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东升
烈风致随着麦和人走进麦府见到府中迎接麦和人的阵仗,有些吃惊。
超过四十名的男女家丁奴仆排成两排,齐声欢迎少主人的回来。一旁还有数位可爱俏丽的女婢送上热茶和毛巾,给麦和人使用。
就连一同跟着进门的烈风致也没有例外,热水毛巾一样不缺。
麦和人对着一名下人说:“今天我这个朋友打算住下来,收拾好一间房子,不要怠慢了我这位朋友。”
那人应是总管之类的身份,应声是後立即带了两个家丁去整理所需的东西了。
烈风致道:“这就是你家啊。可够气派了。”
麦和人笑笑:“还好,只是家里的人懂得一些赚钱的方式,才有今天的局面。”
“我爹呢?”这句话是对着一位下人说的。
那下人恭敬地回答道:“老爷人在大厅,正在招待三位客人。只知是老爷的故友,已经来了有些时候了。”
“嗯。”麦和人回头看向烈风致:“小烈。我们先去见见我父亲。”
“也好。”烈风致没有拒绝。
二人走进大厅,大厅中央首位上端坐着一位年约四、五十岁的福态锦服老人,面容和善可亲,想来应该就是麦和人的父亲、麦府的主人麦福了。
大厅右侧的酸枝椅上依序坐着三位年龄相近都在四、五十岁上下的老者,光从其外表、举手投足的风范看,不难猜出这三位若不是一派之主便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武学大家。
仔细一瞧不久前才刚分手的魏易用,赫然坐在右侧首位。想来他之前想说要拜访的故友就是麦福吧。
魏易用也瞧见了烈风致,向他微微一笑。烈风致恭敬地微笑拱手回礼。
“爹,他叫烈风致,是我新交的好友……”麦和人向麦福介绍了烈风致。
麦福和善地向烈风致招呼。烈风致依足晚辈的礼节向麦福问好。
麦福拍拍麦和人的肩膀,对着三位义兄道:“这是我儿子和人,来!和人跟三位伯伯请安。”
麦和人依言对三人一一行礼致意。
“来,阿和、小烈,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三位是为父多年不见的好朋友。”
由右侧第一位的魏易用、招易德、沐易光,三人分别是斗南城境内苍柏门的三大高手。
招易德是现任苍柏门的掌门、一手苍松剑法十分高明,而师弟沐易光是苍柏门的首席授剑师傅,一身武功的修为只在招易德和魏易用之下。
魏易用乃是苍柏门第一高手,武学修为极高、一向以来便是一直游历在皇朝境内各地。此次会出现在斗南城也是因为两名师弟的请求来参加这次的五轮大会。
招易德轻拂长须打量着麦和人道:“嗯,你这儿子不错,是个习武的上等材料。没想到麦福你倒是生了个虎子出来。”
自个儿子被夸奖的麦福呵呵笑道:“老实说这个儿子我是挺自豪的,努力上进,学习认真,天纵奇才,才智过人,文武皆备……”没等麦福说完,魏易用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要他不要再吹下去了。
话锋一转麦福却是叹了口气。说道:“唉……只是前两年参加天朝五轮大会接连失败在同一人手上之後,颓丧了好一阵子。才振作起来。总是没让他父亲我失望。”
被这样子的夸赞脸皮再怎麽样厚的人都会不好意思起来,麦和人的脸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起了。
话题再转、麦福微笑地向魏易用说:“魏兄。你认识这个年轻人吗?”
魏易用颔首答道:“认得,他是个很有趣的年轻人,以老夫看此子将来必有一番不凡的成就。”
“没想到,师兄会这样子的夸赞一个人耶。”坐在魏易用身旁的招易德如此地说着。
“没错、没错。”沐易光也同样的附合着。
众人聊了一会,并没有主要的话题。
烈风致觉得奇怪很直接地就问:“魏前辈,您为什麽要来参加这次的五轮大会啊?名与利对您而言似乎应该是早就没有什麽吸引力了吧?”
