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那不是便宜你了!”肖万全失去了耐心,对着阿城大呼一声,道:“阿城,塞住他嘴巴,绑起来丢去喂鳄鱼,我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肖世杰哈哈一笑,道:“你他妈去死吧!”说完这话,他一下猛然转过身来,一下夺住阿城顶在他头上的枪,朝天一举,意图夺枪。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一直坐着没说话的乃巴颂忽然站起来,手猛然一甩,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利刃一下从肖世杰的右大动脉割过。这家伙的刀法不是一般的精准,完全可以和麦克相媲美。
鲜血激射而出,肖世杰啊的一声,缓缓转过身来,望着肖万全,哈哈笑了两声,啪地摔倒下去,只剩下阿城高举着枪一脸惊骇。
乃巴颂慢悠悠地笑道:“肖老板,我已经替你干掉了肖世杰,你要喂鳄鱼随你的便,不过提价两成的约定你别忘记了。将军可不喜欢人出耳反尔的。”
肖万全见到肖世杰真的死了,倒一下怔然的,眼神中有些空虚,毕竟这是他从小领大的侄子,真的死在他面前,心中一定有种难言的滋味。不只是他,就连我都有些怔然,一心想对付的人,竟然就这么死在我的面前,所有的计划,看似就要大功告成,却化为流水。
“嘭!”一声巨响忽然响起。我等待多时的时机猛然来到。香烟已经把一次性打火机给点暴了。我已经把反击的机会押在这种念书里常常用来惊吓女生的伎俩上。屋内的佛龛焚香掩盖了香烟烧灼机体时发散的焦臭味。
随着这声响起,除了一直在等待机会的我外,所有人都是一震,惊慌了一下,我要的就是这么让人一个错愕的机会。肖世杰的死,更是大大地放松了他们的警惕。
这一电光火石的瞬间,我已经出手。猛然一低头,已经避过了坤刚的枪头所指,跟着就是一肘击出,这一肘正好击在他的小腹上。在他的一声惨叫中,我已经就势一个扫腿,一脚把还举着枪发呆的阿城给绊倒。然后一个滚身向门滚去。我绝对不能去打压枪的主意,那只会让我立刻变成一个马蜂窝。
这一瞬间,我已经把我所有的潜能给暴发了出来。
等我干倒了阿城和坤刚,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猛然向怀中掏枪。然而已经在脑海中不停地思索过行动计划的我根本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就在我滚地的瞬间,我左右两手已经挥出,落地时已经就势滑入我手心的两把刀已经出手,一左一右疾飞而出。
啊的两声嘶叫,两个守在门口正准备掏枪的泰国佬 已经各中一刀。刀才一出手,我已经又是一个疾滚,向大门疾冲而出,一个侧跃,已经一头飞扑而出。
啪啪,枪声响起,枪身已经落在我的身后。这里虽然是风景区,但毕竟已经是郊区野外,即便是开枪,也没有人注意的。
一出了屋,我已经向前闪挪着疾冲而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周围的地形仔细观察过了。现在是深夜了,只要我能冲出山庄,就有机会逃生。
啪啪,又是两枪从我身边击过,子弹打在围墙上,枪光四溅。眼光所至,守门的一个护卫正双手举枪,向奔跑而来的我瞄准着。要不是我跑的是之字型而且加上滚跃,早被他一枪给击中。
门被守住了,我已经不可能再想从大门冲出,只得一咬牙,拼着被射死的危险,猛然加速,一个蹬腿,向高墙跃去。外面是什么样子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就在我刚刚越过高墙的瞬间,我的小腿肌肉忽然强烈地一阵巨疼,我知道自己已经被弹痕划穿。我的身子一震,无力地滚落而出。
第六卷 二十 搭车
强烈的疼痛感刺灼着我腿上的神经。中枪的位置并不是要害,但弹痕已经划伤了肌腱,使我的运动能力一下大打折扣。刚才这一蹬踏越墙,已经是我在情急之下 的最大潜能体现。换了要是在墙内中的枪,我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再越过的。
