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东升
仅仅一刻钟的箭雨,长弓手们的加重箭矢便消耗的七七八八。
“头目!没有重矢了!”
“换上一般箭矢,时不归快叫你的人把箭矢送过来!你们继续射,快!”射完了重箭矢的长弓手,纷纷抛下手上的长弓,换上威力较小但可以连射、装填又方便的连云弩。
第一个竹排出现在阶梯之上,上头还挂了好几枝箭矢,两名血狂门弟子支著竹排冲过箭雨,爬上石桥。
“放!”整齐的一排箭矢涵盖了整个桥面射出,化作无数条黑线掠过,由强力机弩所射出的劲箭,三十步内就算是铁甲也可以把它射穿,箭矢粉碎了竹排的防御真接贯入後方的身体,两具尸体飞洒著鲜血,滚落阶梯,接著是更多的血狂门弟子举著竹排涌上石桥。
红色的尸体不断地滚落桥下,褐色劲装的错剑堂剑手也开始离开挡箭车攻上石桥,手持双股剑的剑手们,双剑不断旋舞拨开落下的剑雨,以最少的损伤、最快的速度冲上阶梯。
“放!”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的弩箭齐射,血花应和著弓弦震耳声四散溅起,冲上来的错剑手虽拨开了几枝箭但仍然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兵器的碰撞声不断地由石桥上爆起,红黑相杂的人流,不停地冲击著青色的人墙。
一双双杀红的眼睛像野兽般如狼似虎地扑向猎物,一记一散发血红杀雾的拳头,轰在铁皮巨盾上爆出阵阵闷响,一对对泛著银光的钢铁长剑,刺击劈斩擦出火花脆响。
蒋品清一柄厚背大刀早已沾满上无数血腥,左手臂的圆铁盾也满布著拳头所击凹的陷印及纵横交错的剑痕,身上溅洒著敌我两方的鲜血,另一波敌人业已冲杀上来!
大刀剖开第一名血狂门弟子的身体,拖刀割开旁边另一名错剑手的咽喉,同时左手铁盾承受了猛烈的撞击。
“咻!”两支劲箭掠擦过蒋品清的耳边,没入正面敌人的身体中,数名敌人挂在青衣战士组起的长枪刺林之上,虽然每一次的冲击代战盟的战士的敌人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但一次接著一次的疯狂冲击都在这一道青色的钢铁铜墙上留下痕迹,也将这道铁墙硬生生地往後推去。
一名错剑手发狂地撞了上来,在复数的长枪贯穿身体的同时,双股剑也深深地没入了一名代战盟战士的身体,接著另一名血狂门弟子裹著血红雾撞上巨盾,混杂著盾牌爆碎声,一记狂拳轰碎了持盾战士的面孔,下一秒数把短刃从不同方向刺入他的身体。
惨烈的石桥争夺战进行了半个多时辰,青色的人墙已经短少了一半,红黑混杂的洪流也已经淹没过石桥的中线。
雷振玄前方的战士除了『劈山刀』蒋品清外,其他的皆已被洪流吞噬,摇摇欲坠几乎快要倒地的蒋品清仍是奋力挥舞著手中那柄已经卷口的大刀,劈砍著敌人,雷振玄冒著被误杀的危险硬是把成了血人的蒋品清给扯了下来,送往後头,接著率领著装备著藤盾大刀的刀盾手,与重新投入战线的唐冥、王茂组起另一道防再一次把洪流给阻挡下来。
~第七十六章天魁鼎天~
“干得好!”骆雨田见状,打出另一项灯火信号,别院旁一条连接河道的小河突然放出近二十条小船,夏鼎天麾下第一神箭手『穿心箭』严宗率领著手下百名弓箭手乘著小船,散至河道上,这些弓箭手持著都是较为短小的角弓,属於速射弓的一种,易於连拉连放,由四面八方射来的密集箭雨,开始让血狂门、错剑堂及红叶盟等三派人马淌流出大量的鲜血。
“嗯┅奇怪?”骆雨田注视著战场的厮杀,自言自语道∶“狂风沙的人似乎全都不见了,若要攻打石桥狂风沙远比错剑堂及血狂门更适啊┅不过错剑堂似乎仍隐有不少人没出现,还是保有一定的战力。”
“碰!碰!”忽然两道烟火先後在夜空绽放,骆雨田知道这是小猴的紧急信号,连忙极目望去,运河的上游在烟火的照耀下出现了近面条的小船,每一条小船都能坐上三到四个人,略一估算这里至少有千人之谱,这批不速之客一边放箭一边顺著河流而下,其中有著褐色劲装的错剑堂剑手及深红色彩纹的血霞门人。
