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江宜欣急道:“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你的伤不要紧吧。”
听到这种时候,江宜欣竟然还关心我的身体,我心中忽然有点儿感动,怔了几秒,我道:“对不起,昨天吻了你!不过,我确实是故意的。”嘟的一声,我已经掐断了电话。脑海中一下浮起了她的倩影,仿佛又闻到了她的唇香。心头一阵怅然。
我打开电话后盖,把手机卡给脱了下来,手指一弹,一下消失在夜风之中。看着电话本上一排排熟悉的人名依序掠过,我轻叹了口气,从现在起,没有人再能联系上我了。似乎就这么简单,我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唯一幸运的,身边还有个兄弟陪伴着。我呼了口长气,对着勇刚道:“走吧!”
车如疾风,在夜道中奔驰。
路旁的道标指示,前方五百米将是一个收费站,我们的心都一下提了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有警察在这儿挡截。只要我们能冲过这里,就算离开A市的地界了。
勇刚掏出零钱来,笑道:“没问题的,如果有挡截,前面应该已经已经堵起很多车了。”我虽然心知是如此,但担心还是有的。
“从这一刻起,我们算是开始逃亡了,想不想告别一下?”我对勇刚道。
勇刚奇道:“告别?什么意思?”
我笑笑不语,这时候勇刚已经把车开进暂停收费区,收费的是一个年轻女孩,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机械性地收费。
截停杆一举,勇刚正要加速,我已经对着那收费女孩轻轻嘿了一声,问道:“你们的监控器在哪?”
那女孩奇怪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对她笑了笑,抬起来来,对着房顶上一个摄像头轻轻挥了手,笑道:“再见!”
勇刚哈地一笑,道:“你这小子,胆大包天哦,这么挑衅警方,真不知死活。”我心下嘿了一声,道:“没点难度的人生,不是太无趣了吗?”
勇刚点点头,道:“你说的对!”说着脚下一踩,车子已经加速,离弦般向路的远方冲去,A市已经在我们的身后,等待我们的,是未知的人生。
第四卷 十四 跳楼
车在路上,四野偶有村庄和工厂的零星灯光在黑暗中或明或暗。远离了城市的大气污染,似乎繁星也份外明亮起来。
勇刚打开车载音乐,选了一首非常低沉柔和的Forever At Your Feet,音乐的弦律在雨声中行进,流水涾涾声响,让人晕晕欲睡。
我回头看去,A市的繁华在夜色中慢慢消失,只在天际泛红了一片天空。我轻轻道:“看样子我们运气不错,警察还没有部署到这儿。”A市是省内的交通中心,四通八达,出市的路非常多。
勇刚点点头,道:“以A市的警力,要这么快封锁所有路口并非易事的,更何况你只是普通的伤人案,警方没有必要大动干戈的,该他们管的事多的去了。”我轻轻摇头,微微笑道:“伤了别人或者是如此,但你如果知道我刺伤的那女孩老爸是公安局的上任局长,就不会这么想了,何况某人说……”我心中想起施少强,心中有点黯然,闭起眼没再说话,静静享受着音乐的疗伤功效。
“嘿,你闯的祸也挺不小嘛!胆子还真大,就这样还敢挑衅警方。够牛!”勇刚讥笑道。
“也不是存心挑衅了,警方要从收费站的录相中找出我们的资料,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等他们证实了我们确实是通过这条路去B市,估计我们都早赶到了B市了。何况我们的计划是要从B市绕回H县,让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B市,故意下个套是没什么不好。”
听着音乐,我心头忽然有点儿疲倦。勇刚见我闭上了眼,轻笑道:“你够狡猾,不过我看你也累了,路程还远,你先睡一下好了,从现在开始,我要疯狂驾驶了,如果估计不错的话,我们应该有两个小时的安全时间。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到达B市。”
我闭着双眼点点头,道:“你喝了酒,如果撑不住换我,就我这伤势开车还抵得住的。”勇刚应了一声,笑道:“我像是硬撑的吗?你好好的睡你的吧!”
