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迪奥兴亡录之帝国朝阳
搅讼嗤慕峁!?br /> “我不是说过一定要把礼品送到并请将军大人光临本城吗?”芬迪诺领主冲着一脸无辜的传令兵咆哮着。
“可是,对方坚辞不收,而且还说‘我们是奉诺伊曼陛下的命令来剿灭叛军的,和当地领主并没有关系,所以不能接受礼物’我们也没有办法……”
“废物!傍我滚出去!”
遭到了领主的喝斥,传令兵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其实,这样就可以从领主的面前离开,他心里的感觉大半是庆幸。以芬迪诺的性格,随便的杀几个人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混蛋!这些帕拉迪奥的蛮人们……”芬迪诺眉心的皮肉剧烈的抽搐着,就像是满腔的怒气在寻找宣泄的通道一般。自己好歹是一方的领主,一再的邀请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将军一再拒绝,这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屈辱。若是回到以前的戴茹时代,不管那些将军们是不是真心的瞧得起自己,总之好歹是会进城来应酬一番的。
“领主大人请息怒,现在王军不肯进城,对本城其实是有着莫大的好处的……”原先站在芬迪诺身边的一名中年男子走到他的面前,然后躬身行礼。他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长袍,看上去像是一幅谋士的模样。其实他的长相并不丑,只是过于细长的眼睛会给人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因此,大概大多数人恐怕不会因为他的面貌而感到任何美感。
“虽然王军不肯进驻本城,但是那么庞大的一支部队来到这个地区,那些贼寇不可能一点消息也得不到。就现在的情况来讲,倘若贼寇们还敢来进犯本城,就一定会被王军从背后剿灭。所以,如果那些贼寇稍微有些头脑的话,现在暴露在敌人刀锋下的,应该已经是王军而不是我们了!”
“盖达姆卿,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
被叫做盖达姆的男人微微的扬了扬嘴角,算是对领主的赞赏做出回应:“其实大人只要放心大胆的坐在城门上看着两只猛狮搏斗就可以了,等到他们都遍体鳞伤的时候,就能以猎人的身份介入其中。等到了那个时候,不仅可以洗涮今天的耻辱,而且所有的光荣也都将属于大人。”
“可是,王军也许一下子就将贼寇剿灭干净,要是那样的话,就没有我出场的机会了不是吗?”
“不然!不能太小看那支贼军,领主大人应该对他们的强悍深有了解吧……”盖达姆在那层表面上满是笑容的表情下面,掩藏着一种刻薄的讽刺意味,不过芬迪诺却一点也没有发觉,“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王军击溃才对。而且,既然王军已经说过他们的行动和领主大人没有任何关系。只要大人按照他们说的,在补给等方面采取一些消极的措施,大概王军就很难不同贼军两败俱伤了吧……”
突然,韦特芬河领的领主大人仰天大笑了起来,而在他身边的谋士也满脸都是辛辣的笑意。对于门外的警备兵来说,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们的领主大人的情绪如此强烈的波动变化着。
隶属于帕拉迪奥皇家骑士团的英格威将军年方二十六岁,当他在军中开始展露头角的时候,被称为“帕拉迪奥大公”的拉曼已经到了风烛残年。因此,英格威应该算是诺伊曼自己提拔起来的将领。和扎实沉稳的老将们不同,在英格威那状似冷峻的外表之下,掩藏着某种被许多人认为是疯狂的心理特质。
见过他用兵的人对此有一番经典的评价:
“似乎英格威将军是把战场当作了一张纯白的画布,麾下的骑兵就是他的画笔,而颜料自然就是双方的鲜血。但是,英格威显然并不是一个出色的画家,因为他的用笔虽然充满了华丽的艺术性,但似乎是精神根本就不能一直控制住自己的才华,到了最后,整张画布都会被他染成是纯红色。”
因为这种评价,英格威有了一个叫“染纸匠”的绰号,其实这一开始只是几个闲来无事的士兵在饭前用来消遣上司的产物罢了。但可能是因为十分生动形象的缘故,很快便以几何级数的速度迅速流传开来。到了现在,几乎快要成了官方的代号。虽然“染纸匠”这个绰号目前还没有正式的登上帕拉迪奥帝国皇帝的诏书,不算是得到了正式的册封。不过,依照皇帝诺伊曼的性格,说不定哪天真的就把这变成现实。
对于这种绝对说不上是雅观的绰号,当事人自己是怎么评价的呢?
