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路
以许禇的身手这些杂鱼又如何放在眼里,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挨近他的徐州兵无一不是丧命挂彩,在众人的包围下,许禇尚可以从容的转身。
这时徐州诸将早已经反应过来,一匹马从士兵后面冲了过来,却是河北降将吕翔,他们见程玉亲自上前,怕他有危险,都纷纷跟在程玉马后想保护他,却没有想到危险来的这么突然,大家尚没有追上程玉他已经被由马上击落,见许禇又在拨转马头,知道如果被他成功杀到主公身边,一定会造成巨大的威胁,慌忙赶上,由许禇侧面一枪刺来。
许禇刚刚横刀挥开马头前的徐州兵,却听到侧面马蹄响,略一偏头就看到吕翔手中枪狠狠的向自己软肋刺来,以许禇的身手又怎么能让他得逞,正在空中的大刀突然一掉头,画了道弧线又转了回来,正向吕翔手中的长枪迎去,“镗琅”一声,吕翔手中的枪就被磕向外围,连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顺枪势而走,却将肋下的空门完全曝露了出来。
许禇刀势不停,依旧向侧后挥去,又伤了身边的几个徐州兵,却在刀鑚指向吕翔之时嘎然而止,顺势往里一推,吕翔躲闪不及,被一刀鑚挑于马下,眼见肠穿肚裂,是活不成了。
许禇尚未收回刀来,听那个方向又有一个撕裂的声音传来:“曹贼休走,还我兄弟命来!”却是大将吕旷。
这吕旷与吕翔两马之间相距不过十余步,却在这短短的距离之内,亲眼目睹兄弟惨死,顿时心痛如绞,两眼血红,大喉一声,冲了上来,手中的刀上下翻飞,向许禇身上招呼。
许禇的心中也是着急,眼前的人武艺都不是十分高,却将自己死死的纠缠在这里,让自己诛杀程玉的大计一再受到拖延,一声怒吼,大刀向吕旷斜劈而去,硬生生的将吕旷封架的刀杆都压了下去,虽然没有将吕旷的手臂卸掉,却也在他的肩头狠狠的带了一块肉下去,吕翔也被这一刀击落马下。
现在的许禇已经不将注意力放在这些人身上,见吕旷落马也不补上一刀,一拨马头又向程玉的方向杀去。
可是他毕竟被耽误了一阵时间,管亥已经拨转马头杀了回来,横马挡在程玉的前面,纵然许禇悍勇,却也不能从管亥的头上飞过去,只有与管亥战在一处。
管亥的武艺本就不俗,纵然无法战胜许禇,与他支撑个百合也不成问题,但他为了保护身后的程玉,招式之间难免束手束脚,不过十来个回合竟被许禇压制的处处被动,眼看败像已露,心中更是着急,自己倘若落败,又有谁来保护主公?
他这一分神,手下更是不济,被许禇处处进逼,眼看数招之内就要落败,突然间一将冲破正在混战的两军,向两个人杀来,口中喊道:“敌将休要张狂,你家爷爷魏文长来也!”
