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路
这个陆逊年纪虽然不大,但是隐忍这么多年还真不是白给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在武陵大捷,成功夺回了武陵,将周瑜多年没有完成的宿愿了却了,正在家中养病的周瑜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羞愧万分,更无颜面再回军中,干脆称病不出。
哪知道陆逊的志向却不在蜀中,就在程玉屯兵并州的时候,江东孙权势力突然对徐州发动了袭击,吕蒙趁着徐州军防守上的麻痹,突然渡江,奇袭广陵,杀太守温恢,长驱徐州,陆逊也兵进长沙,长沙太守杨龄仓皇北逃。而更令周瑜心痛万分的是。此时刘备竟然又一次顺江东下,当年程玉战败孔明而取得的缓冲之地已经尽为刘备所占,多亏现在镇守江陵的马良伊籍王威等人警觉,方才保住荆州不失,但是情况也岌岌可危。
周瑜知道,绝对不会这样的巧合,孙刘两家同时出兵荆州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陆逊到底还是和刘备联合了。这个消息让周瑜心痛不已,当时箭创迸裂,吐出一口鲜血来。
周瑜身边随侍的家人忙抢救,又有人到后面将小乔请出来,一阵忙乱,过了半晌,周瑜才缓过气来,口中还不住的骂道:“陆逊小儿误国,陆逊小儿误国啊!……你们快为我准备车架……我要到建业去见仲谋……”
小乔等人苦劝也无法说服周瑜放弃这种想法,毕竟在这个家中,他才是唯一的主人,没有办法,只得为他布置了一辆马车,送他乘船赶往建业,小乔不放心周瑜,只得随行照顾他。
豫章距离建业也遥遥千里,纵然是顺风顺水,一路上所消耗的时间也不会少,小乔就乘着这段时间不住的开解周瑜,又对他照顾备至,一路上周瑜的身体才稍微好了一点,渐渐已经可以在家人的搀扶下行动,小乔看着周瑜憔悴的脸色,心中总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她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对于孙家竟然偷袭程大哥也甚为不满,只是这些事情既然着了出来,想必是仲谋的意思,夫君此去难道就可以改变什么吗?她的心中悄悄的想,如果不行的话,就劝公瑾他辞官不作了罢,与自己泛舟于鄱阳之上,总好过为了这些钩心斗角的事情劳力伤神,不管是大哥还是仲谋,谁胜利了难道还能难为自己不成?
她将这个想法隐讳的透露给周瑜听,哪知道周瑜一意孤行坚决不肯退缩,不过他也不是不知道小乔的意思,对他说:“无双,你要知道,我们虽然欠程司马的人情实在是太多了,惭愧的说,要是伯符还在的话,或许我也会劝他乘机骚扰一下大司马的行动……”说到这里,他的神色有些黯然,“只是他不会听便是,但眼下伯符为刘备小儿所害,大仇未报,仲谋却与刘备联合,这无疑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想一定是陆逊搞的鬼。这么多年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说,我怀疑陆逊是刘备那里的奸细,当年伯符之死就像是和他有些关系,只是我一直都没有找到证据,他又确实有些才华,现在看来,恐怕事情很容易是这样,要不然他也是和刘备有勾结。”
“不会的,陆伯言自小就和仲谋在一起,他怎么会是奸细呢?你不要随便瞎想,就算你说了,仲谋也不会相信,徒然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这是何苦呢?”
周瑜爱怜的看了一眼小乔,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也希望不是,我知道你担心我,这次这个事情了结了以后,我就辞官会鄱阳,与你泛舟五湖……”他的神色又是一黯,“就算仲谋不再听我的话,我也决定辞官了,你开心吗?”
小乔无言,只是温柔的抱住周瑜。
当周瑜在建业登岸的时候,孙权却正在为战事发愁。周瑜的身体已经可以走动,他不要手下的人来搀扶他,强撑着来孙权的官署求见他。
本来周瑜在江东的地位崇高,不用通报也可以直接进去,但是因为今天的事情特殊,周瑜的心中也有点不好的感觉,所以在门前求见。
孙权正在发愁,东西两线在开始的胜利以后,再就没有什么进展,虽然吕蒙已经到了徐州城下,陆逊也正在进攻江夏,可要是还没有成果,反而被刘备占了先机的话,自己南面有些不合算。
听到从人报说周瑜求见的时候,孙权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脱口而出:“不见,这个家伙来没好事!”
