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星
屑幸痪湔婊埃媚阏嫖蹦驯妗D敲矗穆┒丛谀睦锬兀坎豢赡芤坏忝挥校圆豢赡埽鹅闲墙示∧灾!?br /> 想到这里,蓝煜星突然发问:“董守业,吴名的电话码是多少?”
“吴名的电话号码?”蓝煜星的突然袭击让董守业稍微慌乱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心里又是一惊,几天以来,他几乎没有正视过这个一直作为陪衬的年轻人,更没有把他当回事。可是,今天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就让坚强的董守业感觉有点棘手,这个小伙子绝对比李强和袁小刚难对付,因为,他的眼神太锐利、太深遂了,第一次和他对视,就有一种被他看穿的感觉,而自己根本看不清他在想什么。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必须打起精神来应对才行。想到这里,董守业定了定神,说到:“吴名的确给了我一个手机号,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把他写在一张信纸上,就放在办公桌右上角上。”
蓝煜星清楚地记得,办公桌的右上角是一堆董守业常看的文件材料,很厚的一摞,那里面会有电话号码吗?办公室已经被搜查过了,当时搞得很乱,这会早应该收拾完了,对于一个已经被双规的局长,没有人会把他的文件材料再重新整理,绝对是一扫了之。又是一个死无对证啊。
但是,蓝煜星不甘心,继续追问:“那你共计给吴名打过几次电话?”
“两次。”
“在办公室打的电话?”
“不是,都是在公共电话亭打的磁卡电话。”
“那你用的磁卡呢?”
“打完就扔。”
“在哪儿买的磁卡?”
“不需要买。每年元旦的时候电信局都会给县各部委办局的领导发一些纪念册,纪念册里分别有一百元、五十元、二十元和十元四张电话卡,我用的是这个。”
“你撒谎,刚才你说电话号码你不记得,电话号码放在办公室,现在又说是在公共电话亭打的电话,怎么那个时候你就记得了?”
“我并没有说不记得,而是说记性不好。国际长途的号码很长,我每次离开办公室去打电话之前,都会看几眼,默念几遍,然后才出去打,打完之后不久就想不起来了。我来这里都这么多天了,哪里还想得起来。”
完了!偷袭不成,蓝煜星有些绝望,得再想办法才行。
这时,董守业的大脑也在飞速地运转着。不成!这小子太难对付,问问题角度刁钻,思维跟得也很紧,刚才的一串问话,简直就向一组组合拳,简直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在自己的思维还算敏捷,像他这么问下去,迟早要露出马脚,得想个办法,尽快把事情解决才行。
想到这里董守业说话了:“袁主任,李大队长,我可以说两句话吗?”
“你说”袁小刚当即就答应了。
董守业神色黯然:“我很清楚,犯了这么大的罪,难免一死……”
说到这里,袁小刚等人已经认为董守业是在交待后事了,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接下来等待我的是公开审判,然后 我会被戴上刑具,押入死囚牢,等待宣判枪决……”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董守业一直是一副哀默的语调和神情,这是个曾经的强者,现在却即将迎来死神的判决,李强和袁小刚都在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只有蓝煜星,搞不懂这个董守业究竟是在玩什么花样。
说到这里,董守业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喝一声:“我受不了这样的耻辱!”就在房间的人被惊呆的刹那,董守业迅速站起,猛地扑向看在他右边的一个刑警,同时,左腿疾摆,踢倒了想上前扭住他的另一名刑警。被他主动攻击的那名刑警根本没反映过来,头部左侧太阳穴已经重重地挨了董守业一拳,顿时头晕眼花,失去了战斗力。董守业熟练地把手伸向刑警的腰间,转眼就把他配带的六四式手枪握在了手上,“呯,呯!”董守业冲正要掏枪的李强和另一名刑警的脚下开了两枪,两个人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董守业的动作也太快了,几乎是一气呵成,有心攻无心。转瞬之间,董守业就控制住了房间的局势,但他并没有在这里过多纠缠,一边用手枪来回指着李强和另一名尚有攻击力的刑警,一边直奔房门,拉开门以后迅速向外逃蹿。
这边李强和另一名刑警的动作也很快,两个人拿出枪,配合娴熟地做了一个战术掩护动作,一个人打开门,另一个人对着门外猛开了两枪。但是,门外哪还有人影?这时,李强又听到了两声刺耳的枪响,应该是董守业在射击楼道口的防盗门锁。在队员的火力掩护下,李强冲出房门,却见楼道口的防盗门已经敞开,根本没有董守业的人影。
