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路
沮授拼命的挣扎,但他相较这些异族勇士来说,还是太过瘦弱,完全挣不出对方的控制,只能望着主公被押下去的身影凄凉嘶叫。
片刻,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已经献了上来,沮授看到,心中一痛,径自昏死过去。蹋顿慌忙检查一下,却发现沮授并没有什么事情,这样更好,叫上几个精壮士兵,抬上沮授,捧着二袁的人头,向程玉军的队伍走过来。
正文 第二十章:卧龙出渊
当程玉见到被抬上来的沮授,先是吓了一跳,难道注定河北最有才华的人都要死在自己手中,却不能得到一个?等蹋顿向他解释沮授只是晕倒的时候他才稍微放下一点心。
再见到袁氏兄弟的人头,虽然说不上高兴的不得了,也起码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以后不必在担心会有人在背后捅自己刀子,当即邀请蹋顿与自己一同回营,要宴请蹋顿。
越是原始的民族往往就是越豪爽的民族,蹋顿见程玉邀请自己,连一点怀疑惧怕的感觉也没有,欣然答应,正在这时,突然有哨兵来报:“启禀大人,西南方一哨人马杀来,铺天盖地不知其数,请主公定夺。”
程玉不知是何处人马,也吃了一惊,蹋顿已经将程玉当成了好朋友,主动对程玉说:“大王何须亲自出马,我受到你的邀请正愁没有礼物送给你,不如这样,让我们乌丸儿郎来帮你迎战一场,作为我对你的谢礼。”
虽然他出于诚挚,但程玉又怎么敢用,只是道谢,然后命太史慈带领兵马迎过去,怕他造次,又命庞统随他一同前往。自己则陪同蹋顿回到城中等待消息,至于蹋顿带的乌丸兵,蹋顿也派了手下人前去通知他们回归本寨。
因为有城外这不明身份的人马在,程玉也只是强做欢颜,虽然他掩饰的水平一般,但用来蒙蒙蹋顿这样的直心眼倒也不难,也就没有给蹋顿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过了好久,却见庞统喜冲冲的进来,脸上洋溢的欢乐大老远就可以看的出来。程玉一见他的脸色,知道来的一定是友非敌,心里的一块大石才算落地,坐直了身躯等待庞统的好消息。
果然,庞统进入大厅的第一句话就是:“恭喜主公。”
“喜从何来?”
“主公,这一哨人马乃是张燕的黑山军,听说主公的威名,又听说乌丸……”说到这里想起蹋顿正在座,委婉的说:“乌丸的蹋顿大王正在这里做客,特来相见。”
虽然蹋顿不能明白这话的意思,程玉却是一点就通,知道原来是张燕趁着乌丸入侵的机会来投奔自己。应该说这黑山张燕还算是不错的人,不但没有趁自己和乌丸作战来扩张自己的势力,反而雪中送碳,多少可以说是有一点民族气节吧?
但既然庞统是来报喜,为何不见张燕的人,程玉心中有点奇怪。庞统这点脸色还是能看的出来的,忙解释说:“禀主公,这次张燕带领全部人马连同家眷一同归顺主公,太史大人见对方的人数实在是多,安排他们先驻扎在城外,料想不用多久就可以进城。”
既然这样,程玉也就没有心思和蹋顿两个人庆祝,于是命令手下依旧准备酒宴,不过要等太史慈和张燕过来再开始。
过了好久,程玉都等的有点心焦了,才有士兵进来报告说:“太史大人与张燕求见。”本来太史慈是不用通报就可以进来的,但不好私自就将张燕带进来,更不好让张燕一个人在外面等待,所以才派人进来通报。
程玉一听,忙带领手下的众文武列队相迎,蹋顿一个人在这里也是无聊,干脆跟在程玉的身后出来看看热闹。
离着老远,张燕就可以看的出谁是这里的最高长官,紧抢几步,对程玉行礼说:“罪人张燕,听说有乌丸蛮夷进攻天朝州郡,特来助阵。”
原来太史慈忘记和张燕介绍蹋顿已经和程玉讲和的事情。程玉正想解释,身后却有一声雷吼:“小子说谁是蛮夷!”却是蹋顿不高兴了。
张燕闻声一抬头,他久居北方,一看服色自然知道眼前是个乌丸人,也十分吃惊,说:“程司马,难道你与乌丸勾结不成。”
这可不是个小事情,在古时无论历朝历代,勾结蛮夷都是一个让汉人唾弃的名声,程玉忙解释说:“张将军不要误会,乌丸已经和本官约定退兵,乃是我大汉兄弟之邦,又何来勾结一说?”