一抬头,却见报事的从人发呆的站在那里,孙权知道自己语失,但是要和一个从人再解释一下,难免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还好那个从人知趣,只当没有听见,对孙权说:“主公,周瑜是江东老臣之首,不见的话恐有人诟病。”
孙权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对他说:“好,那就把他请进来吧。”心中却在盘算如何除掉这个知道自己真实想法的人。
不过孙权面子上的功夫做的倒是很足,听到外面脚步声响,他几步迎到门边,拉开房门满脸热诚的说:“公瑾兄,你为了小弟操劳奔波辛苦了,小弟这里给您行礼。”边说边作出欲行大礼的姿态。周瑜一直信仰君臣有别,哪里敢受孙权的大礼,慌忙用手阻挡,口中还说:“主公言重了,能为主公做事,瑜百死不辞。”心中当然也热烘烘的,来时的满腔怨气已经不知到哪里去了。
孙权将周瑜恭恭敬敬的请进屋内,然后问道:“公瑾不在家中养病,千里迢迢来建业,莫非是有事教我?”
周瑜这才想起正题,慌忙由椅子上站起,回头瞥了一眼后面的侍臣,众人马上会意,但是这里孙权才是老大,众人用询问的延伸望向孙权,见他微微的点头,方才退出屋去。
周瑜等房门关好了一阵,才对孙权说:“主公,瑜想知道是何人向主公献计偷袭徐州的?”
孙权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对周瑜说:“就是我下的命令,难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周瑜连忙说:“主公,你可不能中了奸人的诡计啊。我们与程家,乃是唇齿之帮,当年先主伯符就是靠着徐州借来的数千精兵,方才打下这偌大的基业,先主母与程夫人又是亲姊妹,孙程两家本是姻亲,如今我们却在背后偷袭,这乃是骨肉相残啊!再看刘备,他害死了伯符,又夺了当年大司马让给我们的武陵,才导致我孙家多年无有尺寸之功,天下人中,我孙家最大的仇敌就是此人,如今主公却与他结盟,岂非为虎作伥?”
周瑜见孙权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却不知道究竟他是想通了还是厌烦自己罗嗦,但不管怎样今天都只有趁热打铁说服他收回成命,于是继续对孙权说:“其实主公不说,在下也知道为主公谋划此事的人定然是陆伯言。可是主公,有件事情我本不想说,如今形势既然这样紧急,我只好先说出来吧——陆伯言很有可能是刘备军的奸细!”
这话倒是说的孙权浑身一震,忙问道:“你待怎讲?”然后突然又醒悟过来,“不会的伯言自幼和我在一起,从没有离开过江东,如何会认识刘备。”
听孙权不信,周瑜只能将自己掌握的一点情况说出来:“主公,当年伯符进攻武陵的事情您还记得吗?时候我经过调查,发现一件事情,伯符在和大家宣布他的计划以前曾经有人给他献计,不过此人却鬼鬼祟祟没有被任何人看到,但是根据当时服侍主公的军卒说,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而军中最年轻的人就是陆逊,后来主公遇害的时候,负责在外面为他了望巡哨的人也是陆逊,而主公却没有得到一点刘备军即将进攻的消息,这难道就不可疑?我甚至怀疑,当年就是他将主公屯兵山谷的消息透露给刘备,才让主公遇害的。如今他又与刘备军走的这么近,更是大有可疑,主公千万不可相信此人。”
周瑜满以为自己抖出这些事情来起码让孙权对陆逊的宠信少上一些,哪知道孙权勃然大怒:“够了!大都督,你不要在诬蔑伯言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您更清楚。您既然提到了伯言,我就问问您,从当年亡兄故去,您就开始带兵攻打武陵,这么多年除了劳民伤财,江东又得到了什么?不是如此又怎能任由程玉坐大?而陆伯言继任临时都督不过几月的功夫,就成功的收回了武陵,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样的手段,至少他没有辜负我对他的一片期望。”
他这么一比较,正触在周瑜的痛处上,让他的心中一阵绞痛。
可孙权对他的打击似乎还没有结束,继续往下陈述着自己的观点:“再说,虽然程玉与亡兄有亲眷关系在,可是如今亡兄已经故去,又如何能保程玉对我江东无有野心?恐怕他在打败曹操以后下一个对付的就是江东了吧?我江东岂是轻易臣服于人的?那时不成了养虎为患。刘备现在虽然也很强大,但毕竟对我江东还无法造成多大的威胁。公瑾兄,虽然你与程玉也是连襟,投降他以后依然可以享受高官厚禄,可你也要为小弟着想一下啊!”
