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月狂天
年以内是没有办法离开红叶部落了。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连月已累得精疲力尽了。
大凡病人生病,都是因为体内某个部位的通道堵塞,致使某些器官丧失机能所致。武神的医术大多是利用内力探查病人的病因,再以内力打通体内堵塞,使病人尽快恢复健康。这种方法比药物疗法要简单快捷得多,但医者在治疗时却十分费力,消耗内力甚巨,如果不停地治下去,医者很可能会脱力而死。这也是连月不愿轻易为人治病的原因。
尧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歉意道:“对不起,月儿!让你受累了。”
连月苦笑了笑,连晚饭也没吃,就早早地上床睡着了。
尧天没想到连月会累成这样,心痛得不得了,不由对自己的轻狂产生了深深的自责。“尧天啊尧天,你现在不再是天猎城那个对任何事都可以不负责的街头小混混,你已经是肩负武神重托的‘血玉令主’了啊,怎么做任何事都不加考虑呢?你到现在还不能成熟一点吗?如此下去,你又怎能完成武神的重托?又怎能建立‘天下一统’呢?”
夜已经很深了,尧天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思绪就象蓄满了春水的水库突然被打开了闸门一样,争先恐后地泻了出来。
这时候,他突然感到有一股灵觉溢出体外,向着茫茫夜空漫延而去,几乎整个族长府都在他的感觉之下。二十多天前,当白鹿城的武士包围他们夜宿的森林里,他也曾出现过这种现象,现在是第二次出现了。而这一次的感觉更加清晰,距离更加深远。
突然,他“看”到一个黑影悄悄地爬上了红树族长府第的围墙,翻进了府内。这个黑影对红树族长的府第似乎非常熟悉,轻易地避开了院内的岗哨,径直向尧天住的房间奔来。
尧天暗暗奇怪,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访?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可能来者不善。他立即全神戒备起来。
黑影在尧天住房的门外停了下来,好象在探听室内的动静。尧天淡淡地笑了笑,立即发出均匀的鼾声。
黑影在门前静听了一会,又轻轻移到窗前。不久,窗口伸进一根黑色的管子,管子里冒出白色的烟雾。
“不好,来人欲放毒!”尧天心里一惊,连忙运起神功,在身前布下一道气墙,阻止毒气的进入。
大约一刻钟后,门口传来一声轻响,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黑影象鬼魅一样地闪进屋里,又转身轻轻地掩上房门,然后蹑手蹑脚地向床边走来。
尧天艺高人胆大,他收起神功,闭上眼睛,凭着灵觉全神贯注地注意着黑影的动静。
黑影走到床边,右手一扬,一柄短刀迅猛地插向尧天的心窝。然而,短刀在离尧天心口还有半尺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黑影的身体也象雕塑似的僵立在床前,一动也不动。
尧天从床上跳起来,也不去理睬床前的黑影,连忙进入里屋去察看连月。
连月显然中了毒,已经昏了过去。尧天连忙从她怀里掏出她自制的解毒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又输入内功为她驱毒。良久,连月才悠悠醒来,迷迷糊糊地问道:“我刚才是怎能么啦?”
尧天道:“有人偷偷前来放毒,我们都差点遭了他的毒手。幸亏我还没有睡着,否则我们是怎么死的都搞不清。”
“是谁一定要毒死我们?”连月惊讶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尧天道。“他刚刚要来杀我,被我及时制住了他的穴道,我没来得及去看他是谁,就先进来救你了。”
连月听了,芳心充满了感激之情,她脉脉地看了尧天一眼,催促道:“我们快去看看想毒死我们的是何方神圣?”
两人点燃用作夜间照明用的火把,来到尧天住的外间,连月突然惊叫起来:“鬼,鬼!”
