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星
部从事情报工作。当小偷当到这份上,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大冯说得倒是实情,林清雅想到的却是,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
“当然啦,在安全部我又参加了一些培训,掌握了一些高技术的手段和情报人员的业务技能,比如跟踪反跟踪什么的。其实,从你出门开始不久,我就一直在观察你。我知道,既然用上了我,你的事情必定不是一般的事,果然不出我所料,前后居然有两拔人在跟着你,而且,这两拔人可都不是一般的人啊,一看就是行家。老实说,因为他们是对你没防备,轻敌了,没想到你会想办法甩他们,否则,你根本甩不掉。”
“这么严重?”林清雅立刻想到了那三十多个特种兵。不会是他们吧?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不过,她很快把问题转向最关心的那一个层面:“那你是怎么认识志杰的?”
“一言难尽啊!”大冯叹了口气:“正式上岗以后,我被派到了日本,主要是搞一些情报,经常出入一些内阁要员的府邸和办公室,老实说,日本的首相府号称什么都能防,可我也经常进去,只是收获不大而已。”大冯说到这里,感觉又是自豪又是遗憾。大冯的话,让林清雅暗自惊叹:他所说的进去,自然不可能是光明正大的进去作客,八成是偷偷进去的。能够进入首相府,而且是经常,这可是国宝级的人物啊。
不过,大冯很快感觉自己说多了,便又把话题转了回来:“认识杰哥,当然是因为我犯错误了,好人谁和十三室打交道啊。可能是我身上有贼根,这叫本性难移,在日本的时候,猎取情报之余,见一些日本高官家里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就有些手痒,心想,小日本的东西,不拿白不拿,也就顺手牵了羊了。他奶奶的,都说小日本不贪,不贪才怪呢,我在日本一个内阁成员的保险柜里搞到一张瑞士的银行卡,破译密码以后一看,里面居然有上千万美元,这不是贪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啊。不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干得多了也就被上面知道了。而且,这种事情对国家来说也的确是个损失,搞情报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拿了实物就等于提醒人家了,给以后的情报工作带来了一些麻烦。所以,十三室开始调查我。我这才认识的杰哥。”
原来如此,林清雅明白了。
“按我当时搞的东西,最起码也值上亿美元了,这些东西,当时拿着也就是好玩,但又不敢上交,就自己藏起来了,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想用这些钱去挥霍。不过,这么大的数额,又给国家造成了损失,估计一旦定案,不死也要判我个无期。当时,这个案子就是杰哥查的,咱们在一起呆了有十来天,单独相处的机会也挺多。这一来二去,就聊出了点共同语言,杰哥和我一样,都挺痛恨小日本的,可能他看我这人本质还不坏,也没做什么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如果被毙了或是蹲一辈子牢就可太可惜了,所以就放了我一马,当然,这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道我是他放跑的。大家只是觉得我的功夫太神奇,能飞檐走壁上天入地,却没有人怀疑到他。”
“是这样!”林清雅暗暗地点了点头。她太了解范志杰了,他嫉恶如仇,但行事决不中规中矩,自有自己的一套善恶观。有些事情,即便是查处的对象的确是触犯刑律了,但是,如果范志杰认为这个人不能算是坏蛋,或者说他做的事情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往往会网开一面。这样的事,在范志杰那儿已经不是一回了,只是这个大冯的事她是第一次听说而已。
说到了这种程度,林清雅知道,这个人,无论是他的能力,还是他的可信任度,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干蓝煜星计划中的事情,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于是,向他叮嘱了一番,交待完毕,林清雅离开了咖啡厅,回办案点去了。
到了办案点,林清雅打通了蓝煜星的电话,刚说出自己被跟踪的事情,蓝煜星就忙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被我摆脱了!”
“愚蠢!”蓝煜星怒不可遏,口不择言,居然愤愤地骂了林清雅一句,心里却是痛惜不已。多么好的机会啊,要是知道被跟踪而不露声色,下次再出去,极有可能还会被跟踪,说不准就能网上两条鱼上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样的好机会,可能一去不复返了。
“愚蠢!”在蓝煜星骂林清雅的同时,另外一个地方,一个人正在承受着来自电话另一端的痛骂:“谁让你派人跟踪她的?这不送上门等人家抓嘛。除了这么原始的方式,你们就没有更高明的手段了?”
