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
柳林范中人能猜出她想问什么并不出奇,问题是她内心在西森鼓五生死和铃木兼晴败亡之道中犹豫了很久才做出选择,可现在看来范依林比她自己还了解她!
村上美和子不敢再想象分析下去。因为她不想让自己意志崩溃。
“作为一个扶桑人,你怎么看待中华和扶桑之间的关系!”范依林缓缓道出了自己的问题。
尽力将自己呼吸调整平和,村上美和子说:“范少主,武田大师曾经说过,贫瘠造就了大和民族的意志,永远面对危机的我们只有在战斗中生存;富饶消磨了中华民族的精神,只想回避荆棘的你们总是遭受苦难!”
“胡说!”
书中金怒斥一声,手按刀柄。
伸手制止,范依林脸上露出淡淡笑意说:“讲得不错!”
“范少主,如果您生在大和,那么一定是大和民族扩张的英雄!”村上美和子恭敬说:“大和民族只会钦佩征服了他的强者!”
“很好!祝你好运!”范依林说:“给他们船,让他们走!”
“就这样让他们走了?”书中金不甘心说。
范依林默然不语。
“这个女人,以后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大敌!”书中金断言说:“今天的错误,未来我们将会用鲜血和生命弥补!”
“依林哥,我带几个人,潜水过去…”书中金兴奋说。
“你能杀他们,可杀得光扶桑所有的人吗?”范依林冷冷问。
书中金一怔。
“要能将这个的卑鄙下贱的民族消灭了多好!”范依林轻叹一声说:“中金,记住!既然我们无法消失他们,就要学会和他们共处,并且利用他们来磨砺提醒督促自己!”
“可这些野兽不定什么时候会给我们的家族民族国家带来无尽的困难的!”书中金大叫。
“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不经历苦难怎么能浴火重生?”范依林说:“如果我们的后人连区区扶桑贱倭都无法应付,那就让中华民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去吧!”
~第四十七章仗义出手~
傅三江挥动马鞭,“啪”,鞭梢打在马背上。
两匹马挨鞭打后,明白不卖力不行,开始努力奔跑。
车速度加快了一点,让人不满意的一点点。
“小哥,不能再快点?”樊管家皱起眉来说。
“管家,我说多雇一辆马车,可你就是不听!”健壮如牛的护院武师鲁安说:“瞧四个大活人,加上两箱重的,有这速度不错了。”
“鲁安,管家没错,我们出门办事小心点好。”另一名瘦个武师童新齐说:“要怪,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赶上了张天师的赐福水陆道场,能雇到一辆马车已经很不错了。”
马车里第四个人,樊管家儿子樊小虎抱着一大包裹昏昏欲睡。
“小哥,请快点,天黑前能到,我加二两银子。”形势紧迫得一向小气吝啬的管家不得出手大方些。
“好,我尽力!”傅三江心一软,马鞭连连挥动,催促马前行。
依傅三江本意,不想全速赶路,因为对武师童新齐有很重的疑心。
东乡县城,傅三江找客栈时,下意识一时将醉酒乱勾肩搭背的豫章车行东乡分店的伙计熊四喜击成重伤。豫章车行强大的社会关系网和势力将厌倦了江湖中人身份的傅三江压榨得不余一文。幸运的是,龙虎山张天师即将在南昌新祺周开赐福水陆道场,吸引了无数欲求神灵降福的百姓们。因此,豫章车行在江西境内生意一时火得不能再火。与其余车行畜力缺乏不同,豫章车行缺得却是人力。在车行内霸主地位和一贯作威作福的作风,让众多中小车行宁可看见银子化成水,也不愿和豫章车行合作。豫章车行的车把式要求比别人特殊一点的是,要有点江湖气。毕竟,遍布全省的豫章车行人多势众业务广泛的同时,被各路强寇土匪抢劫地方势力侵犯的事情从未间断过。豫章车行的幕后大老板虽然有足够实力去应付各种情况,但开的终归是车行而非武馆,手眼灵活有江湖气的车把式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半是威胁半是被诱惑,傅三江给豫章车行当起了车把式。尽管豫章车行给傅三江报酬只有别的人一半,可那究竟是白花花的银子,是傅三江非常需要的东西。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赶马车或许不那么容易学会,对于一个八荒傅门不成器的弟子来说,赶马车似乎比学武容易得许多。才跟人跑几趟短途,傅三江就顺利出师,成为一名豫章车行的临时车把式。
