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东升
条给冰心狐叶月。
四人奔至豪宅门口之时,早已见不著异剑皇的行踪,只听见里头不断传出的打斗声、喊杀声还有此起彼落的惨叫声。
南龙国传说中的剑术宗师果然名不虚传,独自一人单枪匹马毫不犹豫地闯入这处戒备重重守卫森严的禽兽巢穴。
四人先後由大门奔入,一路穿门过廊,只见到地上躺满了尸体,每具尸体都看不出是那里受伤,全都是嘴角溢出鲜血,但烈风致猜得出来,他们定是被异剑皇利的剑气将体内的五脏六腑绞碎致死。
豪宅共分三进,前进以回廊花园作建筑,中央的假山奇岩可以防止敌人大举进攻,长驱直入,而此时以百计的尸体伏卧在花园及回廊之中,形成一条通道,很明显地指出异剑皇的去路。
“从这边来!”麦和人沿著尸体撞入豪宅大堂,广阔的大堂足可容纳数百人在里头,可是并没有见著异剑皇身影,而是在大堂中央的地板上,发现一处如莲花般形状散开的刻痕,刻痕深达三寸,由大堂中央朝四周呈放射状散开,近百道的刻痕几乎遍及了整座大厅。
“这是由异剑皇的剑气所造成的。”烈风致可以由刻痕上残留的剑气,清楚地感受到异剑皇的剑气,但不用他说,任谁也猜得出来。
剑气破坏力惊人,所及之处,不论是大理石所制成的桌椅、坚硬桧木所作的书柜,无一完整。约莫百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混杂在破碎不堪地家俱之中,鲜血由伤口不断流出,再经由地上的刻痕汇流至中央,让地上的那道莲花似的剑痕,宛如一朵血海浴莲。
看得众人无不惊骇欲绝,背脊发凉,天下竟有此恐怖的剑法。
“轰!”声再起,烈风致听声辨位,立即指出方向众人连忙赶去。
一出大堂,这时传入众人耳里的不再是喊杀声,而是掺杂著恐惧和害怕的惊叫声。
“声音是由後院传出的!”
後院与大堂相连,奔出大堂便能够看见一条碎石子路,将主宅後门与另一道大门相连接,两旁本是修剪整齐的花园,但此时贯通两处的道路上亦是布满了尸体,由四周散落的各式,枪、盾、刀、矢等兵器来看,赵狂必是带人在此布下严密且整齐的阵形要对抗异剑皇,但结果则是一目了然。
烈风致率先穿过大门,印入眼帘的景象,不由得让他大惊失色。
“战犬”王战的尸体呈大字形深陷在一座假山之上,他那如野人般的浓密毛发,大半被剑气剃去,露出狰狞的如猩猩般的面孔,上头布满交错的剑痕,穿在身上的战甲亦是裂口处处,在靠近心脉的地方有一道最大的伤口,显然是致命的一剑,不断淌流而下的鲜血在假山下形成一片池塘。
这曾让烈风致吃尽苦头的凶人就这麽惨死在自己眼前,不由得令他感到人世无常。
“妈的!异剑皇杀人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麦和人只能用这种方式舒解心里的震憾,这麽一路进来竟看不到半个活人,就眼前所见到的,跟著赵狂身旁的五百名多手下,已经死了大半,且王战也丧命,就连豪宅里所有奴才丫环皆一视同仁。
异剑皇武功之高,心肠之狠,下手之无情令众人感到毛骨悚然。
虽然说以目前在场众人联手的力量而言,亦能作到这一点,但自问无法像异剑皇一般如此迅速且冷血无情。
穿出已无半个活口的豪宅,略一估算,赵狂一边除他本人外,还剩下杨疯、蒙战、石破四人,而手下大概不足二百人。烈风致指著眼前的两条通路,其中一条道路还遗留著几具尸体显然是异剑皇追去的方向,道∶“赵狂他们兵分二路逃走了,我们要追那一路,还是我们也兵分二路?”
