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东升
烈风致功力再提高几分,右手微一握紧长剑直刺而出。
“血洒十丈”
此招剑法乃是剑神司徒君愁所传,习成至今可说是染血无数,死在此招之下的人,至少在百人以上,不过……这数字是由麦和人所创下的,烈风致本身尚是第一次使用它。此时,田思齐左足正踏出第四十三步,右拳又是一招百步神拳轰出直迎剑尖。
“锵!”一声金铁交鸣,剑尖刺中短锥铁端,双方内劲同时爆出,百步神拳确实名不虚传,威力十分刚猛,血洒十丈一式,登时溃不成军,烈风致连人带剑震飞数丈,部份被反激喷回的剑劲划过身体,血花四溅。
惨遭震退的烈风致不惊反喜,方才那一剑无意间试出了金丝手套的秘密,那些短锥虽不知是用何种材料所铸成,但可以肯定的是非常坚硬,且具有卸开真气的功用,而金丝的部份则具有刀枪不入的功用,也能够百分之百地传达内力,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自己的真气伤不了他,而田思齐却能发出拳劲掌气。
烈风致思索着观苦时常告诫自己的话:有法便有破!不论任何招式或是武器,都有其最强的一处及最弱的一处,这一双金丝手套最强的地方便在于它能百分之百的传递真气,那么最弱的地方也在此处,只要用真气高度集中的招式以坚碰坚以强斗强便能击败对手,但是……以自己的内力是否真能强过眼前这人。
烈风致横剑平放于鼻前三寸,指尖抹过剑锋,银白的剑身随即镀上一层金黄光膜,这是第三次使用此招,虽然前二次的下场都不太好,但在此时此刻,却是最佳的不二选择。
烈风致的战意之高让田思齐刮目相看,眼前的年轻小伙子,韧性极强,且越战越勇,越挫越强,内力方面虽然及不上自己,但一身武功绝学却是层出不穷,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极限啊,实在是越来越难应付了,自己都快吃不下他。
此时,烈风致一脸肃穆的神情,伫立在大街中央,充满着真气的剑尖朝着地面,左手掌心正对三丈外步步进逼田思齐沉声喝道:“前辈!晚辈仍有两招绝学尚未使出,若这两招仍是破不了前辈的奇妙步法,那烈风致自认技不如人,就此认败。”烈风致决心同时使出“金星七式”与“龙卷烈风”两招压箱底绝学,只要杀败眼前这人将之灭口,没人看见就不算违背骆雨田的约定。
同时使出两招动用大量真气的绝学,对现时的烈风致而言是一项极大的负荷,金星真气的聚集出奇的缓慢,幸亏田思齐的前进速度更是缓慢,给了烈风致充足的时间。
缓缓进逼的田思齐虽不明白烈风致到底在玩些什么把戏,但对于自己的绝学拥有无比的信心。
“八风不动阴阳步”此乃源自于武当太极拳经的上乘心法,但有趣的是保存在武当总本山的太极拳经反倒不齐全,其中缺乏的便是这八风不动阴阳步的口诀心法,奇怪的是口诀遗失了,武当本身却并不在意,主要的原因是这口诀并不是创派时开派祖师所留下的武学,而是后来的一名俗家弟子所演化出来的武功,八风不动阴阳诀并不出名且知道的人也不多,自然也就缺乏关爱的眼神。
阴阳步心法着重在于平衡二字,动与静的平衡,阴与阳的平衡,刚与柔的平衡,田思齐在被抓入九重死城之前一直苦练不成阴阳步这门武功,直到进了九重死城后,有了大把的时间来领悟,不过也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有所小成,而后再经过几年时间在九重死城里与其他罪犯的切磋练功,最后才到达现在的境界──至极平衡的境界。
极柔的动作中带着极刚的爆发力,极静的身躯周遭潜行着极快的内劲气流,静如处子动如脱兔,重可比泰山不动,轻如鸿毛随风飘,柔能克刚,极刚断柔,由极端的相对中,求得其中的平衡,在八风不动阴阳诀的平衡世界里容不得一丝外力入侵。
