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东升
“快去取我剑来!”骆雨田回头吩咐一声,随即飞身迎向屠城。
骆雨田使出“形灵诀-幽冥幻步”幻似鬼魅,轻如幽灵扑向前去,变化莫测如影随形的身法穿梭在屠城的棍网之间。
“好呀!”屠城见棍圈奈何不了骆雨田便立即变招,棍影暴散“雨霖玲”一式又急又快的棍雨,布下层层叠叠攻势,如怒潮般狂泻而出,气劲所到之处,无坚不摧。
“雨霖玲”一招,骆雨田倍感压力迫人,心知在赤手空拳的情形下,想要对付屠城,唯一途径只有使出压箱底的武功──五灵诀。
骆雨田飞身脱出棍影之外,“攻形合一万马奔腾”鬼魅般的身影在空中幻出无数腿影,腿影对棍影,强横对强横,沉沉的闷响在二人之间爆起。
“砰砰砰……”恶招初对,真气强烈的冲突令二人各退数步。骆雨田反应极快,足一沾地立即弹身跃起,翻至屠城上空抢先发招。
“攻气合一火龙魁星阵”火云神罡散开,极刚至阳如火焰般的真气一经发出,犹如燎原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连环七腿踘下,腿劲夹带雄雄烈焰,如七条扭曲的恶龙由不同角度袭向屠城。
“好呀!”一旁围观的侍卫们见骆雨田使出从未见过的绝学,压制刺客,莫不鼓噪称赞。
但屠城能居于凶神恶煞四手之首,其武功自然不可小觑,恶招临头,屠城相应使出绝学应付。
“看我的如梦令!”一声大喝,屠城双手各握五凶棍头尾一截,两棍合并,其余三节棍身便合成一个三角形,五凶棍抡起如车轮般疯狂挥扫,气势勇猛无匹,七条狠恶火龙敌不住棍势硬被击散。
“好厉害!”招式被被骆雨田飞身而退,屠城变招换式,右手放开棍身脱手掷出,五凶棍竟如一尾毒蛇,紧追骆雨田而来。
见棍招来势奇险,骆雨田双手合什运气,守气双灵合一的“守真为一”一式两手状似花蒂并开,真气游走在双掌之间又有如大海深渊极不可测。五凶棍刺入气团之中,棍身隐含的真气悉数被守真为一化去。
屠城紧追骆雨田左棍横扫右棍直刺,使出一套近身搏斗的绵密棍式连环抢攻。骆雨田双手不断变化,方寸之间拳掌指肘组成一套严密的防御,二人一来一往各使绝招互不相让。
“失算。”屠城没有料到骆雨田除了剑法高明之外,拳脚方面的功夫亦是不下于剑法,原先打算趁乱阻杀骆雨田的计划无法顺利完成。
“杀!”横天虹在歼灭由正门口攻入的敌人之后,领着其他的侍卫转身围攻屠城,骆雨田藉机脱离战圈。
“大人,剑!”由后院奔来的下人恭敬地将剑呈在骆雨田的面前。
骆雨田接过剑后,沉声大喝:“众人组阵!”一干护卫头子各自带领着几手下,分成数个方向将屠城团团围起。
而此时的横天虹则是与四名侍卫紧紧缠住屠城,不让他有脱身的机会。
“喝!雨霖玲!”屠城大喝一声,五凶棍幻出重重棍影,三名侍卫抵挡不住攻击,顿时溅血抛飞。
“旋空落电!”横天虹全力施展刀法,身形急转呼啸的刀风如雨点般落向屠城身上。
屠城再次施展一遍雨霖玲,密布的棍影迎向如雨刀风,擦出万点火星,横天虹武功不及凶手屠城,刀法在运行之间露出了一丝破绽,五凶棍趁虚而入,一棍狠狠地扫打在横天虹的腰上。
“哇!”横天虹吐出一口鲜血,往后跌退数步,而站在后方的二名侍卫连忙赶上前搀扶。
“屠城你就留下来作客吧!”骆雨田大喝一声宝剑出鞘,“流虹一线天疑裂”淡金色的光芒在夜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彩虹。
“要留我?凭实力吧,菩萨蛮!”屠城冷笑回应,五凶棍抖成一条白炼,曲行疾射。棍势忽刚忽柔,柔若白绫飘飘,刚如铁锁横江,一式棍法竟可包含两种极端不同的表现。
“锵──”棍剑交错擦出一声刺耳脆响,紧接着又是一连串铿铿呛呛暴响,棍风剑气胡乱飞射,扬起尘沙四散,只见两条人影不断地漫天尘嚣中飞起翻落。
“呀──接我一剑,残虹飞魂飘天涯!”刺耳的风切声乍然暴起,百余道金色的流虹划过天际,美丽眩耀的剑式亦是致命的剑法!
