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录





炱 ?br />   不久后,以别墅为中心还刮起了大风,漫天都是飞舞的雪花和树叶,附近的树木上很快挂满了冰棱,花草被冰裹的,就像一个个精美的冰雕,看起来就像是进入了冬天的北国。 
  静室里,大团大团浓如同浓墨一般的极阴之气从地面蜂拥出来,其间夹着大量凶魂厉魄,吴寒秋丹田里的那个旋涡还在旋转着,把旋涡外的凶魂、厉魄和极阴之气都卷了进去。只不过那些极阴之气和凶魂厉魄有点像极其黏稠的东西,旋涡有越来越慢的趋势。 
  吴寒秋现在特别痛苦,就像有一千把小刀同时在体内绞动着,那种非人的痛苦,也许上刀山下火海也就不过如此吧,但他还是支撑着没晕过去,再一次显现了他坚韧不拔的品质。 
  随着天色渐亮,天地间的阳气也开始活跃起来,阴气则处于盛极之后的衰弱过程中,那个封印又开始慢慢地恢复力量了,开始把外围的极阴之气和凶魂厉魄向旋涡中心挤压。 
  吴寒秋偏偏就是这旋涡中心,于是随着时间推移,所有本该被赶回地底的东西都挤进了吴寒秋体内,到最后居然连那个封印也进入了吴寒秋的体内。 
  现在吴寒秋的丹田里,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当中,如果不能及时将那些凶魂厉魄炼化,迟早他要被它们夺取自己的身体。 
  但这些情况吴寒秋就不管了,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活着,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美好。 
  此时,吴寒秋的真气正在自动修复他的身体,说起来也好笑,练功练到这种地步的,估计就只有吴寒秋了:体内所有真气都不受自己地控制,作为真气主人的自己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虽然一切真的结束了,但麻烦还是有的,在身体修复、重组的过程中,那种痒、胀、麻、痛的感觉直入到吴寒秋心里,就像有许多东西在心里挠着,那种感觉,简直就不是人所能够承受的。吴寒秋同样受不了。于是他用了一个办法,那就是鸵鸟的绝招:眼不见心不烦,意守上丹田去了。 
  渐渐地,吴寒秋忘却了痛苦,又进入了那种像浸泡在温水中的极其玄妙的境界。这就是吴寒秋近十年来苦苦追求,却又得不到的胎息境界。 
  其实这种胎息也叫真息,与一般那种绵绵若存的胎息并不一样,它是真正的用身体与外界进行交换,之所以修炼这种功法的效果不佳,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没能进入这种真息状态。 
  在真息中,别墅周围天地间的自然精气拥进了吴寒秋的体内,和五脏精气一起,修复着、改造着吴寒秋的身体。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半年后,吴寒秋的身体修复和改造也渐渐完成了,他现在的身体比起以前,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经脉也不知道要宽了多少倍。不过,吴寒秋似乎并不知道。 
  还有一件意外之喜,吴寒秋的身体在改造的过程中,由于吴寒秋一直意守上丹田,所以五脏精气直接进入了上丹田,在改造完成后,吴寒秋的元神和五脏精气也进入了上丹田,至此,精、气、神皆会聚于上丹田。 
  就这样,短短半年间,吴寒秋的修为先是达到五气朝元,现在又达到了三花聚顶的程度,再下一步就是要凝成金丹了,不知道这种速度算不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注:一、五气朝元,五脏之气向丹田聚合形成聚合能量,聚合的过程就是朝元,它分为“三五”,分别是在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形成聚合能量,首先是在下丹田,然后在中丹田,最后在上丹田,当“三五”俱成,才开始形成内丹。 
  二、三花聚顶,修炼内丹的一种高级状态,指的是精、气、神聚合到上丹田形成聚合能量。 
 
 
 
  
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八章 “乞丐”
 
