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东升
这些日子来,伤势未复的烈风致,一切的生活起居都是由昭昭细心照料。也多亏了昭昭的照顾,烈风致身上的伤痕多半都已经接近痊癒,只是功力还未见起色。
烈风致笑了笑道:“昭昭,谢谢你的关心,只是闷在里头好几天了,想出来透透气而已,应该不要紧吧。”
昭昭轻摇螓首,担心地道:“还是不行啊~如果您的伤恶化了怎麽办?”双手扶着烈风致的左臂想要把他扶起。
烈风致粗大的手掌按在她的那双春葱般玉手之上道:“再让我在外面待一下好吗?求求你啦~”
请求的眼神直让昭昭难以招架,只得答应道:“好吧……但、公子。”昭昭随即又附上条件道:“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奴婢就马上将你送回房间哦!”
烈风致不由得苦笑道:“你好严格啊~”
“公子的身体自己要多加照顾啊。”昭昭一边叮咛,一边则偎着烈风致的身旁坐下,动作是那麽地自然。
烈风致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对劲,便任由昭昭靠在他的臂上,两人一同望着灰蒙一片的天空。
良久、良久………
“致…公子…”昭昭打破沉默问道:“您在想些什麽?”
“想人。”烈风致给了一个简单的答案。
“想人?想什麽人啊?莫非是公子的红粉知己吗?”
“怎麽可能!”烈风致摇头笑道:“我从斗南山上下来,也不过才短短地二个月的时间,别说什麽红粉知己,就连真正认识的人、叫得出名字来的人也不多啊。”
“真的!”昭昭的语气中,竟有些开心的成份在里头。
“这种事,没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吧?”苦笑是烈风致唯一能作的反应。
“那……”昭昭小巧的鼻子动了一下道:“致公子,您能不能说一些以前的事情啊?”
“当然可以啊!就当作我们是在聊聊天啊。”
烈风致的思绪渐渐回到过往,述说着以前的种种,由观苦教导他习字、练武开始说起,到三年前观苦离开斗南山四海云游,烈风致等了三年才离开斗南山的草屋,参加五轮大会,遇见麦和人、魏易用等等众人,而後应汪直语之邀,参加护镖队、之後又在金甲城外的破庙里,决战斗甲五虎的所有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烈风致说的颇为详细,等到完全说完後,正好足足经过一个时辰。
“致公子……”昭昭的声音,轻轻地飘进烈风致耳里:“麦府里的那位落烟姑娘,似乎对您情有独钟。”
“钟情於我?怎可能!”听见昭昭的话,烈风致有些愕然:“我完全没有察觉到落烟姑娘对我的感情……但昭昭你是怎麽知道的?”顿了顿,烈风致表情深沉地望着昭昭道:“昭昭……爱情……又或爱上一个人那是什麽样的一种感觉……我不懂啊,没有人教过我。”
昭昭深情一笑,绝艳地让烈风致不禁失神:“公子,爱情这东西是没有办法用教的,只能靠自己体会。”昭昭顿了会又幽幽地继续说道:“但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奴婢倒是可以告诉公子。”
“真的,那就请昭昭姑娘快告诉我吧。”烈风致一双浓眉星目直直望向昭昭。
昭昭忽然像是被雷劈着了一样,娇躯一震,两颊红潮泛起,连忙垂下头,声若蚊蝇地说道:“那种感觉就像心里的某个地方,被掏空了一般。他的形影深深地烙印在心里深处,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教人心慌情乱。他的笑是我的幸福、他的悲是我的痛苦,想着他,念着他,食不知味、无力品尝。只想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少了他必定会疯狂致死,有所思、有所恋、有所求……就像…”
“就像什麽?”烈风致连忙追问道,这是第一次听见一个人说着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一种全然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以烈风致这种随时都充满着好奇心的人来说自然是想要了解的更多。
“就像…就像…就像是…”昭昭在烈风致烔烔有神的目光,迟疑着,无法说出口。
许久………
久到烈风致几乎都要以为她说不出来的时候,昭昭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就像奴婢对致公子的感觉一样。”
“呃!”烈风致闻言吓了好大一跳,昭昭的话大大地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愕然半晌,两眼直直地看着她,却不知道该怎麽反应才对。
