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月狂天
连月冷冷地看了那位大汉一眼,微微笑道:“你是在叫我吗?不过,你想要本姑娘陪酒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代价稍稍高了一点,不知你是否付得起?”
大汉哈哈大笑起来,傲然道:“这天下还没有我付不起的帐。说吧,你想要多少?”
连月淡淡道:“我只是想要你再去变过一回人来。”
大堂里顿时爆出一阵哄然大笑,不过,大家都暗暗为连月担忧,这个大汉可不是好惹的主儿,象她这样娇滴滴的样子,恐怕很难逃脱他的魔手。
“这位姑娘,你想错了。”另一座位上,一个公子模样的年青人突然接言道。“依本公子看来,他就是再变过一回人,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姑娘,你可不要对他期望过高。”
大汉霍地站起来,指着青年,大怒道:“查武,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竟敢讥笑你萨大爷?有种的你就给我站出来,看你萨大爷敢不敢将你那自以为是的小白脸揍个稀巴烂?”
这个叫查武的青年微微笑道:“萨图孟,你少站在那里吹大气了。凭你那两手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你家少年面前颐指气使,你就不怕笑掉在座诸位的大牙?”
萨图孟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走到大堂中间,指着查武道:“查武小子,你快点出来受死。我今天一定让大家看看,到底谁才是三脚猫的功夫?”
查武也站起来,哈哈大笑道:“萨图孟,你这么急着要当众出丑,你家少爷只好成全你了。”
客栈老板看到他们要打架,连忙走上前去,拱手作揖道:“萨大爷,查少年,你们两位千万不要在这里动手。小店是小本经营,要是打坏了东西,小店可承受不起呀。”
“少哆嗦。你这个破店值得几个钱?要是打坏了东西,大爷赔给你就是了。”萨图孟瞪了店家一眼,不耐燥地将他推到了一边。
查武道:“店家,你不要着急,萨大爷有的银子,要是将店子打坏了,他一定会给你赔一栋新房子的。”
萨图孟也不再说话,提起钵盂般的拳头,“呼”地一拳向着查武擂去。
萨图孟的功夫果然不错,这一拳击出,隐隐带有风雷之声,连周围的空气都在急剧颤动。
查武不敢硬接,立即展开腾挪功夫,迅速地向左侧一闪,右手竖掌,迅疾地往萨图孟的手肘切去。
萨图孟一拳击空,迅速变招,右臂向外劈出,气力也排山倒海地狂涌而出。他的力量显然是要比查武大得多,想通过硬憾来达到速战速决的目的。
“篷!”
掌肘相交,两人的身体倏地分开。萨图孟见他居然能将自己击退,不由露出愕然的神色。这家伙能够挡住自己全力臂撞,其功力也不可小视。
查武却是有苦自己知,萨图孟这刚猛的一劈,已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腾。他这才知道,自己过于托大,竟然徒手与他搏击,终于吃了一个暗亏。
萨图孟又急步上前,抢到查武身体的右侧,右拳直击查武的头部,右脚却无声无息地踢出,攻他下盘。上下齐攻,阴毒之极。
查武上格下挡,虽然敌住了对方刁钻的招式,但对方那致命的一脚却踢在了他的手掌上,整个人被踢得向后倒飞了出去。
萨图孟大笑了两声,正欲得意地说点场面话,查武的身体又飞了回来,手中多了一把长剑,正人剑合一地向他刺来。萨图孟大怒,全力展开攻势,向着查武攻去。
查武宝剑挥舞,幻化出一篷又一篷若有若无、虚实难分的剑影,层层叠叠地卷向萨图孟。萨图孟双手挥舞,五指箕张,竟伸手向着漫天的剑影抓去。
萨图孟的功夫虽然强横,但查武的剑法也实在精妙,一时间竟被他攻得手忙脚乱,难以破解。两人拳来剑往,都陷入了缠斗之中。
“萨爷,接棍!”
