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我一口气说完,又轻轻喝了口茶,道:“我说的没错吧?”
三人面面相觑,一下呆住了。居然是周易,更是张大了嘴,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我心下一笑,暗想我还能不知道。
轻轻一笑,我道:“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我这样说,只是想你们放心,肖世杰的事,我来搞定好了,我保证他不敢再动幼青一个手指头。”说这话时,我心中无奈地一叹,自己说这么句大话,让蒙军和施少强听到,只怕都会笑坏了。何况今时今日的我。
三人瞪瞪地看着我。周易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半天才猛摇了摇头,不可思议地道:“你要怎么做?”
我笑笑,道:“没什么,明天先去官哥那里找份工作再说!由我来查查谁是内奸吧!”
第四卷 二十七 色狼
路边最近的茶餐厅,我和周易选了间最朝里的位置坐下。对面墙上的电视正播放着早间新闻,来来往往的学生和上班族鱼贯而来,从餐厅门口摆放的早餐供应点那买着早餐打包而去。叫卖声喧嚣无比。对很多人而言,这是一个普通的清晨。
“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易嘴上叼着吸管,深深吸了口豆奶,然后眼睛睁得大大的,上下看着我,就如同打量一个外星来客一般。
我轻叹了口气,道:“我说姑奶奶,你从昨晚问到现在了,还嫌不烦呀!你不烦我可烦了。”
周易一下把我桌前碟中的蛋糕和牛奶给抽了过去,冷冷哼道:“不说别想吃,要吃自己叫去。”
我眼睛朝上翻了翻,扮了个鬼脸,悠然弹指道:“服务员,来笼小笼包!”然后对着气嘟嘟的周易笑道:“这年代,求人不如求己,这道理我打小就懂了。”
周易气得嘴都憋成一条缝,歪着嘴,显得左边脸颊上的小酒窝非常的清晰可见。恨恨道:“你是不是不想说!”
我叹道:“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呀!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神汉了吗?天下事捏指一算就明了,要不要我算一算你的三围呀!”
“你去死吧!”周易抠下一块面包,啪地朝我面上砸来。我张嘴接,用嘴一下叼住,连咀嚼边笑道:“哟,还真生气了,身材这么好,还怕我说呀!”
周易怒道:“你再废话!我用牛奶烫你!”我赶紧一缩头,道:“别别!我已经够丑了,你再毁我容还要不要我出嫁了。我告诉你,你要真敢烫我,我这辈子可缠死你,非你不嫁!”
周易忍不住一笑,道:“死样!快说,不说我真生气了。”
我无奈地叹道:“好好,我说,我说行了吧!”周易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是贱骨头,不打还浑身痒痒了。赶紧老实交待,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跟周易打趣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她嗔怒起来的神情不是一般的可爱,让人赏心悦目。我看着她的美目,忽然轻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那我可说了哦,你可得保证不对第二个人说起!”
周易见我忽然很严肃的样子,不由点头道:“好好,你说,我保证!”
我用手半遮着口,轻轻道:“这可是你逼我说的,你一定要保证不对第二个人说起哦!”周易道:“你就直说吧,我保证不说!”我沉声道:“事实是这样的,我是警……”说到这里,我摇头道:“真不能说,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危险,我不想连累你。”
周易轻轻哼了一声,道:“你的意思,你是警察?”我沉默不语,表示默认。这种时候,周易受怎么猜就怎么猜了,我稍加鼓励就行了。反正我心中想说的其实是:我是警察们通缉的罪犯。
周易上下看了一眼我,一脸不相信的神情,道:“你真是?”我轻轻叹了气,道:“唉,被你猜对了,其实,我就是国际刑警组织反黑组的成员!我这次来E市,就是受委托,专门调查肖万全的黑社会组织而来。”心中哈哈大笑,暗想咱就瞎掰吧。
周易唷道:“真不真呀!就你这样还反黑组。”我点点头,道:“这是个机密,你要保证绝对不泄漏,否则你我的性命都会有危险。我打算卧底到肖万全的组织里去,对他进行一举剿灭,但这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我才冒着违反组织纪律,把这件机密告诉你。”
周易奇道:“你要我怎么帮你?”我正色道:“从今天起,你一定要保证我的饮食供应和零用钱,夜宵也要准备好,只有在你的支持和后勤保障服务下,我才能振作精神,惩恶锄奸,扬善弃恶,让我们携起手来,警民合作,共创和谐社会,美好未来。”
周易越听越不对劲,怔了一下才明白我在逗她,不由怒道:“你去死吧,居然敢戏弄本公主。”我一脸无辜,心想其实我也没怎么说谎,只不过现在由警察变成了个逃犯而已,但逃犯的事我一早就跟你说了,只是你一样不信而已。缓缓站起身来,从周易身前抄过那杯被她夺去的牛奶来灌了一大口,悠悠叹道:“信不信由你了,我可要去上班了,你怎么样,不是要去拍广告吗?怎么还不去?”
