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只要是菁英,人不需要多的!我还真没想到你们和兴在这有这么多人的。”我看着从车下走下来的这几个和兴社兄弟道。这些和兴社的兄弟都一个个统一着装,人人看上去很精神,一看即知都是些骁勇善战之辈,不知道和兴社是通过什么手段把他们送到内地来的。
许志恒笑了笑,指着当先一个浓眉壮汉道:“除了威仔是前年跟我从香港来的外,其他兄弟可都是你们内地人,都是威仔花了一年时间召集训练的。”我哦了一声,心下有点儿失笑,嘴角不由有点儿笑意。”
“你又在想什么了?”许志恒瞟了我一眼,见到我嘴色带笑,不由奇怪地问道。我哈哈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和兴社有你们吴社长当家,他日一定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帮会!”许志恒晕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搞不懂你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他自然是不知道我想什么的,我只是见到和兴在E市居然从前年开始就这么的开始着手在内地发展,才忽然想起当初自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去说动他们和兴的吴社长对付吕中天,还动辙以和兴社要想做强做大,必须先解决吕中天为主要说辞。现在想来还真是一件可笑的事,只看和兴在香港和内地都有这么稳健的部署,就该知道我即便不去说,他也不会置身事外的。
“我给大家介绍,这是文哥,很了不起的人物,前几天他有事,没时间见大家。相信你们也知道了,社长这次要求我们全力配合和听从他的指挥!”许志恒指着我向大家介绍道。这些兄弟都向我一一点头致敬,纷纷道文哥好!一看就是训练有素,非常懂得帮规礼仪。
我向他们点头回礼,伸手一指张子范的寓所道:“都是自家兄弟,大家不用客气,时间紧迫,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们一会有什么行动,刚才电话里志恒已经跟大家交待过了。我现在再多说几句,前面那间亮着灯的三层楼寓所就是我们要对付的目标,现在里面有多少人,多少火力都不清楚,但相信应该和我们人数差不多,所以希望大家都谨慎一点,听我和志恒的安排定。”
阿威笑道:“文哥你的事,我可听黑子说得多了。有你在,还怕个啥!有多少干多少!”他的普通话显然不好,比起许志恒可是差远了。
我沉声道:“不要这样说,今天事发突然,我们即便提前准备,而且处于进攻位置,也不过多了一点儿攻其不备的便宜罢了。毕竟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们并不清楚,而且如果不能速战速决。警察有可能随时接警而来。”
阿威一笑,道:“文哥你放心,我们也不会打没准备的战的。我在这附近呆了两年了,这边警察的部署我很清楚,最近的一个派出所也在两公里外,而且这边是公寓区,治安一向良好,除了有保安和联防夜巡外,巡警很少到这边来!”
别一个脸色比较白晰的年轻人也道:“威哥说的不错,何况我们的火力也不弱的!”说着从敞开的衣襟腰肋间亮了亮手枪的托。
许志恒脸色一恶,厉声道:“收起来,亮什么亮,当打战呀!你们放心,对方是些外来人,而且来得这么匆忙,火力未必能强到哪去!没有必要,不要动枪!更何况我们要的是活口!”
