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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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想我们哪来的那么多钱吧?”谈新权总是能一眼看穿蓝煜星的心思:“其实,这不难。就说非洲的那几个基地和矿山,我们并没有花什么钱,只不过是帮他们训练了一支队伍,然后又打了几仗,帮他们剿灭了反政府武装而已,可以说一分钱没花,甚至连我们的战士都没牺牲一个,就创造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可以这么说,我们在海外的资产,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国内的部分。如果你愿意,到你领导这个组织的时候,在那里建立一个国家都不是不可能,甚至还可以加入联合国,在联合国大会上和咱们国家的领袖平起平坐,也可以在出访咱们国家的时候,在国家领导人的陪同下检阅仪仗队。”说完,谈新权面带笑容,平静地看着蓝煜星,不过,并没有丝毫的炫耀。 
  “谢谢您,居然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官,国家元首!不过,我不感兴趣。”蓝煜星语带讽刺地拒绝了。 
  “我知道你不感兴趣,我同样不感兴趣。我的兴趣在国内。” 
  谈新权的话总是让蓝煜星有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感觉。他忍不住问:“难道您想做中国的领袖?”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蓝煜星感觉,自己似乎在听一个神话。 
  “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再说,我今年都六十三了,等发展到那一步,最少得几十年吧,如果我是你现在的这个年龄,倒不是一点可能性没有。唉!”谈新权叹了口气,似乎在感慨昭华不再,同时,似乎也是在给蓝煜星一个巨大的诱惑:如果你现在加入这个组织,肯定前途无量。 
  “那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问题,憋在蓝煜星的心里很久了,也设想了无数的答案,现在,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说来话长啊!”谈新权又叹了一口气:“今天,我倒不是一定想说服你,只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老实说,我很庆幸能有一个我愿意说对方愿意听而且还能听懂我的话的人。不过,小蓝,你却要仔细想一想,你真的要听吗?”谈新权的话里,居然有引蓝煜星为知己的意思,但也包含一种警告的意味。 
  “我现在听与不听,有区别吗?”蓝煜星显然是明白了谈新权的意思,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太多太多的秘密,知道了这些以后,摆在他面前的路也许就只有两条了:一条是服从,一条是死。 
  “你说的也对,现在,你知道不知道,区别都已经不大了。”谈新权端起面前的酒碗又喝了一口。喝完以后,眉头一皱,酒已经凉了。 
  “我再给您添点吧。”蓝煜星把谈新权的酒碗拿过来想添酒,一看,却傻眼了,煮酒的砂锅已经露了底。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居然把一砂锅的女儿红给喝完了。 
  “再倒!坛子里还多着呢。”谈新权已经有了点酒意,说话的口气里,多了一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豪气。蓝煜星不敢怠慢,连忙捧起酒坛子,把酒又倒了大半砂锅,坛子里的酒已经只有三分之一了。然后,他又在炉子里加了几块木炭,这才坐下来,静听谈新权说话。 
  “这事情说来话长啊,得从头说起。你得有点耐心才成。”谈新权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咱们今天就来个彻夜长谈好了。” 
  蓝煜星当然不会反对。倾听谈新权的话,已经远远不是职业上的需要了,对他来说,谈新权就是一个谜,在他身上,有太多太多矛盾的、不可理解的地方,这引起了蓝煜星最强烈的好奇心。只要谈新权愿意说,哪怕是再听一夜,蓝煜星也不会困倦。同时,谈新权也是一个精力极其充沛的人,在外面跑了一天,连夜赶回来,现在又和蓝煜星聊了有两个钟头,居然一点倦意都没有。 
  “刚才我告诉你,我的实际年龄比我的档案年龄大六岁,其实,我上了两次大学。”谈新权一开头,就说出了自己一个与众不同的经历。 
  “这是怎么回事?”蓝煜星不解。 