走出门口的时候,我笑着对店员道:“小笼包的钱就算她身上!”然后飘飘然负手而行。只把提着挎包追出来的周易气得朝我啊的大叫,倒把身边走过的行人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个漂亮的女孩怎么会这副模样。
“好你个胡丙龙,居然敢捉弄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周易狠狠地跟了上来,对我怒道。
我笑笑,道:“你想怎么收拾我,说来听听!”
周易阴阴地一笑,道:“会有机会的,走啦,公车来了!上车。”说着抓着我的手就朝公车站跑去,我奇道:“你跟我同路吗?我可是要去官哥那儿。”却也只得任由她牵着向公车跑去。
这是早班高峰时段的车,车上非常拥挤,周易抓着吊环,半倚在我身前,感觉到她的胸微微拭着我,让我有些心头荡漾。
周易转过头了,看着我的脸,阴险地轻声道:“是不是很舒服呀!”我飘飘然地点了点头,正想说是,无料周易忽然一下脸上变色,尖叫一声,道:“你干什么!怎么乱摸我!”
哗的一声唏嘘,所有身边人的目光一下齐唰唰地向我望来。饶是我戴着墨镜,也不由脸上一红。心中暗骂一声,靠,居然出这招整我。只见周易一声尖叫之下,脸上变得惨白,一下朝一个强壮的男人靠去,寻求那人的帮助。这女子果然是有些表演天份的。这下表情的变换,还真像一个被公车色狼欺负的女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鄙夷和不屑朝我望来。周易趁众人望向我时,眼光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朝我偷偷扮了个鬼脸。
我呼了一口气,暗想你这招够毒。幸好现在这年代,爱管闲事的人并不多,倒也没有人敢上前管事。而且我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倒也坦然受之。
周易显然并不满足我被众人轻视,一下扮出可怜样。抓住那强壮男人的双手,颤抖地道:“他好坏,救救我!”
我简直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的好,周易你也太夸张了点吧。看着周易那一脸扮可怜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周易一下抓紧了那男人,带着害怕的神情道:“他,他还笑!好可怕!”
那男人被周易这样一个漂亮女孩抓住了双手拼命求助地甩来甩去,再不想出头也不行了。只得硬充英雄,挺身而出,怒对我道:“你这个色狼!笑什么笑!”
哇,英雄出来了。我心下一笑,面上冷冷哼了一声。
“你这个流氓,做坏事还敢跩!”壮男怒声斥道。我冷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摸她了?”壮男被我墨镜下的双眼一瞪,心下有些虚。不由怔了一下,道:“人家小姑娘都说了,还能有假。”我被周易给惹火了,存心唬唬周易,不由脸上一寒,冷冷道:“摸了又怎么着,不服气呀!”
那壮男看着我强硬的目光,一下吓倒了,身子也不由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去。我一抖衣服,眼睛从周围的人脸上扫了一圈,几乎每个被我眼光扫到的人都是和那壮男一样,头赶紧低下去。根本不敢和我目光相碰。我心中一叹,暗想现在什么世道,还真没几个敢见义勇为的人了。周易见众人这副表情,不由也是一脸失望,虽然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我俩之间的一个恶意的玩笑,但见到众人居然都是这种胆怯样,她也不由大感失望。
终于,我的目光望到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身上,那年轻人似乎怯弱了一下,但随即一下猛抬起头来,恶狠狠地望着我,冷冷道:“你想怎么样!你以为人人都怕你呀!”
