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书 作者:月亮哭了





Ω寐砩习淹舱庖磺械亩骰倜鸬簦砩习寻苍掠┥钡簦俊?br /> “宁治安守护一族的后人,伴日国的首领咒答大人,灵界的统治者,就是这些所谓的名号把我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你现在还非得来提醒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交了你这个损友?”
“我就是知道这个原因,所以才叫你把这一切都抛开,只做你的好哥哥的嘛!”卫雨又瞪了他一眼,然后冲他眨了眨眼睛。
“反正我现在姓安,不管了。”安月树伸了个懒腰,往塌米床上倒去。
“这就对了。”卫雨也往塌米床上倒去。
安月树、安月萤以及银发婆婆都是宁治安一族的人。十七年前,宁治安一族被黑巫咒师宁治安日糜灭了族后,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那次后,安月树把安月萤的记忆消除了,并改了姓安。
不是逃避什么,只是他不想要那个背负着血仇的姓氏,更不想要那个背负着该受诅咒的使命。有时候,他觉得上天在与他开玩笑,非得安排一个这么两难的选择题给他做。
他不想学父王、母后那样伟大,朝安月萤举起刀子。
当然,他也不想伴日国灭国,灵界消失。
会不会有一个两全的办法呢?既不用杀月萤,又可以保护国家,保护灵界的安全。会不会有这个奇迹发生呢?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呢?……
这样想着,安月树思想逐渐模糊,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卫雨睁开眼,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见他睡得那么熟,不忍心把他叫醒。于是,他为他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既然你这么累,我就再辛苦一点,继续帮你暂做着那个国家首领,顺便帮你保护好你的妹妹。卫雨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谁叫自己和他是称兄道弟的好朋友?
安月树离开伴日国后,国家的大小事情全部交给卫雨与银发婆婆。卫雨虽然也做的得心应手,可是,他的志向不在这里,他只想做个游山玩水的侠客,以后娶个不漂亮也不难看的、温顺善良的妻子,然后生几个小孩,平平凡凡地过完这一生就好。偏偏让他遇到安月树,还欠了他一条命。迫不得已地,他只好答应他去参加国家的考试,结果他就做了国家的御用咒师。接着,他就抱着好玩的心态一直做了下去,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好,还是他确实有才能,他竟然就这样一直平步青云,升到了西方护法这个职位。
现在,安月树回来了,他总算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他们却沉重地告诉他,国家有危险了,灵界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这种时候,他哪敢提一个“退”字,除非他不想活了。所以他乖乖地来到幻雪神庄,做安月萤的贴身保镖。
“卫雨,我把月萤的性命,灵界的安全全交给你了,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那天,安月树把所有人都屏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为的就只是给他戴这么一顶高帽子。
他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接下了这个任务。
*****
“树儿,我的儿,傻孩子,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的,杀了月萤是唯一的办法。你马上杀了她,知道吗?”母后慈祥地看着他,可是说出的话,却是那样地残忍。
“树儿,你母后说的没错,你趁还没有铸成大错,成为千古罪人之前,马上杀了月萤,马上杀了她,知道吗?”父王严肃地看着他,冷酷地道。
“宁治安月树,我现在以族长兼前任咒答大人的身份命令你,你马上杀了宁治安月萤,马上杀了她!”一个威严的老头朝他发号施令,那是他的爷爷。
“马上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千百个人张着千百张猩红大嘴同时朝他叫嚷着。
安月树不安地晃动着身体,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一会,他平静了下来,重新走入十七年前那个噩梦。