房间里,袁小刚已经吓得直哆嗦,蓝煜星却没闲着,随手按响了墙上的红色报警器。一时间院内灯火通明,刺耳的警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办案点完善的人防技防设施顿时发挥起了作用。
再说董守业,已经跑出了楼道,奔向院内,正在寻找逃脱的路径。这时,警铃大作,院内四角都亮起了耀眼的强光,照得他眼前发黑,耳后忽然传来两声大喝:“不要跑,放下枪!” 他还没有完成一个回身射击的战斗动作,两支指向他的微型冲锋枪已经怒吼了,哒哒哒,哒哒哒,数十发子弹毫不留情地倾泄在董守业的身上,转瞬间就把他打成了马蜂窝。高大而强壮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了自身的重量,轰然倒下。
~第七章 玄机~
只有天知道,这个案子为什么会搞得如此复杂,显然,这又是一件难以预料的突发事件。
袁小刚很快从刚才的惊吓中清醒过来,在蓝煜星的陪同下,来到了大院。后院,警报已经解除,高瓦数的射灯也关掉了,纪委专用办案的二号楼前的空地上,此时稍微有些混乱,以李强为首的十来名驻点公安人员都出现在这里,忙忙碌碌的样子。
这么大的动静,整个招待所全被惊动了。后院办案点的服务人员都是经过纪委专门培训的,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但还是有一些好奇心比重的小伙子从窗口向外探头探脑,被警察大声呵斥着,又把头缩了回去。
这时,林清雅也从楼道口走了出来,袁小刚看见以后,连忙迎了过去,两个人远离人群,袁小刚轻声地向林清雅汇报着情况,林清雅面无表情,频频点头。
蓝煜星在认真地观察着现场。董守业的尸体姿式怪异地躺在地上,头部和上身在冲锋枪扫射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鲜血还在不停地顺着伤口汩汩地向外流淌,把董守业的衣服和地面都染成了紫黑色。一支六四式手枪,醒目地扔在离尸体不远处的空地上。两名刑警围着董守业,喀嚓喀嚓地拍着照片。拍完之后,又有一名刑警走过来,小心地把手枪夹起来,放进一个用来保存证据的塑料袋中。
那个枪支被董守业抢劫的警察,也站在一边,此人原本是刑警队里的格斗精英,这次奉命看守侦察兵出身的董守业,也是对他委以重任,没想到,在一秒钟之内就被年近花甲的董守业击倒,连枪都被下了,看着自己的手枪被当成物证保管了起来,神情无比沮丧。和他相反,两名击杀董守业的刑警,很可能是第一次开枪杀人,又可能是感觉自己这次肯定立了大功,看起来又是紧张,又是兴奋,拎着微型冲锋的手还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
在李强有条不紊地指挥下,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很快,一辆警用灵车驶了过来,两名警察担着担架跑了过来,用一个尸袋利索地把董守业的尸体套好,放到担架上,迅速地抬走。灵车走完之后,人群散开,两名警察抱来了一个高压水枪,不停地在地面上冲涮着,鲜红色的血水在水枪的引导下流进了下水道,地上的水流颜色渐渐变淡,变清,不一会,所有的痕迹都荡然无存,好像院子里不过是下了一场大雨。
这时,林清雅已经走回了房间,袁小刚过来,宣布林清雅的指示:“林书记正在向冯书记汇报这里的情况,大家现在可以回房休息,不过,要严格遵守保密纪律,对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要严格保密,守口如瓶。”众人答应着离去。
回到房间,蓝煜星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在认真地梳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董守业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想逃吗?不是。如果他想逃,有两个办法。第一是在拿到枪以后击杀李强和两名刑警,然后挟持自己和袁小刚两人做人质。当然,警方让他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约等于零,这一点董守业应该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样做,但是,以董守业的经验,如果真要这么干,也未必一点机会没有。第二个办法,因为楼道口是唯一的出路,而这里有两名警察把守,所以,他还是要先射杀李强和两名刑警,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然后想办法搞掉出口处的两名警察逃走;如果觉得这样有难度,他也应该顺着墙往后退,防备后面的袭击。