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迪奥兴亡录之帝国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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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有着晨曦般红发的女侍卫长重新回到皇帝身边的时候,自知失职的卫兵们已经抢着将那些刚才掉进湖中的刺客们全部抓获,生怕丧失了这唯一的将功赎罪的机会。当然,从纯欣赏的角度上看,这样的场面显然没有刚才玛丽安贝尔单枪匹马的大战刺客有看头。 
  “玛丽安,虽然现在会有这么多人向这边致意,但我却好像是沾了别人的光呢。” 
  “陛下……” 
  “好奇怪呀!”诺伊曼又向演员般的表演着迷惑不解的样子,“听他们现在喊的内容,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对我喊的。” 
  在诺伊曼他们所在的主看台两侧,除了那两个已经彻底坍塌的看台之外,所有的看台上沸腾了的人群都在以整齐的节奏呼喊着同样的内容。不过,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他们并不是在对皇帝致意,因为,他们喊出来的是: 
  “蓝镜湖公主!” 
  “看起来呀,今年的‘入夏节’大概是选不出‘水神之子’来喽,因为在最出色的‘蓝镜湖公主’面前,恐怕谁也会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同等级的称号呢。” 
  在新生的帕拉迪奥帝国的人民们无比崇拜的热烈呼声和掌声中,皇帝诺伊曼·帕拉迪奥看着自己的女侍卫长玛丽安贝尔,心情非常好的笑着。 
 
 
 
  
 正文 第六章 帕拉迪奥的六月
 
  人自一出生开始,就会莫名其妙的害怕黑暗,好像那种东西会把自己吞噬掉似的。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原因大概是由于那种颜色会激起人们对出生前那段痛苦挣扎经历的潜意识吧。除此之外,黑暗还会引发人们对于“死亡”的终极恐惧。所以,无论是大人或是孩子,在身处什么样的情况下,也总会想方设法的去寻找光明。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想要催跨什么人的意志,把他单独关进一个黑暗的地方,却是一种很有效的方法。 
  这大概就是统治者们不惜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修建地牢的原因。 
  一般来说,任何一个城市都会拥有着几座地牢,用来关押特别重要的犯人。在新帕拉迪奥城,现在仍然在使用的只有唯一的一座地牢,就在皇家图书馆的下面。图书馆下面有地牢,听上去有些不太合情理。其实,所谓的皇家图书馆在几个月前还是戴茹王国的王宫。帕拉迪奥建国以后,诺依曼下令释放了所有原来被关押者的犯人,而且一并封闭了新帕拉迪奥城中绝大部分的地牢,目前只留下了这一座而已。 
  现在,在这唯一的地牢当中,只关押着唯一的犯人。他的名字叫做米洛森,罪名是企图行刺皇帝陛下。 
  米洛森无精打采的蜷坐在地牢中最黑暗的角落,原本在桌上的一盏油灯也因为没有续油而熄灭了。可能借着从远在数十级台阶上的牢门气窗中射下来的微弱光亮看不清楚,其实有至少三天分量的面包,被原封不动的摆放在他的跟前,已经变得又冷又硬了。 
  如果不是那两个女人的话,那个“帕拉迪奥家的败家子”已经死在我的剑下了吧。可是,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米洛森轻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再去行刺诺伊曼了。大概再过上两天,就会被押上断头台的吧。死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该拿什么面目去见拉达鲁斯陛下呢。 
  “陛下,我……实在是没有用……” 
  牢门处传来了锁链拖动的声音,接着是厚重沉闷的开门声,又到了狱卒们来送饭的时间。说起来,米洛森的手和脚上,都没有被套上锁链。以他的身手,趁狱卒送饭开门时拼命逃脱并不是一点也没有可能。只不过,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想逃走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监狱长看出了这一点,才没有采取特别的防范措施。 
  听狱卒走下台阶的脚步声,似乎是比平时轻盈了许多。米洛森现在当然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反正不去理他,一会儿他自己就会离开的。 
  但是,却有一束光刺痛了米洛森的眼睛。他疲懒的抬起头,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场面。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有着一头晨曦般红色短发的年轻女子。她手里端着的托盘里,不仅有面包,还有肉干和一些水果。此外,一个银质的壶里不知道装的是水还是酒。 
  “你……” 
  “我的名字叫做玛丽安贝尔,我想你应该还会记得我吧!” 
