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书 作者:月亮哭了
“刚才那个不是梦,是真实地发生过的。”安月萤小声嘀咕着,披上件披风,走到后院子去。
沿着那些走廊,她慢慢地走着,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曾满身鲜血倒在那些地方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梦里的庄园就是幻雪神庄!”安月萤肯定地说了三次,沿着那长长的走廊,继续走下去。
整个晚上,她都没有睡,在院子里游荡着,回忆着梦里的情景。走累了,她靠在栏杆上,看着前面那一大片雪地出神。
咒法中有一种消除咒,那是用来消除局部记忆的咒法。当某个战士或者某个人遇到难以承受的事情时,咒师可以在他的同意下,帮他消除关于那些事情的记忆。
“难道哥也消除了我那时候的记忆?”安月萤歪着脑袋,想这个问题想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太阳的第一镂阳光刚洒在大地上,安月萤就飞奔到卫雨的塌房,敲开了他的房门。
“卫大哥,今天我要去两个地方,你陪我一起去。”安月萤焦急地叫,拖着他出门。
“大小姐,你一大早就急着出门,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卫雨抛出自己的疑问。
安月萤认真地看了他两眼,问,“你今年多大了?”
卫雨奇怪地看着她,声音发颤地反问,“大小姐,你该不会拉着我去相亲吧?”
安月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叉着腰凶凶地看着他。
“二十六。”卫雨乖乖地把答案说出来。
“那也该娶媳妇了。”安月萤故意捉弄他,神秘地说,“前两天,哥给了我一个秘密任务。”
“秘密任务?”卫雨苦着张脸看着她,小声地问。
“嘘!”安月萤把手指放到嘴边,做出一副万分神秘的样子看着他。
“安月树那小子该不会找你来陷害我?要你给我找个媳妇回来吧?”卫雨气急败坏地朝她喊,却不小心泄露了自己与安月树的关系。
“安月树那小子?你现在应该不会再否认你和我哥的关系吧?”安月萤得意一笑,说。
“大小姐,我刚才只是一时……”卫雨狼狈地分辨着,“我只是一时着急才……”
“不用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安月萤摆摆手,率先走在前面。
回到伴日国后,安月树不再叫追日保护她,而是把她调开,不让她们两个碰面。她多多少少知道些原因。
上次在伴星国的最后一战,追日安排的那些咒师全都没有派上用场,安月树多少对她有点疑心。再加上仰日的事情,所以他就更不放心让追日继续保护安月萤。
既然追日他都不放心,那么他会随便找个保镖放到安月萤的身边吗?
答案是:当然不会。所以安月萤据此猜测,目前这个保镖卫雨是安月树非常信赖的人,换一句话说,卫雨极有可能是他的好朋友。
穿过街市,安月萤来到了村子的入口处,望着村子上面那个牌子“金日村”,她有些微的恍惚。
“金日村原来住着的是宁治安一族,对吧?”安月萤仰头看着卫雨,说。
卫雨没有觉得奇怪,他点了点头,如实回答,“十七年前,宁治安一族一夜之间被灭了族,现在这个村子住的是从各个村子里挑选出来的咒师,以及他们的家属。”
金日村是伴日国首领咒答大人居住的村子,这里设有国家的总部,当然也有这个国家的重要军事力量,那就是有一批上了一定水平的咒师。每个国家都设有这样的军事力量,除了伴星国外,那个国家只有占星台。
“十七年前那场灭族惨案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你给我说说那时的情形,可以吗?”安月萤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他,说。
卫雨这才有所察觉,于是,他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大小姐,你这么斯文的人,不会对那些血腥的事情感兴趣的,我们还是去逛街市,买些古里精怪的东西好了。”
说完,他就大步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开了。
“卫大哥,那你先回去了,我还想逛逛村子。”安月萤在他的后面大声地叫嚷着,卫雨这才发现,她根本没有跟上来。
交代完后,安月萤带着复杂的情绪走进了村子。她穿过一条巷子又一条巷子,认真地对应着梦里的情景。
当她来到村尾那片杂草丛生的空地时,她脑海里马上闪现出宁治安日鸣与宁治安日糜战斗的情景。
她走到空地中央,跳上那高起来的泥堆,蹲下去抓起一把泥土,眼泪掉了下来。
“父王!”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可是回答她的只有那呼呼而过的风声。
“大小姐,你怎么了?”一路跟着她的卫雨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担心地问。