“看来错剑堂人手尽出了,而且血霞门也加入了战场,看来他们势在必得,打算要黎明前攻陷石桥和别院正门。不过,你自会後悔从河上攻来。”骆雨田再度发出一连串的命令。
『穿心箭』严宗见状指挥众手下,倾倒预先放置在小船上的火油後,开始退回别院正门,而严宗自己则是带著三名手下爬上石桥。一行四人就只有严宗手上拿著弓箭,其他三人则是背上撼著、双手抱著数量惊人的箭矢,尾随一旁。
严宗高高地站立在石桥的护栏之上,开始展现他那令人惊异的箭术,手上特制的弓,以著两秒三箭的可怕速率射出箭矢,箭矢划出的弧度变化并不大,几乎是一条接近笔直的射线,落点也是奇准无比。
众错剑堂剑手对上这种箭矢难以发挥双剑拨挡的剑术,一名错剑手勉强拨开第一箭,但第二箭紧接而来,穿过空隙射在他的肩头上,在拨挡的动作因痛楚而停顿时,第三箭便没入身体,整个人滚落河中。
『穿心箭』严宗名不虚传,出神入化的箭术一个人所造成的伤害足以匹敌一个小队的弓箭手。
“哇!”一名持著火把的战士被人砍翻滚下河道。
“糟!”骆雨田大叫糟糕,此时顺流攻来的小船只有一小部份进入了火油的范围。
火把掉入河里引然火油,瞬间河面卷起一道烈火旋涡,肆虐的火龙眨眼间吞噬了十馀条冲的最快的小船,许多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化成焦炭,但其中仍有数人武功不差,竟然可以借著散布在河面的小船,作为著力点施展轻功越过已成火海的河面,杀向岸边散布的弓箭手。
“弓箭手後退!『恶佛』包全带人迎敌!”骆雨田发出命令,弓箭手立即如潮水般涌入别院,接著包全带头由围墙上跳下,七、八十名手持单刀及长枪的百虎山战士喊杀著围向越过火海的六人。
顺流而来的其他船只,大半都避过了火海的吞噬,纷纷靠向岸边,其中大半的敌人都靠向对岸,只有小部份停在别院一侧,近百名错剑堂剑手及血霞门弟子,叱喝著杀向别院正门。
“使用火箭!目标河上所有的船!”骆雨田再次发出命令。
才刚退入别院的弓箭手飞快地爬上围墙,一支支燃烧的箭矢如流星般划出一道道优美的线落向对岸散布的舟船,中箭的船只立即起火燃烧,但仍有为数不少的船只被拖上岸边,用盾牌挡住火矢的攻击。
“真是手脚俐落啊┅”骆雨田暗叹焚船火箭未尽全功,看来是避免不了要应付水陆两路的攻击了,不过也无妨横竖别院前的防线只要再守一会全都要放弃,只要坚守住大门及围墙便行了。
“滚开!”一阵如雷的巨响由别院的正门爆起,手痒多时的夏鼎天见到自个的手下七、八十人围攻六个人,打了半天竟然奈何不了他们,杀也杀不了半个人,耐不住子性子,抄起了搁在旁边重达二百斤的流星锤加入战场,众战士连忙往两旁散开。
“杀───”夏鼎天一声巨吼!如一尊万丈战神,浑身上下气势暴发,狂放的杀意,让六名错剑堂好手为之一震,但就这麽一个些微迟疑,二百斤的流星锤便已轰至身前,当头的几名错剑手举剑欲挡,可是单薄的熟铁片怎麽能够抵挡的住威力骇人的百斤流星锤。
首当其冲的四个人立即被轰得碎烂,模糊的烂肉碎屑血花四溅,间中夹著铁剑的银亮碎片,另外二人见状脸色是一阵苍白,齐齐发了声喊,转头就跑!
“往那逃!死来!”夏鼎天扯回流星锤,再猛力掷向逃走的二人,接著又是一蓬碎肉尸块漫天喷洒。
“杀!杀!杀啊───”夏鼎天杀性大起抡著流星锤滚著血肉碎花,冲向刚登上岸的另一群敌人,接著又是一波掺杂碎肉的红雾扬起。
『天魁虎』夏鼎天狂力抡舞著二百斤重的流星锤,旋转的流星锤化成一个两丈范围的杀人旋风,只要被旋风卷入,就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不论是旋舞如飞的双股钢剑,又或是势如烟霞幻惑迷离,剑气破空的血霞软剑,还是小巧灵活的柳叶刀法,及去势如电的柳叶飞刀。只要接触到这一股旋风,下场都只有一个┅死!