原来张辽在两军阵前指挥作战,无意中看到正向左翼移动的程玉,虽然他不能猜到马上会发生的危险,但是心里也隐隐感到不妥。可惜他身在阵前,却不能前去助阵,正巧看到魏延就在身边不远搏杀,魏延领兵素来身先士卒,总是和士兵冲杀在一起,也就是因此才深受低级士兵的爱戴。张辽见他在身边,知道他的武艺不在自己之下,甚至犹有过之,于是远远喊道:“文长,主公亲自到左阵搏杀去了,你马上前去帮助。”
魏延抬头一望,也看见了程玉的白马,应承了一声,纵马赶去,正在路上就看到了突生的异变,更是加紧催马,终于在紧要关头赶上。
有了魏延的加入,情形自是不同,他就算与许禇单打独斗也不会有多大差距,况且又有虎将管亥在身边协助,两人一刀一矛,虽然没有什么配合,但也让许禇越来越吃力,好在许禇是冲击型的武将,瞬间爆发力无人能比,与两个人相斗在短时间之内也不落下风。
虽然制不住许禇,但左翼的形势总算是平稳下来,已经有偏裨将校开始保护程玉撤回中军。
此时右翼打的同样激烈,民间素有一吕二赵三典韦的说法,赵云典韦二人的武艺已经是难分高下的程度,一个枪走轻灵,如雨打梨花,一沾即逝,另一个戟势沉猛,如风卷落叶,暴虐横行。
但不管风急雨骤,彼此之间都没有什么办法,看来要不是千把回合定然分不出胜负。
不但两边的形势都稳定下来,正面主战场上徐州军更是稳占上风,虽然程玉此战并没有倾尽全力,但曹操也因为托大的原因,导致现在能在战斗的不过两千余人而已,其余的人马不是在两翼骚扰就是刚才损伤在徐州军的箭雨之下。随着两翼的稳定,曹军中最后一点的希望也已经不在,隐隐中已经有了溃败之势,只是缺乏最后的导火索而已。
张辽久在军中,对军势了如指掌,一看到目前的形势,已经知道曹军是强弩之末,一边鼓舞士气,一边下令加紧攻击,只要再给曹军一点打击,曹军定然陷入溃败,凭借这一战之威,对以后的战局都将存在非常大的正面影响。
曹操此时也在营外紧张万分,他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己叫贾诩去回营继续调集兵马果然是必要的,但如果在有一时半刻不到,恐怕今天大败之局已经难免。
正在他紧张万分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鼓角大作,扭头一看,这才放下心来,这回贾诩回营,带出了两万人马,正列着整齐的阵势向前冲杀,前面正在混战的曹军,见到自己的援军到来,士气大振,堪堪将颓败之势稳定了下来,这两万生力军很快就加入了战团,有了这些人马,徐州军刚刚占据的优势马上荡然无存,现在兵力却是曹军占优,虽然还没有在士气上受到太大的影响,但时间一长,恐怕也会陷入败局。
程玉在中军早就见到了眼前的不利情况,他虽然受了点伤,但却执意不肯回到营中去休息,大家也是都拿他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尽量的保护好他,特别是陈宫嘱咐手下人一定要看住程玉,千万不能再让他离开中军一步。
见越来越紧张的情势,程玉皱了皱眉,四下看了几眼,想命令张燕的后备队也加入战场,意外的发现张燕竟然不在战场伤?难道他也会临阵脱逃?这个也太儿戏了吧?“有谁看到张平北了?”程玉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陈宫听到程玉的疑问凑了上来,对他说:“主公,我刚刚请平北将军带兵……”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程玉觉得陈宫的想法略微有一丝冒险,有点担心的问道:“公台,真的没有问题吗?”
陈宫的脸色一肃:“主公,对于文远将军,您不是比我要清楚的多吗?此时打破僵局也就只有靠他了。”
程玉觉得有理,于是一切尽听陈宫安排。
战场上现在的形势还是胶着成一团,张辽带领的部队,确实韧性十足,曹军的生力军刚刚加入的时候,随着压力的增大,徐州军稍微的退了几十步,以后却再也没有后退过,每个人都是要么前进,要么倒下。
曹军虽然有兵力上的优势,但这种优势还不是压倒性的,也只有徒呼奈何。张辽却是需要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发出他最大功用的。他身先士卒却不莽撞,总是出现在最危机,最需要的地方,鼓舞起一片士兵的勇气,还能在恰当的时候,指挥整支部队的行动。
虽然曹军阵中也混有不少将官,可他们无论综合实力还是眼光都比张辽要差上一点,因此难以在徐州阵中推进一步。
但他们毫无建树让曹操大人又如何能够接受,就算他稳如泰山,时间一长也难免要动摇,于是曹操命身后仅余的鼓乐手:“战鼓加急!”
“再急!”“再急!”