昭昭缓缓地站起身来,先是後退半步,微微欠身道:“多谢公子愿意和奴婢谈天,奴婢知道自己身份,这份感情奴婢会放在心里,不会给公子带来困扰,奴婢先行告退了。”昭昭再揖一礼,低着头没敢再看烈风致半眼,碎步离去。
烈风致不知道该作什麽反应,只得呆愕地看着昭昭的背影消逝在廊下转角不见踪影。
………
“麦子,看了那麽久了,你还看不够啊?出来吧。”收起愕然的表情,烈风致的视线落在另一头的角落。
“哟!被你发现啦。”麦和人探出上半身,裂嘴笑道:“刚才的情形、不适合有外人在场嘛~所以啦,作兄弟的我只好先躲在一旁纳凉罗。”
麦和人来到烈风致身旁:“感觉如何,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啊。”
“嗯。”烈风致微微含首应道:“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体内的经脉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功力的恢复十分缓慢,我感觉的到我的身体似乎产生了一些变化,只是我还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麦和人轻轻点头道:“那这样子的话,烈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我去找汪直语一趟,他昨日稍人前来问候,也提出邀请,希望我们能够加入镖队,前往死亡岛。我是打算以你的伤势为由婉拒他们的邀请。”
烈风致微感歉意道:“有劳麦子你了,你自己的伤都还没好哩。”
“哈!”麦和人仰首打了个哈哈道:“能者多劳嘛~而且谁叫我兄弟你那麽没有挡头,挨了几下破拳烂腿就被摆平了,只好辛劳我这一双劳苦功高的脚了。”
“我去你的!”烈风致赏了麦和人一拳。
“哈哈哈…”麦和人大笑着便要离去。
“麦子,你先等会。”烈风致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麦和人,後着回过头道:“怎麽了,还有事吗?”
“嗯…”烈风致收起方才的嘻笑表情,脸色有些凝重道:落烟是否如昭昭所说的对我……”
“是!没错。就如同昭昭所说的一般。”麦和人直接便给了烈风致一个肯定的答覆,顿了一顿开口问道:“烈,你知道为什麽我会没提这此事的原因嘛?”
“以前不知道,但经过与斗甲五虎的一战之後,我便明白了。”
在江湖上打滚,随时都是拿命作赌注,一个不注意便会倾家荡产,连命都会输掉,就此蒙佛祖恩招,驾鹤西归;麦子不说此事,是不想自己若真的出事,心里还会留有遗憾。
“烈,你会怪我吗?”
“怎会。”烈风致摇摇头,接着仰头轻叹道:“只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烈风致何德何能,竟能让两位如此温柔可人、冰雪聪明的姑娘先後倾心於我啊。”
一旁的麦和人双手一摊,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的表情道:“我也很纳闷啊!怎麽会有人喜欢猴子呢?像我这种长相一表人材、身拥万贯家财,武功超凡入圣、见识博古通今,就没有半个姑娘青睬………我闪!”
“我去你的!”烈风致大声笑骂道,同时一脚踢了出去。
麦和人轻松避开,缺乏内力的攻击,很难具有什麽威胁性。
麦和人保持着後退的姿势,向外逸去,临走前还哈哈大笑道:“烈,你好好养伤啊!我去也!”拉长的尾音犹在空中飘荡,麦和人的身影却已消失无踪。
“快滚吧!”烈风致对着麦和人消失的方向大喊。
~第十七章前往南龙~
麦和人独自一人来到镖队一行人的落脚处,身上还有些许的纱布包裹着。
谢锋和汪直语等人都因处理镖货之事不在,而许多相识的人也都是有事处理不在,正打算离去之时,汪直语正巧回来了。
麦和人婉拒了汪直语的慰留,也婉拒汪直语所给的银票两千两,原本是只有一人五百两而已。但汪直语态度十分坚持地说道:因这次能保住镖货全是二人的功劳,所以将分红加倍。
麦和人只得将所得的银两留下一半,而另一半希望汪直语转赠给在这次混战之中伤亡的镖局同伴,以聊表一些他二人的心意。之後麦子便告辞离去。
两人在少君府之中叼扰了几天,烈风致的伤口几乎都完全瘉合了,而且功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也归功於昭昭的细心照顾,才有这样的成果。
一日午後,东夫子遣昭昭找了二人谈天闲聊。
三人在一凉亭处天南地北的闲聊,吹着凉风、欣赏着少君府华丽的美景,每一处精雕细致景色,虽说是人工造景,但也是巧夺天工得让人无从挑剔了!