音乐声中,往事模糊地袭上心头。头开始晕沉,隐隐有点发烧的感觉。半梦半醒间,终于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车身一晃,一下把我惊醒过来,只见勇刚已经把车停在一个大型的加油站。勇刚叫人给加满油,然后打开车门,对我说道:“我去买点吃的和水,顺便给你带包烟。你不要下车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向油站的超市走去,忽然只觉自己有点尿急,虽然一醒来就疼痛难忍,但不解决一下也是不行的,只得跳下车朝卫生间走去,卫生间在超市的旁边一点,我走过超市的时候,习惯性地朝里面望了一眼,却见勇刚并不是在买食品,而是用里面的固话在打电话。
这时候还打给谁呢?我怔了一下,然而尿意憋得我懒得去思考,赶紧冲进了卫生间。到我出来的时候,勇刚已经在货架上开始选购食品了,完全是没怎么挑选,随手乱拿。
我笑了笑,觉得夜风有些寒,赶紧走回车上去。睡了一会,似乎有点儿精神了。
不多时,勇刚已经抱着一大堆食品跑回车上来,正好油也加好了。车才一启动,我一边拆开他买来的那些方便食品,一边随口问道:“你刚才打电话给谁呀?”
勇刚怔了一下,道:“你看见了?”我点点头,道:“去卫生间时看见的。”勇刚哦了一声,道:“打个给以前信得过的一个战友,有点事得安排一下,这儿是加油站,我想还是遵守一点规则,不要用手机打的比较好。你饿了吧,赶紧吃,可惜时间太紧,只得随便买点应付一下。”
我轻轻点了点头,脑海中却有点似乎那儿不妥的感觉。但感觉也说不了个所以然来。
车子重新上路,勇刚看了我一眼,道:“你腹部受伤,能不能吃这些玩意的?”我大大啃了一块面包,又灌了口水,道:“我又不是肠子破了,应该问题不大的。再说了,就算真有问题,我也不愿意饿死。”毕竟今天晚上我们都只顾着喝酒,根本就没吃到什么饭菜。过了这么几个小时,还真有点儿饿了。
车继续上路,在夜色中飚行。全身开始乏力,摸了摸额头,似乎越来越烫,也许真是发热了。这种受伤后的发烧是非常严重的症状。但我已经不可能顾得了这么多了,更不能被勇刚查觉到我的状况,否则以他的个性,绝对要带我去医院的。
一路上都没有特殊的状态,三个小时后,我们顺利地开到了B市,B市虽然是地级市。但显然在繁华程度上和A市没法相提并论,深夜的街头,甚至连人烟都看不到。
勇刚似乎对B市很熟悉,没花多少时间就绕到了火车站附近,火车站的巨大标志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你来过这?”
勇刚点点头,道:“对,我爸以前经常在全省各地跑生意,遇上我放假,有时候有会带我来出来到处走走,所以我对附近这几座城市都很熟悉。想不到这么几年了,感觉没多少变化。”
我看着前方的火车站,道:“不知道今晚上有没有适合的车,如果今晚上我们从这就走,会不会更安全。”
勇刚摇了摇头,道:“现在不可能还在售票的,而且我们去买票,目标太大了,要赶火车的话也只能明天去找小一些的代售点。何况这毕竟是个大站,在这上火车的话不太妥当。”我点点头,赞同他的意见,同时想起自己身上的那把枪,虽然火车的安检比较轻松,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在一些小站上车比较安全。
勇刚把车停在一个巷口内,对我道:“下车吧,我们步行去前方找间比较差的旅店休息一下。等天色早一点再换出租车。现在要找肯跑长途的出租车比较困难的。而且我看你好象有点生病了,还是休息一下再说。”
我愣了一下,道:“怎么不把车直接开过去。”
勇刚笑了笑,道:“你的车很靓的,把这么好的车停在破旅馆前,似乎有点太引人注目了吧。何况就是被警方注意到我们的车,我们也有点时间逃跑的。”
“你倒是很谨慎。”我赞到。
勇刚微微点头,道:“不谨慎一点,我根本就没法逃到这来了。”夜色下他的脸庞显得无比坚毅与自信。时间的积累让他越来越成熟。虽然和我在一起时,他也有会喝醉的激情一面,但可以想见,只他一个人的时候,是多么小心谨慎的。
午夜的街头,勇刚拎着包,搀扶着我慢行在陌生的都市中。
通常火车站附近都是破旧与混乱的代名词。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家名为吉祥旅店的破损旅馆,用民房改建的,挤在几间低级的卡拉OK中。一扇破烂的玻璃门上写着六十元标间,包热水早餐。
