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东升
“雨田,你有杀了那些灭你五灵门的凶手先为已死的同门家人报仇吗?”
“没有。”骆雨田无奈地摇头说道。
“没有?这又是为何?”二人疑惑地问。
“我的五灵诀尚未大成,再加上仇家实力势力极为强大,并非我一人之力所能应付。所以至今……唉…”
麦和人拍着自己胸膛豪气万千的说道:“田老大,告诉我仇家是谁,我们一定帮到底,所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咱们三兄弟联手,连六道都会被我们打败。没关系说吧!”
任凭麦和人一张嘴说的是天花乱坠,但骆雨田仍然坚决地摇头不说。
“算了,麦子。雨田不说必是有他难言之处。”顿了顿继续道:“不过,雨田,如果你需要帮忙我们一定支持你,只是……”
“只是什么啊?说呀。”麦和人不太习惯被人吊胃口,用手肘摧促烈风致继续往下说。
烈风致淡淡地说道:“只是雨田对报仇这件事的意愿似乎不大,是吧。”
“嗯。”
“为什么?”麦和人不是很能接受这个理由讶异地问着:“杀家灭族之仇不是那么容易罢休的吧。”
“唉…说来话长,我从头说起吧。”骆雨田抬起头来仰望天空飘浮的白云,回想着昔日的种懂缓缓述道:“我虽是骆家后人,但却是最旁系的一支,自我有记忆以来,家里就十分穷困,后来才知道父亲很早就被赶离家族之外,不久后就发生五灵门骆家被灭的血案,先父追查十数年毫无头绪,才放弃复仇的念头安定下来,但不过二年先父突然留书出走,说是寻得到了线索,但那时母亲已经怀了我。来不及告诉先父他便就此消失无踪。没隔多久就爆发了北皇南龙十年征战,为了躲避战祸母亲只得带着尚且年幼的我离乡背井,远走他方。居住在僻远的小村落。可是平静
的日子并没有过得太久,村庄被马贼袭击,村庄被烧燬、许多的村民都被马贼杀死,虽然我和母亲侥倖逃走,但母亲因积劳成疾,最后还是一命呜呼……唉。”勾起伤心的往事,总使坚忍如他的骆雨田也不禁红了眼眶。
烈风致、麦和人俩人也是十分难过,但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骆雨田。
沉默片刻,烈风致开口问道:“那群马贼就是禽兽的手下?”
“嗯,没错!”
难怪骆雨田在说起禽兽时那么地咬牙切齿。
突然麦和人摧促道:“哗!说了那么久都还没说到你是怎么学到五灵诀的哩,快往下继续说啊。”
骆雨田笑笑答道:“早告诉你说来话长啦。剩下的我就长话短说,母亲死后,我就一直流浪街头沦为乞儿。直到有一天,一位名叫天道夜衣的人找到我,将我送至提辖院养大,还给了我一份五灵诀的秘笈,说是等我长大后就告诉我以前的事,并交给我父亲的遗书,大意是说:他辗转知道他自己有个儿子之后十分后悔,想回来团聚时却找不到家人,只好浪迹天涯的找寻我们,最后抑郁而终,临终前将遗书及秘笈交给天道代为寻找。里头还有附裕У蹦甑拿鹈挪野钙涫凳悄缓笥腥瞬僮葜魇梗切┒值娜酥皇潜凰怂枚选!?br /> 麦和人听后直接就问:“那些被利用的白痴是谁啊?”
骆雨田直觉反应地就回答道:“少林武当,双王院、无量气宗…啊!不好!我怎么说出来了。”说了几句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得露了口风。
麦和人听后咋舌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白痴啊。”
烈风致安抚道:“没关系,让我们知道也无访,我们不会去主动招惹他们,除非是雨田你想找他们算帐。”
骆雨田摇摇头,随即张开双手作了个深呼吸的动作道:“这些事憋在心里那么久了,说出来真得是觉得舒服多了。”
兴致一起,麦和人突然想起道:“雨田老兄,你的五灵诀真得有那么厉害吗?”
骆雨田只是轻笑回应:“呵,麦子你想试试吗?打输了别唉唉叫啊。”
麦和人大喝道:“求之不得,你放心吧!”