“老大,我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今天怎么忽然警觉性高了起来,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哦,她在摆脱之前接了个电话,极有可能是有高人指点。”握着手机冷汗直流的,霍然便是孙继尧。
~第十七章 浑水(上)~
元宵节。
准确地说,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不能算是元宵节了,但是,月亮还是十五的月亮。一个月,难得可以圆这么两天,月亮似乎特别善于把握这个难得机遇,所以,它无私地、奢侈地散发着它的光芒,把大地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风不高,月不黑,这绝对不是一个适合作案的夜晚。
许昌平晚上吃了点元宵,又喝了点小酒,此时,正沉浸在梦乡之中,肥肥白白的大脸上似乎还带着笑容。是啊,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大权在握,前途远大,有什么理由不笑呢?
可是,他那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妻子睡得却没他这么安心。
按理说,丈夫的事业越来越顺,官越做越大,所谓夫荣妻贵,成了S市的第一夫人,至少是名义上的第一夫人,她应该是风光无限的,巴结她、奉承她的人越来越多了,她有时也会飘飘然,尽管许昌平在P县的时候她就是第一夫人了,但那只是个小县城,她并不愿意到那里去生活,那里和S市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城市没法比。何况,他在P县的时候,她还在这个大院里生活,还要和市里的那帮头头们的家属打交道,打麻将的时候,该赢不敢赢,不该输的时候还在故意放出那么一点去。尽管她做得很好,为丈夫赢得了良好的人缘,但被人压着一头的滋味并不舒服:憋屈。
现在不同了。昔日的一头压在他上面的人,现在有的退下去了,有的虽然还在位子上,去已经被老公超过去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然,自己是个有素质的人,绝不会因为老公当了市长就趾高气扬,反而应该加倍的谦恭和气。不过,那也得那帮婆娘们识趣才行。还好,她们还算识趣,总之现在的手风是越来越顺了,只要上了牌桌,要么大赢,要么小赢,过去输的那点钱,早就加倍儿地捞回来了。就连黄柏强的老婆,现在对自己也客气了很多,几个人打牌的时候,常常推着让自己做东风,当然,这个位子,有她在,自己是不能坐的,她老公只要还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坐一天,都不能和她抢这个位子。不过,应该快了吧,那老头都五十大几岁的人了,最多明年,就应该到省政协什么的弄个副省级的位子等养老了。不能急,暂时还得压一压。
当然,输也好,赢也好,都是精神层面的,至于实惠上面的,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家里的钱,就是再来一辈子,估计也花不完了。
可是,有得必有失。有一句话叫悔叫夫婿觅封侯,自从他当了P县的县长开始,工作就越来越忙了,大多数的时间根本不回家,偶尔回来,也是满身酒气。可能是年龄大了吧,男人过了四十,精力就大不如前了,这些年,他好像很少碰自己,上一次夫妻生活是什么时候?好像已经记不清楚了。可自己不同啊,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自己现在五十还不到呢,正是如饥似渴的时候,却已经守了好多年的活寡了,有时候感觉上来了,心里痒得像百爪挠心一般,旁边的男人却是无动于衷,心里真的恨不得撕了他。女人是需要滋润的,别看自己现在皮肤还是又白又嫩,眼角的鱼尾纹也不是很明显,可那是进口高级化装品和美容师调理出来的。女人就像一朵花,同样是娇艳欲滴,但有的花是自然吸收土壤里的水分,开得会越来越鲜艳,有的花却是用保鲜的药剂处理过,只是减缓花调谢的速度,其实,根子里,早已经枯萎了。
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他在不在自己的身边,她早就无所谓了。现在,她只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今天是元宵节,她可真想儿子,唉,在家不是挺好嘛,RM大学的文凭也不错啦,没事去念什么挨嘛屁挨(MPA),还漂洋过海的,跑那么远,这爷儿俩,可真能折腾。
想到儿子,她心里就会舒服许多,这小子英俊、帅气、嘴巴甜,讨人喜欢,无论到哪,都能粘上一大串的小姑娘。这个花心萝卜,跟他那该死的老爹一样,这才刚毕业呢,以后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小姑娘要倒他的霉。想到这里,女人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女人的心思很奇怪,老公花心,她就深恶痛绝,可儿子花心,却可以让她喜不自禁,觉得儿子能干,有本事。
不对!有动静。正在胡思乱想的女人感觉隔壁的许昌平的书房里好像有动静,也许是猫吧!女人猜测着。不象啊,听声音象是人的脚步声啊,还有,那边书房的声音还挺大。家里的宝贝都藏在那间屋里呢,尽管很隐秘,绝对不会有人找得到的,但女人还是很担心,同时又很害怕。房子太大,两层小楼,十来个房间,小枫不在家,今天过节,保姆又被放假回家了,身旁的许昌平喝了点酒,现在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女人的心脏呯呯呯地跳了起来。想起身看看,可有不敢,便推了推身边的许昌平:“老许,老许!起来,起来!”