受尽同伴们嘲弄戏耍欺诈凌辱,傅三江不止一次想起傅卷湖爷爷那句“车船牙脚店,抓住皆可杀”的话。当然并非所有同伴都歧视外乡人,其中有几位对傅三江很关照。
之所以,傅三江留在豫章车行干了一个多月没有离开,完全是因为他在这里真正接触感悟学习到了许多无比丰富的社会底层生活生存知识。
无论丽水江当渔民,还是马头颜家摆地摊,傅三江都未真正融入社会平民生活中去,劳动生活他都带有武林世家弟子的习性,意思上更为八荒正统思想所左右。
豫章车行里,略带江湖气的工作环境生活环境里,受众人极为强烈的影响,傅三江终于抛去了他以前所谓渔民,实质上是回避的方法看一切事物,而形成了以平庸江湖人消极思想为主城市下层平民思想为辅的人生观。
傅三江自我感觉成熟了许多。比方说他车上载着四个人,从听来言谈片断上来分析,傅三江可以肯定,他们是替遭灾受难的主人处理家产以获得现银,并尽早赶回南昌交于主人。豫章车行东乡分店主持人踌躇的神情,众马车夫的推辞,护院武师童新齐阴险神色,无不预测这是一趟极具危险的行途。
主家受难,携带重金,长程旅途,武师不稳,四大凶素存在意味着什么!
除了傅三江这个外乡人,没有任何一个本地马车夫肯接下这个差使。启程前,傅三江不经意瞟到了童新齐和豫章车行东乡分店主持人躲在暗处窃窃私语。
一个护院武师若敢在豫章车行的车和马车上动手脚,基于行规,豫章车车不派高手追杀他千里才怪,除非和豫章车行达成默契,否则没人敢轻易动手,聪明的樊管家无疑是有这一想法而大胆放心。
从车行临出门前调换了车马来看,傅三江想起了一句车把式时常挂在口边的话,“只要有了足够的金银,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当主人自顾不暇时,背叛的行为不会被惩罚。当牺牲的是一个外乡车把式,没有人会指责车行的轻漫。
心向善,不为恶,悲天下,怒出手!
傅三江不是为自己找麻烦,他不能忍受自己看着悲剧发生而漠然。
之所以故意放慢速度,傅三江有意替天行道,除去叛主劫财杀人的恶徒。
给他们一个机会好了,八荒傅中人收拾个把护院武师还是手到擒来毫无困难的。
若是他路上不动手,傅三江总不能给那家人去做义务保镖吧!背主叛变杀人劫财,光说没用,现场抓住才好处理。
樊管家的不停催促,让傅三江无法执行即定计划,只好加快速度赶路。青天白日的,大道上车马如龙行人不断,再猖狂凶暴的歹徒料来亦不敢动手,回到家后或许有别的方式保证安全,用不着傅三江瞎操心。
想到此,傅三江心一宽,卖弄起刚学到不久的赶车功夫,将两匹马的脚力全逼出来。
车身在高速奔驰中剧烈摇摆起来,将樊小虎的瞌睡虫赶走了一大半。
“小哥,留点神,别让车晃散架!”鲁安似开玩笑说。
“鲁师傅,用不着你操心。”樊小虎打着哈欠说:“车散架,倒霉的是他,而不是我们。”
樊管家探头看了看天色,估计了一下速度和距离,得出结论,若不以目前速度,是很难天黑前赶到城里。
“别闲着,车里闷,都吃点。”童新齐打开装食物的包,分给众人食物。
“好,吃。”鲁安活跃了起来。
所有食物都是出发前,樊管家亲手买的,且车行规矩,车把式路途上只吃自带食物和水,童新齐无法在食物里做手脚。
鲁安到底和童新齐是不是一路?傅三江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单以童新齐一个人,对付四个人,恐怕是心有余力而不足,拉上了鲁安,就几乎可以说有百分百的把握。樊管家一看就是不会武功之人,樊小虎憨厚粗壮挺多会几下蛮拳,豫章车行的车把式就算会两下,也不可能挡得住两名护院武师围攻。
马车飞奔着,一点一点接近了南昌城。
偷瞟了童新齐一眼,傅三江见他一点紧张急迫神情都没有,不由觉得诧异。他不打算在路上动手,还是根本没有叛主意思。
拉了一下马缰绳,傅三江将车速降了下来。
吃饱喝足的四位乘客都觉察到了。
樊管家再次探出脑袋看看说:“走丁村。”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税卡,为了逃税,一般人都会在前面丁村绕一条泥泞狭窄小路过去,傅三江这一个多月来跑了七八趟南昌,不仅来往南昌的路途熟了,南昌内一些大路都清楚。
樊客家走了丁村绕路是必然之举,身上带了这么多金银珠定,当然希望能省点麻烦是点麻烦,何况前面那税卡是驻军的军爷们设的,一向以敲诈勒索不讲情面著称。
“咦!”
