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月狂天
马虎知道今日之事绝对无法善了,不禁突然下定了决心,一扬手中大斧,沉声道:“老狼、老鹤,既然人家不肯饶了我们,我们就是再说也没有用。我们三人就齐心协力,放手干吧。今天,我们就是全部战死了,在地下仍然是‘白山五禽’。”
尧天听了,心里不禁生出敬佩之意。若非他们杀人如麻,不少人屈死在他们手下,他倒真想饶了他们。
三禽互相看了一眼,再次一齐合攻上来。
韦狼一马当先,手中铁棍舞起阵阵棍风,铺天盖地地砸向尧天。马虎却错开位置,大斧挥出,洒起一片斧影,从另一边劈出。而梁鹤却不停地移动着身体,只在尧天在防御马虎和韦狼的攻击上稍露破绽,他手中的长枪乘隙刺出,给予尧天致命的一击。
三人的攻击可谓滴水不漏,但是,他们遇到的对手是尧天,他们这种高明的合击术却失去了作用。
尧天一刀逼退马虎,身体突然窜起,宝刀舞起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光,像雨点般地洒向韦狼。只听得一阵“丁丁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韦狼被逼得后退了二三步,从前额一直到下颔,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缝。他手中的铁棍再也无法舞动,连忙拄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尧天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一个漂亮的盘旋,刀身合一地扑向梁鹤。梁鹤舞起漫天枪影,拚命抵抗尧天有进攻。马虎立即扑了上去,大斧迅疾地劈向尧天的脑袋。尧天突然一个大转身,宝刀随势劈出,快逾轻风地掠过他的腰间。马虎的大斧劈了一个空,身体却跟着向前栽出。不过,栽出的只是身体的上半截,下半截居然还向前迈出了一步。
梁鹤见韦狼、马虎的身躯先后倒下,突然暴喝一声,长枪脱手飞出,猛地向尧天射去,人却仰身暴退。
他已是足底抹油,打算开溜了。
尧天身体一侧,左手疾扬,竟然抓住了梁鹤投射击的长枪,随即身体一个大旋,又将长枪向着梁鹤投射回去。
梁鹤才逃出丈余,骤闻身后风响,连忙矮下身去,反手拍出一掌,将长枪拍开。他站起来,正欲借势向前跃出,突觉眼前一黑,后颈刺痛,吃力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一截刀尖已从喉咙上穿了出来。
尧天飞起一脚,将梁鹤从刀上踢开,转身来找莫权。
莫权大惊失色,还不到一顿饭的工夫,“白山五禽”已全部死在他的刀下,这份功夫,有谁能敌?他的眼里已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看到尧天步步逼近,他声嘶力竭地对着众大汉喊道:“给我上!”
话声刚落,他的身形一晃,已迅速闪入众大汉之中。
众大汉看到“白山五禽”都顷刻就丧了命,谁还敢上前来送死,他们发了一声喊,立即四散而逃。
“站住!”尧天知道要糟,立即大喝一声。但是,众大汉是逃命要紧,谁还肯听他的。尧天无奈,连忙飞身而起,掠过大家的头顶,追寻莫权。只见一条黑影一闪,莫权已逃进屋子里去了。
尧天大怒,立即快逾流星地追了上去。
第八卷 第九章 荒诞条件
尧天追进屋里,已失去了莫权的踪影。山谷里的房屋鳞次栉比,不下百余间,要是一间一间地寻过去,至少得要个多时辰才行,在这漆黑的晚上,地形又很生疏,要在这么多的房屋里将莫权抓出来,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众大汉都逃走了,山谷里仅留下一些女人,她们都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尧天也没有去理睬她们,带着美儿和珍儿两女径直走进了莫权的房间。
在房间里仔细搜索了一遍,除了搜出少量银两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尧天力斗“白山五禽”,也感到的些疲惫了,便倒在莫权的床上休息,不久便呼呼入睡。美儿和珍儿仍然依偎在他的身边躺下,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房外走廊上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低,不注意根本难以发觉,来人显然是身具武功的高手。
