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
“师姐,八荒傅箭术一向精湛,再加上山前有大陡坡,青卫军铁骑不弃马根本冲不上来。”吴鸣凤分析说:“傅搏群看来早就有预谋,两人定会有惊无险!”
“可他在山坡下设那么多半尺深的浅坑干什么?”岳争侯百思不解其意说:“阻挡铁骑吧,有陡坡足够了!陷马蹄吧,又太浅了!伤人吧,就那么孤零零的没有别的附加!”
“想来是一定有其用意的!”曲吟琴笑说:“就让我们看看边关第一勇士书生杀人也疯狂傅搏群的手段!”
登至山坡顶,眼界顿时开阔。
宁有财尚未来得及稍定心神,青卫军山坡下森严肃杀气势如岳的阵容排山倒海冲击着他的眼帘心神。
青卫军整齐一色的青色头盔青色铠甲,连马身上都披着青色简装护体甲,加上移动中行动整齐一划全无杂音,有种整山形动的感觉。
每排十人共计五十排,青卫军士卒们人人身上散发着悍勇强劲的气息,给人一种攻城夺寨易如反掌之感。
左侧不足两百米的山坡上冒出了两个人,对于青卫军来说,就似没看见一样,继续他们缓慢而坚决的行军。
用手测了一下风向,再用目测确定了距离,离开宁有财十米处,傅搏群选择了一个站位,示意宁有财开口。
“青卫军将士们,你们听好了!”宁有财运起丹田气息远远将声音传出说:“你们可知眼前的荣华富贵,实是一场空!…”
~第一百一十七章枪神出击~
“啊!”
青卫军整齐如一的行进步伐中,开始发出了杂音!
哪来的疯子,站到路边给人讲大道理来了!
无法压抑内心的惊讶,青卫军队伍中出现了混乱。
“止!”
中军见势发出了号令。
五百青卫军将士就地扎住阵脚,巡队游骑前锋中军两翼即时展开,阵势紧密无隙无击。
“追附贾阉者,其欺宗灭祖之行为必为人神共愤,天理昭昭下场亦可预测,不是丧生荒地为野狗创食,就是剥皮抽筋丧于天下百姓之手,再或…”宁有财尽情用恶毒阴狠的话攻击。
山坡后,众人甚有感慨。
“宁师叔的话,可真够人受的!”萧秀说。
“汪汝贵不理不采的话,士气多少要受影响!”岳争侯说。
“平白无故跳出来寻衅,谁都会谨慎的!”吴鸣凤考虑说:“地形又不利,汪汝贵怕不会草率!”
“走狗就怕主子不悦,有财若能关照贾森几句,汪汝贵想忍都不敢忍!”曲吟琴思索说。
这边曲吟琴话刚落音,那边宁有财就开始痛骂起贾森起来,言语恶毒到天下方言无所不用,且每讲一句解释并深延其意!
除非汪汝贵不想在贾森手下再干下去,否则他必须派出人员来制止宁有财继续讲下去。
太监心理变态者居多,贾森更是其中出名者!
随着汪汝贵一声令下,一队二十骑的青卫军士卒直冲向宁有财。
见冲来青卫军士卒一离开本队,傅搏群张宛陵弓搭凤尾锥箭就射。
应弦声响,四名青卫军士卒被凤尾锥箭穿胸射杀。他们身上的精制铠甲根本抵挡不住傅搏群此等高手持宛陵弓凤尾锥箭的攻击。
齐齐呐喊了一声,突前的十六骑青卫军士卒尽力伏在马上减少被攻击面积,同时加快策马。
双方距离只有百余米,以青卫军神骏就是十几个起落,再利害的神箭手也射不出几箭。
傅搏群手上根本不停顿,又连发了三箭。
三名青卫军士卒应声中箭翻下马去。
剩下十三骑冲到了不足五十米外。
“杀!”
为首校尉一声断喝。
十三名青卫军士卒不约而同在马上挺起身,奋力将十三支精铁标枪投出!
傅搏群又射杀一名青卫军士卒!
标枪带着呼啸声,傅搏群八,宁有财五,分射而来。
显然此队青卫军犯了力量分散的致命错误,十三支标枪集中打击傅搏群宁有财两人中一人,成功率都相当低,更不用讲同时攻击两人。
十二名仍在冲击的青卫军士卒中,有几个人的马突然发出嘶鸣声。
久经战阵的青卫军士卒立刻发现了陷马蹄的浅坑,并轻松从中跃了出来。
这一耽搁,造成七名没踏上浅坑的青卫军士卒业已冲到了陡坡下,弃马攀坡准备搏杀,而五名踏上浅抗的青卫军士卒落在了后面。
将宛陵弓和凤尾锥箭囊往宁有财那一扔,傅搏群狞笑说:“我做下热身活动,你小心,别射马!”
