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
羞愧难忍,雷云声却又无力再战,只有拼尽全身力气,冲出龙门西门直往荒野而去,他这个样子又怎么肯让王九中朱其然等人看笑话。
九指公玉夺魂在龙门百姓屋顶上耀武扬威展示大侠风度时,一转眼,竟没看见了雷云声。
没了恶贼,大侠的独角戏唱不下去了。
这个老狐狸,跑到哪去了?玉夺魂站在屋顶上看着越烧越旺的大火考虑自己下步干什么,干脆去白马氏家看看,若是得手了趁着这火正猛时,嘿嘿!
主意一定.玉夺魂身形一弹,快马流星赶到了火场的中心,马自氏家。
白马氏家里业已被火烧得仅剩下残檐断壁,白马氏本人则昏厥在水井边。
远远的玉夺魂在浓浓的焦味中就闻到了一丝浓浓血腥味。
玉夺魂格外戒备,火烧死的人该不会有血腥味,一定是发生了变化。
马家院子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首,无一不是刀剑毙命。从玉夺魂老练的眼光看来,王九中派出亲卫中精锐“迎宾十二猛士”与对手搏杀绝对没有超过半盏茶功夫,甚至他们每个人与对手过招都不超过三招,对手应该只有一人!
一个瘦高微黑的青年拎着一把正不住滴着血的鬼头大刀懒懒散散看着玉夺魂,他所站的位置正好封住玉夺魂通往水井的路。
能一个人轻松杀尽迎宾十二猛士绝对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王夺魂并不急于动手,拖延时间对他有利。雷云声纵使不赶来,王九中也应再派人手来查探究竟。
微黑青年也没开口,双方沉默得对峙了半柱香功夫。
“九指公玉夺魂?”微黑青年沉声说
“是的。阁下是…”玉夺魂很愿意这个时候与对方说话,因为他隐约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微黑青年以狂野的攻击代替了回答,刀光如雪花般飘向玉夺魂。
一伸手,玉夺魂独门兵器量天尺在手,经验老到的他并不急于与对方对攻,而逐步以空间来消耗对方锐气,再寻机会一击致敌于死地。
微黑青年攻势强悍而凶猛,看来年轻气盛的他要硬碰硬的杀掉西厂大名鼎鼎的九指公玉夺魂。
年青人就是嫩,玉夺魂内心阴笑着,好,让你狂个够。
玉夺魂一步步退向院子里仅存火烧不动的围墙。
微黑青年攻势达到了极点,他额头现了汗,刀法越发凶狠凌厉,看来他是要逼得玉夺魂退到墙边退无可退时,一举杀之。
玉夺魂的应付仍是相当从容。
一轮猛攻,微黑青年气力衰竭了,攻势难以为持。
断喝一声,玉夺魂弃守为攻,量天尺直击对方要害之处。
微黑青年神色一慌,脚下步伐一乱,刀法不成章法。
玉夺魂暴施杀招。
微黑青年左手疾快无伦在腰间一抽,一支软剑毒蛇吐信般遍袭玉夺魂上身十三处死穴。
“拍!”
量天尺准确封住软剑,玉夺魂长笑一声说:“柳林范家刀剑双绝不过如此,哈哈!”
“轰!”
玉夺魂身后围墙轰然倒地,一个他并不陌生声间说:“依林少兄闪开,待本人取其狗命!”
枪神杨晋!
升玉夺魂吓得魂不附体,前有柳林范家范依林,后有枪神杨晋,死神已伸开双翼在召唤他。
背后一股无比凌烈的寒气高速袭来。
拼了,玉夺魂强行前突,量天尺继续封死范依林软剑攻击角度,守可挨范布林一刀也不让杨晋有机会刺他一枪。
范依林鬼头刀刹那间在极小的角度切旋,准确无比没入了玉夺魂腹中。
“啊!”
玉夺魂惨叫一声,人冲出去一丈多倒地不起。
“你,你…你不是范依林…”玉夺魂声嘶力竭说。
“废话,我什么时候说我是范依林了。”微黑青年笑眯眯说:“玉夺魂啊,你实在是笨啊,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范依林杨晋两人用得着联手对付你?”
“对啊,对啊!你也不过佩和我任机牙玩玩!”扛着铁枪做了个英雄盖世模样的任机牙大笑说:“西厂都是你这样的窝襄货色,难怪这些年一直被东厂压得头也抬不起来。”
“你们…哇…”玉夺魂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眼见活不成。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微黑青年问。
“敢问江河谁称雄,拔云见雾击浪名!”任机牙恭敬说:“长江水道总令主!”
