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东升
废话一堆加上过度的谦虚只会更令人讨厌恶心。
麦和人眼神上下打量著宫南峰,这个人体形修长挺立,玉面白净眼细而长,双眼神色略带阴险,身穿一袭黑色儒装,一身书生打扮,身撼长剑左臂上套著九个银环。
“咦~九个银环比咱们师父还多出两个,这家伙会比咱们师父还厉害吗?田老大。”
答话的却是烈风致∶“伯仲之间。”
“没错!”骆雨田接著道∶“在四海武馆五大导师之中以云乔中武功最强,次之为周闻西,再来为宫南峰、北海虎、池东云,但光凭这五人就足以和三连武馆的十二名银剑使者的实力相比┅┅”香楼夜斗(下)
“哇!”众人齐声惊呼,将三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一颗青茫碧绿的玉球拿在宫南峰的手上,浑圆无瑕的玉珠,散发著一种亮青色周围还似乎绕著一圈烟雾,乍看之下竟会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寒意。
但拿著玉珠的宫南峰却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感受,感觉像是由玉珠上传来一丝暖意,而这股暖意又能引发丹田的热气,产生通体的温暖。
“这是┅┅”宫南峰惊讶地看著手中的玉珠。
“此珠是何物,还望南峰公子说明,只要公子能说出玉珠其来历,那令夜┅迷迭就是公子的人了。”
宫南峰微张著嘴,苦思半晌,对於手上这颗是一点思绪印象也没有,可是这颗珠子一看就知定非凡品,定有其惊人来历,但为什麽就是想不出来。
骆雨田似乎发现了什麽似的,紧盯著宫南峰手上的玉珠,眉头不由地深锁,也像是在回想这颗珠子的来历。
又过片刻,宫南峰摇摇头叹息,将珠子交还给窗幔另一头的迷迭,惋叹道∶“在下见识浅薄,实在是说不出此珠的来历,今夜无缘能和迷迭小姐共渡良宵,是在下今生的遗憾,在下必定寻出此珠来历,望下次还能再与迷迭小姐再续前缘。”
宫南峰才刚说完场面话,正准备转身回去自己的座位。
“哼!”麦和人耻之以鼻道∶“废话连篇,都没搞头了还不快滚下来,浪费别人的时间。“妙剑生花”哈!我看是舌灿莲花吧。”声音虽是不大,但是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全都听到了。
烈风致回头的速度快可比拟闪电,看著麦和人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来惹事打架的吧?
果然有人立即喝道∶“混帐,你说什麽!”十七、八名四海武馆的弟子纷纷站了起来,瞪向三人这一桌的方向。
隔在两方中央的人一见有事即将要发生,看情形九成九会打起来。纷纷起身避开,生怕遭受池鱼之殃。
一下子,两方的中央再无间隔阻碍,立即开出了一条走道,两方人马可以用眼睛直接看见对方,但正中央却有一个人,依然不在意,依旧自酎自饮,没把即将要发生的恶斗当一回事。
麦和人依旧态度故我,怀抱美人,唇饮美酒,淡淡地回道∶“我说了什麽吗?我有说什麽吗?”
那名弟子喝道∶“你这家伙竟然大言不惭说我师父“妙剑生花”他话太┅”後来的话却说不下去,异剑流极尊师重道,如果重覆了刚才的话,被人按上污辱师尊的罪那可就冤枉了。
而另一名弟子就没有想那麽多了,直接开口就接著道∶“你是什麽东西,竟敢说我师尊废话太多,要我师尊把外号改成“舌灿莲花”┅┅”後面另一弟子推了他一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另一名弟子拔出长剑,带头冲去,大喝道∶“不用跟个死到临头犹不知的家伙说废话,污辱师尊者,唯一下场就是┅┅”
“死!”其他弟子同时拔剑出鞘、齐声附和,齐往三人冲来。
麦和人依然是饮酒作乐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烈风致则是双眼注意到双方中央的那人。
那人并不是异剑流的剑士,由他一身的打扮看出同样也是来自外地,且武功极高,在十八名四海武馆弟子冲来之时,竟然不种声色地连人带桌椅往前滑动三尺。
若不是烈风致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还真难查觉出他把位置移走了。
除了他的身手作为吸引了烈风致的注意外,还有一个地方让烈风致起了兴趣,虽然这位不明高手易容装扮的功夫,堪称上等,但烈风致敢拿他的一双眼睛发誓,这人绝对是一个女子,只是┅┅一个女人来妓馆干嘛?