“好!”
宁有财将接下的标枪投出,将一名落后的青卫军士卒连人带马钉在了地面上。
“啊!”
两名冲在最前面的青卫军士卒惨嚎一声,大好头颅同时飞起。
傅搏群人化狂龙,势不可挡杀向青卫军士卒中。
“挡!”
领队校尉勉强封住了傅搏群一剑,倒退三步,“哇”喷出一口鲜血来。
有便宜不拣是傻瓜,宁有财一箭射在了他咽喉上。
斜剑将一名青卫军士卒劈倒,飞起一脚踢得另一名青卫军士卒胸骨尽碎,傅搏群动作敏捷无比。
明知不敌,畏于军法严厉,前二后四共六名青卫军士卒拼死冲来,亡命一搏。
宁有财拉动宛陵弓,将两名青卫军士卒射死。
傅搏群手起舞挥,四名青卫军士卒顷刻间被他击杀。
说时迟,那时快,从二十名青卫军发起攻击,到全军覆灭,也就是三十次呼吸的时间!
汪汝贵连派援兵的决定尚在考虑,战斗就结束了。
百余米距离上,横七竖八躺着二十名青卫军士卒的尸体和十多匹失去了主人原地哀鸣的战马。
亲眼目睹刚刚还是活生生的同伴,在短短时间内被一名普普通通行商样人物和一名白衣儒生样人物,杀了个身首异处。任青卫军士卒再悍勇强劲,内心未免都有些寒意。
冲下陡坡的傅搏群并没有回来,而是跃上了一匹战马,拔转马头,朝青卫军大队人马压了过去。
百发百中的箭术,白衣不着盔甲,一副视天下苍生任我屠的狂气,眼前是什么人,顿时在青卫军所有人心中明白如纸!
边关第一勇士,书生杀人也疯狂傅搏群!
凡是军伍士卒,没有不知道傅搏群的,没有不知他事迹功业的,更没有不仰慕钦佩的。
昔日的战神,竟是今日的对手!
“哒!哒!”
傅搏群前进的马蹄,仿佛不是敲打在地面上,而是敲打在青卫军士卒心上!
纵横四川无敌手的青卫军,能跟健锐营相比较吗?
单看青卫军士卒们绷得紧紧的面庞将马鞍紧紧夹住的双腿略为发抖握着兵器的双手,你就知道答案了!
他过来了!
他攻过来了!
整整五百人的青卫军气势竟然尽数被傅搏群一个人压制住了。
人的名,树的影!
他真的打算一个人去攻击青卫军本队?宁有财当即否决这一想法,疯子都不可能这么干!
汪汝贵怒喝声响起。
傅搏群就算是战神转世,可怎么说都只是一个人,这样吓住了,青卫军还用在世上存在吗?
拱卫汪汝贵中军各两队二十名校尉分左右出阵,包抄向傅搏群,显然要用中军劲旅与他较量一下。
几名游骑吹响了口哨。
原本在战场上散步的十多匹马立刻汇成一队,从青卫军阵前绕左翼归队。
讲句实在话,青卫军损失的士卒补充起来远比马匹要容易的多!
只要有钱有势有美女,有的是亡命徒不请自来!
一百米!
傅搏群仍在前进,气势不改。
两队中军校尉业已出阵,左右开始包抄。
在他们身后,两排青卫军士卒迅速结阵,一排执矛,一排执弓箭,准备远程攻击。
失去主人的十多匹马,穿过两队中军校尉,开始绕弯。
傅搏群突然刹住了马。
“杀!”
汪汝贵突然大喝一声。
“杀!”
青卫军士卒们从心腑里发出怒吼声。
两队中军校尉放马疾冲。
傅搏群竟然拔马回窜。
“追上去!”
汪汝贵大喜喝令。
有傅搏群这样的敌人,晚上是睡不了几个安稳觉的!此时,正是趁他怯战且脱离陡坡,击杀他的大好时机。
归队的马群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炸了群,四散奔走开来。
“大帅,穷寇莫追!”
一句尖嘴猴腮师爷样的人在侧大叫。
不仅汪汝贵没有理采他,连两排预备远程攻击的青卫士军士卒都穿过乱马群,去追赶傅搏群。
几名吹着哨的青卫军士卒将乱马基本控制住了,只有一匹马奔汪汝贵所在方向奔去。
“马腹下有…”
一名上前试图拦截的青卫军士卒刚喊出了一声。
一道人影从奔马腹下翻起,一枪将他挑飞了。
“保护大帅!”
