡这一带的罗卑牧民清理干净,我给他们的命令是无论采取何种方法,可以便宜行事,只有一个要求,严格保密身份,避免打草惊蛇。
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清理行动进行得十分顺利,由于罗卑人在这一带根本就没有常规驻军,岳山和尉迟宾率领的“马贼”疯狂的在这一带进行烧杀掳掠,并不断的派人制造谣言,说马贼们将在这里长期活动,将把牧民们及其财产抢光,牧民则不论男女都将卖到西斯罗帝国为奴,这些消息很快在这一带的牧民中传开,许多牧民干脆举家北迁,赶着牲畜,拖儿带女,逃离这一带。
岳山则和尉迟宾又率领“马贼”们连续对这一带进行地毯式的清查,好在这一带本来牧民也不是很多,很快就将这一带清理成为一个真空区,连过往商队得知这一带出现大批马贼后,也纷纷绕道而行。
大陆历693年9月14日,我接到情报报告,罗卑人的征东部已经动员完毕,于9月8日整军出发,开始东侵行动,按照他们的正常行军速度,估计会在9月27日前后到达尖头坡一带。我立即做了相应部署,命令庆阳府和金州府均处于戒严状态,尤其是庆阳府自9月15日起,府城内只准进,不准出,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行动,安全局和警察局也全力以赴,执行我的命令,防止敌方的间谍刺探。
崔文秀的庆阳第二警备师团也只保留了一个联队的步兵驻防在庆阳、金州和博南交界处,全部撤回庆阳,同时加强庆阳的城防戒备,摆出一副要在庆阳府城与罗卑人一决雌雄的模样,另外又命令府城外各基层乡村集镇政府官员组织当地老百姓,向偏离大路的偏远地区转移,以麻痹罗卑人布置在庆阳的密探。
同时,我也不分昼夜的将部队作频繁调动,在庆阳境内宣布戒严,任何普通居民不得随意外出,否则将会面临监禁。这些措施主要是用来是罗卑人的密探无法有效掌握我的军队的调动情况,我也利用这些真真假假的调动,不断的将部队分头调出府城,在城外秘密集结,并于9月20日亲自率领大军出发,于9月23日秘密潜入东腾格里大草原上的尖头坡一带,在早已准备好的埋伏地点隐藏下来。
在出发前,我命令军队都携带了十天的干粮、饮水和草料,而且先期潜入的小股工程部队,也在埋伏处秘密修建了一些设施,便于后续的大部队驻扎。
时间一天天过去,已经在这该死的地方呆了五天了,然而依然没有罗卑主力军队的消息。为了防止敌人的侦察兵发现问题,我严格的限制了自己一方的侦察兵的出入,出除了派遣了为数极少的精锐近卫侦察兵外,我没有再派其他人手出去侦察。按照分析判断,罗卑人应该在昨天就应该到达尖头坡,然而侦察兵带回来的消息是附近五十里地都没有发现任何军队的迹象。
难到敌人真的发现了我们?我马上否认了这个想法,假如发现了我们,只需要绕道到我们背后袭击,恐怕我们早已全军覆没了。那就是罗卑人在路上耽搁了,可如果真耽搁久了,恐怕也用不着罗卑人来攻击我们,我们自己都得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回庆阳,粮食和草料最多只能支持两天了。
我心里也有些按捺不住,但在表面上还不得不装出一副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模样,好象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还不时带领着其他军官们到各处营房视察士兵的生活情况,为本已有些焦躁不安的士兵们打气助威。
“报告!”
“进来!”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正当我坐在大帐里为罗卑人的行踪头痛的时候,康建国与其他名出去侦察的人员终于回来了,为我带回了梦寐以求的好消息。
“报告大人,我和几名弟兄因为侦察范围大了一些,再加上又多核实一遍,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请大人见谅。”康建国心情也有些激动。由于此次侦察事关重大,他就连续几天亲自带着几名身手敏捷头脑灵活的弟兄出马,终于在今天获得了回报。
我看得出他眼神中的喜悦之情,知道必然是有了好消息,稍微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有什么发现?”
“禀大人,我和弟兄们在今天下午离此处约三十公里处发现了敌人的侦察兵,又在离此地六十公里处发现了敌人的先头部队,后来我们步行潜行到敌人主力部队附近进行了侦察,现已基本将敌人的情况摸清。”胸前还在急剧的起伏,不知道他是过分激动还是体力消耗过大,亦或两者皆有。
我一面刻意控制住自己的兴奋之情,一边示意康建国坐下慢慢说。
“我们离开的时候,敌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在开始扎营准备休息,就在离我们这儿约三十公里的河边平地上。敌人先锋部队是铁甲重骑兵,约有四万人,中军是以步兵为主,重装步兵部署在先锋铁甲骑兵的后方,轻步兵和辎重部队紧随其后,最后是一些轻骑兵和重骑兵,敌人的帅旗也可以在那里看到,估计是敌人大营所在。整个部队拖了好几里地,一眼看不到头。”
我沉思了一会儿,又问:“依你看,敌人的有无异状?敌人的警觉性怎样?”
康建国思索了一下,马上作出了回答,语气十分肯定:“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敌人的警觉性也很一般,他们的侦察兵只是例行公事的在大路两旁一两里地附近搜索,我看都是在敷衍了事,毕竟这里离咱们的地界还有三百来公里,行军还要走四五天,还要过他们的一个村庄呢。”
我心里迅速盘算起来,如果敌人的警觉性很高有可能发现这里的异常,我就准备在今天晚上率领骑兵袭营,但我的骑兵不过三万人,能否一举击溃敌人的主力,我也没有把握。既然敌人如此大意,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我决定还是按原计划进行,明天在预定地点伏击。
命令迅速传达到各部,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望着月朗星稀的夜空,默默的祈祷,但愿明天的大战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局。
吃完晚餐的征东大将军乌勒满足的躺在帅营的大椅里,摆在案头的茶具里正散发出袅袅的清香。“布达,侦察兵回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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