“二江龙子傅击浪!”傅击浪不可一世说。
“啊!”
玉夺魂大吼一声,吐血而亡。
“玉夺魂你犯了三个错误导致身亡,第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杨晋范依林等人和你等奸邪之徒一样会群殴偷袭;第二,见识浅薄,左剑右刀之技虽是柳范家之绝技,但并非范家之专利,八荒傅门一样有人精通。第三…”
“总令主,玉狗贼已经死了!”任机牙一脚踢得玉夺魂尸体在地上滚了几滚。
“就死了?”傅击浪不住摇头说:“这样的人也配称西厂顶级高手,叹!”
“他的微末武功岂能与总令主堂堂八荒傅门第二高手相提并论!”任机牙大拍马屁说:“只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
“错了,任寨主,记住,我是八荒傅门排行三十六名高手。”傅击浪哈哈大笑说:“千万记住了。”
“三十六?”任机牙怔了一怔。
“对了,我单挑九指公玉夺魂,三招杀之的事情不宜张扬。西厂终究人多势众!”傅击浪脚尖一挑量天尽说:“这量天尽归你,万一有识货的弟兄好奇问你,私下不妨好好给他们讲讲。”
七
“是两江龙子傅击浪和我们作对吗?”王九中象怒狮一般狂吼。
“是的,昨晚迎宾十二猛士和九指公玉老被杀,雷老失踪。”吴亮不住抹着冷汗说:“今天早上傅击浪手下人全面对我们的人展开袭击,刚才能召集的只有一百二十五个人,其余的人只怕…”
吴亮没说下去,可谁也明白什么意思。
两江龙子傅击浪是最近半年流星出般出现在长江水道上的人物。凭着一身过硬的水上功夫加上狡猾无比的手段更有命运之神的眷顾,他竟在半年内统一了半个长江水道,被尊为长江水路的总令主。
“传说傅击浪是八荒傅门弟子。”朱其然讲了一句没再说下去。
八荒傅门的弟子当然可以让钟慧意外的坠马而亡,更能弄二条巨鳄到浣溪河风陵渡杀人。至于号令虎跳峰任机牙更是举手之劳,长江水路总令主之令小小任机牙岂敢不从!
原来一切都是傅击浪在搞鬼,吴亮朱其然王九中三人都感到身上丝丝寒意。西厂再狠毒残暴高手如云,可在千里之外,对眼前这些长江水路上的忘命徒连稻草人的作用都没有。绿林弟兄奉行的是斩草除根,尤其对王九中这种朝庭命官背景极硬的人物更是不动手则已,一动手非赶尽杀绝不可。
钟慧死了,张不顺死了,江柱死了,玉夺魂死了,雷云声想必多半不在人世了,接着必会对三人展开截杀。
弱肉强食的江湖承远是用实力在说明一切。
“我已派人通知翔项军营,立刻全军开至风陵渡。”吴亮颤声说:“估计今日日落时分,翔羽军营可在风陵渡布阵。”
“等翔羽军渡浣溪河来救我们,只怕我们早已成肉泥了!立刻召集所有人从东门突围!”王九中临危露出大将风度说:“将所有财物女子都带上,若有人追杀,沿路丢弃财物女子。傅击浪手下不过是乌合之众,见财色必会争夺。”
顿了一下,王九中继续说:“请朱老带一队人马突袭马白氏家抢夺马白氏,傅击浪绝不料我现在还会敢这么做!只要有马白氏,我们渡过浣溪河,所有一切不都是我们的!”
王九中突围计划十分成功,四处截杀的傅击浪手下根本没想到王九中会突然弃巢而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朱其然带人旋风似袭击了马白氏家,不仅掳走了马白氏,还将二十多名保护马白氏的傅击浪手下尽数格杀。当王九中一行突到离开城门五里处,大批水路盗匪贼寇们才杂乱无章追赶而来。而满地金银珠宝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数十名风情各异的美女展示着她们悲凄之美时,水路上的弟兄顿时杀气腾腾举起了各自兵器,不是追赶王九中而是准备抢夺胜利果实。
风陵渡一如既往平静得迎接来了县大爷王九中逃难的队伍。
“弓箭手上两条小船保护渡船。怒豹卫士护卫王大人先过浣溪河!”吴亮高声下令说:凡不守纪律,抢渡者一律格杀!”