“如梦令!”屠城五凶棍合并狂扫棍随身旋,蝗起的剑气悉数被飞旋的棍影给横扫开去。
“喝!”接招后便是反击的最佳时机,屠城抖手射出五凶棍一端直射骆雨田,棍尖突破遮眼尘沙袭向胸前要穴。
“早等你多时啦!”骆雨田身形急晃化成一条灰影,手中宝剑划出一道明亮的金虹斩向五凶棍中央。
“锵!”一声暴响。两条人影由沙尘中窜起,齐齐跃上屋顶。骆雨田持剑平举剑尖指向屠城,而后者则是双手各自握着一截棍身摆开架式,而另三截棍身只有二截披挂在背上,最后的一截棍身抛旋而出掉落在前院地上。
屠城看着自己手上的五凶棍,只见残余的四截棍身上纵横交错地布满了伤痕,冷哼一句:“好剑!有没有名字?”
骆雨田轻抚剑身缓缓地道:“此剑名为‘陌下飘尘’乃是铁金白前辈所赠。”
屠城凝视着骆雨田半晌沉声道:“我会再来找你。”抛下这一句话后,人便转身跃下屋顶投往黑暗之中。
“别想逃!”站在院子里的侍卫们见屠城离去,纷纷大喝着要追上去。
“别追了!”骆雨田阻止手下追击道:“穷寇莫追,先医治受伤的人,再收拾府里。”方才的最后一击虽是斩断了屠城的五凶棍但自己也受到了一点内伤冲击。不过屠城也好不到那里去。
“是!”侍卫们应声行礼后,便分头行事。
骆雨田吩咐众人后便跃下屋顶返回大厅之中,方才战斗中受伤的人全都集中在这里医治。大厅里弥漫在一股哀号声之中,几位受巡察府所聘请的大夫正忙着为受伤的人上药包扎。
“没事吧?”骆雨田站在雷振玄的旁边低声问道:“五凶棍的味道如何?”
雷振玄摸摸仍在发疼的胸口应道:“不太好,碱碱的,而且还有一点腥味。”
“哈!”骆雨田轻笑了一声道:“还会开玩笑,看来是死不了了。”
“呜!”横天虹呻吟一声,一名大夫勒紧包扎在他腰间的绷带,剧烈的疼痛让横天虹忍不住惨叫出来。
“我还以为天虹你的气魄在治伤的时候依然是一样地神勇哩。”雷振玄支起身体挖苦一下同样是躺在身旁的同伴。
横天虹撇撇嘴回了一句:“哼!我可不像你,只是被棍风扫一下就躺在这里了鬼哭鬼叫。”
“呵呵!”雷振玄咧嘴反笑道:“刚刚在鬼叫的人好像不是我吧?”他的表情惹来了横天虹怒视的眼神。
“够了吧,你们俩个。整天吵个没完没了,受伤的人可不可以安静点。”骆雨田随手敲了两人一个响头,制止二人的斗嘴。
“哼!”二人摸摸头又互瞪了一眼,由鼻子里喷出了一口气将头扭到一旁。
骆雨田叹了口气,对这两个童年好友实在拿他们没有办法,这时一名侍卫跑进大厅之中。
“大人!有人投帖拜访。”
“这么晚了?”骆雨田挥了一下手道:“将客人带至偏厅好生招呼,我马上就过去。”
※※※※※
“刷──”锋利的手斧掠过麦和人的肩头,血光立现。
“你为什么不躲!”香莹落在麦和人的身前,看着他肩头泊泊流出的鲜血,脸上的表情闪过了不舍,为难,怨怼,惊讶种种复杂的神情。
麦和人脸上涌起笑容,也没有去在意肩头不断流出的鲜血,只是潇洒自若地道:“你不是说了吗?这是我欠你的。”
“我不要你用这种方法还我!”香莹眼眶顿时泛起泪珠,扑到麦和人身上不停地用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这样子还我……”香莹一边摇头一边捶打麦和人,语调已经开始呜咽,豆大的泪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自己的胸衣也将麦和人的衣衫濡湿。
麦和人任由香莹动手捶打并没有阻挡或招架,只是挥手叫下人先行离开。幸亏香莹没有运用真气,不然只要几拳,大概麦和人就内伤过重,吐血不止而亡了。
“我……我……我……我宁愿……你恨我……”泣不成声的香莹挥舞的粉拳越来越无力,泪流满面的粉脸整个贴在麦和人的胸膛,呜咽地道:“这样,这样……至少我……我还能在你的心里头……占住一个位置……也不愿你和我划清界线……”
“啊……”麦和人缓缓举起自己的双手,凝视着张开的手掌心,脑海里如走马灯般闪过了无数个人曾经说过的话。
“男人的手,是用来掌握一切!不论是江山、名利、财富、权力,甚至乎爱情……”
“握紧手掌,里头什么也没有。打开手掌,你拥有一切!”