“母后,今天是月萤妹妹满月的好日子,呆会是不是要给她剃胎发?像我小时候那样?”八岁的安月树逗着正蹬着腿,朝他“呵呵”笑着的安月萤,兴高采烈地问。
相对于他的开心,母后却是一副阴沉的冷面孔。她蹲下去,努力地朝他展出个笑容,哄道,“树儿乖,先出去与别的小孩玩。”
“不要,我要与月萤玩。”安月树耍小孩子脾气地跺着脚,不开心地叫。
“树儿是哥哥,要从现在起,树立一个好榜样给妹妹看,乖,听母后的话!”母后耐心地哄着他。
安月树听了她的话,只好嘟着小嘴往外跑去。跑出去一会,他又跑了回来,看到的却是母后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要往安月萤的心脏处**去的情景。
“定!”安月树大喊一声,双手快速结印,朝母后施用了定身咒,接着,他马上闪身过去,接住从母后手上掉下来的安月萤,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母后,我不会让你杀了月萤的,不会的……” 他伤心地仰起头,含着泪说了这句,抱着月萤撒腿就往外跑去。
“树儿,不要,你这样做会闯大祸的!”母后在他的背后焦急地叫嚷着。
安月树没有理会她的叫嚷,仍然不停地往外跑去,像一只小鹿奔跑在草原上似的。他跑出去不远,后面传来了母后的惨叫声,他马上掉头往回跑,看到的是跌坐在地上,手上流着血的母后。
母后对面的是穿着身黑袍子,蒙着脸的身材高大的男人,那个男人背对着他。安月树把安月萤放到地上,双手快速结印,朝那个男人施用了“缚身咒”。
那个中了咒法的男人全身被屋子里的布条包住了,越裹越紧,升到半空中。突然,半空中爆发了“砰”的一声巨响,红的、黄的、紫的碎布落满了整屋子。那些色彩鲜艳的布是给小孩子庆生时用的,每个小孩子满月那天,都会拥有很多色彩鲜艳的布。那些布代表着吉祥的意思,现在布碎裂开了,吉祥也就跑掉了。
那个男人回转过身,冷冷地扫了安月树一眼,手叉在他的脖子上,提着他让他吊在半空中。地上的安月萤有灵性地哭了起来,她越哭声音越大,越哭越凄凉,那个男人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一个旋转,伸手抓起了安月萤。
他的手放在安月萤的脖子处,只要他稍微用力地一捏,她那小小的脖子就会被捏个粉碎。安月树向母后投去求救的眼神,可是,她却睁着眼睛看着,一动都不动。安月树猛地记起之前那一幕,于是,他用力地挣扎着,想把那个男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
那个男人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对着他的母后说话,“你这个女人可真怪异,你两个孩子的性命都捏在我的手上,你竟然毫无所动。”
“莫不是我手上的这个正哭着的小不点就是你们要毁掉的孩子?”那个男人玩味地看了眼安月萤,心里嘀咕着,“幸亏刚才没有捏死她,否则那位大人准把我五马分尸。”
“给我牢牢记住!不要伤害一个月大小的孩子!否则,……”那位大人下达了这个命令后,阴森地冷笑了几声。
趁着他愣神的那一刻,安月树从兜里掏出把锋利的匕首,往那个男人的手刺上去。那个男人因为疼痛松开了他,得救了的他马上双手结印,朝那个男人施用了定身咒。
趁那个男人还没有解除那个咒法的短短几秒时间,他飞奔了过去,从他的手中夺回了安月萤。
那把匕首是他打算送给安月萤的礼物,之前他转回来,为的就是把那把匕首放到安月萤的手上。正因为这样,他从母后的手上救了安月萤一命。刚才,他又是用这把匕首从那个男人的手上救了她一命,看来这把匕首还真是安月萤的福星。后来,安月萤一直随身携带着这把匕首,唯一可惜的是,装那把匕首的那个银白色的鞘不见了。
解除了咒法的那个男人愤怒地骂了句粗言,闪身朝安月树追去。母后害怕安月树被杀,甩出布条圈住那个男人的脖子,把他给拖了回来。
几分钟后,屋子里传来了几声凄厉的惨叫声。躲在外面的狮子石头下的安月树伤心地流下了眼泪,他嗅到了母后那股熟悉的血的味道。
探头出去看了看,他选了条没人的道路跑了出去,跑着跑着,他脚下碰到了一具尸体,不小心地跌倒了下去,袍子上沾满了血迹,他害怕地爬起来,抱起还哭着的安月萤又往外跑。
那条路上没有什么人,是因为那些人全倒下了。
安月树惊恐地往前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出这个庄园,逃出这个村子。
他跑呀跑,一个男人凌空出现,挡在他的面前。那个男人是他的父王、下一任伴日国首领宁治安日鸣。他有着一双大大的红色眼睛,一头好看的橘红色的头发,面容显得慈祥而宽容。他朝安月树伸出手去,说,“树儿,把萤儿交给父王。”
安月树本能地后退了两步,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婴儿,坚定地朝那个男人摇了摇头。