“父王,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奇怪了?你和母后为什么都要杀了我呢?”安月萤仍然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绪里。
“大小姐,你怎么了?”这次,卫雨稍微提高了声调。
安月萤突然从梦境里惊醒,她侧过身子,偷偷地把眼泪擦掉,解释道,“我没有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伤感的人与事。”
卫雨奇怪地看着她,心里划过一丝不安的兆头,她肯定知道了某些事情。
走完了整个村子后,安月萤拉着卫雨去找银发婆婆。最后,他们在国家总部的门口处碰到银发婆婆和安月树,于是,他们四个人一起回幻雪神庄。
“月萤有重要事情要找我吗?”银发婆婆慈祥地对安月萤笑。
安月萤偷偷看了眼安月树,朝她摇了摇头,扯了个谎言,“没有,只是有个咒术看不明白,想找银发婆婆问问。”
“是吗?”银发婆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月萤还是和以前一样地好学。”
“呵呵……”安月萤不自然地笑着,转换了一个话题,“哥,你去找银发婆婆干吗?”
“月萤,你没有看到月树的变化吗?”银发婆婆不相信地看着她,问。
安月萤这才认真地看着安月树,原来他已经解除了分离咒,灵魂与肉身浑为一体,是个正常人了。
看着看着,她的泪水掉了下来,一直这么努力着的事情,今天竟然成真了,虽然不是她的功劳,可是,她依然抑不住地激动起来。
“傻丫头,干吗又哭鼻子了?”安月树走过来,温柔地为她拭掉泪水,责怪地问。
“没有,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没有……没有哭鼻子。”安月萤连连摇头,双手慌乱地擦着脸。
下一刻,她开心地扑进他的怀抱,踮起脚忘形地在他的脸上、眼睛上,额头上乱吻着。然后,她伸开手,边跳边大声地叫嚷着,“我可以真实地搂抱着哥哥了!可以真实地吻到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额头了!”
周围的人奇怪地看着她,以为遇到了一个疯丫头。可是,安月萤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冲着他们露出灿烂的笑容。
回到幻雪神庄,安月萤还一时兴起,缠着银发婆婆,要她对她施用那个分离咒玩玩。当时,安月树整张脸马上沉了下来,安月萤这才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吃完饭后,安月萤拉着银发婆婆回到她的塌房,把她按坐下来,问,“银发婆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个很重要的人的事情?”
“很重要的人?”银发婆婆不明白地看着她。
“宁治安日糜。”安月萤揭开谜底,玩味地观察着银发婆婆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银发婆婆吃惊地看着她。
“银发婆婆,你告诉我就是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不是吗?”安月萤拉着她的手,撒娇地叫。
银发婆婆为难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宁治安日糜是个天才黑巫咒师,拥有非凡的召唤暗物的灵力。十五岁那年,他离开了伴日国,二十三岁那年又突然跑了回来。但是,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因为沉迷于研究黑巫咒法,被咒答大人赶出了伴日国,之后他一直没有回来。直到三十四岁那年,也就是十七年前,他再次回到伴日国。那次,他一夜之间灭了宁治安一族。之后,他一直行踪飘忽,没有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安月树突然推门而入,像背书一样把那个人的资料背了下来。
屋子里的两个人吃惊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安月树朝银发婆婆使了个眼色,问,“月萤,是不是有什么人对你说了些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对这些陈年往事感兴趣了?”
“哥,我们是不是宁治安一族的人?宁治安日鸣是不是我父王?”安月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当然,她没有问那个最困惑的问题,因为她不想看到安月树伤心的样子。
良久,安月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是。”
“哥,为什么你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为什么不让我为你分担一些呢?”安月萤激动地朝他喊,眼泪再次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安月树过去紧紧地搂着她,心痛地责怪道,“傻丫头!”
