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路
由暗暗着急,为何这么久这些粮草还没有运进城内?原来,一见到粮车回来,莫说是满宠,就连曹仁都觉得事情进行的过于顺利一些,远远的又见不到后面的人是否真是牛金,怕敌人赚城,细细盘查了一番,然后在众多人马的监视下方才将粮车的队伍缓缓放入城内,并且对每一辆车子都进行了仔细的搜寻,这么一折腾哪还能快的起来。
牛金在后面心中叨念:子孝兄,曹大人,你倒是快一点啊,难道非要将兄弟累死在这里不成?他心中着急也没有办法,终于等他看到粮草已经进的差不多的时候,手下的军马也已经折损大半,于是召集还能带走的人马绕城而走。
这也是曹仁给他下的死命令,如果遇到敌军的追击又甩不掉的话,只能绕城撤退,这样敌人就不敢追击的太紧迫,自然就更不会有乘势夺城之虞。
庞统本就不认为今天能够一举夺城,见曹军处处谨慎,心中反而高兴,敌人算计的越多,对自己的信心就会越高,到时候一旦出现错误,也就越是不可避免的。为了坚定曹仁的信心,庞统又虚做攻打城池,这些事情平时也没有少做,难道在敌人刚刚自以为打了胜仗的时候战斗力会更差。庞统也不敢太过损失人马,粮草以后可以夺回来,但是损失的兵员以后就没有那么容易补充了,于是攻击一阵以后,就撤军回了营去。
此后的几天,庞统天天都带人猛烈的攻击城池——说是猛烈,其实却没有多少人真正的冲上去,只是场面上比较好看一点。曹仁的心中已经更有底,自己刚刚已经检验过这些粮草,都是货真价实,敌人突然间遭受到这么大的损失,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就要粮尽退兵了吧?
果然,几天的猛攻之后,荆州军终于还是卷旗拔寨,徐徐撤走。曹仁也不敢追赶,只是派人沿途侦察,听说庞统军在一路之上到处收买军粮,哈哈大笑,对满宠和牛金这些心腹说:“庞统小儿虽然厉害,毕竟还是年轻,难免有所疏失,这么紧要的关头却丢失了粮草,焉有不败?看来我们还是高看他了,明日我写表章向朝廷请功,两位贤弟只等受赏便是。哈哈哈哈~”
两人都是对曹仁表示了祝贺,祝他指日高升,可是满宠的心中还是隐隐的觉得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这个庞统要是只有这个水平,程玉又怎会派他镇守如此重要的地方,但是几天过去,忙于各种政务的他,逐渐也将这些事情抛到了脑后。
这天夜里,曹仁正在处理公务,突然听到外面有了嘈杂之声,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大,他的心中十分不快,什么事情就值得如此大惊小怪,于是推门出来观看,可到了外面,他的脸色突然一变,竟然隐隐约约传来喊杀之声,这城内怎么会有敌人可杀?他的心中多少有些迷茫,更多的是隐隐的担忧,于是叫上几个亲卫出来观看,刚一出门,却恰好见到有人由喊杀的方向奔来,一见到曹仁这里灯火通明,那人一顿,但却还是跑到曹仁面前。可是却早有曹仁身边的卫士将其拦阻,那人只能远远的喊:“禀告曹将军,荆州贼夜里刚刚突然对东西北三门发起了进攻,现在北门已破,城内满是敌军,还请将军定夺。”其实那人不过是想逃跑,但是遇到了曹仁,再跑被抓回来就要军法处置了,灵机一动之下,才装作是来向曹仁报告军情。
曹仁听他说完,真如五雷轰顶,敌人不是明明已经撤走了吗?如何突然又在城下出现,更是直接攻入城内。但是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再多想,于是曹仁慌忙命令身边的人都跟他去迎战。正行之前,突然前面灯火通明,一员老将手捧金刀迎了上来:“敌将休走,南阳黄汉生到了!”却正是老将黄忠。
曹仁在城中陡遇敌将,正是心胆俱颤之际,手中的本领又能发挥的出几成,仆一交战,就被黄忠忙了个不亦乐乎,恰在此时,又有一彪人马杀来,却是牛金领人来援,听说敌人破城的消息,牛金也带领人马四下扑火,可是随着北门失守以后,东西两门也相继沦陷,敌人也是越杀越多,牛金带人往来冲突,正遇到曹仁这里被黄忠缠住,可惜老黄忠随着最近一段时间四处征战的恢复,现在已经又处于一个人生的高峰,何况如今已经明显是一个胜局更是越杀越勇,曹仁牛金两人犹然抵挡不住,牛金看势头越来越不好,对身边的曹仁说:“曹将军,现在东西北三门俱破,已经抵挡不住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将来一定有机会杀回来报仇的。”