“干嘛呐!”睡得正香的许昌平嘟囔了一声,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老许,快起来!”房间里的动静似乎越来越大了,那边肯定有问题,老婆使劲地拧了许昌平一下,疼得许昌平一下子坐了起来:“你干嘛呢!”
“小点声,你听,那边好像有动静。”老婆连忙捂住许昌平的嘴。许昌平静下来一听,可不是嘛,动静还不小。连忙披起衣服说:“慌什么,看看去。”老婆见许昌平这么镇定,也就平静下来,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丈夫的胳膊,蹑手蹑脚地往那边走去。对老婆的状态,许昌平有点不耐烦,很烦地甩开了她的手,直奔书房过去。见丈夫这样,老婆也不敢说什么,只得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第十七章 浑水(下)~
到了书房门口,许昌平推开了房门,顿时便惊呆了,只见房间里的两扇大书橱已经被搬开,做得巧夺天工、天衣无缝的墙角的保险柜也被打了开来,一个全身黑衣的人,正迅速地把保险柜里的东西往自己的大包里塞。这让许昌平很是吃了一惊。自己家的这个保险柜,是绝对高手的作品,如果不知底细,除非把墙拆了,或是用X射线对内墙进行透视,否则,根本发现不了,就纪委、公安那点敲敲打打的小手段,对这个装置来说,实在是太儿戏了。所以,许昌平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么那个所谓的号称世界一流的隐秘装置专家欺骗了自己,要么,这个黑衣人就是一个知道底细的人。
许昌平这边的念头一闪而过,但他老婆可就没有这么多心思好想了,这种女人,在这种时候,所有的行动都是靠本能来支配的。此时,她的本能就是尖叫一声:“有贼啊!”
老婆的这一声尖叫,让许昌平顿时心里一沉,暗叫一声:“坏了!”伸手便过去捂老婆的嘴,可是,已经晚了,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女人的这种超高频律的高音,穿透力实在是太强了,只要不是睡得太死,两百米之内,绝对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声尖叫,只是混乱的开始。听到尖叫声,黑衣人随手拿起一个什么东西,用力往窗口一扔,呯!玻璃应声而碎,黑衣人在巨大的响声中轻轻一跃便上了窗台,随即挤出了防盗窗,从这幢只有两层的小别墅的窗口跳了出去。门口的许昌平却被这个动作惊得目瞪口呆。太不可思议了,许昌平家所有窗户都装了防盗窗,每隔十几厘米便是一根不绣钢管,别说是大人,就是上幼儿园的孩子,也不可能从防盗窗挤出去,可这个身材并不矮小也不瘦弱的小偷,却神奇地没有任何阻隔地就从防盗窗中闪了出去。
紧接着,外面就传来连续不断的呼叫声:“有贼啊,抓贼啊,许市长家被偷了。”
许昌平听到这样的声音,顿时面如死灰。敏锐的许昌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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