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
什么啊,罗妍眼发直。
~第三十六章公子豪情~
“嫂子,你是没见过依林哥真正出手吧?那个快啊!”书中金崇拜说:“独角崖那一百多号海匪,依林哥单枪匹马冲进去,一口气就挑断了十七个海匪的喉咙,一个个血标得二尺多高…”
“好了!好了!”颜秀丹赶忙制止
“嫂子,你真是大家闺秀,依林哥真有福气。”书中金由衷说:“要换了八荒那些疯婆子,她们不仅爱听爱传还喜欢亲自动手。永安婶上次就教训我说,笨蛋,杀人都杀不死!刀刺入心脏后,要旋一下再拔出来,那就死透了。”
“中金,你的废话不少!”范依林走出来。
书中金束手立在一侧不敢再出声。
“还没有完全腐烂,中金,你收拾一下。”范依林考虑了一下说:“让福顺派几个人来,你收拾好,和他们一起送棺木回故里。”
“罗妍,很抱歉,你把确切地址给中金,他会送你父亲等人回去的。”范依林说:“至于你,得和我们走。”
“是,老爷夫人。”罗妍无比温顺低下了头。
神枪八子中五人赶着装着一长串棺材的平板车出现在视线内。
“你和你的家人好好告别,日落前回镇。”范依林说:“中金,派人保护好罗妍,我不想因为任何意外,与少林两败俱伤。”
“是!”书中金响亮回答。
“夫人,我们走。”范依林显意牵来两匹马。
两人双双上马,一阵风似回客栈。
“相公,你打算如何安排罗妍?”颜秀丹小声问。
“她是一个绝妙的礼物!哈哈!”范依林大笑。
听不懂,颜秀丹心宽慰了,她乐于帮助关怀照罗妍,只不过若是范依林看中了罗妍,那心里滋味就不那么好受。
到了客栈,范依林飞身下马。
客栈中等个略胖老板一脸焦急之急,凑过来说:“这位公子!”
范依林寒目扫了一扫,一股杀气聚现,左手拍向老板肩膀。
见手法缓慢却奇奥无比,老板用了三种身法仍没闪开,被范衣林一下拍中肩膀。
一瞬间,整个上身完全麻木,老板失去动弹能力。
“人都死光了,何必赶尽杀绝。”范依林话中带着煞气说:“罗妍卖身葬父,我买个丫环替她葬父,仅止而已,若是再要逼迫,镇上将爆发更大瘟疫。”
清晨,阳光暖洋洋照在众人身上。
范依林颜秀丹一行人早早出发了。
豪华马车里四个人并不拥挤,问题是范依林一个人占了一边,颜秀丹雨梅罗妍三个人占了另一边,感觉上有那么点窄。
稍做梳洗,罗妍气色比昨天好看了许多,就是衣服有点不合体。
昨天颜秀丹不容罗妍争辩,就将她所有衣服全烧了,并将自己二套衣服送与她。
罗妍体形较颜秀丹丰满,就算几天前消瘦不少,穿颜秀丹衣服仍然较紧,身体曲线被衣服绷紧,显得特别诱人。
颜秀丹不由叹好心办了坏事,只好到下一个城镇再为罗妍置办衣服。
罗妍一言不语,一副沉默的羔羊样。
范依林没有在诱人的罗妍身体上多停留哪怕一眨眼的功夫,他神情语气已将罗妍当成了一个下人。
或许因此,罗妍手书了一份卖身契打上手印给范依林。
卖身契一落入范依林手中,就变成了数十只飞舞的蝴蝶。
“我买的不仅是身,而且是心!”范依林说。
这是怎样一个人呢?罗妍苦苦思索着范依林究竟有何意图有何想法。
颜秀丹和雨梅两人低声交谈着。
范依林对罗妍全家灭门一事已有个完全细致了解。
罗妍之父罗本轩,十一年前任登州知府时,为讨好恩师礼部尚书李源,对在登州的李源老家人不管大小事物,全部照顾偏袒,李源家人因此为非作歹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偏偏登州有一大户宋家激于义愤,屡屡与李家人作对,阻其恶行维护乡民。顾忌宋家家大业大且与少林根源深厚,李家人奈何不了,就暗示罗本轩为其出头。罗本轩深知少林在朝庭江湖都有一定势力,不可等闲视之,再加上宋家多半少林俗家弟子出身精通武艺江湖朋友众多,更占据理字,不想赶这浑水,于是故意装聋作哑。
罗本轩不出头,李家人折腾一阵也就泄了劲,反正宋家人仅仅是暗中拦阻破坏李家人之事,没有公开叫阵,李家人在登州称王称霸日子照过,只不过不那么事事顺心如意罢了。
谁料,一场大饥荒突如其来,登州旱灾接着蝗灾,境内几乎绝收,数十万百姓生死线上苦苦挣扎。当为救百姓耗尽家财设粥棚赈灾的宋家紧急恳求李家卖与他们粮食时,为报复快感冲昏头脑的李家人不仅不卖而且要将大批存粮运往它地。