曹仁心中虽然不情愿,但是看眼前的形势,自己已经没有取胜的希望,敌人也是越来越多,只能毅然对牛金说:“好,我们一同杀出城去,日后再报此仇。”
说完和牛金二人撇开黄忠,径直奔北门杀去,黄忠虽然想追赶,却是后有敌军纠缠,前有自己的士兵阻碍,反正庞统已经做下安排,于是不再追赶,只是带领手下的人夺城。
曹仁牛金二人脱离开黄忠以后,荆州军再无人可以抵挡,一路杀到北门,且喜敌人并不是特别多,现在荆州军都在忙于占领城池,何况围城必阙,北门正是敌人逃跑的主要通道,所以防守并非很严密,当然被两人杀出城去,一路上两人也并没有闲着,边逃边收拢残兵,也被他聚集了千把人,眼见离城的距离也差不多了,方想舒一口气,突然间路两边喊杀声又起,荆州的伏兵杀了出来,为首的武将乃是刘备降将霍峻,当日他兵败遭擒以后,在程玉的“柔情”攻势之下,终于还是归降了程玉,在庞统手下听令,如今给他的任务就是埋伏在宛城往北的大路上劫杀敌人的败兵,也算是给他一个早日立功融入荆州众将的机会。
霍峻又如何不知,心中对庞统充满了感激,只想以功劳报答。
曹军刚刚不过由城内败退下来,还没有喘过气来,眼前又有敌人的埋伏,当下争相逃走,被荆州军轻易的冲溃,分割包围起来一块块的吃掉。牛金一见眼前又有伏兵,知道今日想两个人都平安逃走的机会十分渺茫,于是对曹仁说:“子孝,你是三军主帅不可有失,让我来为你断后。”言毕,乘着曹仁没有反应过来,在曹仁马股上重重的抽了一下,战马得到命令,四蹄撒开就奔北方跑去。
牛金做过这些事后,转过身来再也不回头看一眼,只是看着眼前的敌人,很快就又有一队荆州军插到了他的后面,将他们这一小块也包围起来。牛金心中冷笑,虽然今天让你们暂时占了上风,可马上就要让你们看看,我曹家儿郎也不是好对付的,就凭这些虾兵蟹将,今天就算死也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
荆州军又如何知道他的心中究竟再想些什么,按照前面的步骤,分割包围尚未完全完成,已经忍耐不足杀了上来。虽然想的比较简单,但是真的就和敌人伸上手,牛金还是有点顶不住,“徐兵天下雄”,这是后来人对程玉当时徐州军的评价,这个徐军当然不只说的徐州,程玉势力重所有的军队都受的一样的训练,守的一样军纪,吃的一样粮草,拿的一样兵器,就算有些许差距,却也只有遇到自己人的时候才能够看的出来。
任凭牛金也是一员大将,被这些低级士兵围上,一样是束手束脚,只能心中暗叹:“想不到我牛金竟然就死在这些小兵手里。”
没有挺上多长时间,牛金的战马已经为敌人所伤,由马上跌了下来,他又不甘心束手就缚,在马下犹奋力死战,准备舍身成仁。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敌人的后面突然一阵混乱,一员大将带着寥寥数十人竟然冲了进来,对牛金喊道:“牛贤弟,不要害怕,某曹仁来救你。”竟是曹仁又杀了回来。
原来曹仁的战马被牛金赶走以后,他费了很大力才将战马拉住,一回头的功夫见牛金已经为敌人所包围,当即就要拨马回去救他。曹仁身边的亲卫担忧主帅,劝他说:“将军,敌人势大,现在回去不过是徒然送死,您还是要保重自己啊。”
曹仁慨然对他们说:“为大将者,怎可轻弃战友于险地,必与之同生共死,你们先走吧,我来为你们断后。”
众军兵听的都觉得鼻子发酸,有人喊了起来:“为士兵者怎可弃主帅于险地?我们和您一起去。”曹仁这一句话竟然激起了手下人无边的侠气,虽然此时军兵大多已经逃散,曹仁身边不过百人而已,竟然突然间让人生出千军万马的错觉。
这些人竟然径直杀入阵中,虽然折损了将近半数,究竟还是将牛金救了出来。徐州军一是出于对敌人的敬佩,二是也对敌人的勇猛稍有惊愕,终被敌人杀出重围,霍峻感觉再追下去恐怕得不偿失,于是也放缓了脚步,打扫战场清点战果,然后回城交令。
清晨时分,庞统也带领手下的人进入宛城,在路过粮仓的时候,他仰天大笑说:“我说的没有错吧,如今粮草都在这里,曹军付的利息也在这里,大家尽可以放心了吧。”