尧天虽然已经睡着了,但他体内的精神异力仍在不停地运动,来人的脚步声虽然非常轻微,尧天仍然很快就感觉到了。他连忙轻轻地爬起来,悄悄地掠到门边,摒住呼吸,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来人到了房外,仔细地听了听房里的动静,稍稍犹豫了一下,仍然将一支铁管从窗口伸了进来。
这种情况尧天已经见得多了,知道对方要放毒。这世上的毒有千百种,若是让对方的阴谋得逞,到时无法解毒,岂不是要遗恨终生。他立即悄悄地打开房门,向着来人扑去。
来人也很警惕,听到门响,知道已经被发现了,连铁管也不要了,转身飞掠而去。
尧天奋力追去,边追边拔出“问世”宝刀,一刀对着那人的腿部刺去。那人痛哼一声,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左弯右拐,终于被他逃走了。
尧天地形不熟,又担心美儿和珍儿两女的安全,不敢穷追,只好悻悻地折了回来。
回到房间,两女也都醒来了,正手持长剑,严阵以待地戒备着。看到尧天回来,连忙拥了上来,问道:“又是莫权那个老狐狸吗?我们不是找他,他就烧了高香了,居然还敢来惹我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尧天道:“他怎么甘心让我们占了他的地盘呢?我们以后很可能会步步惊险,你们也要提高警惕的。”
两女都凛然受教。
三人坐着练了一阵功,天就开始亮了。两女出去寻了一些食物,三人草草填饱了肚子,这才出门准备上路。
走出房间,蓦然发现走廊上有一路血迹。尧天猛然想起昨晚在追赶那个放毒的人时,自己边追边朝那人的腿部砍了一刀,当时就听到那人发出一声痛哼,显然是被劈出的刀气所伤,这血迹应该是那人留下来的。
他心里一动,立即循着血迹追了下去。
血迹绕过房屋,来到了房后的谷中。到了这里,血迹已经少得多了,隔很远才有一点血滴,但仍然清晰可见。
谷后有一片乱石林,乃是由一根根粗大的石笋组成,那血迹明显地进入到石林之中去了。尧天没有任何犹豫,就径直走进了石林。
美儿和珍儿也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石林,血迹却突然消失了。尧天暗暗惊异,立即四处寻找起来。
这石林的面积似乎很大,道路也十分复杂,三人寻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那个受伤的人。尧天不禁有些心灰意懒,回头对两女道:“别寻了,我们打道回去。就让那家伙再多活几天吧。”
三人循原路回去,可是,他们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却没有走出石林。尧天不由面上一凛,苦笑道:“糟了,我们迷路了。”
“那怎么办?”两女的脸上也微微变色,全都期待地看着尧天。
“别着急,我们在每个拐弯的地方都刻上一个标志,避免走重复路,一定能够走出去的。”尧天安慰道。
他心里并不怎么着急,天猎城外的落鲤山上就有一个迷洞,他曾和李根他们一起去玩,结果被困在洞里,最后就是用这个方法找到出路的。
“你们俩紧紧跟着我,不要走丢了。”说完,当先向前走去。他在每个岔路口都停下来,用宝刀在石壁上刻上记号和方向。走了半天,他们却仍然回到了原地。
尧天心里诧异不已,为何自己这种屡试屡应的办法在这里却失去了作用呢?他默默定了定神,心有不甘地再次向前走去。
如是者三,尧天始终未能走出石林,不由暗暗着急起来,但是,他却不能明显表示出来。他知道两女对自作聪明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若是他也失望了,两女的精神一定很快就会崩溃的。尽管他内心焦急如焚,表面上却要表示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抬头看了看石笋,发现它的高度竟达到四五丈。他就是奋力一跃,跳起的高度也难达三丈,看来,要想跃上石笋的顶部,察看石林的情况也是不可能的。难道我们三人就要困死在这石林里吗?
