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路
等夏侯渊到了城下,还没有靠近城池,先被自己人乱箭射了一阵,原来城上以为又是敌人袭城,非要见夏侯渊本人不可。夏侯渊虽然气炸肝肺,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自己前去叫门,他却哪里知道城上的军兵正在商议如何对付他。
夜色已经深了,远远的又如何能看清情况,夏侯渊刚刚靠近城池,突然城楼上万箭齐发,亏的夜色黑,军兵的箭法又不好,让他手忙脚乱的拨大了一阵才全身而退。
这下他以为是中了徐州军的埋伏,生气的指挥兵马就要攻城,城上也开始攻击,让他折损了不少人马,终于才发现是误会。
城门还没有打开,突然三面喊杀声又起,原来趁着曹军内讧,徐州军已经摸近了敌人,如今两面刚一罢手,他们又杀了出来。
曹军这一日又行军又作战,还吃了一肚子气,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作战,夏侯渊只得忍气吞声,将军马撤回城池以后紧闭城门。
徐州军见敌人已经跑回城去,也退兵回寨。曹军累了一天,这才得到了片刻喘息之机会,除了守城的部分,纷纷回去休息。
夜静更深;冀州城内渐渐回复了平静;却不知一股暗流正在蠢蠢欲动;从撤进城内之刻起;就有单个的士兵悄悄脱离队伍;找到地方躲藏起来。这些人;都是趁乱混进夏侯渊军中的徐州兵;渐渐的在靠近城门的黑暗角落;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徐州军聚集起来。
夏侯渊虽然很想休息;却一直心神不宁;程玉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己不过是一时不慎;就险些丢了冀州;如果今夜被敌人赚城成功;自己又有何面目去见孟德。虽然成功的挫败了对方的阴谋;但夏侯渊还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就如同自己在门前与城内的守军发生的误会;似乎全都是对方的安排;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对手未免太可怕了;不知还会有什么样的阴谋来针对自己。
想来想去;夏侯渊都睡不着;看看天色;已经过了午夜;很快就要亮了吧?今夜;只要熬过今夜;明天就好对付了;既然睡不着;夏侯渊干脆自己领上几个军兵四下巡城。
正行之间;突然见前面一个暗巷口黑影一闪;夏侯渊心中一动;指挥手下的军兵:";过去看看。";
众人快步赶了过去;却见前面一个黑影正在没命的狂奔;能做主将的保卫工作;自然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所有人都狂追下去;前面的黑影转了几个弯;不但没有逃掉;反而被后面的曹军追的越来越近;终于在一条小巷内被另外一支巡逻的军兵撞到。
那人见自己逃跑无望;抽出腰间的配刀就要拼命;但他一个人怎么是众多曹军的对手;很快就全身是伤;毙命当场;夏侯渊一见到地上躺的人;立刻知道自己不安的原因;死者赫然穿着曹军号坎;夏侯渊当机立断;马上下令:";全城戒严;加强要地的防御;搜索敌军奸细;所有奸细都穿我军装束;要严格分辨。";
身边的士兵马上行动起来;城中开始一片混乱;但他的觉悟还是晚了那么一点;在以他为中心的混乱开始蔓延的时候;东门边也开始混乱起来。
东门既没有经过傍晚徐州军的诈城;也没有经过夜里自己人的混战;又是距离徐州军营最遥远的一个城门;防御力量是最弱的一个;就连徐州军马冒充巡逻兵接近城门也没有引起守军足够的警惕。
不过当这里为首的偏将发现巡逻兵竟然巡到了城墙上;还是有一点奇怪的问:";你们怎么不好好在下面巡逻;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夏侯将军有手令让我给您送来。";其中一个穿军官服的人回答。
虽然没有见过对方;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敌人竟然会已经潜伏在城内;于是毫无戒备的靠近了对方。然后就是胸口一凉;他只能痴痴的看着从自己胸前穿过的匕首;感受着说不出的无力感觉;然后瘫软在地。
有几个曹军看到了这一幕;想喊;却被骇的喊不出声;当他们能发出声音的时候;发出的只有一声惨叫;徐州军已经各抽兵器见人就杀起来。