然而现在我担心的并不是中枪的事,在落地的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唯一的祈求:这儿千万不要是乃巴颂的鳄鱼潭。我虽然自信足够强悍,甚至由于逃亡和充满危机的生活,促使我从来不敢松懈,一直致力于自身潜能的开发,无论格斗技能或者心理素质都不是以往的我可以比拟的。但再怎么进步,我也还没有狂到自认可以和鳄鱼搏斗的境界。何况自己腿上的伤,不但使自己的行动能力延缓,血腥味更足以使鳄鱼兴奋杀来。
嘭的一声,我已经落在青草地上,热带的草香扑鼻而来。惊起一团蚊虫。张眼远去,暗淡的灯光中,草地的前面是一条小路。我紧绷的心不由猛然一松。无论怎么坎坷,毕竟还没有晦气到那种惨被万鳄噬吞的地步。
围墙内传来我听不懂的一些叫声。乃巴颂的那几个泰国佬手下已经追踪到墙内。不知道是不是说已经击中我的事,其中夹杂着肖万全的吼骂声:“一定不要让他逃了!”我再不敢稍作停留,立刻一个滚地,再不考虑腿上的疼痛,向着小路冲去。对我来说,这一次逃亡要比去年的那一次还凶险万分。我不但孤身一个人,而且是在一个一无所知的国度。而且掌握了一切有利条件的敌人已经近在眼前。
我猛然大吸一口气,抛弃所有杂念,疯狂地向着路的前方跑去。对我来说,越黑暗的地方越安全。现在已经是深夜,我并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的。才跑出近百米,我已经感觉到身后有灯光照到,回头一望,只见路的后方有车灯晃动。对方的车已经追上来了。
我心中暗暗骂了一声,只得拼命向路旁一跃,跳到了田埂上。在星光下隐约可见,这里附近已经是广袤的稻田,一望无际,空旷无边。一点可供遮挡的地方也没有。
然而我已经再没有选择,只能顺着田埂向前疾冲。身畔忽然感觉一阵明亮。他们的车已经追到了路边,已经在用长车灯向我照射。即便有一段距离,然而我已经完全置身于他们的射程之内。幸好这车灯强度并不很高。在车灯移动的瞬间,倒让我对前面的路况有了大致的判断。
啪啪!两枪从我身边擦过。在我旁边的水稻田中激起水花,这群烂人,在这荒郊野坝,根本不怕会有警察赶到,完全是肆无忌惮地向我开枪射击,存心要致我于死地。
啪啪!又是两枪清脆声响过。这次却不知射到何处去了,要在黑夜的旷野中用手枪击中一个狂奔的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心头冷笑,暗想你们如果不要停留在路边射击,直接追上田埂 的话,也许还有机会击中我,现在这一停留,与我的距离又加大了,我又多了一成逃脱的机会。
头上的星辰是如此的明晰,在黑夜中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我腿上一直在流血,疼痛感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痹感。我比谁都再清楚不过,这已经是我体力不支的表现。再找不到可供遮蔽的地方进行包扎,我终会因流血不止而一头砸倒在地上。
跑步的速度越来越缓慢。就在我心头忽然感觉到渺茫之际,忽然升起一点希望。前方似乎有暗淡的灯光。现出几幢村舍的轮廓。已经濒于放弃的心忽然又燃起希望。我掏出纸巾,随手揉成团,塞进裤内,强按在伤口上,一阵刺痛传来,让我有些发晕的头脑一下又清醒起来,感觉到一手的粘腥。
阿拉阿拉的声音从身后远远传来。只听声音,已经可以明显得分辨出,他们已经追踪得越来越近了。我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在喊叫什么,不外乎我已经中枪,一定跑不远之类。唯一幸运的是,车灯被小路边的长草所遮挡住很大一部分,要明显地照到我已经很难。而且这群家伙没有什么准备,没有随身带有手电之灰的照明物。在黑夜中,追踪者的速度绝对落后于前面没命狂奔的人。所以我尽管速度越来越慢,但彼此间还是保持着一段距离。否则乱枪之下,我绝对活不下去。
身后的追踪声越来越近,前方屋舍已经明显在望,我已经可以看见大型的播种机停在前方。然而我的心却一下凉了。这只不过区区两三幢小房子。后面似乎还是农田。难怪灯光这么暗淡,原来根本不是一个村落,只不过是几幢放置耕作机器的机房。
妈的!老子和你们拼了。冲过农田,去到不知还有多远的村落或者公路,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我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不可能再做到。