凉亭四周,水池环绕,花木扶疏,奇石点缀,清风送爽,朗朗星辰,衬托着阵阵飘袅衣水气,情调幽美,令人忘忧。
“乾!”三人举杯乾掉手中的酒。
“哇!真是好酒啊!”禁酒许久的烈风致终於可以再度喝到酒了,且是如此上好的汾酒。
东夫子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放在石桌上。
“这是…”麦和人指着桌子上的信问着。
“这是一封推荐信。”东夫拂着下巴的山羊胡须道:“不久之前,我得知了我族两名後辈前往南龙国处理一些要事,迫切需要人手帮忙。我知道两位贤侄欲前往南龙国游历,所以希望两位贤侄能助我两名後辈一臂之力。而且…”东夫子顿了一顿道:“老夫敢保证,此行会令两位贤侄在武道上的修行会更上一层楼。”
两人对视一眼,并没有考虑太多,随即便答应了东夫子的请求。
因隔日一早就要出发,俩人早早整理好行装,一起在研究地图路线。
“大概要两天的时间才能追得上他们。”
“嗯、没错,咱们研究了半天,只有这条路比较快速。”
两人再谈论了一会,麦和人突然转移话题道:“烈,明天就要离开了,不会舍不得吗?”麦和人支手托着下巴看着烈风致。
“你在说些什麽啊?”烈风致皱起眉头反问。
麦和人一副别来这套的样子盯着烈风致:“少装了,你明知道我说得的是昭昭啊。”
烈风致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该怎麽办,她是个好女孩,应该找个适合的好人家嫁了,而不是我这种好斗逞强,随时拿命在开玩笑的人。我和他是很难有结果的。”
“哦~是吗?”麦和人正想往下说下去,但烈风致突然举起手来示意噤声。
房门在此时响起细碎的敲门声。
“致公子,您睡了吗?我是昭昭,有点事想找公子。”
烈风致迟疑了一会,跨步上前双手左右打开房门。
昭昭俏丽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麦和人坐在椅子上由烈风致手臂的空隙向昭昭挥手打了个招呼。
昭昭礼貌性的点头回礼,再将俏脸迎向烈风致道:“致公子能和昭昭私下说些话吗。昭昭有些话想跟公子说。”
烈风致轻轻点头,跟着昭昭走到外头的园子里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
两人默默相视而立,烈风致由昭昭的那双秀丽明亮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平时的清澈无邪,而是带着些许忧愁和感伤的讯息。
片刻………
昭昭从怀里取出一只造形古拙颜色黄亮,约莫姆指大小,形状有些扁平的玉坠子。
“致公子,昭昭知道,公子明天就要离开少君府,前往南龙国。昭昭时常听闻夫子说过南龙的各种传言,这一路上难关重重危机四伏、且随时都有危险发生。这条玉坠是昭昭自小就带在身上的。他有菩萨的法力保护,能够消灾解厄。希望公子能把它戴在身上。保佑致公子安然渡过所有危难。”
烈风致本想拒绝,但瞧见昭昭那哀怜欲泣的脸庞里情泪含眶、充满期盼的眼神,实在是令烈风致无法说出任何一句拒绝的话。
只得默默点头,任昭昭把玉坠挂在自己的颈子上。
昭昭身高只到烈风致肩头,为了把玉坠挂在颈上,她那温暖动人的娇柔躯体几乎是偎在烈风致身上。
清新诱人的处子香气,不断地溶入烈风致脑里,搔动着心灵深处某一条不知名的神经。
月光下照出她完全的小女儿娇态,嫀首偎在自己的怀里那柔媚的姿态,更让人因震撼而动弹不得。
烈风致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品尝这令人陶醉神迷的绮丽旋涡之中。
双臂自动的紧紧地环绕住怀里的玉人,鼻子里充满着她的清香、也吸入了她那令人致命的迷香。
忽然,两片温热的唇瓣贴上自己的嘴唇…………
良久,良久……
麦和人见烈风致推门而入,马上笑道:“哟!大情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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