宋家几个愤怒的年青人终于忍受不了,率饥民洗劫了李家人的运粮船,杀死了七名李家人,随即宋家人集体大逃亡,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李两家冲突导致鲜血和死亡时,罗本轩恐惑不安,为了自己乌纱帽和前途,为了平息恩师的怒火,他终于出了一个恶毒无比的绝户计,献于李源。
李源在皇上面前取得赈灾任务,交与自己门人主持,再透过各种途径转告少林,若不迅速交出凶手,登州救灾将被合理延误,不知多少百姓将为此付出生命代价。
面对如此的卑鄙无耻穷凶极恶的讹诈,少林上任方丈慧明气得一日三次吐血。
按李源一命换三命的要求,二十一人几乎是所有的宋家成年男人义无反顾自动走入登州大牢。
罗本轩耍着两面手段,他假惺惺的佯装优待二十一名宋家义士,另外又暗示李家人逼迫更急。
为了登州数十万百姓能尽早获得朝廷赈灾之钱粮,为了让更多的人在天灾人祸中生存下来,二十一名宋家义士一夜间在登州大牢服毒自尽。
少林虽是出家人所在,四大皆空,但这件事却深深在每个少林弟子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七年前李源获罪被皇上诛杀之事,据说首告李源的就是一名与少林有密切关系的御史,而登州李家在抄家灭门的圣旨到前已有蒙面人代为执行了。
暗中庆幸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的罗本轩并不知道,少林早就将他看作了帮凶,只是并无任何证据,罗本轩又一直转辗各处任职,无法下手。
当至孝的罗妍为重病的母亲去真君观祈福时,弥留之际的罗本轩妻子向相交甚厚的一位师太忏悔平生罪孽时,将此事泄漏了出来。谁知这位师太无意转告于峨眉派中人,素知这段公案的峨嵋派又十万火急转告于少林。
少林得讯,本欲立灭罗本轩满门,却被透信息师太所阻,认为事过境迁何必冤冤相报,不若给罗本轩个机会,看看他有无悔过。
不知是这位师太面子大,还是少林掌门慧净大师心慈悲,少林果然按兵不动。
蒙在鼓里的罗本轩在妻子死了不足百日,娶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娇娘做续屋,并花钱活动个肥缺。
春风得意的罗本轩随后犯了一个大错误,以致丢掉了性命。不知他是因为过于自信少林无法察觉,还是认为少林不敢杀害朝庭命官,再或是后妻枕头风吹昏了头。
罗本轩竟选择从嵩山脚上过境赴任。
少林再有涵养,亦不能容忍这等人打上门来耀武扬威。
嵩山脚下,罗本轩和两名心腹突然暴死于无名疾病。
罗妍不相信父亲之死,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罗本轩的随从谁也不在乎罗本轩怎么死的,大家眼睛都盯在万贯家财和两位美人身上。
钱能分女人无法分,当即人们火并起来。
失败者固然丢失了性命,胜利者却被蒙面人劫杀。
罗本轩的续屋悄悄一砖头打昏了罗妍,卷着万贯家产逃得无影无踪。
醒来的罗妍发现自己睡在土地庙和二十七具尸体在一起。
再怎么身处深闺,罗妍也知道嵩山脚上只有少林能弄出将二十七条暴死的人命说成是染瘟疫而死的能力。
绝望的罗妍于是用卖身葬父的形式对少林示威抗议。
少林看来对处理善后事情并不怎么样,弄得一塌糊涂。
书中金向范依林汇报完后,不由评价两句话,换我们来处理,保证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书中金收集来的消息半是传闻半是推断,真实程度确应有八九成以上,因为登州宋家之事闹得很大,江湖上的人都有所耳闻。
范依林将事情前前后后推敲一遍,并结合他验尸结果,基本认定书中金的汇报。
少林行事一向低调,不到万不得以不会出手,而罗本轩等三人死于极高明的截脉手法,范依林自问柳林范找不到能有如此手法之人,其余二十四人则都死于刀剑下,手法低劣,相互残杀明显。
范依林有一个疑问,罗妍的劫后余生,或许是幸运和少林留情,罗本轩继屋的逃亡就大有问题。
一个没有武功的女人带着万贯家财能从少林眼皮底下跑掉?