当然;他们中还有几个人有更重要的任务;几个看起来就是身强力壮的类型;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利斧;挥砍吊桥的锁链;另外几个人去将关闭的城门打开;而刚刚刺杀过敌人主将的头领由其他人手中接过了弓箭;在火把上点燃;面对天空射了出去;一点火光如流星;却逆向划过天际。
城上的敌人在死前也没有想过;黑暗中究竟埋藏着多少危险;但现在仍坚持在城头的曹军已经可以看到了;甚至如果他能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数一数究竟有多少危险——的敌人隐藏在城下。
城门附近的曹军都已经陷入了苦战之中,而距离远一点的却还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等他们搞清楚的那一年,敌人已经不可抵挡的占据了优势。
整个城池都被混乱包围着,最后两股混乱的波动终于交织在了一起,这个的后果是——更大的混乱,街头之上到处都有曹兵,也到处都有徐州兵,所有的战术,阵型都只有在胜利后或者到了另一个世界再去好好研究,现在大家能做的只有杀掉你身边能看到的每一个敌人,或者被任何一个敌人杀掉。
虽然夏侯渊很早就发现了不对,但却也回天乏力,如果敌人还在城外的话,他可以想出无数的办法肃清城内的奸细,阻挡敌军的进攻,但现在敌人却已经杀进了城里,而且在数量上已经与自己已经集结起来的兵马也不相上下。
纵使他左冲右突,也只有无奈的看着城池一点一点被敌人蚕食。
眼看敌人已经由东面席卷过来,西门外的敌军也发起了进攻,整个冀州城处处为战火笼罩,恐怕一时三刻就要不保,夏侯渊已经杀红了眼睛,既然不能为孟德守住冀州,就让自己为它陪葬吧。
如果不是身边还有忠心的卫士保护,以他的打法,说不上身上已经有了多少个透明的窟窿,但饶是如此,他依然多多少少的受了一点伤。
夏侯渊都是凭一时的气血在坚持,但气血总有耗尽的时候,突然间,夏侯渊的心口一疼,在马上摇摇晃晃就要掉下来。身边的众亲卫发现他的不对,忙奋力杀散了敌军,且喜周围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大多数徐州兵也不认识或者说没有发现夏侯渊。等大家将夏侯渊保护到安全的地方再看的时候,已经面色铁青,显然昏厥过去很久了。
有夏侯渊在,曹军尚且回天无力,何况没有主将在呢?几个人一商量,由一个“志愿者”换上夏侯渊的衣甲去吸引敌军的注意,其余人则保护着夏侯渊向南门杀去。
程玉志在破城,根本没有想过要将敌军一网打尽,何况兵书上都是说围城必阙,如果敌军以必死的信念决战,自己的损失也必然惨重,因此徐州军只在东西两门发起进攻,竟被这些人将夏侯渊平安的带出了冀州城。
一旦到了城外,所有人都没有了顾忌,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谁也不知道敌军会在什么时候追上来,一口气跑到正午,终于才在一片密林中歇息下来。
还好夏侯渊虽然已经昏迷过去,但一路上所有的士兵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伤到夏侯渊,因而他没有因为这一路狂奔而当场牺牲,但脸色已经是越来越差,众人慌忙抢救,而没有事情做的士兵就四下散开警戒。
突然间,一个军兵听到旁边的树林中系系索索的响,于是向身边的众人使了一个眼色,大家都各执兵刃,屏息等待。
果然一个人由树林中钻了出来,还没有适应外面的阳光,几个人已经各举刀枪就要下手,那人突然间见有人埋伏自己,不过是愣了一瞬间,已经将身上的配刀拽出,就要拼命,但一见对方身上的装束忙说:“大家不要动手,我是曹丞相派来的,你们是哪里的人马?”
见众人还是将信将疑,他将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大家验过果然是曹丞相身边标志,这才放松了紧张的心情说:“我们是夏侯将军手下的兵马。”
“可是奋威将军夏侯渊吗?”
“正是。”
“太好了,我有曹丞相的亲笔书信要交给他。他在哪里?快带我去。”这人正是当日曹操派出来的使者。
虽然翻过太行山到了冀州,但一路上已经都是徐州军的地盘,到了冀州附近,又正赶上两军交战,他可没有飞檐走壁的本领,无法通过徐州军的封锁,又怕被发现,只能在山中隐藏,如今见到夏侯渊的部下,终于可以完成自己的任务,怎么能不松一口气。
几个士兵忙将他带到了夏侯渊休息的地方,已经有人去打了水回来,正在给夏侯渊灌。夏侯渊喝了几口水,幽幽的转醒,茫然的问了一句:“这是哪里?”
