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梦飘香曲
而水浪沙也没有打算等他回答,又接着道:“所以,为了碧儿着想,老夫不希望她以后跟着的是一个不会武艺之人……”
水浪沙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就是不能让水碧和天琼风在一起!
天琼风一听这话,顿时呆住了,难道自己真要离开水碧吗?可现在自己又不好透露自己会武艺之事,若让水浪沙误会自己接近水碧另有企图的话,那他就更会反对了!
亭叔也有点焦急的靠近水浪沙身边,低声道:“将军,你真打算不让小姐再和他交往呀?”
水浪沙朝着亭叔眯了一下眼睛,正要说话,却突然瞥见水碧已不知何时来到厅中。
水碧显然已经听到了水浪沙刚才说的话,如今正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眶中腾起了圈圈的红晕,连身体也在轻轻地颤抖着。
天琼风这时也发现了水碧,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一疼,急忙跑过去,拉着她的手道:“碧儿,你怎么了?”
水碧无力地靠在天琼风的身上,泪眼婆娑地看着水浪沙:“爹,你真的不让女儿和他在一起吗?”
水浪沙语重心长的道:“碧儿,爹这是为你好呀?你难道真的愿意跟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吗?”
水碧惨笑一声,喃喃道:“为我好,为我好……”
水浪沙对一向水碧爱若珍宝,这时见她痛苦成这般模样,急忙投降道:“好了,碧儿,你不要这样了。爹是不愿你和不会武功之人在一起,不过如果他肯能答应别一个条件,爹便不会再阻止你们了!”
“什么条件?我一定会答应的!”天琼风见水浪沙松口了,当下想也不想地就应了下来。
水碧的脸上也露出了几丝希望,睁着婆娑的泪眼紧紧地盯着水浪沙。
水浪沙看了天琼风一道,道:“碧儿,只要他的武功能超过你,爹就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啊?”两声惊呼同时从水碧和亭叔口中发出。水碧练十几年的武功,等天琼风赶上的时候,两个人恐怕都已年近半百了。
但是,天琼风却并没有吃惊,只是笑道:“好,为了碧儿,晚辈一定会做到的。”天琼风心中这时竟还有点兴奋,只要自己每日练上一会,同时装出功力日益增长的迹象,那不用多少时间,自己在他们的眼中就会是一个武艺比较高强的习武之人,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隐瞒着了!
“你真要答应呀?”水碧急道。
天琼风安慰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水碧没有说话,反而有点怨恨地看了水浪沙一眼。
水浪沙还真怕水碧会因为这件事而恨他,于是忙笑道:“碧儿,你也不用着急,只要他肯跟爹用心学,以他的禀赋,爹包管他半年就可以赶上你的,而且这段时间之内,你们还照样可以在一起。”说到这里时,他竟然还有些得意。原来他在一试探过天琼风后就有打算,如果天琼风真和单狐家族等人没有什么瓜葛的话,他可以将自己的毕生武学都传授给天琼风,以天琼风的条件与禀赋,必定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够窥得武学门道。他刚才见天琼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终于可以确定天琼风与单狐孤云等人没有关系了。如果天琼风真是想利用碧儿的话,就算会答应,肯定也是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的,而且半年后他就是想利用也没这个机会了,那时水浪沙恐怕已经和女儿等人到了天罗神都去了。
水碧一见水浪沙的表情,突然一下就扑到了水浪沙的怀里,在他的胸口上使劲地捶了起来,又哭又笑的道:“爹,你想收他做徒弟就明说吗?干嘛要拿女儿来开玩笑,还害得女儿担心了这么半天。”她刚才听到水浪沙不让她与天琼风在一起时,确实是万念俱灰。若水浪沙真的那么固执的话,她不能违背她的父亲,就只能忍痛与天琼风分开了,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一旦离开了天琼风,她是否还能坚强的活下去。
水浪沙捉住水碧的小手笑道:“碧儿,你要是再打下去,爹的心都快被你敲碎了。”
水碧这才红着脸离开水浪沙的身边,道:“谁让你总是这样来气女儿?”