这里的几间机房绝对是没人值守的。敞开着大门的木屋中停放着一些农用机械。一盏晕黄的孤灯悬吊于顶,就是这盏灯,燃起了我的生命希望。我冲到木屋墙下,不停地喘着粗气。探眼四望,寻找着可以御敌的工具。这里是机房,可供我下手的武器实在太多了。
“来吧!我让你们脑袋开花!”心中拧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暴戾杀气!我一把抓起放在木架上的一把铁扳手。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已经打好了主意,轻轻一抛,已经丢在了另一边的木屋靠墙处。然后抓过一把螺丝刀,轻轻侧头出墙,朝来路回看了一眼,已经见到三个追击者正在向我逼近。
我冷冷一笑,就在这三个追击者刚刚从田埂跳上实地时,我已经闭上了眼,平抑着自己的呼吸,听着他们的步伐。已经一拉电闸。唰的一声,四野一下陷入黑暗之中。几乎在同时,我已经闪身而出,一个飞跃,向另一侧的一幢木屋跃去,他们没有像我一样提前闭眼,对这瞬间的黑暗适应绝对比不上我。
半空中我手中的螺纨丝刀已经飞射而出。啊!一声沉闷的惨叫撕破夜空。这把螺丝刀已经一下深深刺入他的心脏。
枪声响起,另外两人一惊之下,开枪茫目地乱射。一个滚地爬起。我已经顺手拾起刚才抛过来的那把铁扳手。紧紧拽在手心,只感觉到自己的掌心也在淌汗不止。
杀气,让我浑然忘却了脚上的伤痛。我知道自己只有半分钟的机会,如果不能干掉这三人,敌人后面的增援只会越来越多。轻轻探头望去,只见这两个家伙被我一下干掉一个人,早已经吓得心惊胆战,互相背靠着持枪而立。缓缓地向我藏身的地方走来。毕竟我落地的声音,他们还是能听出来的。
除了杀人,我再没有别的想法。手在地上轻轻摸了一下。我已经拿起一块小石块。静静听着他们的脚步声。
啪,一声枪响,击在离我不过一米的地上。这两个家伙已经吓怕了,提前就开枪威胁。我虽然震了一下,但仍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呆着。继续保持全身的暴发力。
来了!我等他们的脚步声近我只有数米时,左手轻轻一抛,手中的小石块已经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远远地落在远处的一台收割机上。
当的一声,随即又是枪声响起,草木皆兵的两人听见动静,哪还不开枪射击。我要的就是这么一秒的时间差。身子猛然探出,早已经拿捏在手的铁扳手已经飞掷而出,向右边一人疾如烈风地刺去。随着这狠命一掷,我身子也毫不停留,疾冲而出,向另一人猛扑而去。我再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静心杀第三人。只有拼死一搏。
随着那家伙被当头一掷,一声惨叫中,我已经扑向了另一人。这家伙一下转过身来,手腕一挺,就要向我射击。妈的!我被迫改变方向,一下滑铲倒地。一声枪声,子弹贴着我的头皮飞过。同时间,我已经把他给铲倒在地,然而这一铲之下,正好撞到了我那受伤的腿部,吃痛之下,腿部力量已经严重不足。竟然没有能随即爬起来再度进攻。没能一下挣扎站起,我只能勉强一个转身。向另一边滚去,一把抄起刚被我铁扳手击中那人手中的枪。
手腕一抖,我已经转过身来。与此同时,那家伙也一下转过身来,迎枪而站。
啪!只有一枪枪响,他的脑门上已经多了一个血窟窿。只要我比他慢哪怕零点几秒,也许就是一同归西。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缓缓倒地的样子,我不由得也一下松了口大气,只感觉自己仿佛一下被夺去了灵魂一般。
星光下,我缓缓站起身来,踢了踢被我铁扳手击中的那人,那家伙被铁扳手击中,却还没有死,被我一踢之下,不由蠕动了一下。提起枪,对着他的脑袋瞄准着,身子慢慢蹲了下去。
他的双眼一下泛起无比恐惧的目光,即便在夜色中,我也能感觉到他的恐惧。我停顿了片刻,杀气终于懈去,只是唰地撕掉了他的衣袖,低声道:“谢谢!要是你摔的距离再远一点,我拿不到你的枪,现在死在你旁边的,就是我了!”说完我冷冷一笑,枪把一转,已经一下把他给击晕。然后拾起两具尸体手中的枪支。卸下弹夹穿进包里,把两把枪远远地往水田一扔,继续向未知的黑暗中继续艰难前进。我虽然无心杀他,也不会犯被他在背后偷袭这种错误的。
一口气干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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