尖嘴猴腮的黑心师爷司徒尚急呼。
“啪!啪!”将三节枪接在一起,杨晋一催胯下马,朝汪汝贵急速攻击。
一时疏忽,致使杨晋潜入中军,直攻主帅,陷入被动局面的青卫军并不慌张,中军拱卫汪汝贵的三十余校尉各分出一半人上前拦截,两翼则迅速合围支援,追击傅搏群的人马则立刻返转。
汪汝贵骑在马立在中军大旗下纹丝不动,别说他身边全是久经血战实力强大的亲信校尉,单他自身本就是勇冠三军的猛将!
傅搏群遣人来青卫军阵中来刺杀他,简直是令人难以忍受的蔑视!
面对凶猛如虎扑来拦截的中军校尉,杨晋不惊反喜,大喝一声“来的好!”,长枪有如游龙般闪动,连连将三名校尉从马上挑飞起来,从半空中砸向汪汝贵。
好可怕的臂力!好精妙的枪法!眼瞧着被砸得亲信校尉有些慌乱,汪汝贵摘下马鞍上大关刀,面色凝重起来!
“两翼合围!孙详队放箭,顾言新队掷标枪!”司徒尚气急败坏大叫着,下意识打马前行,从后军赶往中军!
若汪汝贵被杀,青卫军有十有八九完蛋,同样他的饭碗就没了,难怪如此紧张!
三名中军校尉同时冲近了杨晋身侧,斧刀枪三种兵器以不同角度方位攻来。
“去!”
杨晋手中枪一扫一落,三名中军校尾虎口发麻两臂酸痛,顿时握不住兵器,斧刀枪朝汪汝贵方向飞去。
“开!”
杨晋怒吼了一声,策马硬往里冲,一枪将一名悍勇的青卫军校尉连人带马挑了起来,飞砸向右翼扑过来的青卫军大队人员。
眼见杨晋神勇如此,冲上来折损了一半的剩下青卫军校尉们皆心生寒意,不敢拦截,生生让他杀出了一条路。
“嗖!嗖!嗖!”
“呼!呼!呼!”
见情势危急,被司徒尚点名的两队青卫军士卒顾不得可能误伤自己人,开如用箭雨枪林来封堵杨晋的攻击路线!
显然,杨晋连续击杀校尉多人,消耗体力内力一定相当大,就算不能拖住他前进脚步,亦要迫使他不停歇应战,没有喘息休整时间,减轻汪汝贵即将面临的压力!
此刻,追击傅搏群折返的青卫军人马发现他竟又拔转了马头,摆出反追击架式。
带队的青卫军校尉老谋深算,知不管刺客成败,自己人马赶回去,都发挥不了作用,而仓促急切后退,会给傅搏群可趁之机,逐令众人稳住阵脚,徐徐后退。
不救主帅,死罪!因救主心切,冲乱军阵,亦难逃死罪!
前进的道路完全被箭雨枪林一时封锁,杨晋长啸一声,以枪尖点地,人飞离马背,纵向被他击溃四散躲避箭标枪的校尉们。
杨晋才离马背,所骑的马立被射成了筛子。
本来呈溃散状的七八名校尉见杨晋转攻向他们,畏于青卫军军法,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作战。
从刀光枪影中,杨晋身影风过无痕般切入,一脚将一名校尉踢飞了坐骑,同时横枪强行接下了其余人的攻势。
“继续攻击!”
司徒尚厉声喝。
由于司徒尚在青卫军没人拿他当一回事,又不得接受他调令指挥的特殊地位,因且他这句继续攻击的命令一下,理所当然出现了两种对杨晋极为有利的效果。
首先是,原在鼓足余勇要纠缠着杨晋拼死活的校尉们,齐作鸟兽散。司徒尚为人一向不择手段,拿他们性命做垫背击杀击伤刺客,是很平常的事,且一定会逼属下们执行。军法再严厉,面对必死之情况,这些出身无赖地痞罪犯的青卫军校尉也愿意先多喘几口气再说。
其次是,司徒尚命令下达到攻击的两队青卫军士卒时,他们稍微那么愣了一下。司徒尚不是汪汝贵,他的命令一向是得不到无条件执行的,当攻击面临误伤自家弟兄,迟疑犹豫是人之常情。可稍一思索,两队青卫军士卒又想起,平日里司徒尚命令十有八九为汪汝贵认可,战时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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