那白晰青年见许志恒发火,赶紧低头说了声是。不也再多言,显然许志恒对他们而言相当有权威。
我们对今天的绑票行动又严格进行了分工和部署后,除去行动的用车外,把其余的车辆分散在两边的路口,以备有不测时逃跑。然后重新集结在张子范寓所附近。在没有正式进击前,是不能在他们的观察范围内出现的,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视频监测。如果被对方做好准备,我们贸然进入,就很可能被对方关门打狗了。
这是幢三层楼的花园寓所,占地面积不大,但围墙却挺高。我们集中在两辆车内,开到了寓所附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幸而这地段都是些富人区,在静夜时分人也很少。
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夜晚十点,我望了众兄弟一眼,道:“OK,是时候了!”一个叫阿戴的家伙点了点头,拎着工具箱打开了车门,率先下车。
“阿戴,小心占,一切看你的了!”许志恒叮嘱道。阿戴嘿嘿一笑,道:“我办事,你放心!我可是专业电工出身!”说着向着附近的开关箱走去。
趁这时间,我们也各就各位,我和许志恒都换上了阿威替我们找来的两套保安衣服。真服了他们,从我们下车给他们准备这么丁点时间,还居然真的搞到了这种制服。本来许志恒的计划是想扮成警察强迫他们开门的,但被我否决了。没有人比我清楚,保安在人们心中通常是什么位置。扮成警察,只会让他们警觉。对一个普通的保安,很多人常常无视的。人类劣根性之一就是对低等职业的歧视。在这点上,我早有经历。
说来也巧,我们当初计划扮成保安,本只想对方可能会入住豪华酒店,我们扮成保安不惹人注目,没想到张子范在E市居然有自己的寓所。也是误打正着,这样的富人小区,出现几个保安上门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看着这套再熟悉不过,丑陋无比的暗青色保安制服,我心中一叹,那个曾经在嘉怡百货里,操着粗口,把玩着根警棍,和其他兄弟用对讲机闲侃着昨夜的球赛,品评着正在购物的美女三围的那个蛮壮青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没有想到,我还有再穿回保安制服的一天!
“靠,这带子这么难系!”许志恒不停地扭着身子,嘴里咒骂道。我笑着替他拉了拉,道:“这叫保安绶带!很简单的,一拉就行。”许志恒奇道:“这你也知道?”我谓然一笑,道:“我要连这也不知道,那二年保安真白当了?”倒把许志恒听得一愣一愣的,以为我在说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和他换装完毕,调试了一下对讲机的频道,开始慢悠悠地向张子范的寓所走去,有对讲机这玩意在,简直是再完美不过,我们可以随时和那些在后面等待的兄弟保持好联系!
“嘟!嘟……”我们站在寓所门前,按响了门铃。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凶悍的声音。
我堆笑道:“对不起,我们是小区物业公司的保安,刚才接到通知,说电力公司凌晨起要停电检修附近的机房,所以我们换挨家通知一下,提醒大家帮好准备!关闭加热电器。”这儿虽然是个开放式的别墅小区。但却是没有管理人员的,这点我们刚才路过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
“我操,有没有搞错,这什么时候还来检修,居然晚上来停电!还让不让人活了。”那个凶悍的男声道。另一个人似乎非常谨慎,道:“看看怎么回事!”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一个男人把铁门上那道小小的观察窗打开了,朝我们看了一叟,对里面的人道:“是两个保安的!”里面那人似乎是这伙保镖的头领,当下道:“行了,跟他们说知道了!叫他们走吧。”却没有来开门的意图。
这当然不是我们想达到的目的,幸好我们早算到有这种可能性,早有准备的,许志恒马上接口道:“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刚刚接到通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了,你们有没有应急的照明设备,没有的话,我们公司可以提供蜡烛或者手电的。”
无料探查我们的那男人恶道:“不用啦!没电就睡觉吧。”然后咣当一声,把观察窗给关闭了。我和许志恒都无奈地耸耸肩,彼此对望着苦笑了一下。
等里面男人的脚步声远,许志恒嘿嘿轻声道:“看来只有强行断电,走翻墙的老路了。”我一时亦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当下点了点头。反正我们最终还是想用暴力解决的,只是如果能从门而入的话,会省事很多的。
然而我们才走出数十米,正要联系那些隐蔽在不远处车内的兄弟,忽然呛的一声,四野里忽然一片黑暗,所有的光源都一下消失了。让迫不及防的我们一下陷入了一种伸手不见指的黑暗之中。四周的其他公寓内都是传来一片喧哗声。显然都在奇怪为什么会忽然停电。没想到这开关箱竟然控制着这么广域的电力供应范围,倒真出乎我的意料。
“妈的,阿戴这家伙,居然没等我们下令就关匣了!”许志恒轻骂了一声,我无言一笑,应该就不是阿戴不想听我们命令,估计他的电工水平也有限,莫名其妙就搞坏了。
“喂,你们先别走!”出乎我们意料,寓所的那扇大铁门竟然一下打开了,刚才那凶悍的男声传了过来。我心下一喜,想不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这种事也能让我们碰上。我把手中的手电一按,借着手电的泛光,我已经看见许志恒脸上也是同样的浅笑。
“我靠,不是说的凌晨吗?怎么现在就停电了!”那男人朝我们嚷道。
我赶紧以一付无辜的腔调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的电力公司打来的电话是这样通知的嘛!”