见张燕还是有些不信,身后的太史慈也解释说:“张将军,大司马说的都是实情,他是孤身比武战败了乌丸的蹋顿大王,才让乌丸同意讲和退兵的。”
蹋顿对着胜负名声之说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也插言道:“正是,我钦佩你们大……马的武艺人品,宁愿臣服于大汉,我们已经不打了。”
他有点搞不明白程玉的官职,所以含糊一说,将程玉变成了“大马”,众人有些忍俊不禁,但也只能强抑笑意。
虽然张燕不知道具体的经过,但听众人的意思已经能猜出个大概,这本就是一个崇尚英雄的年代,听说程玉是单身降伏了乌丸,张燕自然是肃然起敬,他自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白马骑兵的大功劳。不过就算知道,白马骑兵是程玉的部下,这也可以说是程玉的功劳。
即使张燕看蹋顿还是很有戒心,但本着礼仪之邦的态度,也不能让对方太难看,蹋顿自然更感觉不出来区别,因而众人相谈倒也甚欢。
程玉见主角已经基本上都到齐了,请众人回到大厅中参加他的宴会。张燕也是一个豪爽之人,和蹋顿聊了一阵,见蹋顿全无心机的样子,也逐渐消除了戒心,气氛越来越融洽,尽欢而散。
过后,程玉开始解决这里的后续问题,张燕的黑山众虽然有十数万,但具有所有农民义军的通病,老弱妇孺混杂,除了两三万精兵能够达到程玉的要求以外,大多还是需要他费心安置的。
说起来也幸亏张燕纵横河北十余年,已经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要不然还真不好处置这些人。
还有一个比较难解决的是乌丸的问题,虽然自己这次收服了他们,但难保以后不会再来骚扰边境,能不能有一个什么方法,可以将这个民族矛盾化解到最小呢?
说起来也容易,只要实现了民族融合,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矛盾,但不生活在一起,融合有从何而来?要这些乌丸牧民进入幽州,又如何敢保证他们不会逐渐将幽州蚕食呢?
程玉为了这个问题,特意又将自己的心腹集合在一起商量,这回他干脆将郭嘉也叫进这个小圈子。
郭嘉看到在场的众人也知道程玉这次会议是个什么级别,自己一直受到程玉的重视,如果什么也不说有点对不住程玉,何况这次的问题是个关系到国家安定的大事。于是他想了一阵进言到:“大司马——”他还是难以适应程玉是自己主公这件事情,“愚有一策不知可行否。”
程玉本来并没有对他抱多大希望,一听到郭嘉说话,自然是欣喜弱狂,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忙肃容恭听。
郭嘉说:“确实胡汉杂居是让两族不在敌视的好办法,但在这边北之地也却有不适合,愚意以为,大司马可允许胡人进入汉地居住,但却要在国境五百里以外,离此范围无论是居住生活,甚至牧马射猎均可,只要他们遵守法律,交纳税赋。五百里以外已经尽是汉人,即使他们有异心也无计可施。而且我观青徐之地百姓敬大司马如神,又未受狄胡之害,料想是可以接受他们的。”
程玉也比较认同这种看法,在他的年代已经很少有狭隘民族主义者,他的心目中民族融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连连点头表示对郭嘉的支持。然后他又转身看了一圈其他的人,问道:“不知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倒不是他看重郭嘉而看轻手下群臣,其他人大多跟了自己很久,不会在字句上与自己纠缠,但郭嘉第一次发言,总是要给一点面子,以后才会越来越没有隔阂。
其实众人还真的就没有反对的意见,对程玉如此说法自然就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徐庶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点:“主公,我们仅仅许其迁入中国是不够的,还要对起本身施以教化,让其学习我大汉之礼仪道德,才能让其彻底开化。”
这一补充,方案就更完整了,众人再说,也只能是在枝节问题上给予建议,大略方针已经如此。
程玉在次日又邀请蹋顿至城中饮宴,酒酐之际,向蹋顿婉转的表达了自己方面的意见,并表示如果乌丸人愿意内迁的话,可以在青徐之地比照屯田的例制安排土地任其自谋生计,不过和屯田要交一样的税辅。