休息了一会儿,尧天再次走进石林,寻找出路,这一次他们还是失败了。再次回到原地,尧天不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哈哈,这么多年来,老夫终于又看到人了。老天真是不错,给我送来了这么几个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小娃娃。”随着一阵夜枭的笑声,一个头发就像一篷乱草的怪人从一座石笋后面转了出来。
骤然看到这样一个人,尧天不由暗暗吃了一惊,两女更是面面相觑,花容失色。
尧天立即拔出宝刀,凝神地看着怪人,厉声道:“你是什么人?快点让我们出去。否则,可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怪人哈哈笑道:“出去?老夫进入了这远古石阵已经整整三十一年了,都没有办法出去,凭你们这几个小娃娃,居然还想着要出去?岂不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你说什么?”尧天惊异地看着怪人。“你说这是一座远古石阵?你在这里已经三十一年了?”
怪人眼睛一翻,怒声道:“我魔神厉述天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你这小子岂敢对老夫的话感到怀疑,要不是老夫一个人呆在这里憋得发慌,想将你们留下来陪老夫说说话儿,老夫立即就将你撕成碎片。”
尧天觉得这人真是不可理喻,他自称魔神,还真的带有严重的魔性。有这样一个人呆在身边,那恐怕是要寝食难安了。他冷冷地看了怪人厉述天一眼,回过头来对两女道:“我们走。”
两女看到厉述天的样子,也感到心里怕怕的,巴不得尽快离得他远远的,立即跟着尧天向外走去。
“站住!”
只听得风声飒然,厉述天已鬼魅般地拦在尧天的前面,猛地击出一掌,向着尧天当胸击来。
尧天见掌风呼啸,威力不小,恐怕伤到身后的两女,不敢闪身躲避,当即竖起左掌,迅疾地拍出一掌。
“轰”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凌厉的掌风向四周溢出,扬起了漫天尘土。尘土之中,尧天的身形仅仅晃了一下,厉述天却“蹬蹬蹬”地连退了三步。
尘土落定,厉述天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敢相信地看着尧天。幸亏他那乱草般的头发遮住了脸面,否则,他那一脸惊容将暴露无遗。
尧天见他的功力不如自己,不由心中大定,微微笑道:“厉述天,我们要不要再来对上几掌?”
厉述天虽然性格暴戾,却并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他自嘲地笑了笑,道:“老夫出道江湖六十多年,今天是第一次看走眼了。小子,老夫看你不到二十岁,你的武功是怎么练出来的?”
尧天淡淡道:“我只是机缘巧合,获得了一套旷世绝学。说来惭愧,我所学的还不到那绝学的三成。”
厉述天大惊,连忙问道:“那是什么绝学,竟然如此厉害?”
尧天道:“对不起,无可奉告。”
厉述天不由露出失望的神情,要是他的武功能够胜过尧天,他一定会抓住他严刑逼问的。但是,这小子的功力显会比他要高上一筹,打又打不过他,只有徒唤奈何了。心里叹息良久,他忽然抬起头来,幸灾乐祸地笑道:“小子,你就是拥有旷世绝学,进入这远古石阵,也是一点作用也没有。还不如拿出来与老夫一起参详参详,聊以打发时间。”
尧天不去理他,带着两女转身走了开去。
尧天仍一直坚持不懈地寻找走出石林的路,但是,不管他们采用什么方法,却始终无法走出去。看来厉述天说的没错,他们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
更要命的是,在这石林之中,除了泥土就是石头,不仅没有任何食物,连水都找不到一滴。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不是怎样想办法出去,而是如何找到食物和水。尧天想到了那个怪人厉述天,他在这里被困三十一年,他的食物和水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尧天立即决定去找厉述天,但他很快又犹豫起来。昨天,他们已经像躲瘟疫似的刻意离开了他,如果这时候再去找他,心里总有点怪怪的感觉。就算拉下面子去见他,他会不会理睬他们呢?
尧天忽然感觉到,善待他人,其实也是善待自己。若是刻意地将他人拒之门外,常常会带来诸多的不便和麻烦。
尧天又回到了与厉述天见面的地方,他虽然不便直接去找他,但是,以他希望与人说话的渴求,他一定会主动来与他们搭讪的。
果然,看到尧天与两女有说有笑的样子,厉述天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嘻嘻笑道:“怎么样?找到出去的路了吗?”
尧天不再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式,他微微摇了摇头,看了看厉述天,故作惊讶地问道:“你真的在这里呆了三十一年?那是怎么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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