  岂止是记得,如果不是她,现在那个“帕拉迪奥家的败家子”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米洛森手腕上的伤口至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不时的会隐隐作痛。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敌意,但片刻之后,又恢复成混沌无神的样子,脑袋也重新耷拉了下去。 
  玛丽安贝尔把油灯和食物盘放到了桌子上,在牢房中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米洛森。 
  “是想让我说些安慰你的话吗?” 
  她的语调很平稳,但话的内容却像利剑一样的刺痛着米洛森的自尊心。他愤然的抬起头,近乎咆哮的喊着: 
  “混账!不要自以为是了!” 
  “那么,摆出那幅可怜的样子是要给谁看的。” 
  “我……” 
  米洛森咬着牙根,愤恨的怒火充满了双眼,似乎想要一瞬间就将对面那个可恶的女人烧成灰烬似的。相比之下,玛丽安贝尔虽然一直非常的平和镇静。但不知为什么,总让人感觉到她在气势上牢牢压制着米洛森。 
  “过来喝杯酒吧。” 
  “我才不会接受叛贼假惺惺的恩惠!” 
  “其实是害怕酒里面有毒吧,那么怕死吗?” 
  没有故意掺入轻蔑的语气,但每句话都给米洛森极不舒服的感觉。玛丽安贝尔一边说着,一边从银壶中倒酒到杯子里,优雅的将杯壁抵在唇边一饮而尽。 
  话说到这个地步,米洛森又岂能再让玛丽安贝尔看轻了自己。他跑到桌子前,一把从玛丽安贝尔手里夺过酒壶。直接从壶嘴向自己的嘴里倾倒,已经干渴欲裂的喉咙突然遭受到小麦酒的刺激,引发了剧烈的咳嗽,这使他不得不弓下身子,一时站不直身体。 
  将整壶的酒喝干之后,米洛森把酒壶当作了宣泄情绪的工具。银质的酒壶撞在墙壁上,发出了清脆的“咣啷”一声,在寂静的地牢中显得格外的尖锐。 
  “怎么回事!” 
  “玛丽安贝尔小姐,您没事吧!” 
  …… 
  地牢中的声音惊动了守在外面门口处的狱卒们,一阵嘈杂过后,至少有数以十计全副武装的士兵拥挤在牢门口那个狭小的地方,同样数量的明晃晃的长剑已经出鞘。但那个场面不但不能给人一点威慑感,反而有些滑稽的感觉。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都出去吧。不叫你们的话,谁也不许再进来!” 
  玛丽安贝尔冲他们摆了摆手,那些狱卒一一的把剑收回剑鞘里面,行过礼之后,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为了我一个人,还真是牵扯了你们不少的兵力呀,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呢?”米洛森的话里,除了讽刺,更多的是自嘲的意味。 
  “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也觉得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住口!”米洛森的怒气早已忍耐到了极限,玛丽安贝尔一再的挑衅性言语使他彻底发怒了,他从喉咙里呕出一口痰来,吐向了那个可恶的女人。 
  玛丽安贝尔轻巧的偏头躲过了那飞射过来的异物,接着,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动作,瞬间闪到了米洛森的身前。张开右手,狠狠的抽了他一记耳光。 
  虽然米洛森比玛丽安贝尔高出差不多半个头,体格也决不会吃亏。但三天粒米未进,已经令他的身体变得十分的虚弱。突如其来的遭受重击,一时竟然支撑不住,整个身体都被打倒,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真没想到……七百多年的戴茹王国,最后剩下的,是一个这样孱弱的男人!” 