乌丸人本就是为了肥沃的土地而来,如果能不动刀兵的解决这个问题,又有何乐而不为,不过蹋顿虽然是部族的大首领,这样重大的事情还需要各部长老一起商量决定,很快就有一只人数众多的乌丸人民代表团来到幽州城与请求与程玉商量具体的细节。
不过这些问题程玉还是不算很擅长,他以后世的观点给手下人几条建议,陪同这些少数民族的贵族聊了一次以后就将这件事情彻底的交给手下处理,只等最后看结果。
这些问题都是有人解决的,还有一个需要程玉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收服沮授。
却说程玉来到软禁沮授的公馆,整个幽州他最大,一路行到了沮授的房外,守门的士兵慌忙将门打开跪倒迎接程玉。
程玉有些怪他们无理,正要报门而入,突然见到里面的情景,脸色变的冷若冰霜,沉声问到:“我不是叫你们要好好照顾沮先生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原来,沮授被绳子紧紧的缚住,横放在床上。
看守这里的士兵一见程玉生气,呼啦啦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般说:“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小人们有下情回禀。”
程玉强压住怒火问道:“有什么话,快讲。”
“禀主公,我们开始确实是按照主公的命令做的,将沮先生放在这里休息,一点不敢怠慢,这所房子还是按照主公的要求选的最好的一间纯木房屋,也将屋内所有的铁器都收了去。但那天沮先生醒来得知是在幽州城后就以头撞墙,幸亏主公的吩咐才没有出什么事情,他见如此不能自尽,又巧言将我们骗出屋子,以塌上的薄被解绳欲悬梁自尽,幸亏我们听到声音及时赶到才将他抢救下来。大家怕他再寻死让我们也受到牵连,才不得以出此下策。”
程玉听到这里已经原谅了这几个小卒,确实,如果一个人想要寻死,只要还能自由行动就让人防不胜防,也只有绑起来这一个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了。
那个士兵还在继续说:“这几日如果不是我们强行灌他一些粥水,恐怕他就是饿也饿死了。”
程玉早就料到沮授可能会寻死,才让手下的人做了那么多防范,但没有想到沮授求死的欲望会这么强烈,又听说沮授还在绝食,也就顾不得再报门,径直闯了进去。
一看到沮授现在的样子,程玉几乎要认不出来,本来就消瘦的沮授在这几天绝食以后,已经快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双颊不但深陷,而且在苍白中隐隐透着青黑。两眼恰好相反,由于浮肿,而略略的有些外突。嘴唇也已经发青,有因为缺水干裂开许多破口。
程玉看的一阵心痛,田丰已经死了,让自己连他的遗体都不敢看,难道沮授也要活活的死在自己面前吗?他低声的叹了一句:“沮先生,您这有何必呢?”
沮授听见了程玉的话,眼睛略微动了一动,却没有张开,也没有说什么。程玉知道自己必须要在今天就能够劝服沮授,不然看着这样的情形,不用多久,沮授就撑不下去了。但要劝说又不知道从何而起,只能先想办法和沮授聊天,想办法找出沮授心理上的要害。
于是他也不管沮授有没有听,径自与沮授说话,力图开解沮授,当他说到司马迁对泰山鸿毛的论断时,终于引得沮授说了话:“沮授又个问题想问大司马,不知道为人臣者为国尽忠是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呢?”
只要对方肯说话就会给自己造成机会,这是程玉的想法,既然对方已经有问题了,自己就要把握机会让这次对话进行下去,于是程玉给了沮授一个肯定的回答:“是,一个臣子如果能为国尽忠的话,是最大的荣耀。”
沮授得到这个回答略微有了一点精神:“那么大司马为什么不能让我殉主,给我一个荣耀的收场呢?”
程玉等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为了劝降忠臣猛将,特意准备了几个套路,这也正是其中的一个,马上毫不犹豫的回答:“那么请问沮先生,你所谓的‘国’,是天下万民的国,还是袁氏一家一人的国呢?”
沮授显然以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被程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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