就在田思齐踏入距离烈风致七步范围时,金星七式终于完功,四颗金星真气分别存在左手臂四处要穴之中。体内充沛的真气足以让烈风致在发出金星的瞬间随即施展龙卷烈风,两大绝招连串攻击烈风致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够硬接下来。
“呀~~”烈风致摧足功力,正要将金星射出之际,一条惨白的身影吸引了烈风致的目光视线。
烈风致心中不禁讶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在田思齐身后莫五六十步距离远的一条暗巷转角,一条颀长的白影伫立不动,虽只是忽忽一瞥,烈风致便已看清白影的长相外貌,他是一名外表十分年轻的少年,一头深红的血发披散在肩膀的两旁,苍白的脸容不带着半丝表情,背上背着一柄极长的长刀,身躯半掩在屋舍的阴影,乍看之下会让人误以为是幽冥鬼府所派出来的索命无常。
“天道的武功若是外泄,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还是避免节外生枝吧…”烈风致脑海里闪过数个念头,暗叹口气终是忍住一较高下的欲望,收回金星七绝式的真气。忽然嘴角扬起一丝笑容道:“前辈神功盖世,烈风致甘拜下风,待来日晚辈功力若有长进后,再向前辈讨教,告辞!”话一说完,烈风致转身施展飞龙九转的身法拔腿就跑。
“你!”田思齐愕了一下,张大嘴说不出话来,烈风致会撒腿逃跑,大出田思齐意料之外,八风不动阴阳步原来就是一种以防身为主所创出的武功,敌人的攻势越强,反击的力量亦会随之增加,但若是对方缺乏战意而逃走,便会留其生路任其离去,不会赶尽杀绝。
田思齐眼睁睁看着烈风致远飙而去,并没有追赶,先别说是否追得上轻功过人的烈风致,就算真追上了,八风不动阴阳步遇到一个只想逃命的对手根本发挥不出效果来,那时别说想收拾烈风致,搞不好还会反栽在他的手里。
忽然,急剧的马蹄声再次响起,田思齐脸色微变,低声咒骂了几句,纵身投入黑暗之中,街角的惨白身影也跟着没入漆黑的巷道深处。
弃战而逃的烈风致迅速的身形穿梭在歪七扭八的小巷里,虽然摆脱了田思齐,但总还是觉得后方有人一直在跟踪着,可是接连用出骆雨田所教的反追踪术及甩脱跟踪的方法,却不但没有发现到任何敌人的影子,也无法摆脱这种感觉,若不是自己自傲的灵觉出错的话,那就是后头跟纵的人肯定是一名高手了。
“不过……今天是走了什么楣运啊?真是背到家了,非但一事无成还莫名其妙惹来一身麻烦。”抱怨间又过了两条幽暗的小巷道,突然在巷子的出口处闪出两条人影,左右两边出现的人影拦住了烈风致的去路。
积了一肚子火的烈风致二话不说,双掌一圈一式“呼雷移山”厚实如墙的掌劲如排山倒海般朝着那两条人影直倾而去。
其中一人踏前半步,一道月牙似的光芒由他的背后闪出,密实的气墙在光芒之下如同烂泥一般,完全不堪一击,呼雷移山所凝聚而成的气墙被绞的粉碎,四散的气劲刮得烈风致衣衫猎猎作响。
烈风致骇然收招,右手直觉反应握上剑柄,正要拔剑攻击之时,一根铁枪由上方压住了握剑的右手手腕,铁枪重似千斤,烈风致竟无力抽出剑来,正惊疑着来人身份时,其中一人便已开口道:“烈兄弟不必紧张,是我们俩人。”
烈风致定神一瞧,这才看清楚来人的身份,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甘霖、雨露两位大哥。刚才一时情急,误以为两位大哥是敌人,所以才会出手攻击,请二位大哥见谅。”
“无妨。”雨露收回压制在烈风致手臂上的重铁枪道:“天视地听堂收到消息,修罗海派出众手,虽不知是你们三人之中的那一人,但烈兄弟你也是目标之一,我们才出来看看顺便想通知你一声,不过…”看了看烈风致身上的伤痕道:“看来是晚了一些,烈兄弟你已经碰上了,对手是谁?”
