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
“萍儿此行,因疏忽大意管教不力,致使此行遭袭损失惨重,且傅公子误会气走。”徐萍伏在地下说:“望父亲伯伯们严加惩罚,萍儿绝无怨言。”
“萍儿,你此次去洛阳功不可没。与群雄会加强联系是一功;在天下武林人氏面前,展现同兴人风采又是一功;巧妙应付蔡氏兄弟更是大功;甚至受伏击之事,过错不过在你,连我们都未察觉射云弓箭营被收买,你在遭到伏击情况下能保住半数以上人员,无过有功。更何况尽歼伏击者和联系上郑广明公子李逍李遥两位大侠。”丁九阳客观冷静评价说:“你最大的错,就错在对傅三江公子态度上,你内心把他当成仓云平庸子侄辈,因而放纵了翡儿,导致了翡儿气走傅公子。”
“是,九阳伯教训的是。”徐萍心悦诚服。
徐翡不屈得扬起了头说:“父亲两位伯父。傅三江之事,与二姐五姐无关,全是我的错,一切责罚由我一人承担。而且,我发誓,不管什么情况下,我绝不会嫁给傅三江这种怕死鬼窝襄。要我嫁,我宁可死!”
“那你去死好了!”暴怒得徐富河面色铁青拍案而起,看他神情,一怒之下杀了徐翡并非无此可能。
“来人带翡儿下去!”示意丁九阳拦住徐富河,关中庆厉声说。
两名健妇应声出来,拖着徐翡出去了。
被丁九阳拦住,徐富河无法痛扁女儿,唯有怒吼:“关她进思过阁,不准给她饮食,让她好好反省。”
“富河,冷静一点!”关中庆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最紧要的是弄清几个问题。”
“如此之女,让同兴蒙羞。”徐富河重重叹了一口气坐下说:“都怪我平时过于宠爱,管教不严。”
“中庆。”丁九阳说:“我知此事让你为难,不过仓云道长那,你还得尽力斡旋。”
“都是同兴的人,都在一条船上,生气归生气,都得撑起这份家业,同划这条船。”关中庆沉思说:“表面上看,同兴失去了一个与仓云联系姻的机会。不过,我不这么看,以我对仓云的了解,若傅三江真是他的子侄辈,他绝不会为此向同兴求婚,其中必有其它缘故。”
“哦!”徐富河一惊。
“有理!”丁九阳点头说:“仓云道长独来独往,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亲人。”
“蔚儿。”关中庆发问:“此次你为同兴立下大功,应重重奖赏你。不过,伯父想先问清一个问题,你似乎对傅三江傅公子身份有所了解?”
“是的,父亲两位伯父,蔚儿知道傅公子身份,只是未经充许,不敢相告。”徐蔚恭敬说:“傅公子绝非贪生怕死懦弱无能之辈,他出身名门大智若愚武功高强机智过人忠义双全,深受仓云抱石飞升真人受护。”
“什么!”徐富河丁九阳关中庆三人异口同声叫。
“请怒蔚儿隐瞒之罪,然未获准许前,蔚儿实不敢言。”徐蔚说。
岂有此理,有什么事情父亲也不能说,一向以冷静著称的徐富河火气又上来了。
丁九阳立刻用眼神制止他,徐蔚做法并非没有道理,别忘了三个人中还有半个同兴人抱石。
“启禀父亲两位伯父!”徐萍说:“仓云道长信内,还有二件信物。”
一个是一个精制的玉板指,在内侧刻有“淡志”两字。
另一个是一个乳白色石头。上面有青色丝条,很象一个“石”字。
抱石!
齐梦石!
徐富河丁九阳关中庆三人同时发出不堪忍受的呻吟声。
仓云抱石奇梦石三大道家顶级高手共同做媒,这原本是一件轰动武林足以让人传颂百年的盛事,可徐翡就那么几句许就搞砸了。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如何给三位交待的严酷问题。
想想仓云道长向来从不求人,更信奉受人滴水恩涌泉相报信条。更有侠义天下马为曾资助年少时他,仓云一成名立有“欲伤马为,先杀仓云!”的江湖誓言,关中庆只觉身上一阵阵做冷,仓云生平难得一回做媒,却让同兴扫尽他这天下第一高手颜面,他会有什么感慨呢?