“无聊。”
仅此而已,而且还是连不屑的情绪都没有的平静评价,由此可见,这并不是因为赌气而故作姿态,而是真正的感到没有意思。不知道那个费尽心思想出这个绰号的士兵听到了他是这种反应,是不是会有一种索然无味的失落感。
帕拉迪奥的五千名骑士现在驻扎在西面距离韦特芬河城二十里外的一处高地上,英格威派出的多名斥候正在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其实还在部队没有抵达的时候,英格威就已经先期掌握了号称“戴茹真正的国王”这支叛军的大致动向,所以现在的搜索工作主要是针对地形的。因为韦特芬河领原来是河谷地区,所以小范围的地形非常的复杂,勘探工作也进行的十分缓慢。
其实要了解地形,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寻求当地领主的帮助。但是,当领主的使者来到英格威的军营时,只是对送来的犒劳品和请英格威入城这两件事感兴趣。对英格威提出的有关地形的问题却闪烁其词,根本不了解情况的样子。当英格威要求派遣向导的时候,使者却还只是要求他自己先进城面见芬迪诺领主,其他事情之后在商谈。
但是,英格威却认为在敌军临近的时候,主将轻易的脱离阵营,是用兵的大忌。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英格威一气之下,把使者同犒劳品一起赶了回去。不知是因为害怕领主怪罪还是真的忘记了,使者回去以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英格威,而把他派遣向导的要求忽略掉了。
而当天晚上英格威再次要求芬迪诺领主派遣向导、绘制地形图,却也没有得到回应。这一次并不是领主没有接到消息,但芬迪诺却没有积极的配合王军的行动。
对于英格威将军和帕拉迪奥骑士们来说,还没有开战,就已经先陷入了一种十分不利的局面。不了解地形,贸然开战的话,会让自己的实力大打折扣,英格威非常了解这一点。现在他希望的,就是能把和敌人碰面的时间尽量的拖后一些,让他有机会先把这一带的大致地形图绘制完毕。
可是,显然“戴茹真正的国王”也明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趁着帕拉迪奥的骑士们还立足未稳,在他们抵达的第四天,就发动了攻击。
马蹄掀起遮天蔽日的尘土,笼罩着韦特芬河那干涸的河床,这让今天的黎明,比往日要昏暗了许多。清晨时分也听不到鸟儿清脆的啼叫,取而代之的是战马的嘶鸣。龟裂的古老土地在颤抖着,仿佛对人世间的又一场杀伐产生了恐惧一般。自称是“戴茹真正的国王”的叛军的行动出人意料的迅速,声势也极为骇人,除了西面以外,东、南、北三个方向都有着震天的喊杀声,和随之乌云般滚滚而来的烟尘,让帕拉迪奥的骑士们感觉到好像是落入了十倍以上敌人的包围圈似的。
但即便是这样的场面,也根本动摇不了英格威将军。战争的气息刺激着他的本能,血液在他的头皮下面怒涛般的流窜着,他提起了自己的长戟,立马站到了帕拉迪奥军厚实阵容的最前面。他胯下的纯黑色战马也早就迫不及待的用前蹄蹬着地面,发出钝重的哼鸣声。
“全军突击!”