  “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谈新权又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酒碗。蓝煜星会意,见酒也基本温热了,连忙给他添上。 
  谈新权喝了一口,露出一个满足的表情,接着说道:“我十岁的时候父母亲就双双去世了,和年过六十的爷爷相依为命。爷爷是个教书先生,从小就让我读书识字,在爷爷的教育下,我的学习成绩非常出色。上小学中学的时候,跳了两次级,十五岁的时候,高中毕业,准备考大学。那时候,我和你现在一样,雄心勃勃,想要干出一番事业,咱们国家也刚刚进入社会主义建设阶段,各项建设欣欣向荣,如火如荼。刚建国那会,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是最光荣的阶级,我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工科,而且是冶金铸造专业。” 
  听了个开头,蓝煜星就想起来谈新权在河西村办的那个厂,后来发展成了精密铸造厂,原来这是他的专业,怪不得。 
  “我不知道我算是生逢其时还是生不逢时,刚毕业,就赶上了大跃进,全国大炼钢铁,我这个冶金专业的大学生,可真是抢手啊。可是,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理想却开始动摇了。你不知道那时候的情况,在工厂里还好一点,毕竟是专业的,有技术,有设备;可在农村,也到处点火冒烟,都在炼钢。这炼钢是什么人都能炼的吗?那会就是!连刚学会打镰刀的土铁匠都能当炼钢的总工程师。我们一帮专业技术人员,也奉命去指导人家炼钢铁,他们炼得哪是什么钢啊,蚂蜂窝还差不多。我那时候还年轻,没有说话的资格,可带我的一个工程师,见势头不对,就向领导建议,停止小炉炼钢,把铁矿石、焦炭这些宝贵的资源集中到大的钢铁企业。这些言论那时候叫什么?叫反动。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旧社会的大学生,还出过国,就顺理成章地被打成了右派,送进了大牢。我那会是没有话语权,如果有,我十九岁就能当右派。”谈新权自嘲地笑了笑。 
  “那后来呢?”蓝煜星开始担心谈新权的命运。这样一个敢作敢为而又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那个时候代,可是极其危险的。 
  “后来就赶上了三年自然灾害。现在有些年龄大的人,经常会把六零年挂在嘴上,你有印象吗?”谈新权问了一句。 
  “我听说过。”蓝煜星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如果谁吃饭的时候糟踏一点粮食,或者是吃饭挑食,爷爷马上就会说:“要是放在六零年的年景,就会怎么怎么样。”还有,上次和晶晶一起回家的时候,也听爸爸谈起过六零年。 
  “那时候,是天灾加人祸。人们没有粮食吃,就吃野菜、树叶,野菜、树叶吃完了,就吃草根、树皮,有的地方,甚至还有人吃观音土,其实就是泥巴,人吃的,比现在猪吃的都不如。很多人就这么饿死了。六零年我回家,生产队里,还有几条牛,牛是不能杀吃的,杀牲口犯法。那几条牛的任务是,每天早上,拖着一个犁拖子,就是一个四方方的木头架子,底面很光滑,有点像雪撬。犁拖子上面放的是前一天晚上村里饿死的人,用个草席子包一下,就拖到野外给埋了。我爷爷,就是那时候死的。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回家,回去给爷爷奔丧。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一幕。爷爷身材算是比较高大的,接近一米八的个头,死的时候,居然只有四十多斤。全身,除了皮就是骨头。你能想象出来吗?一个一米八的人,居然只有四十多斤。”谈新权说完,掏出手帕,在自己的眼角擦拭着。这是蓝煜星第一次看到谈新权掉眼泪,以前,他绝对想不到,像谈新权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掉眼泪。心情,却跟着谈新权沉重了起来。 
  “我们现在经常可以在电视里看到一些非洲难民的报道,那些孩子,一个个骨瘦如柴,脑袋长得特别大,很恐怖的样子。六零年的时候,咱们村里的孩子们,就是这个样子,有些看起来比他们还可怜。”通过谈新权的描述,蓝煜星已经完全可以想象出那一幕了。 
  “可是,就在咱们国家,那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种粮食的人饿死了,可城里人,那些不种粮食的人,却活得好好的,你知道原因在哪里吗?”谈新权又问了蓝煜星一个问题。 
  “不知道!”蓝煜星摇了摇头。 
  “很简单。城里人有供应。当然,那会城里人的生活也不好过,可比起农村人,却是天堂了。他们能领到粮票,有了粮票到粮店里就能买到粮食。开始的时候还能买到大米白面,后来就买不到了,只能买到一些谷子啊高粱啊玉米啊之类的粗粮,到最后,粗粮也买不到了,可还能买到红薯面。你吃过红薯面吗?” 