这番话问的其实有些不大礼貌,但魏易用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虽然只认识这年轻人不到五个时辰。但是以他极其丰富的江湖阅历来看,早就看出这年轻人说话时并没有一丝丝的嘲讽意味存在,而是十分真诚的内心表现。
麦福在一旁也跟着说:“是啊,三位义兄,其实小弟也很想知道原因。”
三人相视一眼,由魏易用开口解释:“说起来,此事也不是什麽天大的秘密。只不过是我苍柏门和快意门十数年来的宿怨罢了。”
苍柏门和快意门两派比邻而居,都处於斗南山上,只是前者在南山後者在山北。两派虽同是用剑的派门,但苍柏门练剑首重练气,剑势沉稳尤如山渊,而快意门则是完全相反,首重轻功身法,剑法轻捷灵巧,似雁翔於空。
如此南辕北辙的二个门派同处一地怎麽可能不起争执和辩论,两派早在十数年前,便发生过多次惨烈地的大场厮杀。後来才在第三者的调解之下,暂时平息纷争。
这次也是因相似的理由再起争斗,两派中有部份老一辈的长老都经历过之前的惨战,而心有余悸。在这些人的斡旋之下才会演变成以五轮大会来作为决胜负的方式。
“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麦福突然问起烈风致:“魏老称赞你的武功不错,小烈你的师何处啊?”
烈风致回答“家师观苦。”
“观苦?”
众人你瞧我、我看你的,在场的几个老江湖就是没有一个人听过这名字。
麦福又问:“那师门呢?”
烈风致摇摇头:“不知道,师父自小把我养大,教我识字习武,但并没有告诉我有关於师父他老人家出身来历。”
众人一阵愕然,沐易光问道:“那麽有说过你的武学名称吗?”这问题问得极好,只要知道其武学名称,以在场众人的江湖阅历,也能知道是何门何派。
但烈风致还是摇摇头说不知情。
所有人呆了一会,怎麽有这麽奇怪的人,什麽事都不说的?
魏易用向烈风致招招手要他来自己身前,然後伸出右手说:“烈小子和我握一下手。”
烈风致知道这是江湖上常用的一种测知对方武功深浅及来历的方法。便伸手紧握住魏易用右手。
俩人内息一触即退。所有人全神灌注地注视着魏易用等待他的答案,烈风致也是十分专心,毕竟连自己出身何派都不知情,可不是一件很光采的事。
魏易用沉默半晌後摇摇头道:“真是抱歉,这武功我不清楚,只能猜测它应该是属於禅门正宗的武学,可能是源自少林的武功心法。”
烈风致猛点头对着魏易用直表示感谢,虽然还没有明确的答案,但至少比以前有概念多了。
麦福一直没有说话,脑子里不断搜索观苦这名字。
观苦据我所知,不论朝野两方,叫这个名字的就只有大师一人,若烈风致的师父,真是大师的话,那烈风致是否就是将来的……也罢,这事并非我能作主,一切都得看大师的意思。也或许烈风致的师父并非大师,只是凑巧使用相同的称号吧……
麦福回过神来,不过在场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出神状态。
立即招来下人准备一顿丰富的宴席来招待众人。也是用来预祝大家明天参加五轮大会时能够旗开得胜,众人这顿饭吃的相当开心;最後麦福以一杯水酒来敬众人後,早早结束宴席,让众人有充分的时间休息,应付明日开始的战斗。
麦和人带着烈风致来到为他准备好的客房,那是一座独立的院落,房舍的四周花木扶疏,奇石点缀,景致幽雅出尘。
烈风致看都没看过这种房子,有些愕然看着眼前的东西;麦和人对待他实在是非常优厚,连住的房间也是如此地高雅。
“麦兄,这地方是……”
麦和人走在前头,闻言回头道:“这是准备要给你住的地方“呼风阁”,怎麽啦?嫌不好吗?”
“怎麽会,小弟作梦都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住在这种地方,麦兄你对小弟实在是太好了。”
“那就好!”麦和人抓着烈风致的手,快步地走入“呼风阁”里。
“小烈,你先坐下,我叫个人来。”麦和人拍拍手掌,发出唤人的信息。
一名相当美丽的女婢,走入房里向麦和人及烈风致微一揖身行礼;那女婢面容长相明眸皓齿、身段玲珑有致。
“婢女落烟,见过少爷、公子。”
麦和人指着落烟道:“小烈,你住在这里的这段日子就由她来服侍你。”
“呃!”烈风致连忙婉拒道:“我看不用了吧,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吧。”
“耶……小烈,你罗嗦个什麽劲,这是我家的待客之道,你可不能说不接受啊。你要好好服侍我这位兄弟啊。”最後一句话,麦和人是对着落烟说的。
“是。”
麦和人摆手道:“小烈,明天咱们要参加比武,你得好好休息一下。”说完人推开房门便自离去。
烈风致抓了抓头道:“姑娘,我要先休息了,你也可以去歇息了。”
落烟点点头,踏前几步双手作势就要为烈风致脱下衣服。
烈风致吓了一跳,退了两步道:“姑娘,为何如此?”