  当吴寒秋从静定中醒来,已经是快过年的时候了。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就发现门坏了,只剩下半截门框在那里晃啊晃的,房间里也是一片狼籍。没有注意向四周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贼光临过这里,于是心里暗暗诅咒着那该死的贼,希望他不得好死……。 
  在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他往地面上一看,结果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在面前多了一个冒着寒气的大洞,那么阴森,而且深不见底,四周环顾,他还发现静室的墙壁也几乎不存在了,除了半面墙之外,只剩下一些钢筋在支撑着,看样子不像是有贼了。他心里默默为某个被他诅咒的贼祈祷着…… 
  他只记得自己在练功时有阴冷的气息侵入自己的身体,然后自己体内的真气同它们进行了殊死搏斗。搏斗过后发现自己还活着,再后来就是痛苦,无边的痛苦,到后来受不了的时候就去意守玄关了。随后就进入了真息。 反正就是不记得这里什么时候被破坏了。 
  真息的感觉倒是挺好的,是一种很玄妙、很舒服的感觉。但是,怎么一醒过来房间就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这个静室可是这幢别墅中最坚固的。 
  他绕过那个大洞,走出了静室的门口。 结果发现门外也一样凄惨:门窗没有一扇是好的,一楼大厅里到处是枯枝败叶以及家具和装饰品的碎片,墙壁也……整幢房子只剩下那些钢筋水泥结构。 
  现在他一眼就能看见外面的山林,看着门前残败的院子,零落的草木,听着外面的冷风呼啸声,他任凭飞舞的落叶落在他的身上。 
  他顿时愣了,难道是台风来过? 
  不对,这里离海边那么远,台风即使到了这里也不可能还有那么大的威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种情况,他苦笑了一下:“我怎么运气那么好,最喜欢的人是自己表妹,被迫避开她。刚买的别墅没住几天,就变成了这样,也要离开它。” 
  “哎!真是倒霉啊!这房子花了自己一半积蓄,可是看这情形修起来可能都不止这个数了。” 
  苦恼中,他的手无意中拍了一下门框,“哗”的一声,顿时吓了他一跳,门框像是纸糊的一样,被他拍得塌了下来。 
  “妈的,肯定是豆腐渣工程,难怪会那么便宜。” 
  他心头异常恼火地闪过这个念头,脚下猛地一用力,本想跑到院子里去,谁知道一下用力过猛,身体顿时像一根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撞在了那“硕果仅存”的半堵墙上,把那半堵墙也给撞塌了,然后才落在院子中央。 
  发现了自己的杰作,他傻乎乎地站在院子中央,心头有很多疑问。首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为,本以为肯定是豆腐渣工程,但现在看着那被撞断的钢筋,他意识到可能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么回事了,其次,这个地方残败成这个样子,似乎也没有引来人们的注意,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在做梦。” 
  吴寒秋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试图证明这不过是在作梦,没想到这一用力,却痛得让他龇牙咧嘴。然后,还是不敢相信的他又用力跺了一下脚,结果脚下的地面在震动中又出现了一个坑,这个结果又吓了他一跳,弄得他连动都不敢随便动了。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让自己混乱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后,他突然闻到了一种很难闻的臭味。但经过他四处寻找,都没有发现这种气味的来源。 
  “奇怪,这种气味到底从哪里来呢?” 
  感觉头痛的他习惯性地举起手来抓头,无意中发现自己的手是黑色的,上面满是黑色的污垢,把手靠近鼻子,用力吸了一口气。 
  “呕!” 