天琼风这时也来到水浪沙跟前,笑道:“请前辈……请伯父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他刚才一说到“前辈”时,突见水碧给了他一个白眼,于是急忙转口叫了声“伯父”。
水浪沙笑呵呵的道:“碧儿能不能和你在一起,就看你的喽。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你的经脉通畅,修习起伯父的功夫来一定会进展神速的,或许不要半年伯父就可以把女儿放心的交给你了。”说毕,水浪沙手摸胡子,哈哈大笑起来。
水碧俏脸绯红,但心中却甜蜜之极,满脸幸福之色地傍着天琼风的胳膊。
第四章幽冥鬼刃
作者:潇湘水月
静夜幽深,缀满在天幕中的闪亮明星辉映成一条条银河,绽放出阵阵清冷的光芒。
天琼风盘膝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待到冷月西垂的光景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身体飘离了床铺,顿如狸猫一般越出了窗子,跳上屋顶,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至,向将军府外疾闪而去,只见一条黑色的人影在夜幕中跳动几下后,便消逝在了弥漫的黑暗当中。
只几息的时间,天琼风的人便已出现在啼莺客栈的房顶。他搜索了一会后,很快就找到了下午店伙所说的那个独院。
独院内寂静无声,只有一间屋子里还在不停地闪烁着昏黄的灯光,院中数影摇曳,映衬着从屋里散射出来的几丝微光,显得异常诡异。
天琼风凝神倾听了一下,便察觉出那亮着灯光的屋中此刻有一人在那走来走去。他正要跳入独院时,身子却突然一顿,飞速地隐入暗影之中。
就在天琼风的身影刚消失的一刹那间,又一条人影蓦然闪现在他刚才站立着的屋顶。这人来到屋顶后并没有停止,而是立即跃了下去,向那亮着的屋子走去。
“什么人?”那屋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冷喝。
那人躬身应道:“公子,是属下古蝉。”
屋中之人似乎轻轻唔了一声,但那房门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哗啦……”一声自动地被拉了开来。
古蝉毫无诧异之色,马上闪进了屋内关好房门。
天琼风也飘出暗影,收敛自己全身的气息,靠近了那间屋子。
*****
此时屋中除了那叫古蝉的人外,还有一人。
那人年约二十五、六,身躯修长,穿着一套白色锦袍,胸前的袍子上绣有一朵十分鲜艳的牡丹花,手中还握着一柄长约两尺的大铁扇子。此人长得极为俊秀,两道眉毛又黑又亮,而那下面的一双眸子却闪动着闪闪粼光,挺直的鼻子下镶嵌着两排似编贝般的洁白牙齿,虽然包裹着牙齿的那嘴唇却略显微薄,但嘴角经常浮现的那几丝冷冷的笑意却使他看上去更为的飘洒。
“古蝉,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沉醉呢和青山呢,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那人好似很不满意的哼了一声道。
古蝉低着头,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公子,沉醉和青山都已经被人杀了!”
“什么?被人杀了?是谁杀了他们?是雨婷的人吗?”那人怒道,脸上渐渐浮现出了几丝青气。
古蝉一见,突然跪伏在地,道:“公子,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
那人冷哼道:“人都已经死了,责罚你还有什么用?你起来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的怒气来得快,似乎也消得快。“是,公子。”古蝉站起来道:“属下今天下午赶到与沉醉两人约定的地方,可等了很久都不见他们二人出现。属下到雨婷所住的山谷附近打探了一番,不但没见到他们的人影,连小红也没有见到。后来,属下找遍了整个丹岐山才在一个山涧中发现沉醉和青山两人的尸体。”
“他们是怎么被杀的,你知道吗?”
“属下曾检查过两人的尸体,发现沉醉是被他自己的箭射死的,而……”
“等等,你没看错吧,古蝉,沉醉真是被他自己的箭射死的吗?”
“公子,属下绝对没有看错,沉醉的箭头上刻有一个小小的酒壶标志。令属下有些吃惊的是那根射死沉醉之箭的箭尾都没入了他的身体,差一点就要穿过去了,而据属下的推测,那支箭应该是沉醉射出之后再被人回射而来的,沉醉所射之人手中无弓,那人定是用将箭甩出去的,可沉醉射箭一向在五百步之外,属下实在想不通除了天罗神将级别的人物之外还有谁能够在沉醉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从那么远的距离把沉醉射杀!”古蝉猜测的确厉害,竟与当时情形一般无二。
那人听了古蝉的猜测,阴沉着脸思索了一会,又道:“那青山又是如何被杀?”
