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东升
糟糕!烈风致这才忽然醒觉到在一个女性的面前说她的未婚夫想要的娶的对象不是她,而是别的女人时那会是多大的打击?才想要说些什么话来安慰香莹时,香莹像是下了决心似地猛然抬起头。
两行清泪仍挂在香莹颊旁,眼眶染上些微红丝,令人意外地她脸上的表情出奇的平静,默默地从怀里取出一条粉红的丝巾,轻轻地拭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仿佛像是没有过发生事情一般,语气平淡地问道:“烈公子,你知道他现在在那里吗?”伴随着香莹的话语,烈风致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扫过自己的身体,背上的鸡皮疙瘩立即站了起来,双臂的汗毛也跟着立起,望着香莹心中讶道:“香莹起了杀念,好强烈的杀意,看来自己若是不说的话,香莹第一个砍的人就是自己了。说实在的跟现在的她动手,应该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不过秉持着好男不与女斗的原则,以及这是麦子的家务事两大原因的支持下,烈风致马上举起手来,指向麦和人房间的方向道:“由这边去,过墙后直走,穿过两条走廊,门前有几株梅树的那一间就是麦子的房间。”“多谢烈公子。”香莹娇躯微微蹲下行了个礼,接着便有如离弦的箭矢般疾窜出去,烈风致也急忙跟着追上去。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奔驰,转眼间便冲出林子接着越过不远距离的空地,几个纵跃香莹便越过围墙没入后院暗处。
烈风致仅一步之差踏上围墙,正好看见香莹消失的背影,低声自语道:“南无阿弥陀佛,麦子你别怪我啊,你得自求多福了。”同一时间,紧急的笛哨声响彻整个玉泉别院。
而发出警讯的人,正是待在高楼上警戒的高行、左闻风二人,随即整座玉泉别院便开始骚动起来。
烈风致苦笑一声道:“这下子事情可闹大了。”为了避免香莹与其他巡逻的人动上手,也急忙施展轻功尾随香莹的路线追去。
才追出不久,便听见打斗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埋伏的暗桩发现到香莹的行踪,双方继而动起手来。
烈风致飞快地赶到双方打斗之处,埋伏在此的暗桩并没有加入战斗,只是持着兵器站在一旁掠阵,而正和香莹打得异常激烈的人却是富贵五矛,场中的富贵五矛正以一种奇妙的步伐移动,正不断地发动攻势,纠缠住香莹的前进。
富贵五矛的功夫不差,虽然一对一并不是香莹的对手,但五人拥有一套合击的功夫,足以对付武功高出五矛本身数倍的敌人,看来刚才的富贵五矛用的便是此法门缠住香莹。
“住手!请五位矛兄先行住手啊!”富贵五矛听见烈风致的叫声,纷纷停手往后退开,而香莹却是趁着这空隙逃出了富贵五矛的阵式,投往另一的走廊暗处。
“烈兄,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我们住手,她最少值个五百两耶!”矛虫一脸可惜的表情问着烈风致。
“唉~说来话长,她是麦子未过门的妻子,现在有点事要找麦子谈。”烈风致苦笑地大略解释香莹的来历,叹口气道:“请各位通知其他人没有事了,还有该休息的人去休息吧。”矛虫耸了耸肩带着其他四矛离去,对于没钱可赚的事,富贵五矛向来提不起半点兴趣来。
烈风致又吩咐几名布置在这里的警哨人员去通知其他人此事后,再追赶香莹而去。但烈风致实在没想到这一通知,反而使得许多对麦和人与罗蝶、香莹三人三角关系有兴趣的人蜂拥而至,也让许多人看了一场大闹剧。
麦和人、香莹这一对欢喜冤家在谈不拢的情形下终是大打出手,战况极为惨烈,凡是可以砸的,可以丢的,一样也没放过,不论是古董花瓶,桌椅屏风、丹青挂轴无一幸存于难,连门窗都被两人给拆了,让玉泉别院的主人卫无瑕心疼的要命,最后开了一张长长的毁损清单交给麦和人,还找了两位天道充当讨债的,让麦和人呕的半死。后来知道香莹是烈风致放进来之后,有很长的一阵子期间,麦和人都借机修理烈风致以报私仇。
“奇怪啊……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慧杀那方面仍是迟迟没有消息回覆。”烈风致看着远处的方向思索着,距离那天留书给慧杀之后又过了三天,但却丝毫没有回音,或许须要再去一趟吧。