  那股恶臭使他差点就吐了出来。 
  仔细一检查后,他发现了令自己难堪而又伤心的结果:他身上居然有着厚厚的一层污垢,那种臭不可闻的气味就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正所谓:“众里寻它千百度,臭味却在伤心处”。 
  他赶紧跳进院子的小游泳池里,虽然那里面的水也不干净,但怎么也比身上那些东西好多了。 
  那种污垢极其黏稠,并与皮肤紧密地粘在了一起,非常难洗。他这一洗,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等到那一池水都变成了黑色的时候,这才把那一身污垢大致消灭,但浑身上下还是在散发着那种刺鼻的恶臭。 
  不是吴寒秋不想用洗涤用品,而是根本就没办法找得到,现在别墅里什么都没有,没水,没电,没吃的,没穿的,更别说什么洗涤用品了。甚至原本穿在身上衣服都早已“鞠躬尽瘁”了,只剩下那几片什么都挡不住的破布挂在身上,与赤身裸体根本没多大区别。 
  吴寒秋首先找了块大石头把那个洞口遮住了,才开始在别墅周围搜寻用得着的生活用品。之所以不到其他地方搜索是因为据吴寒秋所知,除这里之外的所有别墅都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根本不用妄想能找到任何东西。 
  仔细寻找了好一会儿,吴寒秋只在院外的大树上发现一些衣物,虽然早已经肮脏得不成样子,但吴寒秋却如获至宝,对于他这样的一个文明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在大街上赤身裸体更让人难堪了。由于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弄坏了衣服,他还找了几根大树枝小心翼翼把它们弄了下来。 
  但是,不管是否愿意,在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面前,他也只能沮丧地接受了自己造成的结果:所有的衣服都变成了大小不等的碎布。看到这种结果,他心里可真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先练习一段时间再穿衣服了。最后,在这种极其无奈的情况下,他只好用两块最大的碎布勉强遮住自己胯前那一柱擎天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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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冷清无人的西郊大道。 
  正当寒风凛冽时节,夜归的人们也不愿在街头逗留,一个赤脚、披头散发、身上用电线绑着两块破布、浑身发臭的“乞丐”出现在这寂寞街头,如果他是在白天出现的话,肯定是城管们清理的首要对象。 
  这个“乞丐”就是吴寒秋,虽然自从醒来后,他对眼前的一切就有梦游般的感觉,对周围的一切都感觉不像是真实的存在。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难以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所以,即使早就饿得肚子如同打鼓,也很想早点从别墅区里出来,出于做人的自尊,他还是忍到了这夜半更深时刻。 
  他是从别墅区走出来的,他的车在那场变故中被损坏了,其实就算车子完好,他也同样不敢把它开出来。依目前的情况看,那样做的结果肯定是被他弄坏——就如同此刻在他身后的那条坑坑洼洼的路。那条哭泣的路仿佛还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粗暴的罪行——要知道,这还是他练习了一整天后的成果。 
  当然,离别墅区越远,那条路上的坑坑洼洼就越浅、越少。在经过了一个白天的练习和走过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后,吴寒秋基本上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了。他这具经过改造的身体是如此的变态,以至于吴寒秋现在什么大幅度的动作都不敢做,生怕无意间会酿出什么严重的后果来。 
  吴寒秋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一个仓库区,就在上半年,对市场感应敏锐的他以两千块一吨的价格买下了一千多吨白糖,就保管在那里。本来,他预计到下半年白糖的价格就会大幅上涨,但“睡”了那么久后,他连年月都弄不清楚了,当然就更弄不清楚白糖的价格了。 
  那里的管理员老何算是他的老朋友了,在他上中学时两人就成了“忘年交”,有着多年的交情。他准备到老何的宿舍里清理一下自己,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实在太吓人——整一个垃圾堆里爬出来的疯子,根本不敢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把白糖处理掉最好,他现在正缺钱呢。 
  老何大名何劲南,吴寒秋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正喝茶,不知道怎么回事,平素很冷静的他居然“扑哧”一声,把茶水喷了出来,而且冒出了一句话来。 
  “俊男?干嘛不叫美女?” 
  你猜老何怎么回答的:“美女是我女儿的名字,你怎么知道的?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够动听吧。”然后又垂头丧气地说:“可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偏要叫什么春华。” 
  接着表情又变得很兴奋的样子,“把我女儿介绍给你认识一下怎么样?她可是真正的美女哦!”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那一年,他女儿才十三岁。 
  让吴寒秋目瞪口呆的是:居然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他的表情如此变化多端。 
  老何长相稍显普通,无论什么时候都满脸笑容,学历不高,但为人诚实守信,说话风趣幽默,算是老有小样;吴寒秋则沉默寡言,少年老成。两人连一丝共同点都没有,偏偏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算是忘年交吧),当然是吴寒秋听,何劲南说。 
  不久,吴寒秋躲躲闪闪地来到了仓库区,远远地发现他此行的目的地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停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