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路
理一回。
公孙度虽然经营辽东许多年,但他在百姓的心目中并不是一个好君主,他的横征暴敛让辽阴的人早就盼望换个管理者,现在程玉来到这里无论如何都不会比公孙度在这里的时候情况更差,因此大家很快就接受了城池易主的状况,还算井井有条。
当城内的事情都已经出力完毕的时候,看天色已经不早,所有的人都需要休息一下,于是程玉命令城外自己的人马撤进到城内来,至于那些异族军马让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军营去,大家明天再进城协商善后。
这些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感觉有点难以置信,想不到程玉竟然刚打败自己就让自己会原来的营寨去,也不知道是信任还是什么,不过现在至少所有的异族都很敬佩程玉的气度。
次日清晨,程玉派出使者请各族的首领到城中会面,这些人都已经为程玉的气度所折服,既然对方能放自己随便的回到营中休息而不怕自己会作出什么事情来,如果自己这些人还怀疑他的话,未免会被人耻笑,于是所有的族长国王之类都是只带自己的少量随从就进城赴会。
等这些国王单于之类的到达城门时,程玉已经迎接在门外,这其实也是这些年来程玉最为人称道的一点,向来都没有任何架子,虽然有时略失气势,但更多的时候都可以让属下或是今天这样的准盟友心中热烘烘的。
每个人在见到程玉的时候,都先对自己站错队,帮助公孙度的事情表示了歉意,不过大司马有大量,这些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要不是这些乌合之众的话,恐怕公孙度也没有这么容易就惨败而逃。
当然这些话却不是可以说出来的,要不然未免太伤大家的心,等所有的酋长都到齐以后,程玉方才陪同大家进入城内,虽然他再三要求,但所有的客人都不肯先进城内,他们已经在大方面上失礼很多,现在反而注意起这些细节来。
所有人都以为程玉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与他们商量,结果——今天的聚会竟然是纯私人性质,程玉不过是和这些各国的贵族交流一下感情而已。其实这就很有用了,只要和高层打好关系,这些领袖很容易就可以影响到民众对自己的看法,要想有一个安定的边疆,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消灭掉所有的潜在敌人,二是将所有的敌人都变成朋友。以程玉的性格来说,他还是比较喜欢第二种办法。
不过看来显然是程玉的美酒准备的过多了一点,酒酐耳热后,也不知道是那位提出了意见,想趁着现在各族的首领都在,干脆会盟于辽阴,程玉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但一听有人提起,却也大和自己的心意,于是一力促成。
虽然是个仓促的决定,但会盟之类的事情,可不是随口说说就可以施行的,程玉特别命随军的军祭酒选定吉日,祭天会盟。虽然程玉并不信鬼神之说,但这个年代根本不允许不注意这些规矩禁忌,开始的时候程玉出兵还想不选定吉日,就被手下的谋士等人苦苦劝阻,说如果不行祭祀礼仪的话,会军心浮动,渐渐的他也就适应了过来现在每次出兵都有掌管这些事情的祭酒随军一起出征。
当然按照礼仪上来说,会盟诸侯之类的这些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大司马有权力做的,但现在本在乱世,徐州又是程玉的天下,可以说他已经权倾朝野,身边的这些人又都是有心攀龙附凤,因而也就没有人指出他的错误,任他折腾。
不管中原外族,对于这些阴阳学说大多是同一本源,想找一个共同认可的日子也并非是很难,何况所有人都是为了巴结程玉,就算他随便说出一个日子恐怕也不会有任何人反对,于是到了吉日这天,会所有国王族长于辽水之滨,杀马牛各四,先祭皇天后土,然后祭奠人祖黄帝,最后祭奠辽水之神,这些神灵祭奠过后,由主持仪式的徐州军随军祭酒宣读会盟的表章,然后分别焚烧于各神灵的祭坛前,最后又歃血为盟,约定各族世代为汉朝藩属,勇不变心,如果有背叛汉朝的事情发生,受到天地神灵与会盟各国的共同讨伐。
其实这个盟约的约束力也有限,毕竟真正在国与国之间是靠实力说话的,如果中原出现什么变故的话,也难说这些外族会不会又动什么心思,更何况这次祭祀会盟都是由祭酒一个人主持的,在礼仪上说合不合格,会不会受到天地鬼神的承认都未可知。