柜台是空的,管理员睡在隔壁小屋里,我们轻轻敲了下窗,那被我们从梦中叫醒的管理员显得有些郁闷,打着哈欠,一脸睡意。
“还有窗子临街的房间吗?”勇刚问道。
有!二楼全空着,你要几间都没问题。不过先说明,现在太晚,没有热水了。
我们都是冷笑了一下,要了一间所谓的标间。管理员巴不得赶紧躺下去。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下名字,随手登记了一下,连身份证也不用看,收钱后就把钥匙丢给我们。
我们要的房间在二楼,打开门一看,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甚至床铺上的铺垫也没有换过,有着比较明显的污渍。不过我们是不在乎这些的,勇刚打开窗,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对我道:“不错,从这儿可以直接看到附近的路口。”
长呼一口气,我们和衣倒下。一阵阵的疲倦袭来,伤口阵阵地抽痛着,全身都在发烫。看来很久不生病,这猛然一下,竟然把我折磨得不轻。
“睡吧,明天还要跑,不休息一下撑不住的,明早我就去买药,你先忍一下。”
整个半夜,我简直是在半梦半醒的梦魇中渡过,只觉全身忽冷忽热,身上一阵阵地汗流。把衣服和被单都湿透了。朦胧中只觉得勇刚隔不了多久,似乎就会起来不停地起来去窗前观察,然后又把他的被子给我并成两层盖上。我本想拒绝,但浑身酸痛,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们来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两点,睡不了多久,天色已晓。我猛然一下醒过来时,勇刚不在屋中,虽然是在逃亡过程中,但他的习惯也很好,被单仍然叠得很整齐。只在床头留着张字条:我去买药,你等我!
我心中微叹一下,看来自己昨夜真是病得不轻,连他出门都没感觉。这对警觉性高的我来说,睡这么死可是不常有的事。但所幸身上被捂了半夜,似乎停止了发热。好了一点儿。没有睡时那么强烈的沉重感。
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不由吓了一跳,一夜而已,镜中的我简直成了另一付模样,脸色惨白,眼睛还冒着红丝。嘴角干裂,一根根坚硬的须根从皮肤中透出,显得憔悴无比。
随便洗漱了一下罢,用衣襟随便擦拭了一下,擦脸的瞬间,忽觉得嘴唇一阵生痛,显然是昨夜发热,把嘴皮也给烧裂了。不由感到一阵口渴,转头看了看,才想起昨夜临时下车时,把水给忘记在了车箱内。心想一会勇刚买药回来,总不能用生水服药吧。拎起热水瓶晃了晃,空荡荡的,只得打开门,想叫服务员重新送一瓶来。
刚行至楼口,忽然听见楼下总台前有人道:“我们调查一下,你们昨夜可有人来这登记过住宿。”我心头猛然一跳,轻轻低下头去,顺着楼道的转折处往一楼总台前看去,一下看见了警服的半只衣袖。
心中猛然一跳,心中暗暗靠了一声,暗想警方的动作果然很快。赶紧轻轻向回快速走去。要从正门逃跑显然是来不及了,非被撞个正着不可。推开房门,我把床头柜上的勇刚留下的纸条一下拿掉。再用最快速的动作把床上的被单一扯。放在了浴室内的衣物支架上。免得被他们上来检查时摸到余温。
把勇刚的旅行包一拎,我心中脑海一下飞速运转,该往那里跑方才妥当。所幸昨夜我们上来时已经观察过地形,知道楼道的尽头是间公共卫生间,唯有那里的窗子是没有被封死的。
我长吸一口气,已经准备如果实在不行,就从那儿跳楼。但又不敢动作过大,引起楼下人的注意,只得拎着勇刚的包蹑脚向楼道口的公共卫生间小跑去。就在我刚刚进入卫生间时,我已经看见两个警察在管理员的带领下走上楼来。
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以为我们跑远了。
竖起耳机贴着卫生间的门听着远方我们那间房间的动静,果然只听到那管理员骂道:“妈的,怎么走了也不来退一下钥匙!”
一个警察似乎对另一个警察道?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