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选择这样的逃跑途径,往视野最开阔的院子里跑,这不成了活靶子了吗?即使楼道口的警察反应不过来,追出来的李强和他的部下也足以要了他的命了。如果是普通的犯罪分子,慌不择路是有可能的,但董守业不同,他是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兵,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长于短兵相接,这样的常识他不会不清楚。
如果不是想逃,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蓝煜星清楚地记得,在董守业抢到手枪的时候,李强两人的枪还没有拿出来,当时他只是警告性地向地面开了两枪。一个已经杀了三个人的凶手,而对可以威胁自己生命的警察,只是象征性地警告一下,并任由他继续具备可以威胁自己的实力,这合理吗?董守业是在求死。对,他不是求生,而是求死。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解释得通。正因为他在求死,所以才会放过李强等两名有枪在身的刑警;因为他在求死,他才会跑向一个空旷地,让自己成为靶子;因为他在求死,他才需要抢一把枪,使自己成为危险人物,并且在听到站住放下枪之后做了一个半拉子的还击动作,让刑警不得不开枪了结自己的性命。
那么,他为什么要求死呢?想想他在审讯中,对受贿,杀人,完全是供认不讳大包大揽,而且在供述时不留任何翻案的余地,根本就是要把自己置于死地嘛。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在他看来比生命还重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用这句话来解释董守业虽然说不通,那些钱财,在他的处理方式之下,他根本就用不着。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对金融知识一窍不通,或者情况紧急?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这是基本常识,董守业并不是一介武夫,他上过军校,受过高等教育,并且当过多年的一把手,对这样的常识不会不知道。董守业作出这样的选择,应该是有另外的原因。还有,如果他想自杀,方法应该有很多吧,当过侦察兵的人,面对一帮普通的公安人员,如果想了结自己的生命,方法应该能有很多很多种,为什么要在临死前还背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联系到这些,蓝煜星明白了许多,董守业的确是在求死,但不仅仅是死那么简单,他还要死得有价值,价值的所在就是把这起案件的责任完完整整地背过来,就是董守业的目的所在。
蓝煜星又想到,董守业今天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动作呢?真的像他所说的受不了戴刑具、公审、宣判的耻辱吗?一个敢于坦承自己拿钱就是为了晚年享乐的人,一个可以把自己肮脏的目的说的振振有词的人,真的会为了最后那一点点可怜的尊严就采取这种十分极端的自杀方式?也不象,如果是的话,他应该在承认杀人之前就采取这样的行动了,何苦要经受一次又一次的审讯?何苦要在案件几乎办成铁案之后才有所动作,之前同样有这样的机会的。不象,实在是不象。他是怕夜长梦多吧。
夜长梦多?想到这个词,蓝煜星无比懊恼地猛拍了一下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可不是夜长梦多嘛!自己的思路和袁小刚、李强二人是不同的。袁、李二人的审讯,出发点在于证实这个案件,询问的角度和董守业的目的恰巧是一致的,所以,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威胁;自己则不然,自己的出发点其实是在质疑董守业让吴名帮助他杀人的可能性。想想那天的审讯,在自己一连串的追问下,董守业的应对虽然没有什么漏洞,却是目光闪烁,含糊其辞,如果自己准备的再充分一些,问的角度再刁钻一些,很可能他就会难以自圆其说,这样,李强和袁小刚就会发现疑点,案情很可能会有进一步的变化,而这些,应该就是董守业所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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