众人也对庞统一阵吹捧,确实庞统当日故意让敌军劫夺粮草是示其有不战之由,然后借故兵退,竟然成功的骗敌人放松了警惕,所以派到敌后埋伏下来的荆州军才可以轻而易举的攻下宛城。
各将都纷纷来到庞统面前交令,庞统听说竟然没有捉住曹仁,也不由摇了摇头,想不到曹仁的竟然如此勇猛,自己还是小看他了。这时文聘也回来交令,总算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自己在乱军之中捉住了敌人的大将满宠,庞统叫下面军卒将他带上来审问。
正文 第四十章:变生肘腋
当满宠被庞统手下军士推上来的时候,庞统上上下下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只见此时满宠的头盔已经在战斗中丢失,头上的发纂略微有些松散,脸上身上也多少有写血污,可是这些都不能掩盖他身上的威严之气。只见他细眉长目,两眼虽小却炯炯有神,两条眉毛斜斜指向鬓角,与唇边的两撇胡子相映成趣。说是相映成趣,并非是他的胡子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唇边与颌下的短髯,配合他薄厚适中的嘴唇,恰好为他增添了几分忠厚刚毅的气质。
这边庞统还在观察,身边的众将却喧哗起来:“大胆敌将,如今已经被擒,见到大帅为何不赶快跪地求饶,或可放你一条生路。”
满宠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略有痛心的说:“我满宠只恨未能及时识破尔等诡计,也未能坚持己见苦劝主帅,今日之败,乃是自取,就算死在尔等之手也是应有之报,又何须贪生怕死,诸位的好意,我自当谢过,日后见到我家的主公的时候,诸位只需照此行事,定然会为我主谅解。”
他看似平和的回答,却是暗藏刀锋,意指荆州军必败,又影射在座众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荆州众将如何就听不出来,一时间纷纷聒噪起来。
此时的庞统也表现出一副沉静的姿态,对满宠说:“满将军一身高超武艺,又有过人智谋,正是我主急需的人才,只要您能诚心归降我主,我主也定然不会负了将军,何苦自寻死路呢?”
满宠却是嘿嘿一笑,面向众人慨然回答:“大丈夫当死则死,何须多说废话?!”
庞统似是觉得对满宠已经再没有办法,只能最后在询问了他一句:“难道满将军真是就是一心求死?既然您有求仁之心,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吧——来人,送满将军!”
两边的士兵自然不会对敌人心存什么好感,随着一声令下,已经有人拉住满宠双臂,带他向门外走去。满宠神色自若,丝毫看不出一丝情绪上的波动,反而隐隐带着一种解脱的感觉。
眼见两名士兵就要将满宠押出门去,突然听到后面庞统一声招呼:“且慢!”两人停住脚步有将满宠转了回来,却见到庞统已经从中间的帅案上下来,几步的功夫他已经到了满宠面前,也不答话就将佩剑拉了出来,满宠却只是淡淡的望着他不置一词。
果然庞统手中的宝剑并非是想着满宠的身体,不过是擦着他的衣服将满宠身上的绑绳割断,满宠依旧没有动作,庞统已经宝剑回鞘,然后恭恭敬敬的在满宠面前深施一礼:“满将军真是丈夫,在下失礼了。”然后继续言辞恳切的说:“我对将军只有崇敬之情,而无伤害之意,刚才一试,更见高风亮节,统只恨不能随侍左右。既然满将军志向不易,我又怎可强人所难,如果将军不嫌弃的话,可以在我军中修养几日,让我略尽一下地主之仪,多多与将军亲近几日,要是将军不愿,现在尽可离营而去,再无人敢阻拦将军。”
满宠闻言直视庞统双眼,似乎要从中找出言不由衷的地方来,但是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此时庞统的双眼明亮透彻,没有一丝的杂质在里面,不由的让满宠在心中微微的叹息一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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