“机会往往就只有一次,错过他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错过自己的最爱,自囚在晦涩的牢笼中、纵使强颜欢笑,四处所见必然都是不幸的阴影。若能敝开自己的心胸,那么路边的小草、拂面的清风,无一不是幸福的所在……”
香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哀怨迷离的眼神,眉宇之间含着深深地愁绪,一双秀目,内里藏着深无极尽的忧色怨意。
“香莹……”麦和人看着香莹她那无尽忧怨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我……知道了……”香莹低着头细声地轻诉着:“这是你的抉择……我懂……我了解……对你而言我只是你的束缚……你的绊脚石……”
香莹用手按在麦和人的胸口将自己缓缓推离他的怀抱:“要不是你在我身边对我笑……我感觉不到我自己是活着的……你对我恨……我才能感觉得我在你心里……若失去你我的心会碎成一片一片……这种太在乎对方的爱情,我知道是错误的……好……我离开……”
麦和人望着逐渐离开自己的香莹,脑海里更是翻腾着无数的话语……
“别离,不管是出自不得的变故。或是自己做出的决定,都一样令人难舍难分。尤其是与那些曾经交心的人们分离更是心如刀割。心如刀割……心如刀割……”
麦和人深深明白香莹这一去就不会再有回头的一天,不由得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禁不住脱口而出话:“别走……”
此刻麦和人脑海里只余下一句话,那是教他碎心指的师傅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用自己的脚走出一片天,用自己的手寻求希望。不要吝啬伸出手、那才能抓住自己的幸福。
~第三十章霸枪神君~
骆雨田走进偏厅,里头的情景不禁让他有些愕然。
偏厅里头总共有五个人,在骆雨田走进厅子的时候只有一个人站起来迎接。而其他的四个人仍是坐在椅子上,每个人手上都抓一颗又大又圆的水梨子,那是下人准备来招待客人的水果。
只是这四个人的坐像和吃像令人不敢恭维,摊坐在太师椅上,一双二郎腿还翘得高高的,吃梨子的时候左边的先啃一口右边的再咬一下,胸口还鼓鼓的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怀里还藏了几个梨子。
骆雨田一进厅子就猜出这坐着的四个人是霸月门的弟子,除了这些人拥有比美重义门魁梧结实的身材外,还有斜靠在门旁的霸月门独门兵器战月枪。
那名唯一站起来迎接骆雨田的人双手抱拳和声道:‘在下宗士礼,见过骆大人。’‘你好,宗兄不必客气,请坐。’骆雨田拱手回礼,作了个请的手势。同时也在打量着宗士礼这个人。
宗士礼身高约在六尺上下,体形削瘦结实,剑眉入鬓凤目明亮,直鼻丹唇相貌俊秀,古铜的肤色,眼里透露着一股类似于其他霸月门弟子的霸气,满头的长发以铜环束成马尾,身上穿着一平墨黑色镶银边的锦衣长袍。
他也应该是霸月门的弟子,只是身上透着另一种只有豪门贵族才会拥有的傲气,但却又不会令人讨厌。骆雨田下了定论,非凡的人物。
‘近半年来骆大人扬名于太原府,在下神往以久,今日一见骆大人果然神态非凡……’宗士礼先是开场说了一篇令人摸不着边际的社交词令。
‘好说,宗兄赞谬了。’骆雨田举手阻止了宗士礼的话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宗兄何妨大胆直言,只要是骆某帮的上忙的地方绝无二话。’骆雨田眼力超非看得出来宗士礼出身不凡,应是世家门阀子弟,最有可能的就是北皇朝四姓门阀中的宗阀一家。
‘骆大人快人快语,那在下也不再多说废话。’宗士礼正容道:‘在下与其他四位师兄弟都是霸月门的弟子…此番前来除了拜访骆大人之外另有一件事想请教骆大人。十天前家师的独生爱女,与西山十鬼发生冲突被十鬼打伤,师傅及师母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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