骆雨田看著两位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一个正醇酒美人,一个正神游太虚,除了哀悼自己交友不慎外,还是哀悼。苦笑道∶“即然我的兄弟都有事,那就让我独自一人来招待各位了。”语毕,骆雨田旋身窜出,长剑带鞘出击,一招“点花笑月”剑影连环点出。
剑影所到之处人人皆是迎剑便倒,十八名弟子,只在一招之间就全数倒下,每人身上的穴道,都被点中二至三处,只伤不死,这还是骆雨田手下留情,否则纵使只是剑鞘,也能使这些人非死即残。
这也是这些四海弟子,太过於自傲大意,认为对手也只是位铜剑弟子,不然一开始就摆出剑阵的话,骆雨田还得多花上一番功夫,才能将他们解决。
骆雨田收招坐回原位。在同一时间宫南峰飞身闪至十八名弟子之前,双眼神色阴沉,冷冷地盯著骆雨田沉声道∶“阁下的点字诀,使得十分精纯,“点花笑月”一式更是尽得其精髓,绝非一般铜剑弟子,阁下究竟何人?”
宫南峰双眼神光大放紧盯骆雨田狠声道∶“阁下以一身银剑武功却是自降身份,莫非是对我四海武馆有所图谋不成。”
宫南峰说话的时候,周围的的寻芳客也开始往四外退开,那名女扮的男装的不明高手,也混在人群之中离去,烈风致才收回心神望向宫南峰。
人群散开,另一条高瘦人影由座位上站起。此人身形高瘦精悍,马脸削瘦,而双耳如扇招风,脸色有些似纵情声色的苍白,淡眉细眼,唇留两撇八字。一身灰色长袍,身撼双剑,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他左臂上的十二只银环“四海武馆五大导师之一“千军剑”周闻西。”骆雨田眼力犀利、见识高明,只消一眼便认出对手身份。周闻西并未说话,只是挑高一双眉毛,淡淡地看著三人。
骆雨田没有回答,倒是正在美人醇酒的麦和人说话了∶“哈!宫老师你想太多了,我们三人确实只是一介铜剑弟子,并非有所阴谋,在场许多人都可证实,在下三人的的确确是三连武馆的铜剑弟子,家师张昭,人称“人辛剑””
周围的一群三连武馆弟子纷纷附和答∶“没错。”
麦子跟著又冷笑数声道∶“呵呵呵!其实也非是敝师兄武功高强,只是贵武馆的所教出来的弟子武功水准退步罢了。听说,二个月前贵武馆一位银剑导师,被一位外地来的年青人挫败,颜面尽失,而那名年青人,据说拜入别家武馆,现在还只是一位小小的铜剑弟子哩。”
还听说、据说哩,麦子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惊人,人明明就坐在他的身旁,而且还是他兄弟,竟然装作完全不知道。
宫南峰当场火冒三丈,眼睛眉毛都往上倒吊,整张白净玉脸几乎变成紫酱色。
自成为银剑使者至今数年来,那一个铜剑弟子见到自己不是又敬又怕的,而现在竟然有铜剑弟子对自己说话时竟然还竟坐著,且对自己极尽冷嘲热讽之事,不是暗谕而是明示,更可恨的是,竟然这种人有三个之多,熟可忍熟不可忍!
就在宫南峰即将爆发之际,麦和人又加上一句话∶“啊!对了,宫老师,我有句话忘了告诉你了,那就是挫败池东云、大破四海剑阵的人就是在下┅┅的师弟,他!”说著手指还指向烈风致。
烈风致吃了一惊大叫∶“混帐,麦子你出卖我!”