“其实…”烈风致抓了抓头皮无奈地道:“两位大哥,晚辈也不知道对手是谁,只知道他的武功十分厉害,最令人讶异的是他的武功似乎是少林又可能是武当一派。”接着便把田思齐外表长相以及交手的过程种种简略地说了一次。
“若是照烈兄弟的形容来推测,那人应是“金手”田思齐没错,看来被关进九重死城之后的这几年时光,田思齐变了不少,武功也进步许多,天视地听堂的情报得做修正了。”
见甘霖如此说着。,一旁的雨露也点点头同意道:“没错,不过…“金手”田思齐的武功非比一般,烈兄弟你能全身而退,可说是非常地不容易啊。”
烈风致低头看了身上的创口心忖:“这么多伤口,还能算是全身而退吗?况且我也并没有败,只是选择保留实力罢战而去,若真拚到最后,使出自己压箱的两大绝招连合,究竟鹿死谁手还说不一定。”
甘霖二人不知烈风致心里的念头,继续道:“烈兄弟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先回别院吧,雨田他们都很担心你,先回去通知一声让他们安心吧。从这里开始到别院的所在地都处于代战盟的掌控之下,我想应不会再有敌人出现,我和雨露还有些事要办,你自己一个人先走吧。”
“晚辈自会多加小心,多谢两位大哥关心。”烈风致告别二人后返身慢步回转玉泉别院。
不过片刻功夫,烈风致便己回到别院大门,守门的代战盟卫士见到是烈风致立即行礼道:“烈爷,您回来了总管一直在找您呢。”代战盟的手下大都以总管一辞来称呼骆雨田。
烈风致微一回礼道:“多谢这位大哥告知,那雨田人呢?”
那名卫士恭敬地答道:“回烈爷的话,方才有人来访,总管现在正在大厅招呼客人。”
“有人来访?”这可就稀奇了还会有人来拜访啊。“来人的身份你知道吗?”
“不知道,小人只知道那人是一位不像和尚的和尚。”
“不像和尚的和尚?”这是那门子的形容词?
~第五十八章凌晨夜袭~
麦和人仆倒在冰凉的擂台上,艰难地抬起头望著由上方低头看著自己的席如典,席如典的表情是那麽地不屑,就好像看的是一条狗似的,轻蔑的笑容,就像一根针一般深深地刺入胸口。
“废物!”那时席如典开口的第一句话,接著就感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这是第一次参考五轮大会时,遇上席如典的回忆┅┅
五轮大会结束之後的二、三天,麦和人都在床铺上渡过,那时候一旁在身旁照顾的除了贴身的婢女落烟外,还有另外一位女性──香莹。
是呀,没错┅┅在那时候的香莹很温柔,自己与她之间的关系非常地好,如胶似漆,如影随形,出入时都是双双对对的,任谁看了都觉得好羡慕,称赞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侣┅┅
但,为什麽会演变成现在的样子?自从那一天之後┅┅
那天,自己在演武厅练武的时候,香莹忽然跑来找自己,说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对啊┅真的是一个好大的惊喜┅┅
席如典被击败了!
那一个用不屑及轻蔑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男人被打败了,但是击败他是人却是一个女子,一个年龄未满十五岁的女孩子───香莹!
为什麽是奶?为什麽打败席如典的是竟会是奶!我没办法接受,真的没办法!
一个堂堂的男子汉被人挫败,而代自己出头的竟是一名年龄比自己小的女孩子,这是多麽难堪,多麽丢脸的事,我宁愿死在席如典的手上也不愿奶来为我出头。
没种!懦夫!软脚虾!小白脸!没用的男人!吃软饭的家伙!各种讥笑讽刺的话,如下雨般摧打在自己的心坎上┅┅
从那时开始,自己与香莹的关系就每况愈下,时常吵架斗嘴,二人越行越远,最後导致我们的分别,虽然爹亲及娘亲常苦口婆心的劝慰,但最终是无法化解自己内心的死结。
後来爹为了帮我抚平伤痛找来了第三位师傅教我武功,他是北皇朝里的一位提辖,陈师傅对武学有很深的造诣,从他开始教我习武之後的一年,我一直沉迷在武学的世界里,他使我忘了许多令人烦心的事,包括香莹和席如典在内。
在我第二次参加五轮大会的时候,我才从别人的嘴里知道,香莹在这一段期间里竟然加入了绝龙府之中最麻烦的奉天军一夥人之中,闯出了『辣手花』的名号,但也从此被列为问题人物的榜单之中。
不过,这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麦子,我有事想找你埙uㄐC”骆雨田的声音出现在麦和人的房间之外。
“嗯┅说吧。”在沉默片刻之後,麦和人缓缓地吐出话来。
回到别院的烈风致第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的房间,将满是破洞和血污的衣衫换下,而往再前往大厅找寻骆雨田,经过麦和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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