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
“三江;你知道牙鱼最好吃的部分在什么地方?”丛劳问。
“是肉嘛!”丛雨娇声说。
“小雨,不是肉。牙鱼虽小;肉却很厚;故很难烤熟!”傅三江十分有经验说:“如果调料配得好而且手艺过硬功夫;可以烤到皮焦而肉嫩。不过。这样烤法忽略了牙鱼最精华部分!”
“三江;你说的是刺吗?”丛雨笑说。
“对,小雨别说你不懂;爹即使没教你;你也该尝过。”傅三江说:“真正烤牙鱼的极品应该是脆刺焦皮嫩肉。爹;对不对?”
“不错;三江看来你还是有眼力!”丛劳哈哈一笑说:“刺在最外却对火候要求极严;少一分会硬而刺口;多一分则焦而无味;而皮肉要求久烤入味;三者极难协调;故一般时候就只有去刺而烤。”
对于烤鱼方面;八荒傅门中人有不少个中高手;武功不感兴趣;吃可不会亏待自己;傅三江在烤鱼方面知识相当丰富。
“其实我不传任何烤鱼技术给双木镇人并非是藏私;实在是真烤这刺皮肉三味齐具的牙鱼必须有上乘内功才行。”丛劳说:“用纯阳真气助炭火炙烤催熟皮肉!”
“而且可以去腥!”傅三江脱口而出。
丛劳点点头;
这就难怪了;没个十来年火候岂练得成上乘内功;一旦练成了又能谁会来烤牙鱼;何况烤鱼耗时不短;烤一次真气消耗极大;丛劳挺多能烤五只;那得卖什么价钱才捞得回本。
“三江;你练了上乘内功吗?”丛雨含情脉脉说。
傅三江一怔;丛雨随口一问将他推到一个很尴尬的境地;因为任劳一个劲对他使眼色。明白丛雨是有点虚荣心;而任劳则是要杜绝她任何一丝妄想。
要让俩人都获得满意答复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傅三江从真正成了男人以后自觉肩上压了一副重担再出不那么散漫了。
“早先练过一点心法;小有成绩。”傅三江小心说:“渔民打鱼洒网又用不上;都好几年没练了;都差不多忘光了。”
“你啊;你啊…”丛雨抿起小嘴来笑。
丛劳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失落感;眼见女儿一颗心慢慢全移到了傅三江身上;高兴之余难免神伤;他含辛茹苦了十六年;傅三江仅用不到了十天。唉;这个时候想这些有什么用;原本计划不就这样吗!
傅三江平添三分神勇;渔船又平稳又快前进。
“明天你们就离开丽水江去东海吧!”丛劳压抑住内心的情感说:“小雨;你该去见三江家里人!”
“爹;我…”丛雨显然舍不得。
“雨;我们来回挺多三个月。回来了;爹在丽水江的事也了了;我们接爹一起去东海。”傅三江神往说:“东海大着呢;那里有很多很多…”
“那是什么?”丛劳站起来;看着靠岸的水划中飘浮着一个雪白的物品。
傅三江轻盈调过船头驶了过去。
“雨儿别看!”丛劳一声沉喝;见多识广的他在船快接近时一眼认出那是一具尸体;一具赤裸的女尸。
啊!丛雨已将一切收入眼底;一股强烈的恶心涌上心头;她不由呕吐了起来。
“是王荷花!”傅三江惊叫。
王荷花死得很惨;她双手被人反捆住;赤裸雪白的身体上布满了累累伤痕;下体更有被炙烧痕迹;整个脸因痛苦恐惧而变形;看来她在死前受尽了凌辱和折磨。
捞上尸体;用布遮住后;丛劳沉声说:“尸体尚温;荷花死没超过一柱香功夫。”
一种奇怪感觉传遍全身;王荷花的惨死让傅三江体内那股大自然的力量苏醒了。是谁丧尽天良如此折磨杀害了王荷花?体内力量形成了一个漩涡在不断游走身体各处;将那些潜在身体各处的能量激发出来。
“爹;三江;我们要为荷花姐姐报仇!”终于克制住自己的丛雨一脸惨白说。
“三江;肯定是双木镇上那些帮会中人干的。”丛劳脸上怒不可遏说:“荷花父母多半遇了害。我看他们驾了王家渔船走了不多远。”
“好!”傅三江双手一握住浆;那股力量顿时暴发了。
渔船几乎是以跃起的方式前进了;丛劳和丛雨在动的那一瞬间都差点摔倒。
“站稳了!”傅三江低吼了一声。
渔船比平时快上三倍的速度奔驰在丽水江面上。
走了不到一箭的水路时;傅三江以半圆弧线拐过一个大弯。
一条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二层游船突显在三人面前。
由于傅三江拐弯时过猛的力道;渔船似离弦之箭飞驰向游船。