当这些仪式都完成以后,程玉又命令手下人勒石立碑与辽水之畔,记载下今天的会盟内容,走个形势,也对这些笃信鬼神的外族人有个威慑。
这些仪式都进行完毕以后,反正程玉在攻克辽阴的时候得到的战利品也多,干脆犒劳各族人马,还是这种实物的方式最容易拉近关系,各族的人马都是欢天喜地感激不已。
虽然这次会盟的成就说不定不可限量,但毕竟还是有他的坏处,为了等待吉日,程玉还是耽误了一些追赶公孙度的时间。即使自己现在打败了公孙度,但在这个人没有被除掉以前,自己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于是程玉在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以后,马上带领大部分的人马兼程赶往襄平。
至于这些各族联军,虽然是刚刚会盟,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也正好带在身边,即使再厚道的人,也一定不会放弃这种用外族当炮灰的机会。
军马行到襄平附近的时候,才得到消息,公孙度已经平安跑回到自己老窝来了,不过由于一路上的惊吓和风霜等原因,他现在已经病倒,虽然要不了命却也再也爬不起来。他自然知道程玉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早就封闭了四门,实在不行的话准备就死耗在这里,襄平虽然敢不上中原的大城,却也是辽东第一坚城了。
乌丸人也与徐州军成功的在襄平城下会师,虽然对于他们来说,趁着这些时间再抢占一些地盘可能更重要,但在蹋顿的一力坚持与阎柔的劝阻下,他们还是发兵南下与徐州军会合。
蹋顿能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他现在早已经快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汉人,对程玉也是充满了感激和崇敬,不过阎柔做为乌丸的军师会有这样的想法就有一点奇怪了,楼班也特别为了此事询问过阎柔,阎柔给他的标准答案是:现在徐州兵马的实力太大,乌丸人不足以与他抗衡,如果过多的抢占地盘,容易受到程玉的猜忌,对乌丸以后的发展不利,对于乌丸来说,能得到徐州的支持才是最重要的,以后要多少地盘都可以从其他各族的那里夺取。
听了这样的解释,楼班方才恍然大悟,不过其实阎柔这话里的水分有多少就不是他能够感觉出来的了。
这回虽然还是程玉攻城,公孙度防御,兵力上的对比却完全掉了过来,公孙度带去的十万联军现在剩下的也就是一万,还是只有自己的辽东军,其他的小国不是投降了程玉就是早被打散。而程玉却是带着七八万的联合国军兵临城下。
负责城池守卫的是公孙度的弟弟公孙恭和儿子公孙康,他们两个这回真是完全遵从公孙度的命令,紧闭四门,在城内的积粮吃光之前是绝对不准备出城迎战了。
公孙度在回到襄平的时候本来要准备治公孙恭的罪,但现在自己手下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只能臭骂公孙恭一顿了事,不过最高指挥权已经转到了公孙康那里。
程玉面对这样的城池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几次强攻城池都损失惨重,在心中早就否定了这种战斗方式。何况现在虽然有数万的异民族炮灰可用,但大都是骑兵,说起攻城器械根本是一件也没有,自己远征塞外,也没有带那些笨重的攻城武器,要是全凭士兵硬攻的话,恐怕城还没有打下来,自己的这点人就要被折腾光了。
几天下来,程玉的心中烦闷不已,简直就是老虎咬乌龟,无从下手。现在他只能盼望对方的城池里面会有什么变故,不然的话,就只好等自己现制造攻城器械。但就算有了攻城器械,这场战斗的损失也必然惨重,而且时间会拖的很久,完全毁掉自己速战的战略构想。
他这次出征本就是要凭借野战快速消灭敌人的,时间拖久了虽然自己在大本营的各州郡做好了防备曹操的准备,也难免会出现一点什么纰漏。
还好天遂人愿,这襄平城内还真的出现了变故。
原来当日卑宁在阵前打败以后,落荒逃了下去,已经身在辽东军的后面,干脆想绕城而逃,回到襄平去收拾家业妻子,逃走他方。正逃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马蹄声乱,烟尘四起。原以为公孙度短时间发现不了自己逃走,但现在想来定是公孙度已经发觉,派人追杀,就准备受死。没有想到虽然这些人都是辽东军马,但追上自己以后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与自己并马而走,甚至有人跑到了自己的前面。再看军装号坎大多不整,这才知道是辽东军惨败,他反而因为逃的早躲过了一劫。