“你们干什么吃的呀,也不早通知一点,什么时候会恢复呀?”那男人显然有点儿气急,口气非常的恶劣。
我心中一笑,这么呼喝我,一会有你受的。当然仍然以一付抱歉的口吻道:“真对不起,是我们物业通知大家晚了。具体的恢复时间我们也不太清楚,应该就在明天早上吧。”
“唉,你们别走,刚才不是说有手电提供吗?借来用下,咱们可都还没准备呢。妈的什么电力公司。”那个家伙心急之下,竟然一下推开了大门,朝我们远远道。
我继续道:“那样呀,我们得回去拿,现在我们就只有我们用的手电的!”然而那男子却呼道:“你们什么物业呀!先拿来我们急用下!”
还有这么找死的!我心下冷笑,以一付不太妥当的声调道:“这样呀,不太好吧,我们没了也看不到路呀!”那男子恶声道:“别这么多废话,只是借用一下,照着找到我们的手电就还你们!”
许志恒显然也是个比较闹的家伙,虽然知道严峻的考验就在当前,但仍被这鲁莽的张子范保镖给逗乐了,忍不住干咳一下,显然也没想到还有这么急着找死的家伙。阿戴这一下忽然关掉电匣,可真是神来之笔。
我们早已经开了对讲机,相信我们的对话车内的兄弟都已经能听见了,但我仍然装模作样地对着对讲机里道:“阿威,我们这有业主要借用下手电,你一会送几个新的过来,可能还有很多业主需要用的!”
阿威显然是强压着自己的笑意,干咳地回答道:“行行,没问题,不就是手电,多的是!”
知道兄弟位已经做好了准备,我轻轻用手了碰了下许志恒的手肘,示意他做好一切准备。这家伙得意洋洋地朝我挥了下手,黑暗中,他的一只塑胶警棍如鬼影晃动。
对我们而言,大门已开,剩下的一切就是用暴力解决!速战速决,绝对不给对方任何还手的机会!
“接着!”我手一晃,手电的强光已经直接射在了这家伙的脸上,让他不自禁地一下眯住了眼睛。
电光火石间,许志恒的手腕已经猛然一击,塑胶警棍已经啪的一声,狠击在他的脑门上。对于这么贱的家伙,我们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第八卷 二十五 逼供
厄!只是一声闷哼,强光的照射下,这家伙的双眼一下睁得很圆,那种惊讶无比的眼神中,他的身子已经如一瘫软泥般歪歪斜倒而下,死倒不至于,晕厥片刻却是免不了的。
我所以放心让许志恒率先出手,只因为吴社长吩咐他跟我来时,曾经在电话里和我介绍过他,说许志恒不但睿智,而且出手够狠够稳,在眼光方面,我自然很相信吴社长的。
更何况,除了吴社长的介绍,黑子私下里也曾经和我提过,许志恒在加入和兴前,是一个职业赌博师。一个以赌为职业的人,总是要有点斤两才在这么残酷的环境中生存的。若非是数年前他在LA因赢得太过分了,惹到了当地的恶棍,被对方打得奄奄一息之际凑巧为吴社长所救,恐怕他现在不是已经挂了,就是还活跃在赌坛上的。
这虽然是我第一次见许志恒出手,但只看他那疾如闪电的干净动作,就知道黑子曾经说过的他的手速可以快得连摄像机都捕捉不到,确实是真的!
尽管他手里拿的不是扑克牌,而是一根塑胶警棍!
“好功夫!”我微微低声一赞,已经一下扶住了那家伙的身子。然后向门边上轻轻一放。同时手中的手电啪的一声息了。四野一下重新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唐仁,怎么了?”对方在一楼的人也很警觉,不知是听到这一棍的声响,还是因为我们熄灭了手电从而引起他的注意,居然五下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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