然而,少林真要贪图这点钱财,何必画蛇添足,弄这么多手脚。
范依林印象中,少林经济状况比武当好得多,从来不要柳林范任何形式资助。故柳林范与少林关系远比武当差得多,甚至有时有点紧张。
果然是武林第一大派,杀人手段无比高超;毕竟是白道门派,固执呆板死守原则,手脚做不干净。
哼!
范依林鼻吼重重哼了一声。
颜秀丹雨梅罗妍三人惊讶抬头,不知范依林为何。
马车速度非正常减速。
“不死几个人,就不肯罢手吗!”
范依林脸上浮出一股煞气。
三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同二十七具尸体睡了几天,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害怕了的罗妍,见到范依林眉宇之间浓浓寒澈心肺的煞气,才明白,有时活人比死人可怕十倍一百倍!
神枪八子齐声斥喝。
“少爷夫人,有九个蒙面人拦道。”
赶车古叔沉声说:“武功都不弱,两侧灌木中可能还有支援人手,神枪八子可以杀开路来,但留不住手,他们死伤要过半。”
范依林眉毛一挑。
“依林,不要!”颜秀丹说。
“古叔,让大全和他们打交道。”范依林说。
“是。”古叔应了。
“朋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神枪八子中大全开口说。
“我们没有恶意,只想和你们公子商量一件事情。”蒙面人用假嗓子说。
“商量事情,拦着路就是诚意吗?”
“还望见谅,实在迫不得已。不过,各位在洛记寿材店行为,不也没什么诚意吗?”
“哈,朋友说的有理。那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直说。”
“我们对罗妍小姐不幸遭遇表示同情,并且业已追回刘花卷走的罗家财物,正好奉还罗妍小姐。希望你们公子能还罗妍小姐一个自由身,随送罗家亡灵归家的人一齐回去。至于罗妍小姐赎身之价,请看在江湖同道份上,给个面子,开个价,我们兜下了!”
“晚了,你们有五天时间,却什么也没做,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罗妍已经是我家公子的仆人,她的一切都由我家公子决定,而我家公子昨天话说得很清楚。”
“事非曲直,由他人评判。罗妍小姐卖身葬父之举,实让我等感动,绝不愿轻贱了她,还望你们公子宽宏大量,给罗妍小姐一个机会,让她再做一次选择。”
“罗妍已经卖身我家公子,她没有选择权力。”
“为何不让罗妍小姐出来说一句话呢?”
“出来见你们,一群蒙着面的鼠辈!”
“蒙面实是情形所迫,拦路亦是无奈之举,只要罗妍小姐真心实意交代一句话来,我们立刻就走。”
“看来我们说不拢了!”
“按江湖规矩,我们向你们开出条件,正静候你们回复,若是你们不肯再谈,我们只好得罪!”
“好,那就用武功说话吧!”
颜秀丹听得紧张无比,眼见谈崩了,脸上全是愁。
轻笑一声,范依林跃窗而出,落在骏马身上,手一抄握住了枪。
正对面一字排开,高短不齐站着九个蒙面人,他们清一色的戒刀,年龄三十到五十左右,单看他们往那一站,稳着冷静不为外界所动的神情,就知道九人无一弱手。
范依林催马走了几步,神枪八子迅速退下来在他身后结阵。
中间矮胖甚有气势的老者精目闪闪,观察着范依林。
少林越混越回去了,这么一整天还连自己身份没弄清。
“我从不在威胁下与人商量事情!”范依林冷冷说:“请各位让开路!”
暗暗惊讶于面前年轻人狂飙不可一世的气势,中间老者悄然打出手势提高戒备。
对方显然毫无让路的意思,范依林深吸了口气,轻拍了一下胯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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