傅三江勒住了马。
“他妈的!”
童新齐和鲁安二人同时骂。
通往丁村小路的路口被一堆乱石堵住,旁边木桩上还帖了一张告示。
瞧了一眼,道上行路不多,樊管家率先跳下车奔乱石堆过去说:“动作快点,赶路呢!”
除了傅三江留下马车上,樊管家樊小虎童新齐鲁安四个齐齐上前,非常卖力搬弄着石块。
不一会儿,路口被清出来。
吆喝着马,傅三江将马车赶过路口。
四人又用同样勤奋的精神把路口堵上。
“妈妈的!谁也别想捡便宜!”鲁安恨恨说。
一言道尽四人心态,累得半死清出来的路,不能让其他人来拣现成的,宁可再受累。
“走了!”樊管家跳上车说。
逃税与反逃税的斗争一向非常激烈,傅三江不仅碰过石堆堵路,还遇过砖墙和游动税卡。
相对于砖墙的一摧就垮,游动税卡让心存侥幸人们无不束手就范,乖乖肉痛得付出惨重代价。
只是游动税卡出现的几率并不太高,原因在于丁村小路上没有什么人烟,道路又狭窄,税丁们确偶有见财色起意,劫货劫色杀人灭口之事。可更多的是,有眼无珠的税丁拦到了目无王法杀人不眨眼的江湖过路人。想象一下,税丁若是拦到白道中人,或许是一记重拳一脚飞腿卧床半月能了解事情,可一旦拦住黑道中人,往往就要丢了性命。且据说如今白道中人行事作风日渐向黑道看齐,杀几个横征暴敛的税丁似有流行迹象。
前几天,傅三江来南昌时,就听说,有三个地痞冒充税丁在丰城地面上收税,被人干脆利索震碎了内脏而死。
白花花的银子,无人不爱,只是要命去换时,任谁都会好好考虑一下。
丁村小路是极考验车把式水平的一条路,傅三江走了多次,勉强只能混一个及格水平。
车内没有女眷,傅三江少了顾忌,不像前几次走得那么谨慎,松开马缰绳,任马前进。
车内四个人紧张四处张望,他们对逃税显然有丰厚经验,并不认为走上了小路就万事大吉。
看了看天色,傅三江估了一下,路上不出什么问题的话,刚好可以在天黑前赶到城门口缴税进城。
城门口的税是无论如何都免不了的,一般人亦不会逃,反正是固定税,不验车货。特别精明的会在天黑后走暗门,那样的话,只要孝敬军爷城门税一半左右就可以入城了,当然。仅限于车行等一些关系深手面活行业。
车把式未出师前,傅三江被别人带着走了两次。豫章车行的牌子加上真金白银的孝敬,让吆三喝四威风凛凛的军父们全成了笑面弥勒佛。
走过了最崎岖的道路,眼前面拐一道弯就是平坦宽敞的路,傅三江抽了两鞭。
马儿发力前冲。
“轰!”
猛烈的震荡让五个人全狼狈不堪。
怎么回事?
差点摔下车,傅三江急急一看。
不知谁在路上挖了一个大坑,并且用树枝浮土掩住,做了一个标准陷阱。
马车右侧车轮大半个陷入内,正好卡得死死的。
“妈的!”
鲁安钻出车厢破口大骂。
不会是童新齐弄得手脚吧,傅三江一瞬间提高了警觉,难道他勾结外人在此动手?
“什么人?不许动!”
随着两声厉喝声,两个人影从拐角出现了。
傅三江灵活得借看右车轮贴近了童新齐,防备着他骤起伤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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