游船上有五名身着黄袍的喇嘛散坐着;三名精悍身着军服的锦衣卫百户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另有十多名仆役模样人分居各处;最靠近船头位置上是三人很熟悉的双木镇税丁马六横;他正媚笑着站在三名锦衣卫百户身边随时准备侍候。
刚见王荷花惨死;情绪尚处在悲伤愤怒中的丛劳丛雨一时对出现这种灯红酒绿的场面心里准备不足;一时都木然。
傅三江感到一种无名的恐怖气息;仿佛在游船船舱里隐蔽着洪荒猛兽一般。这种感觉是那样真实切身,以至于他体内燃起了至东海采千叶珊瑚珠以后从未产生过的旺盛斗志。
顺流加惯性;才那么一眨眼功夫渔船便离游船不过二十丈;此时连游船上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得清。
“马爷;你刚见有船过去吗?”丛雨扬声问。
丛雨一出声;丛劳马上就发现不妥;因为在那瞬间游船上聚集在从雨身上的目光没有一道不是邪恶的。
不妙;如果船舱里有与万韧蛟龙一样可怕的怪物;丛劳从雨不如博群击浪;当念头在傅三江脑海里闪过时;他迅速举浆准备改变航向。
“救命!”
全身赤裸的刘兰以惊人速度从船舱里冲出来;越过船舷;跳入江中。
“救她!”
丛劳纵身一跃;跃进至船头;顺手一拉,将女儿护在了身后。
傅三江发力划桨;两船快速接近。
十丈!
“想跑?”
一名锦衣卫百户手上魔幻般飞出三把飞刀;闪电般没入了刘兰身体内。
啊!
刘兰一声惨遭叫,落入丽水江中。
傅三江抄起竹竿;朝飞刀锦衣卫百户尽全力一掷。
竹竿以可怕的飞行速度掠过江面毫无阻隔没入了飞刀锦衣卫百户前胸;将他整个人钉在船舷上。
刹那间;几乎游船上所有人都动容了。
江湖上能拿船家竹竿当标枪用;一下杀死锦衣卫赫赫有名的飞刀高手乐仲强的武林高手怎么算都不会超过十个。
从游船舱时传来二声女人惨遭叫声;一团黑影撞破船舱似飓风般冲出来直逼傅三江。
黑影在空中喊了一句傅三江丛氏父女听不懂的话。
和万韧蛟龙出现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傅三江腾身而起空中拦截黑影,对方实力极为强大;丛氏父女跟本不是他的对手。
黑影的话虽然三人没听懂;但游船上所有人都听懂了那就一句藏语;他们平日听到过不少次了;就是杀!
在这个时候;人的劣性一下暴露出来;即然楞得活佛下令要杀;而且亲自动手;那毫无疑问有杀的理由;不过同样是杀;腾身拦截楞得活佛的傅三江就显得比站在船头的丛劳丛雨难对付得多。聪明的人自然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决定;除了几个楞得活佛的亲随喇嘛追随他跃起杀向傅三江外;几乎一大半攻击都对准丛雨。
“下江!”
身在空中;傅三江仍清楚把握到了丛氏父女的危机。
如果丛雨有那么一丁点实战经验或者有一点自私;她就可以逃走而生存。
可惜的是丛雨并没有领悟到她是三人中的软肋;更放不下世上两个最爱她的人。她做出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冲到父亲身边,想抱父亲;一起下江去。
“雨儿!”
丛劳撕心裂肺大吼一声。
无数的暗器准确的将丛雨打成了蜂窝。
“砰!”
傅三江毫无花巧的与黑影面对面硬拼了一掌。
黑影厉啸着翻了向个跟头摔回游船上。
“哇!”
傅三江喷出一大口鲜血;人急速坠向江里。
三名黄衣喇嘛呈半月形扑过来。
明眼人一看即知;楞得活佛借偷袭加傅三江分神,硬拼的结果却仍然是两败俱伤;如果不趁傅三江丧失战斗力的瞬间击杀他;那么他恢复过来;就轮到已方人死了。
丛劳身上也挨了几下暗器;虽都不致命;但他心已死了。当他看到傅三江与愣得硬拼后形势马上领悟到;必须尽一切能力帮傅三江缓一口气;黑蛟龙一旦落水中;无穷的潜力就会发挥出来。
抓起船舷边放的烤鱼用的竹签子;丛劳以仙女散花的手法向三名追杀傅三江的黄衣喇嘛打出。
当自身生命受威胁时;没有人会去追杀敌人。
傅三江落入了江中。
一入水中;一口真气运转过来;大自然力量迅速涌入四肢;让他力量时时刻刻在增长。
“哗!”