  蓝煜星点了点头,吃红薯面应该是属于范志杰的记忆。范志杰小的时候,农村依然很穷,很多人家也吃这个,就是把红薯切开,晒成干,然后磨成面粉,可以熬稀饭或是贴饼子,黑乎乎的,很粘,吃了以后胃容易泛酸。 
  “现在人的生活比以前好了,不愁吃穿了。记得有一年,晶晶从学校回家,在街上买了几个红薯面和野菜做成的窝头,拿回家让我尝尝,说补充维生素,当时就被我扔了,还被我训了一通:大米白面吃腻了,反倒想吃这些东西,好日子过多了,吃饱了撑的。后来想想,是错怪她了,她哪吃过这样的苦啊,怨不得她。”说到这里,谈新权目光迷离,他的心绪,已经完全沉浸在那个不堪回首的时代了。 
 
 
 
  
 ~第三十一章 蓝图~
 
  “三年自然灾害给我的震动很大,也让我第一次意识到了农业、农村和农民问题。前两年,有一位研究生学历的党委书记说过这样一句话:农村真穷,农民真苦,农业真危险!其实,那个时候这个现象比现在要严重得多。后来,我开始反思自己当初的选择,城市和工厂,虽然一样缺人才,但还是有一些大学生的,毕竟几乎所有的大学生、知识分子都集中在了城市。农村呢?农村什么也没有。没有资金,没有技术,没有人才,农业怎么能发展,农民怎么能富起来?就靠咱们国家人均不到一亩的耕地吗?当我开始关注农业生产的时候,我是大大地吃了一惊的。在五六十年代,咱们国家普遍农业生产水平比起明朝的时候,居然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进步,四五百年的原地踏步,实在是难以想象啊。”说到这里,谈新权痛心疾首。 
  “后来,您就上了第二次大学是吗?”聊到这里,话题已经进入了蓝煜星可以知道的范围,他看过谈新权的简历,谈新权的专业是水利工程,因为在学校期间受到排挤,所以,并没有毕业,改革开放以后,恢复了政策,他才回校补考了剩下的科目,取得了本科学历。而且,他在河西村的时候,最早也是靠兴修水利起得家。当时老杨说过,他规划的农田水利项目,每一张图纸,都是由他亲自操刀而成。如果没有相当扎实的专业知识作后盾,那是做不到的。 
  “不错。那是在三年自然灾害结束以后,我找到了当时镇中学的校长,也是我高中时候的班主任,我的恩师。和他谈了我的想法以后,他很支持,就给我重新办了一个学籍。那时候学籍啊户口啊什么的管理很松,根本不象现在这么严格,农村连派出所都没有,户口都是生产队和大队在管理,所以,很好办。第二次高考,我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水利专业,可就在上学期间,又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的思想观念又发生了一个变化,这次变化,可以说,影响了我的一生。”谈新权眉头一皱,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您指的是大学肄业的事吗?”应该是,蓝煜星听老杨说过他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参与文革不积极,最后被下放到河西村的事情,相信就是谈新权现在所说的了。 
  “差不多是。我再次上大学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好几岁的人了,又曾经有过工作经历,处理事情自然比一般的同学要成熟许多,所以,没用多长时间,就赢得了老师和同学们的信任,被选为班长,后来又进了学生会。大四开学,原有的学生会主席毕业,我做了新的学生会的主席。可是不久,文革便爆发了。开始的时候斗争相对要简单些,串联,写大字报,背毛主席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