最后干脆忍不下去,转身回去,跳下马来将一个鼓手一把推到一边,接过鼓锤亲自敲起来——不过他的力量还不如这些军中的鼓手,只不过是聊解他心中的紧张罢了。
曹军正在冲杀的将士听到后面鼓声越来越急,知道主公催促他们奋进,几员武将各自奋勇向前,指挥手下的军马猛攻,可惜在张辽的指挥下,徐州军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就是不动分毫。
程玉心中的紧张程度丝毫不下于曹操,张燕的行动还需要一阵才能发挥效果,眼下的形势却是越来越吃紧,看看身边还有千把人在,一挥左手,将他们也派上战场,虽然是杯水车薪,至少可以稍微缓解一下张辽的压力。
纵然张辽有通天只能,也是会有劳累的一刻,在乱军中冲杀又与正面冲击不同,每时每刻身边都有敌人存在,完全得不到喘息,一阵时间下来,他的身上也尽被汗水湿透,至于他手下的军兵,就更是个个都到达了极限,只是凭一口血气在硬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面的支援这么少,但张辽的心中坚信主公一定会有良策来扭转战局,只要自己坚持到那一刻,因此口中不断的喊着,鼓舞士气,任凭声音嘶哑也不惜。
果然,徐州军的奇兵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到战场。原来,陈宫觉得无论在正面战场上投入多少兵力,最后都不过是一个消耗的局面,最后只能是两军都将主力投入进去,即使胜利也是惨胜。于是他派张燕带领手下的人悄悄撤出战场,由外围绕到曹军的侧后方去夹击曹军。
因为两翼有典韦许禇这两支牵制骚扰的部队在,如果从他们那里冲过去,难免会曝露战术意图,所以陈宫特意命令他要多绕一段距离,就是这样才用了这么长时间方赶到。
当张燕出现在曹军侧后方的地平线上时,正是两军交锋的紧要关头,张燕命令手下人都禁声,然后分出一小队奔曹操偷袭,主力人马直接杀奔曹军侧翼。
曹操现在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却没有想到敌人竟然从侧面出现,还好贾诩注意着战场形势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观察周围的情况,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没有想到敌军竟然将后备队不投入到形势紧张的战场上,却耽误这么多时间搞偷袭——其实陈宫对突袭十分情有独衷。
眼下曹操身边却再也没有人马来抵挡敌军,想回营去调集也已经来不及,贾诩能做的也不过就是提醒曹操而已。
曹操突然听贾诩喊道:“主公,敌人由左面杀来了。”扭头一看,也吓了一跳,虽然这只人马只有数百人,可现在自己的身边除了几十个鼓乐手以外却是一个兵也没有,手下的大将也都被派到了战场上,难道以一己之力对抗不成?
他曹操当然不会是这样的人,贾诩的话最直接的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情势危急,主公赶快撤回营中去吧!”
就算贾诩不说,曹操现在也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现在风度之类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慌慌张张扔下手中的鼓锤,翻身上马,转身就跑。还好此时他还记得贾诩,不忘回头喊一句:“文和,这里危险,你也不要逗留,快和我走。”
那几十鼓乐手也并非是傻子,主帅都逃走了,他们还硬撑什么,将手中的鼓锤号角一扔,一窝蜂的逃走了。
虽然战场之上杀声雷动嘈杂无比,但位于后面的曹军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背后的鼓声突然消失,有些人就忍不住回头观望,这一回头可了不得,不但发现自己的本阵已经全体逃亡,更有人发现了正从侧后方杀向自己的敌军。
一下子曹军就乱了套,有人纷纷喊了起来:“不得了拉,敌人从后面杀上来了!”
也许他们的本意是提醒自己的兄弟不要被敌人偷袭,可是这些叫嚷声却不幸成为扰乱军心的根源。比较靠前的曹军本没有发现身后的异动,听到自己后面这么乱纷纷的喊起来,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加入扰乱者的行列。所说的波及就是这样,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投入一块巨石,混乱很快就蔓延到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混乱中的曹军战斗力自然要大打折扣,反而被张辽军的一阵冲杀,逼退了不少,这样异常的表现,马上引起了程玉等人的注意,他马上转过头来问陈宫:“公台你看是不是张平北的奇袭发动了?”
陈宫却也不是能掐会算,但他却早有安排,向附近一个小丘上望去,上面他已经安排下人,只要张燕那里一发动,马上给本队这里发信号。果然,山头已经升起了点点黑烟,于是肯定的回报程玉:“禀主公,正是,我军是否要发动反击了?”
既然局势已经对自己有利,还有什么犹豫的,程玉马上点了点头,陈宫一挥手喊道:“鼓角齐鸣,发动总攻。”
随着他一声令下,已经沉寂多时的号角轰然吹响,战鼓也完全放弃了原有的节拍,变得杂乱起来,但杂乱中却充斥这杀伐之意。
前军的张辽,本就不是需要别人提醒的主,早在发现敌军的阵势有所松动的时候,就一直在组织兵马反击,如今听到背后的号角吹响,战鼓也在垂足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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