萨图孟的随从将一根铁棍丢了过去。萨图孟接过铁棍,立即呼呼地抡开了。他的神力实在惊人,几十斤重的铁棍握在手里,舞起来竟然轻松自如。两人以攻对攻,其惨烈的程度好比战场上千军万马的生死厮杀。
棍重剑轻,查武的优势尽失,气势立即被压了下去。他心里暗暗叫苦,虽然全力进行反击,但仍然渐渐地落地了下风。
查武的手下也看出了查武的劣势,全都紧张地站了起来,一齐拔出了兵器。萨图孟的随从自然也不甘示弱,也都挺兵以待。
双方都虎视眈眈,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引起这场争斗的连月却象没事的人一样,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的打斗。这两个家伙都对自己不怀好意,任何一方败了,都不会引起她的任何兴趣。他们是生是死,也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尧天乃是有事而来,自然不肯放过了解这些江湖人物的底细。客栈老板低声地告诉他,这个叫萨图孟的大汉乃是夫余部落的武士头目之一。夫余部落原是以养蚕织布为业,由于织布业十分紧俏,夫余部落的人民都十分的富裕。为了保护他们的财产,他们养了不少的武士。这几年,他们迅速发展壮大起来,已经拥有武士五千多人,其中武功高手达二百余人,成为这一带颇有势力的部落之一。
那个叫查武的青年却是秽貊族系的人。秽貊族系乃是由众多的猎人组成,他们大约有二十多万人,分布在纵横达三百多里的土地上,是这一带人数最多、范围最广的一个族系。他们的人数虽多,但居住的地域十分广阔,秽貊族系的人又分成若干个分支。查武正是离此不远的营山分系少主人。
这些年来,夫余部落逐渐强大起来,自然就要向外扩充地盘。但是,往西南是天堂城,往东南有祁汤城,往西北是大奴城,夫余部落虽然强盛,却还不敢与这三城相争。他们唯一的发展是东北方向。可是,在这个方向上,秽貊族系的营山分系就成为了他们最直接的障碍。由于营山分系有整个秽貊族系的人作后盾,夫余部落并不敢明目张胆地袭击营山分系。但是,这些年来,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却从来没有间断过,双方都折了不少的武士。由于不是明显的战争,秽貊族系的人也不便集中起来,对夫余部落进行致命的打击。
今天,这场骤然而降的大雨,却将萨图孟和查武先后引进了这家客栈。他们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由于客栈里的人多,他们不好贸然相搏,都在寻找借口动手。
尧天和连月进来后,他们都为连月的艳丽惊呆了。萨图孟和查武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美丽的女人也看过不少,但象连月这么楚楚动人的美女,却还是第一次见过。他们都相信,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恐怕也没有眼前这个美女那么漂亮,那么令人心荡神往。
正所谓“色胆包天”,他们虽然看到连月是与尧天一起进来的,但仍然色与神授,将主意打到了连月的身上。萨图孟仗着人多势众,公然出言调戏。查武为了博得美人的青睐,也强行出头。结果,倒是这一对死对头搏了个你死我活。如果说他们是为了宿怨而斗,倒不如说是为了美人而争。
这时候,萨图孟突然磕开查武的长剑,铁棍猛地向查武的头上砸了下去。
查武避无可避,眼看就要丧生在萨图孟的铁棍之下。围观的人们全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第七卷 第五章 爱痴情奴
眼看查武就要丧生在萨图孟的棍下,尧天身形一晃,倏地窜了上去,左手微扬,迅速抓住砸下来的铁棍,右手猛地将查武拉了开来。
萨图孟那用力砸下的一棍,力量何止千钧,但抓在尧天的手里,就像生了根似的,竟然停在了空中。萨图孟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将棍夺回去,却不能撼动分毫。
想到自己正要趁此机会除去查武,却被这个年青人从中搅局,使自己功亏一篑,心里早就恨得牙痒痒的。现在,他又抓着铁棍不放,令自己当众出丑。萨图孟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眼睛一鼓,“呼”地捣出一拳,向着尧天左边的太阳穴击去。
尧天不闪不躲,就像没有发现他的袭击一样。萨图孟暗暗心里忖道:你这小子竟然如此托大,老子就成全了你,将你这个英俊的头颅击个稀巴烂,看那个美丽的小妞还会不会跟着你?
