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
点点头,续源会意说:“谁都想当黄雀!”
“黄雀后面,还要提防有人动作!”范白衣告诫说:“续长老,天圣门树大易招风啊!”
“多谢范兄弟指教!”续源诚恳谢了一声后,傲然说:“强胜弱汰,是江湖的规律!既然身处江湖,天圣门就不畏惧任何挑战!”
内心叹了一声,有些话范白衣讲不出来了。
天圣门确实很强,梁修临任东平续源等无一不是智武双全扬威武林的重量级人物,门下过万弟子更是有雄霸一方难以撼动实力!
可天圣门的敌人又会弱吗?
话只可点到为止,范白衣明白,八荒柳林知天圣门的关系,他讲了以上的话,便够了。
或许根本不用自己提醒,英才辈出能人无数的天圣门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法和策略,也是极有可能的。
觅情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从落叶胡同出发的求亲车队出发了。
秦跃虎老当益壮精神抖擞坐在头位的一匹神骏的白马上,他自信而又冷傲的神情向世人表明,京城六虎之一的名头绝非虚得,任何轻蔑挑战的行为,将会以惨重代价来验证此点。
秦家精锐尽出,呈环形护卫在精制华美的彩车周围,防止任何宵小的窥视和偷袭。
昨日,魏流云一战而败上官肃虎,轰动京城乃至天下武林之外,同时给武林局势带来深远莫测的变化。而对于某些欲将天下局势全部把握掌控的人来说,这种变化太意外太难以预测太难应对了。如果有可能,他们很乐意铲除掉任何动乱变化之源。
没有人愿意发生求亲车队半路上被人袭击杀死求亲者的骇人听闻事件,身为京城六虎之一的秦跃虎更不可能让其发生。
更何况,昨日除魏流云挑战上官啸虎外,京城另外还发生了一件武林各大势力都无以伦比重要公开的秘密。
叶伤智遭袭,观星门余孽出现,神秘人拦阻,与之发生惊天一战!
各派高手纷纷赶到现场用各种方式检验现象。然而,不管来时心情如何,到时都是心情沉重无比。
双方武功之高战力之强,远超出了旁观者的想象和接受能力。
秦跃虎并不知道京城乃至天下各势力对傅三江了解多少底细,但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傅三江是从落叶胡同走出去的,是稍有点势力的人物掌握得秘密。
早先,为关注魏流云与上官啸虎一战的各势力,显然是不可能不捕捉到傅三江的蛛丝马迹。
傅三江再怎么貌不惊人,如此敏感时刻在落叶胡同里住着魏流云身边晃动,不引起别人注意是不可能的。但是,毕竟主角是魏流云,过多的注意亦不多放在傅三江身上。
事实上,昨天发生两事中,各势力眼里,傅三江才是真正的主角!
毕竟,千叶珊瑚珠问世消息将有一定可信度证据情况下传播开来。
现在时间就是一切!
之所以,不待魏流云伤势痊愈,秦跃虎就护送他前往同兴求亲,意图在各方势力尚未对两件事完全分析消化整理得出结论采取措施前,让他抽身于京城这个大漩窝之外。
世上不存在永远的秘密,未来各方势力反应过来,或许对超强实力的傅三江拿不出什么妙招,可对目前失去武当背景的魏流云就难说了。
秦跃虎早先并非在家人中下封口令,人人皆知傅三江名字。现在怎么做,恐怕都难有效果。
听到一个傅字,想不到千叶珊瑚珠出处的,根本就不用在江湖上再混下去了!
落在浩浩荡荡车队尾上的是辆不显眼的双驾马车,是给秦家护卫家人们休息整顿之用的。
驾车的是一名长相很威猛的独臂老者,他单手驾车轻松自如毫无障碍。
京城略有些眼力的人都识得,此人是独臂刀印空形,追随秦跃虎达三十年之久的高手。由于他生性刚烈暴躁,动辄与人拼生死,所以一直扮演压阵角色。
长达十多辆的马车队伍中,并没有哪辆上面有魏流云存在的明显迹象,此是用来防范偷袭刺杀的方式之一。
当然,任何想置魏流云于死地的人,必须将秦跃虎因素考虑进去。与其押宝式赌马车,不如将一行人全解决了来得干脆直接。因为秦家护卫力量虽很强,能算上高手的人数却不到十人,其中顶级高手仅秦跃虎魏流云而已,而魏流云现在有伤。故这一支求亲队伍,在某些人看来,非是无法撼动的力量。
此去同兴路上,倒确实有几个能伏击大队人马的好地形。
“啪!”