落烟露出了一抹笑意:“公子不是要休息了吗,婢子要为公子宽衣啊。”
烈风致瞪大了一双眼,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来就行了。”
两个人一个要脱下对方的衣服、一个死都不肯,就这样子僵持了好一会。
烈风致拗不过落烟,被她脱下了一件外袍;不过也仅是如此,烈风致打死也不肯再脱下第二件衣服。
落烟达到目地,也没有再多作纠缠,再一揖身微笑告退离去。
隔天,天才刚亮,烈风致便已起了个大早,没等落烟端水来盥洗、就自己一人独自到井边打水洗脸。之後依照着自小养成的习惯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调息练气。
麦和人来找人时、烈风致已经调完内息,正在一旁空地上练功活动筋骨。
麦和人一见正在练功的烈风致,喝声:“烈!咱们来过二招活动一下。”
烈风致欣然回答道:“好呀。叱!”
一掌横切在麦和人打出的拳侧部位,两人硬碰一记。
二人内力不分胜负各小退半步。
麦和人稍退疾前、招招抢攻,双拳配合脚上的奇门八卦步法,四面八方地向烈风致攻去。
烈风致双掌并直、或切或斩、或挡或劈,将麦和人的拳式完全拒於掌圈范围之外。
见麦和人久攻不入,烈风致晒道:“麦兄你是怎麽了?昨晚是否喝太多了,拳头怎麽如此地不够力道。”
麦和人哈哈大笑:“这只是先让烈你热身一下罢了,免得一开始我下手太重时,就说我欺负小孩。呀!看招!”
麦和人左手并指点出,右手握拳居中守於後,气势隐而不发与刚才节节抢攻时回然大异。
烈风致昨天才见过此招,虽没亲身体验但也知其威力颇大,立即功运右掌,脚下错步滑开,右掌由下往上横切而去。
指掌相交、指尖点中蓄满真气横切而上的掌锋边缘。
“呜!”烈风致闷哼一声,感觉这一指恍如巨鎚击掌、将自己的布满掌上的气劲整个碎散开来,禁不住劲道的引动,身体整个往一旁跌去,麦和人右拳再发、追者烈风致的败势而去。
“喝!”为避麦和人这一拳,烈风致身形如陀螺般急速旋转起来,竟在拳劲及身之前加速旋飞而去。
麦和人大吃一惊,自忖十拿九稳的一拳竟被脱闪而去。
不由得停下手来赞扬道:“好身法!烈,没想到你这身法竟能从败势变化,继而躲过我这招原本十拿九稳的一拳。”
烈风致站在一旁张大着嘴巴喘气,还拍拍胸脯说:“还好,还好。你这一招才真是恐怖,差点没把我打地连滚带爬的;我昨天就见识过这一招了。本以为有些把握可以应付,没想到实际上交手时才知道完全不是这麽一回事。”
烈风致竖起大姆指对着麦和人道:“这一招果然厉害,小弟自叹不如。”
麦和人没好气地说:“少那麽文绉绉地啦,明知道自己的脸实在是野性十足,还装一副君子儒者的模样。你是想要笑死我不成。”
说者麦和人便依着一块大石坐了下来。拍拍身旁的空位说:“你也坐吧,咱们休息一下顺便聊聊天。”
烈风致没有反对,便一屁股坐下。
“想聊什麽?”
“嗯……”麦和人侧头想了一下。问道:“小烈你在参加完这次大会完後有没有什麽打算?”
烈风致张大嘴打了个哈哈,然後直接回答:“没有!”
麦和人笑了笑,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那你呢?”烈风致反问回去。
“我。”麦和人抬起头仰望早已明亮的天空。说道:“我啊!我想出去外头走走。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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