他正在暗暗得意,突然觉得有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从铁棍上传了过来,本能地想要松开握着铁棍的手,但哪里还来得及,他的身体如遭电击,猛地向后退了十多步才稳住脚步,嘴角已溢出一丝血迹,显然已受到不轻的内伤。
这还是尧天手下留情,他若是全力一击,萨图孟哪里还能站着,早就一命呜呼了。
萨图孟的随从立即冲了上去,关心地问道:“萨爷,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萨图孟默默地看了尧天一眼,突然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他的随从见了,也赶紧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查武连忙走了上来,对尧天行礼道:“在下查武,谢谢大侠援手相救!请受查武一拜。”
尧天微微笑了笑,淡淡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查兄不必客气。”
查武语出至诚地说道:“若非大侠及时出手,查武恐怕已经丧生棍下了,大侠的救命之恩,查武没齿难忘!现在外面风雨已停,小寨离此不远,不如请大侠移驾小寨,让查武聊表谢意。还望大侠俯允。”
尧天心里一动,当即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就打搅了。”
查武看到尧天同意前往,心里大喜,立即躬身道:“大侠和夫人请!”
连月对这个查武并无什么好感,不知道尧天为何同意到他的寨子里去。见尧天回头相邀,也不便说什么,只好疑惑不解地跟着他一起走出了客栈。
他们一走出客栈,客栈里的人们立即传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查武虽说他们的寨子不远,却也有二十来里。走出客栈不远,前方群山耸立,树木苍郁,连绵不断,别有一番雄壮的风味。一路上,尧天和连月都兴趣很浓地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
看到连月那巧笑嫣然的动人模样,查武不由看得痴了,一颗心已完全系在了她的身上。
正走之间,只见远处林木上空云气缭绕,宛若人间仙境,令人神往。
查武兴奋地说道:“那里就是我们的村寨,有茂密的森林,四时开放的鲜花,和流之不尽的温泉,美丽极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尧天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双腿一夹马腹,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营山山寨就建立在山势高处的峡谷里,前有关隘,后倚高山,还真的有点占山为王的意思。这里易守难攻,难怪夫余部落对他们也无可奈何。
看到少主人回来了,隘口的守卫立即打开栏栅,让他们进入了山谷。
山谷里,不仅占地广阔,而且溪流潺潺,水草茂盛,林荫之中,房屋掩映,牛羊成群,颇有点与世隔绝的味儿。
山谷的北端,有一块宽阔的空地,空地的后面,是一片用石块建成的房子,连连绵绵,至少有百余间。这就是查武的府邸。
尧天和连月随着查武,径直向客厅走去。
走进客厅,尧天很快就发现,查府的外院虽然粗犷,但屋里的布置却十分秀雅。除了进门这边外,三面都摆放着木椅和茶几,每一面的茶几上都放着一盆鲜花,显得格外的温馨宜人。
他们尚未落坐,客厅的侧门里就大步走出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他的身材比较瘦削,矮小,但举手抬足之间,却有一种勃勃的英气扑面而来,使人绝对不敢因为他身材矮小而有丝毫的轻视,反倒给人一种威猛无俦的气势。
“两位少侠光临寒舍,令寒舍篷筚生辉,欢迎,欢迎。”老人声音宏亮地说道。
查武立即介绍道:“这是家父。父亲,这两位是孩儿的救命恩人。刚才在客栈里,孩儿与萨图孟发生殴斗,若非大侠出手相救,已丧生在萨图孟的铁棍之下了。”
查武的父亲朗声道:“老夫查清,两位救了小犬,老夫感激不尽。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尧天道:“在下尧天,这位是拙荆连月。晚辈见过查老前辈。”
查清一凛,忙道:“原来是血玉令主大驾光临,查某有失远迎,还请令主恕罪。查某久仰令主的威名,今日能够得睹丰彩,真是三生有幸。”
“原来你就是血玉令主尧天?难怪你的武功那么高,连萨图孟在你的面前也没有回手之力。”查武恍然大悟道。
查清叱道:“武儿不得无礼。你怎可直呼令主的名讳?”
尧天道:“查前辈不要客气。大家都是武林中人,还是随便一点比较好。不然,反倒显得生疏了。”
“是,是。”查清连连点头。他知道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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