俩人说动手就动手,同时间二人身形拔高窜起,挥拳踢脚、你来我往,瞬息间在空中连换数招。二人拔高之势力尽、身体落下。又是同时伸足点在车厢顶沿往前方掠出。
烈风致边驾马车边仔细观看二人交手招数及身法,麦和人使得是烈风致所教的飞龙九转,身子以螺旋的方式回转窜掠而出。
骆雨田则是身法幻如幽灵、飘似轻烟,如影随行地跟在麦和人身旁二尺之距,且身无常势、变化莫测。
飞掠的同时俩人又再度交上手,麦和人藉由旋势打出的拳招皆被骆雨田闪避躲开,旁观者清的烈风致一看暗叫不好。
麦和人的真气不继,先一步往下方堕去,骆雨田的身法滞空力都较麦子高出许多,半空一个旋身一腿居高临下踢出,直袭麦和人脸部,麦和人无奈只得一拳迎上。
拳脚相击,麦和人加速被震落地面,骆雨田则是如愿地藉力再往上昇高丈余,再组攻势。
身法与轻功的较量麦子小逊三分。但这并非是五灵诀的轻功形灵诀比飞龙九转高明,只是骆雨田内息较为深厚及战略上的运用比起麦子高明许多。
骆雨田居高临下攻势不停地发动转换,不断地飞起扑下。双手交错变幻攻击,或掌或拳或指或爪,随着身躯扭动变换而发出相应的攻势,每一招每一式所攻击的部位皆是出人意料,而招式所发出的角度更是无从估算,猛烈绵密有如天罗地网般的攻势,硬是将麦和人拘限在三尺的范围之中无法脱离。
麦和人双拳狂猛连击,势如野火燎原的火浪拳网在头顶上佈下一层又一层交错纵横的严密防线,但拚尽全力的麦和人也只能堪堪抵住骆雨田那有如水银泻地般连绵不绝无穷无尽的攻势。
“唏”烈风致拉住马儿停下来叹道:“高手相争胜负往往只有一招之间,麦子在轻功之上输了一招,被佔去先机,现时想扳回来,可没那么容易了。”现在得看看麦子会使出什么奇策来脱出现况了。
骆雨田大笑道:“麦公子,该不会已经黔驴技穷了吧?我只是使出了六分力道而已。”
“去你的!本公子马上让你把吃奶的力气挤出来!”麦和人身法突变,由摇雾诀变化成滑风诀开始旋转身躯,双手也从火急、雨点诀开始变换。
“咦!”烈风致后讶道:“这招不错,雨田的攻势劲道较八卦拳强,麦子现时採取避实击虚、四两拨千斤的战术是最佳选择……只是这一招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那看过…”
麦和人雷转、电折两诀先后扫开骆雨田前后两波攻击,大喝道:“田老大,你准备使出你的吃奶力气吧!”话说完麦和人身形便突地蹲下。
烈风致、骆雨田同觉奇异,这是什么怪招?
刹时间,麦和人身形急旋暴冲而上,一声高昂激烈的虎吟长啸,发自於麦子口中,狂旋疾冲而上的飞龙九转身法再加上火急、雨点、雷转、电折四诀齐施,硬是突破了骆雨田的封锁一飞沖天。
烈风致一脸无奈地苦笑道:“这不是我的绝学龙卷烈风吗?麦子这傢伙。”
可不是嘛,只要将拳更改为掌不就是活脱脱的龙卷烈风。但两人使出同一招在威力和性质上还是有许多的不同之处。
烈风致所使龙卷烈风是以罗圈掌及烈风掌组成,劲力刚猛,掌势连绵,就像是一条由掌劲所形成的缎带,在身旁不停缠绕。
而麦和人的招式则略有不同,光论劲道、八卦拳绝对比不上烈风掌,但却是胜在一个快字,使出的龙卷烈风、不仅是拳势严谨、密集就像是一道由地心冒出的喷泉一般,川流不息。
二人所使的龙卷烈风各有所长,但熟优熟劣,实在是难以比较,除非二人决一胜负否则极难断出高低。
麦和人脱出困境、直冲而上跃昇至骆雨田上方,然后再转昇为降,如同苍鹰扑兔般凌空压向骆雨田,左手同时化拳为指疾点而出。
骆雨田大喝道:“来得好!攻灵诀-单攻破帲А!彼植欢献鞒稣迫Φ亩鳎隹旌雎拖袷峭倍喑隼戳撕眉钢皇忠谎?br /> 此招变化忽疾忽徐,劲有若有似无,麦和人无法掌握住骆雨田的招式变化,碎心指击出的时机也被影响,绝招的气势不由先弱三分。
麦和人一时错愕,攻击稍稍微缓了一线,骆雨田立生反应,化繁为简,百变归一,左拳正中击在麦和人的指尖上。
烈风致张口讶道心想:高手相搏争得便是这一线之分,麦子使出绝招所争来的优势,只一招之间便又被骆雨田夺回,显出骆雨田的实力远超过麦子许多。
骆雨田拳上所隐含的真气如潮水般涌来,碎心指劲虽然发出,但却被抵住无法发挥出其神效,而骆雨田的真气又像似水滴般渗入体内,产生一波波的涟漪,把碎心指劲悉数震碎。
麦和人骇然暴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骆雨田。自己所有武功绝学可说是全面性的被骆雨田压制,不论是轻功身法,招式内力,完完全全都比不上骆雨田。
最后连自创的碎心指也失去效用,被彻底瓦解。虽说还有一招三绝指未用,但麦和人却不再对它抱有任何一丝丝的信心。麦和人的心情之眩雍途谏タ上攵?br /> 烈风致轻靠近骆雨田低声道:“雨田…有必要如此吗?”