窗外看着这一幕的人,嘴角处咧出一丝冷笑。
誓杀 枉死 '本章字数:9018 最新更新时间:2007…06…26 09:12: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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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皑皑的大地上,一个包裹成粽子的人站在那里,任由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她只是做着同一个姿势,手指着地上躺着的雪花,不停地叫,“起!”
地上的雪花轻轻地动了一下,没有如她所愿地升起来。她泄气地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双手拍打着那些雪花出气。
这是个新咒术,有个名称叫“雪山飞冰”,是一种上等的攻击咒术。
这个咒术是安月树自创的,为了不让安月萤再胡思乱想,他把这个咒术教给她,并叮嘱她一定要认真地把它学好。
安月萤又站了起来,双手快速结印,念动咒语,指着地上躺着的雪花,叫,“起!”
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幕的安月树露出个欣慰的笑容,卫雨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这下,你总该放心了。”
安月树回过头冲他感激一笑,真诚地说,“谢谢!”
卫雨把安月萤去村子的反常事情告诉他后,他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直到他知道,安月萤知道十七年前那桩灭族惨案是从梦中所知,他才稍微放下心来。
那时候,他多么怕她知道了她所背负的宿命。
“安大人,卫大人,有个叫辽宁的女孩找大小姐。”仆人进来通告。
仆人的声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辽宁的声音,“安月萤,你快给我出来,我要学五行拳!”
“安月萤!”她的声音越来越近,安月树回过头去看,她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安月树!”辽宁惊讶地看着他,舌头打结般问,“你……难道……安月萤她找到了《生命之书》?”
安月树笑笑,没有多加解释,而是伸手指向雪地那边。
辽宁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出了雪地上站着的那个人是安月萤。她高兴地跑过去,边跑还边喊,“安月萤,我要学五行拳,你马上教我。”
听到喊声的安月萤回过头去,看到辽宁那副热情的样子,没好气地摇摇头,朝她走了过来。
“伴星国的武门占星台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安月萤问与她并肩走着的辽宁。
“你什么时候教我五行拳?”辽宁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固执地重复着这个问题。
“明天,明天行了吧!辽宁公主!”安月萤没好气地道,一副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武门占星台那边给了你们两个梦。”辽宁神秘地说。
两个人回到大厅上,安月树、卫雨在等着她们。
“哥,辽宁说,武门占星台那边给了我们两个梦,我想现在就进入梦境。”安月萤征求地看着他。
“好的。”安月树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辽宁那边,问,“武门那边没有其他的交代吗?”
“没有。”辽宁摇了摇头,说,“他们只说占到灵界将会遇到一场关乎存亡的大灾难,其他的没有多说。”
他们静下来后,安月萤假寐着进入了梦境。
第一个梦有点模糊不清,安月萤走进去,看到的是混沌的一片。在那片混沌中,一个小孩蹬着腿哭叫着,而她的四周有四个人守护着她。那四个人很奇怪,每个人的头上都戴着一个护额,护额上无一例外地都刻着一个符号,第一个上面刻着的是一个火红的太阳,第二个是一轮血红的弯月,第三个是一颗闪亮的星星,第四个是一条泛血的河流。
他们全都认真地念着咒语,那个小孩在他们中间哭得更厉害。
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男人诡异地笑着,他一边掩着嘴“嗑嗑嗑”地笑,一边说,“你们封印不了我的。”
安月萤想走过去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可是,梦却在这里断了。
第二个梦比较清晰,安月萤走过去,看到的是一个蒙面人与安月树打斗的情景。眼看着那个蒙面人手中的剑快要刺中安月树,安月萤马上闪身过去,挡在他的面前。剑刺进了她的身体,那个蒙面人震惊地看着她,手里的剑没有再前进一分一毫。接着,安月萤毫不犹豫地用手拔出剑,迅速掏出匕首,往那个人的心脏处插了进去。血沿着匕首一滴一滴地往下掉,那个蒙面人惊恐地瞪大双眼,向安月萤伸出手去。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就口吐鲜血,一头栽倒了下去。
他倒下去的时候,一个沾满血迹的木雕从他的怀里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