随着英格威豁亮的命令声,帕拉迪奥的骑士们向着朝阳升起的方向发动了冲锋。之所以选择东面,就是为了让每一个骑士都可以明确的知道自己应该前进的方向,不至于在战场上迷失目标。
这支骑兵队,完全是由轻骑兵组成的。所谓的轻骑兵,就是战马上不覆盖铠甲,而骑士也只穿着轻便的护身鳞甲,武器也一般用长剑和弯刀,至多是木柄的长枪,并不使用沉重纯生铁制长矛。虽然在冲击力和防御力方面轻骑兵无法和重装骑士相比,但是行动更加的灵活,速度也更快。在必要的时候,轻骑兵的骑士们可以弃马成为临时步兵。不像重骑兵那样只要从马上掉下来,就会被沉重的铠甲压得动弹不得,任由敌人来俘虏或斩杀。
勇猛的帕拉迪奥骑士很快的冲到了敌人的面前,也第一次看清了对手的面目。与其说他们是一支军队,倒真不如说是一群山贼来的贴切。不仅是骑兵和步兵混杂,而且铠甲和武器都形态各异,从图什凯底亚、诺维尔到旧戴茹以及远方的异国的各种规格都有,而且看他们的行动也显然是没有经受过什么正规的训练。但里面的士兵却异常的凶狠,每一次攻击都是一幅拼命的架势。帕拉迪奥的骑士们在斩杀敌人,建立自己武勋的同时,也在付出着鲜血的代价。
“染纸匠”英格威将军在阵中舞动着自己的长戟,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杀伤了至少八九名对手。看他的战技,并没有那种雷霆万钧的气势,而是像帕拉迪奥帝国冬日里的风雪似的,轻柔中透露着肃杀的寒意。长戟锋利的刃部勾画出平化顺畅的银色曲线,就像把素描中常用到的技法融入了到战技中一般。
在他的身边,五千名骑兵精确执行着的战法,也像他们的主将一样华丽。基本上所有的骑兵都是以方阵的形式向前冲锋,但只要一压倒敌人的阵型,就立刻会散开进行总攻。倘若敌人反扑回来,就又会立即收缩成坚实的防御阵容,行动井然有序,收放自如。如果在局部会因为敌人的凶悍而产生一时的慌乱,那其他部分的骑兵马上就会过去补充,击退敌人后立刻就自己重整队形,整体上始终保持着阵型的流畅完美。
“戴茹真正的国王”的部队显得异常的薄弱,很快就被帕拉迪奥军彻底的突破。大概是因为把过少的兵力用与了组织需要大量兵力的三面包围的阵形上,而使得每一面的兵力都过少的缘故。
如果说刚才英格威展现的都是他用兵华丽而又艺术性的一面,那么他接下来的行动就可以解释“染纸匠”这个绰号的由来了。他并没有重整阵型,而是命令刚刚冲出包围的骑兵们强行的反转,再次冲锋。现在的帕拉迪奥军,和刚才相比,阵型是有些散乱,但是敌人的阵势则是处于完全混乱的状态。要说刚才的帕拉迪奥军是冲击着完整堤坝的一波波持续不断的海浪的话,那么现在的帕拉迪奥军就是彻底摧毁已经几近崩坏堤坝的滔天巨浪。在被压制了许久之后,英格威那种疯狂的资质开始凌驾于艺术性了。
单纯的骑兵部队之所以强,一方面是因为无以伦比的机动性,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比任何部队更切实完整的执行主将的意图。迅速的冲锋、集结、分散、重整阵型、再次冲锋,使骑兵队永远能保持是一个整体。无论敌人使用什么样的战术切割包围,骑兵队都可以迅速的再次融合起来,同时使敌人不得不面对要和它正面冲突的局面。
英格威的战术,不是把骑兵的优势发挥到极致。而是比发挥到极致更进一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任性的过分利用骑兵优势的战法。
战争的胜负,归根到底是强者战胜弱者。战争是实力的较量,这是自从有战争的那一日起就从未改变过的真理。英格威有着一流的驾驭阵型的能力,但是他在战场上,又时常主动地放弃这个长处,突破掉阵型的束缚,把战局引向到最原始的、弱肉强食状态。这就是在他华丽的战术之下,掩藏着的疯狂本质。
帕拉迪奥的骑士们,像是肆虐的乱流一般蹂躏着敌军,对方已经被这种惊涛骇浪似的胡乱进攻冲得七零八落。如果是同一个敌对国家军队的作战,现在应该已经算是胜利了才对。但是,这是一场王军与匪徒之间的较量,英格威的任务并不是打退敌人,而是将他们彻底的歼灭。
到现在为止,战事进行的都非常顺利,只是有一点让英格威感到了一丝困扰。就是因为刚才过快的冲锋推进,帕拉迪奥的骑兵们已经从平坦的平原地带,进入了地形复杂多变的韦特芬河河谷地区。
远方突然有两股冲天的烟柱升起,看到了烟柱的匪军像是接获了某种信号一般。开始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行动,匪军本就散乱不堪的阵型彻底的瓦解,所有的士兵都向着四面八方溃逃。一般来说,军队即便是撤退的时候,也应该有个统一的方向才对。像这样无目的逃散的局面,只有在被彻底打垮时才可能出现。但是,虽然这支匪军遭到了英格威和帕拉迪奥骑兵们打击,却也还不至于到那种境地。而且,对方还是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