我心中一笑,心中竟然有些欣慰,也有些心酸,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让我一下想起当年的我,想起来很久以前在车上被我狠揍的那俩小流氓。那时的车上,整车人也和现在一样,根本没人敢对黑恶势力说个NO!哪怕只是个小流氓或者小偷。
除了面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这世上,总还是有这么一些你可以说傻,但绝对热血的人存在的,只不过越来越少罢了。正义在这个物欲与自我的年代,已经越来越不值价了。
这个看上去很瘦弱斯文的年轻人,显然也是在心中挣扎了半天,才咬着牙站出来,勇敢面对我这个所谓的流氓对一车人的挑衅的。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对面前这个带着框架眼镜,一脸瘦弱的年轻人很敬重,有心要考验他一下,不由脸上一寒,一下从腰间抽出刀来。
寒光一闪,正好映在这年轻人的脸上。啊的几声尖叫,所有旁边的人都吓得低下头去,甚至被周易拉着的那个壮男都吓得再不顾残存的尊严,一下甩开周易退向后面。原本拥挤的车上倒一下让开了偌大一块空间。连周易也是脸上变色,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假戏真做,居然拨出刀来。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原本我应该是见人就躲,再不生事的,或者我的内心,也想借机发泄一下吧,很想鄙视一下这些懦弱的人们。如果这世上人人热血,如果当年那辆公车上有人肯跟我一起出来收拾那两个小流氓,也许我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年轻人被我刀光一刺,眼神只是微微的颤了一下,但竟然没有退却,相反眼光中闪出嫉恶如仇的冷冷寒光,望着我怒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笑笑,赞叹道:“很好!”这年轻人愣了一下,不知道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毕竟没有我当初对付小流氓的身手,要上来抓我是不敢的。只能狠狠地望着我,猛然道:“司机,麻烦你把车开到派出所去!”然后身子一挺,竟然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我,不让我靠近司机,司机这时候也知道车上出了事,不由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
我心中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下连周易也变了下色,我们都知道这个玩笑看来开大了。她担心的是真到了派出所,自己把开玩笑的事说出来肯定要被警察骂,我更不用说了,面对警察,对我来说,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换了我真是一个在车上污辱妇女又蛮横的流氓,自然会强行威胁司机停车,但我现在可做不到这点,难道真能用刀伤人不成。
我轻轻把刀收回去,望着那年轻人笑了笑,很由衷地道:“你很棒!”然后我四周一看,身子一下疾闪到朝近后车门的附近,望了一眼窗外环境,一下推开玻璃窗。
周易一下呆了,道:“你要干什么!”我笑笑不语,一把推开了坐在窗前的一个男人,看准外面的地势,双手一抓窗框,已经一纵跃了下去。周易啊的一声大叫:“不要呀!”
啪的一声,我已经摔在了地上,公车的速度并不快,我一倒地就是几个疾滚减轻缓冲,倒也没受到任何伤,这种摔爬滚打的我做过很多次的。只是被自己刀具压到的腰间和背上的伤口又是隐隐作痛。
旁边的路人看见我忽然从车上跳下来,不由得都是一惊。全部朝我看过来。我可没功夫再继续呆下去。招来了警察可不是什么好事,赶紧一溜小跑,冲到前面一个街心花园中,见没人注意才停下来喘息。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周易打来的。心中微有些怒恨,很想不接她的电话,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儿?我现在已经下车了,找不到你。”
我叹道:“姑奶奶,拜托这样的玩笑以后别开了,会死人的!”然后说了街心花园的大致地址,趴倒在木条椅上,只觉得背部一阵巨痛,可能伤口又崩裂了。
过了十分钟,周易才小跑着来到,一边弯腰喘息,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还真说跳就跳了。”
我狠狠望了她一眼,道:“你还有脸说,这可全是拜你所赐!”周易犹如做错事的孩子,低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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