有人回答:“禀将军,这里是冀州城外,我们已经突围成功了。”
夏侯渊却被这一声突然叫醒:“什么,冀州已经丢了吗?”他竟然腾的坐直了身躯,口中喃喃的说:“既然冀州已经丢失,我又活在这世上何用?”刷的拉出宝剑就要自杀。
身边的士兵慌忙拉住他解劝,曹操派来的使者也忙过来说话,夏侯渊听说曹操有信给他,更是羞愧万分,自己实在是有负孟德的期望。
接过书信,他拆开来一看,感动的热泪盈眶,原来信上就几个字:“冀州可失,贤弟不可有失。”
夏侯渊伏在地上,作为一个硬汉子,他不想号啕大哭,但又忍不住泪水,自己有负兄长的期望,又有何面目回去见他。
不过身边有识字的军兵,已经看懂了曹操的书信,劝他说:“将军,主公最担心的实际是您啊?您可不能再有什么意外了,不然主公会痛苦万分啊。只要人活着,早晚有报仇的一天,您就将仇恨记在心里,将来加倍奉还吧。”
夏侯渊觉得有道理,终于止住了悲伤。如今军马尽失,想夺回冀州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先回到曹操身边去,等以后东山再起,于是夏侯渊带领手下残余的这些亲信向曹操所在的广宗撤去。
现在情势不妙的不仅是夏侯渊一人;和他同样处境的还有太史慈;在广宗一线;他同样要面对曹操军的主力。虽然曹军也广有智谋之士但广宗的形势实在不能与冀州相比,左右的城池都已经在程军的控制下,退后还可以得到正在攻击冀州的程玉军的支援,如果是旷日持久的话,自然坚持的时间可以比冀州长,于是曹操用了最简单有效的一种办法,——强攻。
许昌攻坚一役早已经警醒了天下诸侯的心,曹操痛定思痛,也打造了一匹投石车弩车等等,现在的攻城战,已经实现了“全现代化武装”。战局的惨烈程度,除了“惨烈”二字本身,已经无法找出更贴切的词语。
纵使太史慈骁勇善战,但毕竟城小将寡,不过堪堪能够完成程玉的战略意图,当夏侯渊兵败的时候,太史慈也终于没有能够再坚持下去,夏侯渊的败兵还没有到达曹操军营,他已经放弃了广宗县城。
曹操正担心夏侯渊的安危,准备加快行军速度,突破敌军的封锁,突然间在路上遇到夏侯渊和他带领的败兵。
夏侯渊在一路之上,又聚合了一些败兵,现在也有了数千之众,徐州兵正在全力对付面前的曹操,因而对后方的防守比较松懈,才被夏侯渊一路逃出了重围。
见到夏侯渊安然无恙,是曹操最高兴的一件事情,毕竟自己拼命赶路不过就是为了救援这个堂弟,既然他已经成功的逃出敌人的包围圈,还是稳扎稳打比较好,因此曹操干脆就在广宗休整起来。
程玉攻占了冀州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探询夏侯渊的下落,士兵倒是抓获了一个夏侯渊,不过是他晕倒以后自动站出来的替身。
听说没有捉到夏侯渊,程玉的心中倒是颇为失望,夏侯妙才这个人只要还在曹操手中一天,就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哪怕不会投降,但只要自己能够将他与曹操分开,两个人的危险程度都要大大降低。
不过失望就失望了,毕竟冀州之战的战果是相当辉煌的,这一战除了消灭掉曹操留守在冀州的所有军马,还彻底的打通了青州与幽州之间的联系,现在再与曹操开战已经没有一点后顾之忧。
本来程玉准备马上去支援太史慈,但听说曹操既然已经放弃了追击,也乐得休息几天,于是同样的在冀州略做休整,然后才兵发巨鹿。
说起来,程玉现在的心中都是有点不耐烦了,自己和曹操最近的战斗每次都是针锋相对,虽然自己总是略占一点上风,却总是无法完全将曹操摆脱,就如这次,自己刚刚击败了夏侯渊,曹操就战胜了太史慈,互有得失,纵使自己得到了不少的土地,却又要和曹操正面面对,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没底的。
但没底是没底,面子上却不能输人,正准备出兵,曹操却已经先到了巨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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