“青山胸前只有一道极其细微的伤痕,若非细心观察,是根本不知道青山伤在何处。根据青山伤痕的特性,他应该是被一种极薄的兵刃所杀。如果沉醉和青山是同一人所杀的话,那杀死青山的兵刃便只能是裂土宗的‘幽冥鬼刃’了,只有‘幽冥鬼刃’才能如暗器一般地施展,悬飞杀人于数十丈之外。”
“‘幽冥鬼刃’?裂土宗销声匿迹数十年,却没想到今天又出现了,而且还杀了我的两个人!哼,既然你敢来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人狠狠地道了一声,停顿了会忽又道:“古蝉,你可否发现丹岐山中出现了什么异常的人物,我们和_裂土宗向来毫无瓜葛,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何要杀了沉醉与青山。”
古蝉低头想了一会,眼睛一亮,突然道:“公子,属下确实在丹岐山中发现了一位十分眼生的人,他是和……”古蝉正要将“水碧”二字说出口时,那人忽然脸色一变,大喝了一声:“古蝉,小心!”
但他的提醒还是慢了一点,声音还未落下,古蝉的人却已经直挺挺地倒在了地面。
那人怒哼一声,双足一点,越窗而出,如鬼魅般得闪到了屋顶,向四周一眺望,但到处却空空如也,不见一个人影。
那人又重新回到了屋内,蹲在古蝉身边,翻看了一阵,从古蝉的背部拔出了一柄血淋淋的怪异兵刃。
他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握着那兵刃恶狠狠的道:“又是‘幽冥鬼刃’,哼,好一个裂土宗,看我过浮摩到时如何收拾你们!”这人果然就是过浮摩!
过浮摩在这说着狠话,天琼风却正兴高采烈地向将军府飞驰而去。
刚才那叫古蝉的人正是他用那“幽冥鬼刃”的兵器杀的。天琼风杀古蝉一是因为他不想让古蝉将自己说和水碧说出来,使自己这么快就惹上麻烦。二是因为他想起那拥有“幽冥鬼刃”的黑衣人一定与单狐孤云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如果用“幽冥鬼刃”再把古蝉杀了,说不定还能把单狐孤云也牵扯进去,如此一来,加上单狐孤山的推波助澜,这星魂城必定会更加混乱,那时就有好戏看了,所以天琼风才不急着杀过浮摩,将过浮摩留下说不定还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
丹岐山山谷内阁楼中。
雨婷披着一件衣服半坐在床头上,而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却坐着一矮小的老头。
这老头身上穿着一件麻布衣裳,满头凌乱的白发横七竖八,看上去就像一个鸡窝似的,面部的皱纹一层一层地堆叠下来,苍老的神态浮现脸端,但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清澈如一泓秋水,散溢出熠熠的柔和清辉。
老头看着雨婷的眼神十分慈和,他微笑着道:“婷儿,看到你病情好转了这么多,我也就放心了。没想到天罗还有医术如此高超的年轻人,而我们流云会这么多年居然一无所知,让你在病床上躺了三年的时间,我这老头子实在是惭愧呀。”
雨婷温和的笑道:“谭爷爷,您也不用自责了,您看婷儿现在不是就要好了吗,天先生说我再过个五、六天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哦?真的吗?那年轻人可真不简单哪,有机会我这老头子一定好去见识见识。”老头欣慰的道。
雨婷道:“当然了,谭爷爷。不用多久您就可以见到他了。”说着,雨婷的脸上竟微微地浮上了几丝嫣红,“对了,谭爷爷,您刚才不是说有事要告诉婷儿吗,您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婷儿呢。”雨婷见老头注意到她的脸部,突然噘着小嘴道。
老头听了雨婷这话,果然没有再去注意她的神色,但脸上却浮现了一丝忧虑之色。
雨婷道:“谭爷爷,是不是会中出了什么事呀?”
“是呀,婷儿。自流云会创始人夜月流去世之后,这两百年来,流云会虽然一直有代会长来处理会中事务,而我们流云会也一直蒸蒸日上,但是毕竟会长之位长久虚设,流云会也处于群龙无首之态,这三年,你这个代会长又因为病势严重,无法亲自解决会中事务,会中兄弟已颇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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