那个刺客仍然僵立在床前,手里拿着短刀作刺杀状。他的身上涂着各种颜色的花纹,脸上也画成鬼怪的模样,乍一看,还真的让人以为他是一只鬼。尧天却知道他实实在在是一个人,而且还是红叶部落里的人。
尧天暗暗觉得奇怪,他来到红叶部落不过两天,自问没有得罪任何人,为什么这个人会来杀他呢?他心里突然一动,对连月道:“月儿,你先在这里看着他,我去将红树族长叫来。他是红叶部落的人,我觉得还是应该将他交给红树族长处理。”说完,转身奔了出去。
不久,红树族长带着五六个武士,跟在尧天的身后,急匆匆地赶来了。他们看到那人的动作,都不由吓了一大跳,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是正在向床上的人刺去的时候被突然制住的。他们想,尧天居然能够在短刀刺下去的瞬间制住敌人,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尧天上去拿下他的短刀,解开他身上被制住的穴道,将他提到了红树族长的面前。
由于这人身上涂满了颜色,红树族长和武士虽然觉得他的身体有些面熟,却都没有认出这个人来。红树族长喝着:“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行刺神使大人?”
那人没有回答,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神色,死死地盯着尧天。他使用的是一种十分厉害的迷药,连山里的野牛都被迷翻了,为什么尧天却一点事也没有呢?难道他真的是什么神使吗?但是,他如果真的是神使,为什么自己在窗口施毒,拨门入室的时候他都没有发觉呢?而且还让自己一直走到了床边,持刀刺了下去?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偏偏在就要刺死他的时候,全身却突然无法动弹。他不是人,他一定是妖怪,只有妖怪才会使出这么邪异的妖术!
红树族长见他不肯回答,心里甚为恼怒,立即命武士去提一桶水来,洗去他身上画着的颜色。他想,只要洗去他的化装,就不怕认不出他是谁来。
两个武士立即应声去了。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尧天连忙上前察看,却发现他的身体正在快速溃烂,不一会就尸骨无存了。
第二卷 第九章 巧识奸计
大家看着地上的一摊黄水,惊讶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刚刚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功夫竟然尸骨无存,看起来真的令人触目惊心。
“这是吃了化骨丹的缘故。”连月道。
她在武神神殿的《毒经》中看到过关于“化骨丹”的介绍,它与人体内的血液相混,能将人的身体顷间化为一摊水。如果人吃了这种“化骨丹”,不到一个时辰,毒药就会被人体吸收而进入血液,将人活活化掉。“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制出了这种歹毒的毒药。”
“这个人的心机十分可怕。”尧天道。“他派出刺客前来行刺,却预先给刺客服下了毒药,不管行刺成不成功,这个刺客都会永远在这个世上消失,使你根本无法追查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居然有人到我的府上来行刺神使,如果让我查出他是谁,我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红树族长咬牙切齿地说道。
连月道:“现在刺客已死,线索就此中断,我们该怎么追查下去呀?”
“连月姑娘放心,我就是将整个部落翻个底朝天,也要将这个幕后的主使者揪出来。”红树族长转身吩咐武士立即进行全面追查。
“且慢!”尧天制止道。“这个幕后主使者躲在暗处,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他是谁,这样盲目地追查是没有效果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红树族长焦急地问道。
尧天沉思良久,突然跳起来,兴奋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只有我们这几个人知道,谁也不要泄露出去,我们就来他一个引蛇出洞,让这个幕后主使者主动跳出来。”
说完,又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大家听了,都欢呼雀跃起来,立即按照尧天的吩咐,精神抖擞地分头进行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部落里的所有头目都接到了红树族长的紧急令谕,要求他们立即到族长府集合,红树族长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接到通知后,大家都迅速来到红树族长府。但是他们都暗暗纳闷:红树族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呢?怎能么事前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呢?私下里悄悄打听,都弄不清红树族长要宣布的是什么事。众人头上都是一团雾水,心里在暗暗猜测着。
大家走进族长府,发现议事大厅的大门前增加了不少岗哨,议事大厅的周围,也站满了手持长矛的武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大家见了,心里暗凛,猜想到族长府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种不祥的预兆涌上了心头。
人都到齐了,议事大厅里站满了人,但是大家都没有说话,往常那种热烈的气氛荡然无存,大家心里就象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不久,红树族长和尧天神使在一大队武士的护卫下,急匆匆地走进了议事大厅。红树族长冷冷地扫了眼前这些神色不安的人们一眼,嘴角流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我将大家叫来,有两件事要告诉大家。”红树族长的地声音打破了大厅里的沉寂。“昨天,本府发生了两件怪事。先是上午小儿被人下毒,全仗神使夫人解救才幸免于难。晚上,神使和神使夫人被人行刺,差点遭了毒手。这是我们部落多年来不曾发生的事情,大家想一想,为什么会发生昨天这样的事情?”