“树儿,……”那个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把刀子猛地贯穿了他的胸膛,他瞪大眼睛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诡异之极的笑容。
“哥,我们又见面了。”伴随着那个诡异笑容的是这样一句话。
说那句话的是同样有着一双大大的红色眼睛,一头好看的橘红色头发的男人,那个男人是宁治安日鸣的双胞胎弟弟宁治安日糜。(后来,宁治安日糜的头发变成了银白色,是因为他修炼了黑巫法的缘故。)
“日糜,你回来做什么?”日鸣用手抚着伤口,震惊地问。
“回来灭了这个村子,顺便接走我的宝贝侄女。”日糜没有打算隐瞒,如实相告。说完,他“嗑嗑嗑”地诡异般笑了起来。
“你也是这个村子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哥,我的四大护法已经带着人扫平了这个村子,父王也已经死在我的手上,你快点下去陪他们。要不,他们特别是父王和嫂子会寂寞的。”
“你只是被父王赶出了国家,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无辜的人?”日鸣愤怒地问。
“哥,灭族这个计划我筹划了整整十八个月,今天才这么成功地实行,你不为我高兴吗?”日糜诡异地反问,逼近他,手向前一扫,日鸣整个人被凌空卷了起来。
“风暴送葬!”他大喊一声,双手快速结印,朝日鸣施用了召唤咒。
日鸣被那股狂风越卷越高,身体无所着落。在危急中,他单手结印,施用了定身咒,让自己定住在某一个位置,不再被那股狂风操纵着。接着,他提起身上的灵力,解除了日糜的咒法。
让自己的身体悬在半空中,他掏出两副卷条,抛到半空中,然后飞身站在一副卷条上。站在上面,他双手结印,念动咒语,那两副卷条瞬间变成两条白色的龙,虎视眈眈地朝日糜攻击而去。
“舞!龙行天下!”日鸣大喊一声,双手一挥,一条龙卷住了日糜的身体,另一条龙从他的身体贯穿而过。
日糜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吐出一大摊血来。他抬手抹了抹嘴角处的血迹,伸出舌头舔了舔,诡异地笑着说,“真是一种值得怀念的味道。”
接着,他施用了招火咒,那一大片熊熊大火把两条白色的龙给活生生吞噬了。
“降!云来雨下!”日鸣马上施用招水咒,空气中的水分子凝结了起来,下起了大雨,把那一大片火给浇灭了。
两个人在那里打了半个时辰,安月树一直躲在一边,焦急地看着。边看,他边为父王呐喊打气。
可惜,结果没有如他所愿,日鸣在日糜那招“土轮”下败下阵去,口吐鲜血而亡。
土轮是糅合了黑巫法的招物咒。在咒术世界里,招物咒是仅次于召唤咒的咒法,施用此咒法的人可以召唤来天地万物,唯一不能的是操纵天地万物。而糅合了黑巫法力量的招物咒却可以突破这个界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纵天地万物。
所以,当日糜操纵那些土元素变成转动的轮子,他杀了日鸣一点也不奇怪。
“土葬!”日糜伸手朝半空一抓,日鸣口吐鲜血掉落到一个土坑,接着,一大片滚滚黄土涌进那个土坑,把日鸣给活生生埋了。
在那个被埋住的土坑里,日鸣闷哼了一声,不放心地闭上眼睛。
日糜松开手,那些黄土不再移动。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诡异地笑了起来。
一旁看着的安月树脚发软地呆立在那里,突然,他接收到那双不友善的眼睛,他鼓起勇气,拔出匕首朝自己的大腿刺了下去,鲜血不停地往下掉,发出“汩汩”的流动声,清脆而响亮。
“跑吧!跑吧!尽你所有的能力逃跑!”日糜满意地看着安月树朝前奔的背影,嘴角处咧出个极度诡异的笑容。
他还没有笑出来,心脏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满头大汗,痛得他翻滚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揪住心脏处。
那是他中了日鸣的变幻咒龙行天下留下的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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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树与安月萤同时惊叫了一声,从塌米床上坐了起来。
安月萤抬手抹了把冷汗,起身喝了杯热茶,定了定神。
“刚才那个不是梦,是真实地发生过的。”安月萤小声嘀咕着,披上件披风,走到后院子去。
沿着那些走廊,她慢慢地走着,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曾满身鲜血倒在那些地方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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