骆雨田了解烈风致的意思,虽然骆雨田并没有打伤麦和人,但以现在的情形来说就跟杀了他没两样。
骆雨田摇摇头解释道:“麦子天资聪敏,骨骼奇佳,乃是一副练武的绝佳人材,绝不下於烈你。但却是缺乏原动力,以前还有一个他决心要打倒的人,席如典。但以麦子此时的武功来说,对上席如典至少也有七成胜算……也因此纵使经过这段日子的数场战斗,在武术上却没有明显的进步,我想这一点…烈你应该也有所感觉吧。”
烈风致点点头表示没错,突然想起道:“咦!雨田你也知道这件事。”
骆雨田淡淡地应道:““狂傲如典、公子和人”他们俩人的过节在斗南城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我知道也没什么好讶异的吧。”
烈风致想想也对,耸耸肩不可置否。
骆雨田续道:“日后我们遇上的敌人是会越来越强,不加速提高自身实力,早晚会去见阎王的,为了麦子也为了我们自己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雨田老大!”一直沉默的麦和人突然开口道:“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骆雨田朗声爽快的答道:“只要在我能力之内所能达到的任何一件事都可以答应你。”
“我希望田老大,你日后能一直与我交手过招,而且记得绝对不要留情,全力以赴。”
烈风致看见麦和人眼睛里绽放而出的坚毅神光和正雄雄燃烧的斗志。心知骆雨田已经点燃麦子的引信,虽说会爆出什么样子的火花很难预料、但必定是浩大而惊人。
“好!没问题!”骆雨田直接答应麦和人的要求,火是自己点的,要怎么烧当然得亲眼目睹。
异剑流南龙国三城四地之一,在异剑皇的领导之下是南龙国中最安定的一个地方。
异剑流可称作是一个门派,一个极为广大的门派,异剑流佔地千里之广,在各地设有三十六个异剑道馆,领地总人口超过二百万,其中有八成的人是异剑流弟子或曾是异剑流弟子,且个个以异剑流为荣。异剑流何以为强盛,就由此处可见一般。
烈风致驾车经过一块石碑,石上所刻的是“麟洛”二字,麟洛、麒洛、麟阳、麒阳,再加上四条同名的河,便是所谓的四川道。
骆雨田对着后头车厢轻声的说道:“咱们到四川道了。”
烈风致的声音马上由车厢里回应:“哦!到了,我看看。”随即遮掩车厢的布帘掀开,烈风致的大头由帘子里探出头来四处张望。
麦和人则是仰躺在车顶上,双手枕在脑后,两眼眺望着天上的白云没有任何回应。
烈风致四处打量,在穿着打扮上北皇、南龙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异剑流的人习剑武风鼎盛,几乎所见到的人,不论男女老少,身上都是佩带着一把剑。
较吸引烈风致眼神注意的地方则是,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佩戴着一种环饰,大多的人都是套在左手臂上,有铁环、铜环、和银环三种。
大半的人都是铜环,戴铁环的几乎都是八、九岁的小孩,而成年的人戴的都是铜环,且还有数目上的差异,多则十一、十二个、少则一两个,其中以四到六个铜环的人最多。而臂套银环的人极为少数,烈风致看了半个时辰,也只不过才看到了三个、人数实在是不多。
“烈风致低声地问着骆雨田道:“为什么异剑流里这些拿剑的人,几乎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看着我们,而且敌意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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