  “混蛋!住口!住口!”米洛森拼命的喊着,两只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憾恨的泪水。自己的国家被别人如同废纸一般的撕碎,而自己也是同样的无能。甚至面对一个女人,竟然也只能像一只丧家犬一般的狂吠上几声而已。 
  “不服气的话,尽管打过来好了。” 
  “啊!”米洛森一声狂吼,攥紧了拳头,拼命的向玛丽安贝尔的头上打过去…… 
  …… 
  尽管玛丽安贝尔命令绝对不许进去,但现在地牢里传出那样激烈的响声还是令狱卒们犹豫了起来。听起来象是打起来了的样子,如果还放着不管的话,若是那位在传闻中很有可能成为皇妃的女侍卫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当然,违抗她的命令也是一件蛮严重的事情。不过,这个时候,孰重孰轻还是显而易见的。 
  当几名狱卒结伴硬着头皮再次闯进去的时候,却看到遍体鳞伤的米洛森趴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而玛丽安贝尔站在原地,微微的喘着气,调整略有些紊乱的呼吸。 
  “玛丽安贝尔小姐,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已经没事了!你们职责所在,这次我就不追究你们违抗命令了。不过,现在全都出去,绝对不许再进来!要是再敢违抗的话,就不要指望我还会这么客气了。” 
  “是!” 
  用眼睛确认狱卒们全部鱼贯而出以后,玛丽安贝尔蹲下来,用手拍了拍米洛森的后背: 
  “怎么样,你还能站得起来吗?” 
  “不用你管……”米洛森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触动了一处伤势,剧痛使得他忍不住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尽管都是皮肉伤,但我劝你暂时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玛丽安贝尔伸双手,环抱住米洛森的身体,把他从地上架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直到自己的身体和玛丽安贝尔接触到一起,感受到她的体温,米洛森才重新意识到对方是个女人。这样出人意表的行动,令他一时有点惊慌失措。 
  “现在要给你上药治疗,如果不想残废的话,就老实一点。”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说出了完全不想说的话,米洛森突然有了一种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在精神上已经投降了。尽管如此,他至少不愿意这个敌人这样随便的接触自己的身体。 
  “不要乱动!”玛丽安贝尔的语气根本不容商量。 
  这样一来,米洛森也只好认命了。反正自己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怎样反抗也是徒劳的。只得任由玛丽安贝尔在他身上几乎每一寸的地方涂上奇怪的药膏。玛丽安贝尔的手法很熟练,米洛森觉得自己身上的痛楚确实的在减轻。 
  可是,她怎么会事先连伤药也带到地牢里来了呢,难道早就想好了要痛打我一顿不成。想到这里,米洛森不禁多看了正在认真的为自己上药的玛丽安贝尔几眼。 
  虽然是个可恶的女人,但她还真是一位美女呀……不对!在这种时候,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米……米洛森……米洛森·戴维。” 
  “那么,听好了,米洛森。如果还想堂堂正正的站起来,还想像个人那样做点事情的话,就先想办法把你的身体休养好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你的命就会和你还想要做的事情一起,消失得一点痕迹也不剩。但是,如果你身体好了以后,还会去做威胁诺伊曼陛下安全的事情。”在这个时候,玛丽安贝尔的眼睛里,露出的是不折不扣的凶光: 
  “那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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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且不论需要玛丽安贝尔实际每天负责的工作都包括那些范围,单从编制上讲,她担当的是皇帝诺依曼的侍卫长一职。既然是“侍卫长”,那她也就不可能是独自一人,还会统领着其他的侍卫。 
  不过,其实专门负责保护皇帝安全的至少有上千人,但能够称得上是“侍卫”的,一共也不会有几个。其他的诸如看守皇宫大门的人,或是在皇帝出巡时远远的围成里三层,外三层的那些人,是只能够被叫做“卫兵”的。 
  一般来讲,所谓的侍卫,指的就是贴身保护君主的人。他们不仅可以接近君主,甚至还可以在宫中携带武器。一旦侍卫被人收买想要刺杀君主的话,那君主的处境就可想而知。所以,侍卫不但要有精湛的武艺,还必须有足够的忠诚心才可以。 
  但是这样就有一个问题,是不是忠诚可不是靠高喊“皇帝万岁”时有多大的嗓门就可以判断出来的。因此,在过去的戴茹王国,侍卫都是从平民的婴儿当中调选出健康的加以培养,经过大约二十年的严苛训练和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