“你!……’周瑜听到孙权突然说出这么一段话来,心中更是又气又痛,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心口一阵剧痛——想是心脏病发作,更为严重的是又一次牵动了刚刚愈合的箭创,不但伤口崩裂,连口中眼角都渗出鲜血来,这一次栽倒,就再也没有起来。
孙权有些冷漠的看着周瑜大叫一声颓然倒地,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于是假装关切的上前抢救周瑜,可以越摇周瑜的脸色越灰暗,——据我判断,除了箭创迸裂外,还有心绞痛,脑溢血的存在,眼见已经气若游丝。
这下孙权也有些略微的慌乱,自己本来准备气气周瑜,让他愤然隐退,没有想到竟然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周瑜在军中的威望甚至要高于自己,如果传出是被自己活活气死,难免会有人对自己产生异心,于是也有些慌乱的喊道:“来人啊!~快来人!”
外面门声一响,只有一人进来,正是刚才去请周瑜的内侍,他那时听孙权对周瑜出口不逊,就知道两个人恐怕说不了什么好话,于是借着近臣的身份将其他人都赶到外面听不到屋内话语的地方去,只留自己在门外等候命令,对于刚才周瑜孙权两人的对话,他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今一进到屋内,见到周瑜已经躺在地上面如死灰,一地的鲜血,也是吓了一条,也凑到跟前帮忙抢救周瑜,但是摸了摸周瑜的脉搏,又探了探鼻息,已经无可挽回,于是对孙权说:“回禀主公,不用再费力气,大都督已经救不回来了。”
孙权听他这话,突然心中一动,对他说:“那你快将大都督搀扶到外面去!”
那人也是一时糊涂,竟然没有想到为什么孙权不是叫他再去叫人,将周瑜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就要架到门外,突然腰眼一凉,全身的力气在瞬间就消失殆尽,他有些骇然的望向身后,正看见孙权那张狰狞的脸,恍然大悟,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终于倒下,只余冷冷的目光望着孙权。
孙权又停顿了一下,等那人死透了方才来到门外,遥遥的喊道:“来人啊?人都在哪里?”
这时外面的侍卫要是还听不到那就真该死了,于是呼啦一群人涌了过来,孙权转身进入房内,他们虽然有些疑虑,但是想想主公既然亲自出来叫,想必是屋内有事情发生,还是跟了进来。
等他们见到屋子内的状况,比刚才那个内侍还要吃惊,现在地上已经可以用血流成河来形容,周瑜和内侍两个人的身体都横躺在地上,看上去了无生机的样子,大家不敢询问孙权,又不知自己究竟该作些什么,都只有呆呆的立在当场。
这时孙权已经回到座位上,对他们说:“刚才竖子无礼,冲撞了大都督,气的大都督箭创复发,那人已经被我当场格杀,你们快看看,大都督有没有什么事情!”
这时再看周瑜又能有什么好看的,日前还风流倜傥冠绝江东的周瑜,现在几乎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气息的微弱以近忽略不计,见大家还在七手八脚的抢救,孙权吼了一声:“都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去请医生来。”
等孙权的“御医”赶来,也已经无济于事,最后一个个对孙权摇头表示无可挽救,这时孙权的心中更是长出一口气,却突然间疯狂的冲了上去,声嘶力竭的喊道:“大都督,您不能有事啊!你有了事情,让仲谋以后怎么办?”在场的医生都对孙权与周瑜君臣之间的感情感动不已。
最后孙权只得命人将周瑜送回他在建业的都督府中。此时小乔还在苦苦等待周瑜归来,不管说服孙权是成是败,以后都要脱离这个是非之地,没有想到却有家人回来报告说周瑜出了事情,当即如同五雷轰顶,等见到周瑜“尸体”的时候,当即也运厥当场。
其实在孙权那里,周瑜就已经宣告死亡,只是小乔还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幻想他能醒来,自己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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