独臂刀印空形甩出一个鞭花,炸响在马儿边,警告他们不要消极罢工。
“好久没活动身子骨了,要动动才好!”乙木眼睛里露出一种叫渴望的神情说。
“小子娶媳妇太急了,等二天,才会有好戏看!”飞升真人奇梦石嘻嘻笑说:“某人刚才挨了计闷棍,人手调不过来!”
并不大的车厢里三个人显得有点挤,幸好乙木道长奇梦石两人是仙风道骨形,不然后辈弟子魏流云休想舒服得躺着。
单看魏流云奇梦石乙木三人挤在印空形赶着马车里,有见识的江湖中人第一反应,肯定是秦跃虎此行,百分百扮猪吃老虎,想给某些方面的人一个沉痛永远无法忘记的教训。
“师叔,三师父!”魏流云说:“我觉得明摆着的鱼饵,谁也不会来咬勾!傅击浪大闹京城后,失踪的三厂一卫搜索队有好几队。是谁干的,板凳上钉钉子的事!叶先生入京,更不可能是孤身独胆赴会,护卫实力绝对超强。观星门人又被三江兄一击而溃,定会吓破人胆。因而,他们就算推算到叶先生会遁入车队离京,亦知我们力量绝不止表面上这些,不会草率来袭!”
“哼!”乙木很失望。
“流云,其实你说得全在理,就是漏了最后一条!”奇梦石笑说。
“哦!”魏流云惊讶!
“谁也不知道三江会不会在城外接应我们!”奇梦石说:“万一他在,殷金宋扬虎郭品黄啸山亲自来,仓促下亦讨不了什么好!”
“可现场迹象,三江应受了伤啊!”魏流云不解问。
“正因为受伤,才是最可怕的!”奇梦石说:“乙木老弟,你算最早和三江交过手的成名高手,怎么评价他和他的武功!”
“有什么好评价的呢?”乙木缩头郁郁不快评价说:“现在想来,当初异样感觉没错,千叶珊瑚珠在他身上了!而有千叶珊瑚珠在他身上,今日之成就有什么好奇怪呢?”
“乙木老弟,我问你的意思不是指武功!”奇梦石意味深长说:“指的是…”
“你的意思是…”乙木往天上指了一下。
奇梦石神态严肃点点头。
心一紧,魏流云情感溢于外表。
“你们这些大人物主要角色早就做了决定的事情,干什么老纠缠着我这可怜的小人物干什么?”口里开着玩笑,乙木认真说:“说实话,当初并没太在意,后来仔细研究了一下,觉得他确实不走周统老路的可能性大!”
“只是…”乙木思索着最佳语句。
刚放下的心,转而又提起来,魏流云现在比昨天对阵上官啸虎时显得更紧张。
“如果力量不加以克制,他只怕前路仍然坎坷!”乙木叹了一口气说:“古往今来,巅峰之后的高手何在?奇真人,不会是全飞升了吧?”
“飞升?”奇梦奇哈哈大笑说:“历百战而亡,虽死无撼!”
“就怕不死不活!”乙木扔出没头没脑的话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乙木老弟,我们何必多做杞人忧天?”奇梦石天都道人的本色露出来说:“同兴那儿,清然和宋河中在,我又有好戏可看了,哈!哈!”
昔日写意剑客宋河中今日峨眉长老苦味子,他对清然之痴情,早在奇梦石乙木一辈人中由笑话转为钦佩。而徐蔚郑广明似乎又在上演新的一幕悲剧。
当然,奇梦石强调好戏和我,是因为乙木在此事上涉足远比他要深,苦味子是定不会给乙木什么好脸色看,而他可以借机抽身观赏好戏。
“哦!对了,流云,千万少提三江!”奇梦石发出警告说:“苦味子最护犊子又好强,眼下光景,我还是不要教训他做人的道理好!”
“广明,算了,我们师徒俩一样命苦无福!”苦味子幽叹一声,语气无比伤感悲情说。
清然黯然别过脸去。
神情憔悴风采全无的郑广明形如白痴,口里反反复复念着师妹师妹。
多位居心不良的大侠名宿散在四周,看着好戏。
锣鼓齐鸣,爆竹炸响!