丁九阳全身奇寒彻骨,他非常了解奇梦石,更时时不忘他一句有意有心的戏言。九阳,老道平生不图什么,只图个面子,日后若求到你门上,千万给个面子,不然我可保不定会杀人放火的。
徐富河脸色发紫,他什么也没说,一脚将徐萍踢翻,破口骂:“你这个蠢货,为什么不早说!”
“禀报三位老爷!”一位模样机灵的家人快步赶进来。
“什么事!”
徐富河怒吼声差点震碎屋顶瓦片。
“武当魏流云魏公子求见!”家人胆颤心惊报。
“不见!”徐富河脱口而出。
“谁?”丁九阳警觉说:“流云吗?”
“是魏公子。”家人说。
“快请。”关中庆连声说。
“去啊。”徐富河反应过来了,魏流云是抱石的弟子,自家人。
“下去。”徐富河对徐萍徐蔚两人挥手。
两人施礼以后悄然退下。
徐富河耳九阳关中庆三人调整好情绪,静候魏流云到来。
魏流云一身尘土,看上去是一路快马加鞭赶来。
“徐伯父好!丁伯父好!关伯父好!”
魏流云逐一行礼。
“请坐,上茶。”徐富河和蔼说。
“谢徐伯父。”魏流云并未就座而是说:“流云奉家师之命,昼夜赶来,禀报三位伯父。”
顿了一下,魏流云接着说:“范白衣傅雪琴伉俪闻听三位道长为外甥傅三江做媒,欣喜万分。为表达对三位道长敬意、显示对此婚事重视,范白衣傅雪琴伉俪随三位道长来同兴下聘定亲。家师叮嘱流云转告三位伯父,傅三江虽其貌不扬,生性平和,然深受八荒傅震江柳林范平阳宠爱,请三位伯父切忽轻视,并早做准备,不可对范白衣傅雪琴仓云道长奇真人等怠慢失礼。”
徐富河丁九阳关中庆三人此刻脑袋里念头完全一模一样。
若是没生徐翡这个女儿(侄女)就好了!
花园水池里的红鲤鱼游来游去。
徐蔚专心致致往池子里洒着鱼食。
脚步声到她附近停止了,徐蔚没有转身没有抬头说:“有时候觉得鱼也很可怜,外面的世间明明很精彩很宽广,它们却只能在这池里里游来游去。”
身后人没有出声。
“有时又想池里的鱼或许是幸福的,它们每天只要游来游去,就会有足够的食物。”徐蔚又说:“在外面,或许要生存比这里难十倍一百倍。”
“你把自己看作鱼吗?”徐萍忍不住说。
“不是。”徐蔚说:“和清然师伯走了一趟,我看到了很多很多,幸运的出生同兴,我比世上大多数女孩都幸福。”
“这是每个人的命运,无法选择无法抗拒的命运。”徐萍说:“你们都没能力改变,只有适应。”
“无法抗拒是的,无法选择却不一定。”徐蔚将手上最后一把鱼食洒入了池中。
“你知道可以选择,为什么还这么傻?”徐萍略有点激动说:“谁做错了事,就由谁承担责任,年幼无知并不是理由。”
“你反对我的选择?”徐蔚问。
“废话,你是毁掉自己,我当然反对!有一个七妹为此承担责任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牺牲掉你!”徐萍愤然说:“五妹,你没有丝毫过错,无须为此事承担任何责任!更何况,你有锦绣前程,郑广明郑公子对你用情如一痴心之极,我知道你对他亦有好感。对你,对郑公子,对峨眉派,对同兴,这都是段完美的姻缘!”
“只有对不起师兄了!”徐蔚歉然说:“同兴养育了我十八年,是我回报的时候。”
“荒唐,你愚蠢的作法救不了七妹,反而会搭上你!你要知道,既然七妹拒绝并且伤害了傅公子,那么不管有任何理由,八荒傅柳林范绝不会再和同兴结亲,并且傅公子也绝对不会接受任何一个同兴女子!作为武林世家,他们永远低不下这头忍不下这口气!”徐蔚说:“是的,同兴为了能给仓云道长抱石道长奇真人交差,为了弥补七妹的过失,必须另找一个人选作为傅三江未婚妻。然而,这是同兴一种姿态一种表现,只不过向世人向江湖同道表示,同兴对三位道长八荒傅柳林范的尊重恭敬,这是单方面无条件的!八荒傅柳林范不会承认这人的身份,傅公子也不会将她认为是妻子!而她则必须为不被承认的身份,付出孤老一生的代价!你明白,五妹!”