等他逃回襄平以后,再想要走,却已经不能,公孙恭虽然没有见到公孙康的人,但因为见到败兵,也知道前线战败,因而加强了管制谁也出不去城。
他虽然比较窝囊,但是他的儿子卑衍却也十分强横,准备公孙家如果对自己父子有什么动作的话,就造他的反,到时候自己活不了也不让他们活的舒服。
结果公孙度回来以后就病倒,根本想不起来还有卑宁这样一个人,这才让两个人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
又过了一段时间,徐州的兵马开始围城,卑衍却找到了他的父亲商量:“父亲大人,公孙度这个狗贼根本不把您放在心上,上次让您上阵明显是准备让您送死。如此的小人我们一定要好好报复他一下,如今正好有一个机会,徐州兵已经围困了襄平城,我手下还有些人马可用,我们干脆反了襄平,打开城门放徐州军进来,既可以出胸中一口恶气,又可以为自己搏个功名,您看怎么样?”
卑宁虽然觉得儿子的话很有道理,但对自己的实力却很是怀疑,有些犹疑的问道:“衍儿,你现在也不过是个参将而已,手下又能有多少人马?我们贸然行动恐怕会很危险吧?”
“唉,爹,以您前日在战场上不战而逃的罪过,将来公孙度想起来一定会对付我们,现在这叫先下手为强。现在襄平城人心浮动,谁又会有心为公孙度死战?到时候我们只要四下放火,一喊徐州兵已经进来,恐怕所有的人就跑光了。就算到时候万一不成,我们夺了城门也可以马上开门逃走啊。”
卑宁越想越觉得儿子的话有道理,干脆一狠心拼一回,于是又联结一些可靠的人,准备造反的事宜。
被他们父子选中的大多是平素在公孙度手下并不得志的人;其实他们两个略微有点谨慎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公孙度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上天保佑,他手下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又有几个不是已经在为自己的后路打算。
不过现在虽然联系的范围小了一点,但每一个人都好不犹豫的加入到这个造反阵营中来,甚至有人还出谋划策继续帮忙扩大这个阵营的影响。
可惜卑氏父子还是缺少一种魄力,和平解决襄平城的机会竟然被他们两个轻易的放弃了,饶是如此,联络这些人可以直接控制的人也绝对不少,就算外面没有随时会来接应的徐州军恐怕也可以把公孙家连锅端掉。
月黑风高造反夜,卑衍以巡城的名义在向西门挺进,卑宁也化妆混在军兵当中,他们父子今天的任务是夺取西门并联络城外的徐州军,虽然也有人对他们占据如此大的功劳有些不满,但这次行动的发起人是他们父子,多少也要给他们一点甜头。
虽然卑宁临阵脱逃,但大多的辽东军再逃跑的时候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因而卑衍的职务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依旧牢牢坐着自己参将的位置,路上遇到几拨其他人带领的巡城兵马也大多是相顾点头而过,甚至他们父子还遇到了几拨曾经参加自己谋划,正在准备执行任务的自己人。
他们在城中的行动非常自由,辽东军虽然一直都在防备奸细,但却是没有防备过自己的兵马,卑衍觉得时间尚早也在城中多转了几圈,等看天色已经差不多,估计大家都做好了准备方才绕到西城门边。
附近守卫的兵马出来盘问了几句,大多都认识这位参将,也就被他们蒙混过关,留下一部分人与这些岗哨守卫聊天扯皮——实际上是准备一会动手。剩下的人随卑衍来到了城墙之上。
卑衍走在最全面,刚刚一露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问道:“卑衍,你怎么到城墙上来了?”
卑衍闻声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原来问话的正是公孙恭,没有想到他也正在城墙之上,不知道自己的行动还会不会顺利。
他这边一嘀咕脸上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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