从京城出发的魏流云求亲车队终于抵达了同兴门口了。
嘈杂的叫嚷声欢迎声寒暄声排山倒海传了过来。
徐富河丁九阳关中庆三位同兴当家人笑声极为爽朗开怀。
秦跃虎的笑声则刚劲有力中气十足。
奇梦石的笑声尖锐刺耳与众不同。
乙木的笑声则有如空心枯树,紧凑干巴带有回音。
老朋友来了,怎么都得去迎接一下,围着边上的大侠名宿们纷纷往门口上方赶去。
又来了几个看笑话的,苦味子心里着实恼怒,却实在无法发泄。
谁来了!魏流云?郑广明睁开无神的眼睛,喃喃自语说,他来干什么?求亲?对了,一定要求他帮助师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师妹这样孤老一生!
郑广明突然振做起来说,魏流云若是个男人,就应该娶师妹,救她保护她。
住口!苦味子忍不住低声叱,人家的事,用不着你多关心!你还是瞧瞧现在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什么?
根本不理采师傅说什么,郑广明如同吃了兴奋剂般,亢奋起来口里叫嚷着说,我要去找魏流云,他一定会肯的,他一直很喜欢师妹的…
别说了,你丢人还没丢够!红了眼的苦味子真动气了,冲心爱的徒弟吼着。
显然,郑广明将师傅的话,习惯性当做了过耳语。
气死人了!
暴怒得苦味子终于失去了理智,一拳将郑广明击倒在地上。
摔倒在地上的郑广明踉跄爬了起来后,依然不改意图。
你这个笨蛋白痴傻瓜!不可遏制的怒火让苦味子总暴发,对着徒弟拳打脚踢骂说,别人看不上你嫌弃你讨厌你不要你,你却死死守着不放,低能下贱愚蠢…
师兄,不要!不要打了!清然垂着泪上前拦阻!
一见清然神态,触动了心思的苦味子越发打得郑广明更凶更狠更有力。
一再被打倒却一再坚强爬起来,郑广明始终不放弃。
“河中兄,好兴致啊!”乙木的声音恰时响起。
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苦味子当即清醒了过来,将锋利尖锐目光朝乙木扫了过来。
乙木目光毫不退缩迎了上去。
清然感觉两人目光如刀似剑的在空中交了一下手。
“哼!”
苦味子身体一摇。
“嗯!”
乙木身体一晃。
没等清然开叫说什么,苦味子抢着说:“锦庭兄风采果然依旧,看来武当内功心法确实不凡!”
八年前,两人比试武功,苦味子险胜一招。故今日特意讥讽武当内功心法疗伤有神效,揭乙木伤疤。
“河中兄过誉了,哈!”战败之辱,乙木深以为耻,日思夜想就是如何回敬,自然不会口头上落了下风说:“倒是河中兄多年来改心性,一如往昔!”
乙木话语中直指苦味子痴情清然的痛脚,当即让他脸红耳赤青筋爆涨。
“今夜三更,后花院里!”苦味子咬牙切齿说。
“不见不散!一决胜负!”乙木不甘示弱。
“好!”苦味子应了一声后,一把抓起郑广明,抬头挺胸阔步走开了。
“师兄!”清然叫了一声,没叫住。
“哈!又对上了?”奇梦石笑嘻嘻出现了。
“我招谁惹谁了?”乙木愤愤不平叫:“他宋河中有本事找范白衣傅雪琴去打啊!一副吃定了我模样!”
“废话!谁叫你当年去抢当便宜表哥!”奇梦石说:“何况,你多半手也痒了吧?”
没等乙木回答,清然感激说:“表哥,委屈你了!”
“没什么,这是当表哥份内的事!”奇梦石用力一拍乙木的肩,代他将话说出后说:“清然,世之万物,朝变夕化,故无绝对之事物。”
“奇真人,你意思是?”清然眼睛一亮说。
“据说诸葛亮也是做媒的高手!”奇梦石信口胡扯说:“乙木,你说呢?”
“没听说过!”乙木摇摇头说:“不过,即负智者之名,谋划天下大势外,亦能为世人排忧解难!”
查
“啪!”
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三十岁左右相貌普通的王行瞪眼瞧了半天,也想不出舅父龚可这一手棋究竟妙在何处。
“咳!”
龚可终于发现刚才自己走神间,下了一手错棋。
“舅父,你!”
王行试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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