烈风致的建议很容易明白,若想要查出禽兽的秘巢,只要往异剑皇相反的那一条便能追上逃命的鹰犬之一,但是拥有明灵火的赵狂会在那一条路上就无从猜测了。
“我们兵分二路。”麦和人抢著发言道∶“我选异剑皇这一条。”
烈风致、与骆雨田对麦和人的兴奋感到奇怪,前者道∶“好,那叶月就劳你与二哥一道,事情若成,便在我取粮食的那家商店会合。”
烈风致心想∶二哥的好奇心和自己一样重,而且嗜武如命,再加上曾听过自己述说过九诀合一的剑法,会选这一条路多半是想亲眼看看异剑皇的剑术吧。如此会撞上对手的机会不高,最好是赵狂就在这一条路上,顺手让异剑皇将他宰了,这样子二哥可以轻松拿到明灵火,而自己与大哥也能顺利找到禽兽的狗窝。
让叶月与他同行最主要还是带带路而已。
“事不宜迟我们快追!”商议定後,四人分成两路出发。
烈风致、骆雨田二人全力追赶,很快地便追上逃命中的敌人,正是持有明灵火的赵狂和“狂鹰”石破二人,没想到昨日仍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九天飞鹰、十地御犬,如今却是成了丧家之犬落荒而逃,不免有些感慨。
“大哥,现在的赵狂和石破二人等若惊弓之鸟,若是我们衔尾追杀,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形下,定能够轻松击溃这些人,我们先追赵狂,夺得明灵火後再跟踪石破。大哥意下如何?”
“此意甚佳。”骆雨田露出会心的微笑道∶“记得要使用异剑诀,这样才能吓得这两个人屁滚连流。”
决定後,两人分头左右包抄,为怕身份露二人皆不用随身兵器,骆雨田的“陌下飘尘”,烈风致的“星魂剑”皆是名震天下的神兵之一,一旦出鞘就等於告诉敌人自己是谁,这样纵使上面罩亦险是徒增笑话罢了。
若要比较前进的速度,无马可骑的赵狂众人就算他娘多给他生了两只脚,亦跑不过身负盖世轻功的烈风致及骆雨田,只一下子功夫,便掩至急於逃命的赵狂一行人前方,距离仅只有十丈不到。
待一行人通过一半之时,烈、骆二人暴起攻击!
骆雨田并掌切去,削草为剑,千百茅草凝於身前,一式雨剑诀春雨纷纷,真气灌入近百根茅草之中,锐比实剑,右侧十多名赵狂的手下措手不及,身上至少插了十来根草剑,发出一声惨叫当场丧命。
烈风致动作也不慢,右手并指如剑,真气透指而出,贯入一名敌人胸口,“血洒十丈”发威,这敌人背心爆出无数血剑,射往他身後的数名同伴,突如其来的攻击,顿时让他们陷入一阵混乱之中。
“喝!”烈风致沉声一喝,运起引剑诀,将地上敌人流出的鲜血,悉数吸引上来,无数血线在空中纠缠成一团,同时注入一颗金星,真气混杂在鲜血当中。
烈风致功行数周,纠缠的血线成团射出,藏於其中的金星应势爆散成无数细小气劲,夹带著数不清的血线,化为一道道血剑。这一招融合了由异剑皇处学来的剑诀,再加上一月苦修时新体悟出的感想,作出他本身的异剑新诀。
凌厉无匹的剑气,如蝗虫过境般袭向前方的赵狂等人。
赵狂回头一看,惊骇欲绝,脸色苍白如死,他也是当时陂坡镇的目击者之一,还差一点死在血染青天之下。烈风致这一招异剑新诀,乍看之下好似当时异剑皇在陂坡镇所使的那一招九诀合一的异剑术,如今再次遇见,怎叫他不汗流浃背,心惊胆战呢。
“这是异剑皇的血染青天!石破快逃!”赵狂大声吼叫,拖著狂杀剑,往右边的林子逃去,石破连回头的勇气也欠奉,直接窜向左边的古林之中。
一阵凄厉的惨叫,残馀的赵狂手下又有十多人毙命倒地。
仿造的血染青天,虽然威力及声势上皆远不及正牌的原招,但要吓跑跟惊弓之鸟没两样的赵狂和石破已经是绰绰有馀了,越过地上的尸体,而其馀没死的马贼早就全逃光了。
烈风致望向骆雨田,眼神交会中决定先追赵狂,二人立即衔尾追去。
~第五十三章乍然失踪~
“呼、呼、呼……”死命逃跑的赵狂根本已经是荒不择路,沿途撞断无数根由一旁伸出的树枝,踩平了一整条的杂草,狼狈不堪的模样,脸上爬满着汗水和鲜血。
今天或许是他这一辈子中最悲惨的一天吧。赵狂这名字本就是一个假名,十地御犬中,除了秦狩之子秦猎及捡来的王战外,所有的人名字都是投效禽兽至尊后才改名的。
赵狂本名齐富羽,是北皇朝天行府一户寻常商人的子弟,在私塾读书时常受到别人欺负,直到他学到高强的武功后才轮到他去欺压别人,后来惹了一桩大案了,奸杀了神掌山庄少庄主的未过门妻子,才不得已逃命前往死亡岛,投靠禽兽至尊。
秦狩十分看重他,不但教他兽魔诀,更是提拔他成为十地御犬之一,带领万名手下,没想到今天会落到如此下场…
不!而是无时无刻都在担心这一天会来临!不过这本来就是江湖人的宿命,在他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总会有这么一天,既然躲不了,那便迎接他!