烈风致主意打定之后便走回房里,背起长剑就要出发。离开时只向守在门口的几名守卫交代自己的去处,便施展飞龙九转的轻功身法急驰而去。
就在烈风致离开不久后雷振玄便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信中的内容让雷振玄略显讶色,急忙通知骆雨田。
此时的骆雨田正指挥人马将别院的防御工事作最后的修筑,接过一脸神色凝重的雷振玄递来的传书后展开一瞧,信中内容如下:九月初三九重死城出现两名众手,身份尚在追查中,目标有三、推测是骆雨田、麦和人、烈风致。
骆雨田看完信后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道:“可恶,没想到竟然连修罗海众手也要来凑上一脚!振玄,尽速查明这两名众手的身份,还有马上通知麦子和烈二人这个消息,要他们千万小心注意。”“是!”雷振玄接令,迅速飞身离去。
离开别院后,烈风致花了一个半时辰的时间才抵达目的地──埋佛寺。
略为察看一番,埋佛寺内外与上次前来时并无二样,就连自己所留下的那封信也仍是静静地平放在桌上丝毫未动连粒灰尘也没有,但这也引起烈风致的怀疑。
照道理说,若是慧杀这几天并未回到埋佛寺里不可能会保持原本的模样不变,至少在桌子上也会蒙上一层灰尘,但并没有,那么……应该是有人天天来此打扫。
烈风致随意选了处视线良好的地方,就地盘腿坐下,背上的剑也解了下来放于膝盖之上。
“碰碰运气吧,看看是否能够碰上那位来这里打扫的人,或许可以由他那里得知慧杀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也逐渐西坠,愁瑟的凉风卷起几片地上的落叶,随即在空中翩翩起舞,几只鸟排成一行鸣叫着准备回巢,正对着消逝的夕阳,光线的余晖遍洒在眼前的姿意生长的不知名花草树木上,漾着柔和的色调,好美呀!
回想自己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子一样地坐在斗南山里的断崖旁看着黄昏时的景色,仔细一算,不过才半年而已,但是总觉得好像过了好久似的。
一入江湖岁月摧……师父这句话说的实在贴切,突然也觉得自己老了好多,不过也是呀~都当了别人的师傅了,哈……
师父,师父,师父啊……你可知弟子十分挂念你啊!
天色渐渐昏暗,夕阳在遥远的天际发出最后一道光芒,黑夜便跟着降临。
望着天空第一颗出现的星子,烈风致缓缓地站了起来,伸展一下四肢。
看起来今天是不会有人来了,似乎是白等了三个时辰,今天还是白来了一趟,也罢就此打道回家吧。
就在烈风致离开埋佛寺后,一条壮硕的黑影由草丛暗处冒了出来,跟着烈风致身后追摄而去。
“什么!烈不在别院里头!”听见这消息的骆雨田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道:“知道他去那里了吗?”“据守正门的兄弟说,烈爷去埋佛寺找“杀行恶僧”慧杀了。”一名跪在地上的代战盟手下飞快地把事情说了一次。
骆雨田沉吟片刻又问道:“烈出去多久了?”“超过四个时辰。”“这么久了?”骆雨田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又问道:“麦子呢?”“公子爷仍在自己房里。”“唉……”骆雨田听着又叹了一口气道:“麦子是想和他未婚妻斗气到什么时候啊……算了!先不管他了,传令给王茂,要他带几上几个精明的手下尽速把烈找回来。”“是!属下即刻去办!”语毕,这名代战盟手下飞也似地离开大厅。
“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啊?要人这么十万火急地去办。”随着话声几条人影先后走入大厅之中。
一见来人骆雨田立即恭敬地问礼道:“甘霖大哥,雨露大哥,卫小姐你们好,钱兄你也好…咦!唐冥兄也在。”来者正是两位天道甘霖及雨露,同行的还有钱小开卫无瑕,而在四人之后的正是一脸寒霜的“无常白宿”唐冥。
因为现在的玉泉别院有太多的外人在,甘霖、雨露二人便要骆雨田众人改变叫人的称呼,避免太多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也会惹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骆雨田见甘霖开口问起,便把修罗海派出两名众手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全盘告知。