傅三江立刻破水而出;他忧心所爱的人。
然而;一切都晚了;丛雨香魂已逝;而丛劳刚好在雨般的第二轮暗器袭击中倒在血泊中。
“啊!”
傅三江发出一声非人类的惨嚎声;他脑袋一下炸开了;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三名黄衣喇嘛刚落在渔船上;一见傅三江浮出水面;马上扑杀过来;
“你们通通要死!”
傅三江如滚雷般的声音在丽水江响起。
此刻的傅三江全身上下每一个部分都爆发出极度愤怒的力量;不仅仅是至爱亲人的死;更是他们滥杀无辜的行为;已让傅三江变成了一头愤怒的力量猛兽。
傅三江没理会三名黄衣喇嘛;他甩了一下身上的水;一掠冲上了游船;
飞散的水珠千滴万滴打在三名黄衣喇嘛身上如同神机营的火器顿时打得他们千疮百孔。
迎面凌烈寒光闪动;一名锦衣卫百户劈头一刀。
如鬼魅般一步抢入他怀中;傅三江一撞,撞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就落入丽水江中。
啊!杀!
恐惧让游船上的人颤抖;可是即杀了对方同伴;那么逃避和怯战毫无用处;集全力杀死对方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喊叫着;众人举刀提剑围攻上来。
傅三江不理会他们怎样的围攻;只是用轻烟一般飘动不定的身法和鬼魅一般的快捷撞击众人;他撞到的人不管是强悍如锦衣卫铁豹杜帮林;还是敏捷如柳上轻絮齐南可;或是内功精湛如盘灵尊者;都是一样的下场骨骼尽碎而死。
马六横拎着刀冒着冷汗插不上手;他武功太低劣了,根本反应都来不了;只看见眼花潦乱人影纷飞。
一声声惨叫不断;围攻傅三江的人从三十多人迅速锐减至不到十人;而剩下的人个个胆颤心惊全都是先尽力自保再图进攻。
傅三江远远瞟了马六横一眼。
马六横如同被死神打上了一个烙印;全身颤抖大小便失禁;但他眼角余光却看见楞得活佛头上冒出了一股白烟。一个冷凌;他大声叫:“顶住;楞得活佛马上就…”
傅三江闪现在他的身边。
马六横听到自己骨骼一齐破碎的声音。
余下的人如同被鞭子抽打一般;齐齐加速攻击傅三江。每一个人都将希望寄托于楞得活佛的恢复;也许号称藏边第三高手的楞得活佛会有什么绝招击杀这个比地狱里恶魔还凶残百倍的傅三江。
然而傅三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再仅用身体撞;而是兼用抢来的一把绣春军刀展开“乱披风刀法”砍杀。
啊!
锦衣卫百户卢广明明看见见傅三江的刀离他有三尺之遥;然而一股无比强悍的刀气却震断了他的心脉。
刀气吗?在卢广倒地一瞬间他还在问自己;死在这样的对手下也不慰平生了。
当傅三江绣春刀脱手将试图逃离的秀英尊者斩成了两截时;死光随从弟子的楞得活佛终于站起了身。
楞得活佛是个极瘦的中年人;那白得没有人色的脸色有一丝惧意;全身上下赤裸没有一丝遮体;双手已变得血红涨得比平日里大了一倍以上。
藏边武林绝学血手印!
傅三江逼进了五尺之内。
楞得极快讲了几句藏语;纵使听不懂;傅三江也猜到是求饶休战之类。
傅三江沉身出手。”
黑虎掏心!
楞得身形展动;无数血手印在傅三江眼前飞动。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让人极难分清虚实。
傅三江根本不去理采那些血手印,任它们打在身上;他要的是打中楞得一拳,黑虎掏心!
嗵!
傅三江右拳结结实实打中了。
天地间一切事物动作突然慢起来;傅三江慢慢收回弯;自己慢慢低下头,体内每一根骨头都在碎裂;楞得活佛张开口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倒了下去。
武功改变命运;罗深以前一直这么认为;凭着天生的聪明机智和后天的勤奋努力;他终于从大别山一名樵夫的儿子奋斗到京师名拳师迅雷一击鸥鸿门下弟子。而仗着一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武功;罗深得到了锦衣卫百户乐仲强的赏识;特带他随同护卫楞得活佛畅游江南。
对于楞得活佛一路奸淫残杀;司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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