杀戮的旋风只持续了短短的十多秒钟便告终结,血雾缓缓散开,地上残留的是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体,攻上来的百馀人完全覆灭,武功之高,手段之残比起三大刽子手来丝毫不逊色半分。
一阵“呜呜”的牛角号声鸣起,骆雨田转头望向号声的方向,一群敌人正由东面的竹林里冲出,杀向别院。
等待多时的『双枪』吴究长身而起,手势一挥埋伏许久的机弩手纷纷冒出墙头展开攻击。
骆雨田观察战况片刻,由那些挥舞的双股剑看来这些攻击的人是错剑堂的剑手。
奇怪┅错剑堂几乎把所有的战力都投入了前院的战场,洛u髂n分散兵力攻打东院?是单纯地分散对手注意力还是别有其他用意。
再仔细观看察了一会,林子里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动静,而且由东面离去的大猴也没有特别的发现,这应该只是佯攻的部队。人数也并不多,吴究可以挡的住,况且三弟和钱一命都在那里,应该是没问题,只是┅┅怎麽都没有看见他们俩个,跑到那里去了?
还没找到二人的行踪,後院的方向隐约传来一阵阵的骚动。
“果然来了!”骆雨田望向後院,在忽明忽暗的火把光芒下,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麦和人、安空年以及富贵五矛众人踏著埋设的矮木桩飞纵在三百步的陷阱阵之上,对著一群面的黑衣人展开攻击,另外还有两支人数不超过五十的小部队,正与左右虎牙的战士展开厮杀,双方人马仅靠著几根不算明亮的火把沿著林子边缘摸黑乱斗。
这些人是风雪团的先遣部队,人数并不多,主要的目地是打算趁黑连夜破坏骆雨田所设下的陷阱屏障,只可惜才刚刚靠近林子边缘就被赚钱心切的富贵五矛发现,五矛攻势凶猛,一对上立时就杀伤了对方十多人,其他支援的人才冲出林子,麦和人及安空年、慧杀正好施展轻功越过陷阱双方遇个正著,立即发生混战,而与左右虎牙发生战斗的敌人部队也是相同因为类似的情形。
骆雨田看著正在战斗中的东院及後院两地暗忖道∶“後院和东院的战况都还在掌握之中,但前院仍在苦战,若是能有一只奇兵从敌方背後突袭,就能一口气消灭掉错剑堂这几个门派,可是在情况未明就冒然派出人手,只怕会误中敌人埋伏,丧失了耳目这真不好打┅┅看来得重新设下计划了。”
骆雨田沉思了一会忽然喝道∶“来人!请钱小开、甘霖、雨露、有意、无情、及三位百八龙前来。”
“是!”
“雨田。”落花柔声道∶“你不打算偷袭了吗?”
“不是的,落花姐姐,偷袭的计划不变,但需要再重新计划。”为了打破僵局,骆雨田决定一口气推出所有底牌,方才所说的这些人武功都是位於一级高手之林,加上仍在玲珑塔上的落花、流水二人就光凭这些人,别说由背後突袭了,就算是正面交手也有必胜的把握可以打退敌人。
骆雨田道∶“即然刺客山庄打算在我们杀光这些人之後,才出现,那我们就如他所愿,显露我们的力量!”接著便一五一十地告诉天道落花自己心里的计划。
落花沉吟片刻道∶“雨田,这次的偷袭是否太冒险了?只凭六个人便要由对方千馀人的背後突袭,要知道刺客山庄的杀手可是随侍在侧。”
骆雨田胸有成竹地道∶“落花大姐,雨田怎会不知此事的危险性,若不是战况不利於我方,又怎会出此决策,当然落花姐也应知道雨田并非是鲁莽之人,若是没有几成的把握,也不会使用此计了。”顿了顿又道∶“落花大姐,众位天道所修练的武功与灭绝相克,能够感觉的到修练灭绝的人存在,想要避开他们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呵呵┅也是。”落花笑了笑道∶“雨田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事了。”
就在骆雨田和天道落花谈话的同时,石桥的争夺战仍是如火如荼地进行著,,因河道被倾倒的火油引燃,此时仍旧是猛烈地窜烧著雄雄火焰,因此错剑堂诸派也把攻击的力量集中在石桥上头。
雷振玄、唐冥、王茂三人站成一横排,带领著已不足五十名的刀盾手严守石桥,但河面的烈火熏烤著石桥使得石桥温度越来越高,让众人倍感辛苦,好像是在火炉里作战似的,桥面上汇流而成的血池也被高温煮沸,微微冒著气泡,飘荡著淡薄的烟雾,刺鼻的血腥味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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