“开船!”朱其然吼了一声。
王九中朱其然吴亮连同被两名怒豹卫士架着的马白氏等人都是第一批渡河的,由于只有一大二小三条船,一趟能过浣溪河不过五十人。留下的人不断惊恐往后望,生怕背后追兵赶到。
王九中心里提心吊胆,生怕那两条巨鳄再出现,纵使有十多名箭法出众的弓箭手护卫,可他能乃不断祈求上天保佑。
不知是傅击浪谋划不周,还是王九中计高一筹,渡船无惊无险到了对岸。
到了对岸,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甚至有的弓箭手一下瘫在地下。
“快回去,将马全渡过来。”吴亮不敢松懈说“王松王根各带五人往左右两侧搜索,快!弓箭手抢占高点,准备应战!”
朱其然紧紧挨着王九中,身后是五匹快马,其中有一匹马横放首捆紧的马白氏,只要一有不对劲,他马上保护王九中带马白氏逃走。
渡船返过河,接了第二批人行到了河中内。
王九中看着周围的一切,十六名弓箭手抢占了一个小山丘随时可以射出利箭,左右两队搜索队搜出近百丈未见人迹,河中渡船正在全力抢渡,河对岸推推挤挤准备赶下一趟过河,空气流动的是安全的气氛。没有一点不妥的理由。
然而王九中冥冥中却感到重重杀机在向他逼近,这里太静了平静得不符合道理。傅击浪再愚蠢也不可能不在这唯一的逃生路上设防,纵使不派人也应将二头巨鳄放出来,自渡河到现在近半个时辰还没人追赶上来…
难道半渡而击?那现…恐惧让王九中突然不知从而生来神力,一跃上马,大喊一声“走!”
惊人的变化在王九中这一声喊中发生了。
首先倒霉的是十六名弓箭手,他们脚下土地突然裂开,六把雪亮的厚背砍刀在瞬息间夺去他们的生命。
跟着王松王根两队的搜索队为他们不佳的眼力付出了代价,幽灵般出现的三十六名弓箭手上三次齐射将他们射成了刺猬。
散布在下船口的怒豹卫士听到了天空中“嘶”深沉的声音,当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锋利的鱼叉雨点般落下来造成了他们过半数的伤亡。
三条渡船上的人变在同一时间遭受了带着气器的水鬼们的飞斧袭击,身在船上躲无可躲藏无可世故,只有眼睁睁看着寒光闪闪的飞斧落下。一片惨叫声中,江而被鲜血染红。
未渡河的人眼看着屠杀还没有想到自己该如何,大批追兵业已杀到,呈半月形包抄过来。
总算靠那么点先知先觉,王九中朱其然吴亮马白氏和两名怒豹卫士骑五匹马躲过了第一轮袭击。
五个人带着一个俘虏拼命抽打了马想趁混乱之际一举突围出去。
危难之时,骏马用惊人速度冲刺。
“不好!”
朱其然一声怪叫,一手拎起王九中一手抓住马白氏腾身飞离马背。
地上无声无息弹起了几根绊马索。
五匹骏马哀鸣着倒地,两名怒豹卫士身手不错在马倒地前跃身而起,却被一阵疾射射成了箭靶子。
朱其然落到地上,将马白氏弃于地上,用身体挡住王九中。
吴亮一脸血污迹踉踉跄跄跑了过来,这个家伙竟然没死。
一排刀手一排长枪手一排弓箭手一排飞斧手一排飞叉手密密麻麻将四人围在了中间。
“用她做人质!”朱其然眼见如此阵势是大罗神仙也飞不出去,对方不进攻从理论上只有一个理由。
王九中心领神会,拉马白氏起来,将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就在这片刻间,只能用屠杀来形容的这场斗业已宣告终结。
“傅击浪出来说话!”朱其然用内力将声音送出,将声音清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耳边“堂堂长江水路总令主,不会不敢出来见人吧!”
“哈,哈,哈!”任机牙神气话现晃了出来说:“你们几个已是将死之人,还想见我们总令主?”
王九中刀在马白氏脖子上一压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任机牙闭上了嘴,什么话也不说了。
“砰!”
九根鸟同时朝天放了一响。
“砰!”
“砰!”
“砰!”
………
连续齐响了九声。
一名身着蓝色紧身衣微黑瘦高个青年摆出一副帝王之相缓步走了出来。
“敢问江湖谁称雄!”任机牙大声吟。
“拔云见雾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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