“我想过了。”徐蔚平静说。
“别以为三位道长喜欢你,清然师太宠爱你,傅公子亲近你,这些会对你没有任何帮助!”徐萍说:“没有什么人或什么力量能摧毁世俗观念形成的无形的阻碍,无数事实早已证明!”
“二姐,谢谢你的好意。”徐蔚说:“你说的,父亲都和我说了,我知道他认为我是唯一合适的人选,内心又不希望我去。”
“徐蔚,你为自己想想,自私一下好吗?”徐萍绝望叫:“同兴有的是人选,并不一定要你去!”
“我是为了自己才下决心的。”徐蔚微笑说:“二姐,你知道吗?出生时,我没有选择机会;学艺时,我没有选择机会;将来嫁人,我也不会有选择机会。现在有一个选择摆在我面前,我决定选择,真正由自己心做一次选择。纵使是毁灭,我心甘情愿,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第三十五章至孝之女~
宽敞的大道上一行人缓缓移动。
前头开路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年青小伙,胯下马异常神俊,然而他人却有点心不在焉,身体似挂马背上,摇摇晃晃,随时可能摔倒下来的样子。
眼尖的人可以看到这名年青小伙腰间揣着一长一短两把刀,有眼力的人甚至可以判断出那是两把倭刀。
倭寇吗?
从年青小伙长相打扮气质来看,丝毫不像,特别是他嘴里时不时哼着岭南小调,让人不信。
不是倭寇,他腰里揣两把倭刀干什么?
过路人无人能解开这个迷团,但无不对此人提高了戒心和防备。
在年青小伙后面,是四骑雄纠纠气昴昴神雄威武全副武装的武师,人人马鞍上挂着根长枪,背上背着弓箭,腰跨着刀,目不斜视,神情严肃,一举一动刻板简捷。
再往后是二辆豪华精美的四匹骏马拉的马车,在马车后还系着几匹备用的骏马。
再往后是又是四名武师押后。
年青小伙书中金忽用手势示意加速。
神枪八子和马车夫同时打马,加速前行。
“这小子!就不让我好好喝二杯!”
范依林笑说。
颜秀丹雨梅两人都端坐在车厢摆的小方桌范依林的对面。
雨梅笑说:“少爷,怕是书兄弟想早点到客栈。昨天晚上他吃得太多,今天早上什么没吃,这回可能饿了。”
“光吃不长,嘴刁得很。”范依林每看颜秀丹一眼,神情都特别舒畅。
“到嵩山脚底下了!”颜秀丹神往说:“听说少林有很多得道高僧。”
“多半是沽名钓誉之辈。”范依林随意说:“就慧净大师确实不凡,‘不动禅功’练到极臻。”
“‘不动禅功’啊!”雨梅奇怪说:“坐着不动的武功有什么用啊!”
“哈哈!”范依林大笑说:“‘不动禅功’坐着不动,很精妙的解释!”
雨梅脸一红,知道自己讲错了话。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动禅功’有什么用。”范依林严肃说:“既然‘和怒真煞’能让绵羊变狮子,想来‘不动禅功’势必更为可怕。”
“和怒真煞”,颜秀丹不经意间听柳林范人多次提起,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是三江练的武功。”范依林解释。
傅三江!
颜秀丹雨梅两人同时回忆起那刚刚过去的往事。
“少爷,我怎么都不相信,三江会武功,而且是八荒傅中人。”雨梅说:“真的让人看不出来。”
“雨梅,是啊。”颜秀丹赞同。
范依林微微笑说:“秀丹,我听说你曾经想让雨梅嫁给三江。”
颜秀丹点点头,岂止曾经,现在她仍然想,不过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梦想。
在柳林堡众人眼里,傅三江甚至比范依林更受宠许多。或许在马头,稀里糊涂,雨梅可以嫁给傅三江,现在,身为颜秀丹丫环的雨梅身份,绝对配不上傅三江。
“雨梅,你是个好姑娘,三江若能娶你,是他的福气,我也愿意叫你一声嫂子,可惜你命中无缘。”范依林感慨说:“我会为你找一个好人家的,一定不会委屈了你。”
“少爷,雨梅不后悔,雨梅很满足。”雨梅动情说:“只要一生一世能陪位小姐,雨梅无怨无悔。”
“雨梅!”颜秀丹紧握住雨梅的手。
“小姐!”雨梅深情热切说。
好感人啊!范依林痛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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