大家听了,全都大吃了一惊。站在最前面的山谷长老开口道:“老夫以为,这两起谋杀一定有关联,肯定是同一个人干的。红树族长和神使大人是不是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
“是的!”尧天站出来,口气十分肯定地说道。“山谷长老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两起谋杀都是同一个人指使的。而这个人现在就站在我们之中。”
大家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过,大家都将尧天视为神使,他说的话就如同神的旨意一般,他是绝对不会信口开河的。但是,他既然已经知道是谁了,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人抓起来呢?
尧天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慢慢扫过,不少的脑袋都有低了下去,似乎不敢与他的目光相对。突然,他从一张脸上捕捉到一丝微微的笑意,虽然只是面部肌肉稍稍地动了动,却无法躲过尧天精神异力的搜索。他不禁在心底里暗暗地冷笑了一声。
“大家也许会问,既然已经知道是谁了,为什么不直接将他抓起来。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要在这里将这个人当众揪出来,让大家都来看一看,我是不是冤枉了他。”尧天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众人都一齐抬起头来,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尧天。毕竟是神的使者,处事的方式也非同一般。
“请神使大人不要跟我们打哑谜了,快点将这个可恶的家伙揪出来吧。”山谷长老要求道。
“山谷长老不要着急!”尧天道。“如果由我在这里指出来,你们一定认为我是在信口开河。我想请一个人出来公开指认,他的指认一定会让某个人心服口服的。”
话音未落,连月出现在大厅的门口,她的身后跟着两个武士,武士的手上架着一个浑身涂得花花绿绿的男人。
尧天的目光虽然看着前面,精神异力却在暗暗地注意先前发出暗笑的那张脸上。当连月带着武士架着这个花花绿绿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时,这张脸霎时变得惨白。渐渐地,这张脸上又露出疑惑的神情,惊讶地看着那个男人。
“红树族长,天哥,刺客已经带到,他愿意协助我们当众将幕后主使人指出来。”连月上前禀道。
“很好。”尧天慢慢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暗暗对他努了努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仔细看清楚了,指使你来行刺的人是谁?”
那个男人根据尧天的暗示,伸手向着那张脸的方向指了指。
其实他指的只是一个大致的方向,并没有指向具体的人。大家的目光一齐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而站在这个方位的人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主使的人,也纷纷转身望去,最后,大家的目光都一齐落在松果长老的身上。
松果长老大惊失色,声嘶力竭地叫道:“你们都看着老夫干什么?难道你们真的相信这小子玩的鬼把戏?”
尧天冷笑道:“我并没有说是你主使的,而是你派出的刺客当众指证是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不可能!”松果长老叫道。“他根本就不是我派去的。”
“是吗?”尧天淡淡地笑了笑,转过身来,指着松果长老问那“刺客”道:“你到底是不是他派来的?”
那“刺客”连连点了点头,对松果长老道:“对不起,老爷,小人失手被擒,已经把一切都向神使大人和红树族长交代了。”
“你,你不是小五子!”松果长老发现声音根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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