烈风致来不及在骂下去,宫南峰业已杀气腾腾地飞身扑来。
宫南峰与池东云交情极深,池东云遭人挫败後,十分消沉,那时宫南峰便下决心,一定要杀掉此人洛uP门报仇,现在竟然在这里碰上,堆了满肚子火的宫南峰,早已不顾身份和地点、十成功力全力怒劈烈风致。
“等会再找你算帐!”烈风致丢下这句话,全神贯注抽出背後钢剑迎向来势。
“到阴间地府去算吧!”宫南峰居高临下,嘴里狂啸大喝著,以飞龙压顶之势,狂斩怒劈而来。
烈风致丝毫不惧,斩出三剑抵消压顶剑式,错步滑开,身下所坐的椅子,被其随後压来的剩馀剑势斩成碎片。
“哦!”烈风致暗忖∶这老头火气真大,先不要埋身近战。
烈风致运剑连舞,十数道剑气裂空而出。
风字诀“风絮绵绵”每一次挥剑便是七道剑气裂空飞去,剑气威力不大,虽无法开山碎石,但刮骨切肉,倒是易如反掌。
宫南峰舞剑护身,剑茫闪烁动如卷珠帘,将自身形体完全护在密不通风的剑光之中。
“叮叮叮!”金铁交鸣声不断响,连绵不绝,彷如飞蝗过境的剑气,如狂暴雨般一波紧接著一波击打在剑光之上。跟著不停地发剑、烈风致将功力一层一层的摧加上去。
片刻之间,烈风致已经发出超过数百道的以上剑气,宫南峰越挡越惊讶,越接越心寒,虽说此招风字诀风絮绵绵所发出的剑气耗劲极小,但连发数百道後却连气也不喘一声,而剑气由原本的一剑七道,增加为一剑十四道,足足加强了一倍,这等功力,别说一个看起来顶多二十啷当的小鬼头使的出来,就连和自己同列一辈的银剑导师也没有见到过几个有这等功力。
分神之下,两股剑气未能及时拦截,剑气穿过剑网,立即在身上留下两道伤痕。
宫南峰心知,久守必失,尖啸一声,身形凌空翻转剑法变化,连人带剑滚成一团剑球,直直破入烈风致的绵密剑气之中。
“哟!要拚命了!”烈风致猛提一口真气,身形疾旋,旋风之劲暴起,周遭桌椅花盆悉数被由烈风致身上暴发出来的真气激开。
“咱们就用这一招分胜负吧!“烈风狂涛””
烈风致再使自创绝学云风雷三诀式,此招是由原本的龙卷烈风一式变化而来,经过二个月的洗炼,龙卷烈风的威力已不可同日而曰,加上由三十六剑诀中旋、斩、卷三诀精选出来融入其中。
为了这一招,烈风致足足耗去一整日的时间思索。但事实证明这一日的时间并没有白白浪费,烈风狂涛的威力比起龙卷烈风来说至少强上三倍有馀,气势惊人就像一条通体插满利剑,且不住旋转移转的参天风柱,以足以摧毁眼前阻挡一切的气势前进。
宫南峰不愧身为银剑导师,面对如此气势天的恶招依然无所畏惧。尽展生平所学的银剑之境,九诀精髓悉数使出,剑光剑茫重重剑影、将宫南峰身躯紧紧裹住,犹如一颗光球撞向烈风致。
“叽~~!”光球风柱猛烈相撞!产生的巨响并不是预想中的刀剑般的金属交击声,而是令人不禁掩耳的尖锐金属摩擦声。
周遭围观的群众除了骆雨田、麦和人、周闻西等寥寥数人能够忍受住这种刺耳声,其他的人皆是忍不住捂住耳朵。
刺耳声连续尖响了足足有十息之久,刹然停止!
众人疑惑的念头才方刚刚升起,一连串如放鞭炮般的金铁交击声紧接著如雷爆起。
高手相搏之中,此种方式极为凶险,比拚的不仅只是内力的深浅绵长,更是较量著剑心、五体、技艺三著之间的调合。
转眼之间,百击即过,两人之间的胜负逐渐分明。
烈风致的“烈风狂涛”依旧惊人,而相较之下,宫南峰竭力组成的剑影光球就弱下许多。
宫南峰剑威减弱,明显内力不继。速度减缓、剑影浮动,穿著黑衫的身形渐渐显露在光球之中,心神涣散,心、体、技三者的谐调尽失,形势及及可危,只要一个差错便是血溅三步,饮恨当场的局面。
生死关头,周闻西再也无法忍住,惊吼一声“南峰!”身影一闪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交战的俩人。
骆雨田见周闻西一动,也未迟疑疾速赶前,援护烈风致。
一声暴喝,胜负分晓,宫南峰带著一蓬血花,抛跌倒飞,烈风致则是旋身落回原处。
此战虽胜,但烈风致也身中数剑,其中以胸口一剑最为严重,创口深可见骨。
烈风致点穴止血,回想最後那一剑,宫南峰那一式曲字诀之妙,竟能让坚硬的剑身、曲折变形,穿过剑网,刺入胸口,要不是自己先一步将他劈飞,让这一剑未尽克尽全功,否则大概也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但这一剑好眼熟啊┅┅似乎就是二个月前刚来异剑流时所见到的那名老农的剑法。
周闻西接住飞跌的宫南峰,身形便直接凌空折转,由二楼窗口直接穿出,迅速离开述香楼。
远远地抛下一句话∶“四海武馆会记得今日的事!他日必当奉还!”
周闻西一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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