“修罗海众手啊……雨田你现在还不知道是那两只手吗?甘霖见骆雨田点头后又道:“不管是那一只手也好,修罗海众手每一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看来你们三个也得多多提防一下。”“甘霖大哥什么是修罗海众手啊?”卫无瑕端坐在一旁的酸枝椅上,手里捧着一杯仍冒着热气的蔘茶,一口一口的轻呷着,听见众人的谈话,好奇心一起不由得就开口询问。
卫无瑕的要求,甘霖怎么会拒绝便道:“雨田,这东西你最清楚,由你来说明吧。”“是!”骆雨田行礼称是后,便说明修罗海的来历。
修罗海,乃是南龙六道楼组织之一,根据地是九重死城,死城里头全是南龙各种重刑以及死刑囚犯,自然修罗海众手的成员便是以这些死刑犯为主,南龙透过各种不同的方式控制这些人的行动,众手为南龙工作以换得减轻刑罚及短暂期间的自由,修罗海众手的任务向来简单,不是抓人便是杀人,不问原因,没有理由。
顺道一提,六道楼是直属龙王的南龙执法单位,分别为捕天阁,法界门,修罗海,五轮院,地狱门,飞天遁地楼等。
就在骆雨田述说着修罗海的来历之时,一阵衣袂破空声忽然由门外响起。
“雨田!我查到了!我查到消息了!”雷振玄的叫声由门外传来,打断了骆雨田的说明,众人视线齐齐射往冲进来的人身上。
雷振玄裹着劲风冲入大厅之中,见到在场的人时,愣了一下,连忙向众人行礼问好。
甘霖手一提示意雷振玄起身说道:“起来吧,有什么消息快禀告上来吧。”“是!属下已经查出两名修罗海众手的身份,分别是“金手”田思齐,“煞手”西门达,据一名弟子言,他二人在今天早上已经进入龙君城之中,但目前确切的行踪尚无法掌握,另外探子还发现到了刺客山庄的爪牙部队,风雪团及狂风沙、错剑堂等三派目前对方人数不多,但支援的部队陆续出现,以目前的情况预估计最迟五天他们便会集结完成,那时他们将会发动强烈的攻击。”“嗯…这两件事看来都挺麻烦的。”甘霖又沉吟片刻道:“雨田,你看看有没有机会可能先修理一下那票刺客山庄的走狗爪牙,烈风致那边就由我们俩个亲自去一趟,无论如何他是大师的弟子,极可能也是钦定的继承者,总是要多多照顾他一下,哦,对了!记得不要太勉强。”“是!”甘霖打个手势道:“雨露咱们走吧。”雨露点头后二人展开身法同时并肩离去。
“那我送卫小姐先回房休息去。”钱小开轻轻地将后无瑕扶起后,向在座的众人告辞。
“卫小姐晚安,钱兄,待会小弟有事与你一商。”骆雨田送二人离开大厅时,向钱小开说道。
“好,那待会我再来大厅。”钱小开应声后与卫无瑕一同消失在走廊转角。
“俩位慢走。”骆雨田送走二人,回至大厅,此时雷振玄已经取出一幅龙君城的地形图,将其摊开在桌面上。
骆雨田坐下后道:“振玄说明一下对方的位置和兵力布置吧”“咦!唐冥呢?他什么时候不见的?”骆雨田原本也想找唐冥一同入坐,但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唐冥已经离开大厅。
烈风致踏着月色,漫步在龙君城的街道上,肩膀上还扛了一坛重约三十斤的酒坛,嘴里还不时地哼着自己也不知从那听来的小调,十分轻松自在。
夜晚的龙君城并不安静,每过几条街就有一个地方灯火通明,聚集着不少的群众,喧哗声吆喝声此起彼落,偶尔瞥上一眼进去,里头的人喝酒聊天,打架赌博样样皆有。这些人九成九都拥有武功底子,而且几乎所有的人身上都带有些许血红印痕,显然是龙君城血字头的地头帮派。
烈风致并未在意这些人,仍是自顾自的散步在街道上。
忽然间,叫骂声暴起,接着是一连串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间中还夹杂着几声惨叫,随即两批人先后由横巷里冲了出来,在大路上展开混战。
好事围观是人的天性,烈风致更是好奇心过剩的人种,扛着酒坛便跃上屋顶的高处看戏,一边看还一边评头论足。
大街上热斗正酣,其中一部份的人打着打着就撞进了另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顿时又引起一连串的咒骂叫嚣声,瞬间战火漫延,另一波人抄起木棍板凳,长刀短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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