“妈的!不逃了,老子跟你拚了!”赵狂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剑气给牢牢锁定,知道再逃也没有用,心一横,旋身狂杀剑一挥,一颗人腰粗的树木应声倒下。
“咦?”回头一看,赫然发现身后的人居然不是异剑皇,而是一个幪着脸的年轻汉子。
“你是谁?报上名来!”看见追来的人不是异剑皇,赵狂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起来,态度随之改变,狂杀剑直指烈风致。
此时的骆雨田也已经绕到赵狂后方,二人一前一后包住了他。
赵狂长笑道:“就凭你们这俩个藏头露尾的傢伙就能够奈何的了老子吗!尽管放马过来吧1
烈风致二人也不想多说废话,对付这种杀人如麻危害百性的穷凶恶徒,也没啥好说的,身形一动,两人同时展开凌厉的攻击。
“狂霸天下!”赵狂一声暴喝抡剑便劈,旋风一般的剑气狂扫而出,凌厉的剑风气压将四周的草木悉数按到在地上,剑风赫赫,气势威猛,力盖山河!
烈风致、骆雨田丝毫不怕,二人可是见惯这种场面,出道以来所遇见过的高手不在少数,更有许多人其修行能为皆在赵狂之上,且对狂杀剑有几分斤两更是瞭若指掌,早有应付的方法。
“赵狂!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完纳你的劫数吧!”烈风致暴喊一声,双掌释出一道道密密的柔韧气流,瞬间交织成一面无形的气袍,如云袍般的气劲无孔不入,一丝丝地缠上狂杀剑。
赵狂疾抡手中的百斤重剑,状似疯虎地狂攻二人,但每攻一剑便感到手中剑就重上一分,为保持剑威灌注于剑上的内力就得追加一分,而心中的惊骇亦是加重一分。
才不过攻出数十剑,竟比与人互拚数百剑还要累上几分,只一会功夫,便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但缠住赵狂的烈风致也不轻松,这种方式虽然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消耗去赵狂大量的气力,可是本身所花费的内力却要倍于对手,若不是烈风致的内息够雄浑,够深厚的话,且回气的速度又快,否则就算是其他同级数的高手,亦没有能力使出,就算武功在他之上的骆雨田也是相同。
仅过片刻,三人交手十多回合,赵狂便被二人的攻势逼得左支右绌,情况岌岌可危,魁悟的巨体被骆雨田锐利的剑气划出数十道血淋淋的伤口。
赵狂没料到这两人功夫如此高强,自知今日在劫难逃,但深藏在体内的凶性爆发,发出震天怒喝,豁尽全身的力量,十二成的功力尽灌于剑身朝着烈风致直刺而出。
“老子和你拚了呀!”
“重云深锁、困。”烈风致早知赵狂会作最后一击,预先便作好准备,双掌倏忽张开,云袍绝学散出重重无形气浪,一层一层相互叠加,长江大河般涛浪涌出。
赵狂拚死反扑,倾尽全力发出的一剑,竟感到一股无匹的力量朝着自己强推而来与自己抵抗,就像是有人用着相同的力气抵住剑,藉着剑和自己比赛角力。
可偏生这一剑,由外表来看,所刺出的速度和劲道并没有什么不同或是其他异状,这一招的箇中的变化就只有接招者的赵狂,和发招的烈风致才能够有深切的感受。
“重云深锁、卸!”招式再变,烈风致能够自由地操纵散出体外的真气,掌一偏,奔流的气劲由旁倾泻而去,也将赵狂杀势汹涌的一剑卸地一乾二净。
拚死的攻击竟完全被带开,赵狂全力想要收回这一剑,身形虚浮下勉强半转过身。
“铮!”
一道透射出的曙光绚丽灿目,耀眼的流虹贯入赵狂眉心之间,华彩在脑后倏地暴发,缤纷瑰丽,掺杂着血腥恐怖的矛盾。
“这是……”流虹一线天疑裂,赵狂未说完的话代表他终于认出对手是谁,但就算他知道对手是谁又如何?
赵狂发出最后的一声嚎叫仰天倒下,骆雨田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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