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书 作者:月亮哭了





一旁看着的厘弘心里突然被刺中般痛,他又想起和安月萤拥有同样灿烂笑容的姐姐了。
“走了!”姐姐回过头来冲他一笑,“走快点,姐姐有奖励哦!”
“走了!”安月萤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一笑,然后走在他的前面。
他傻般愣住了,一会,他回过神来,马上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我们得赶在太阳落山前,在前面的村庄找到落脚处,否则我们得与豺狼为伴了。”安月树吓唬着安月萤。
安月萤朝他努努嘴,表示抗议。
来到村庄的入口处,那里立着一个大大的碑牌,上面写着“雪荷村庄”四个大字,字面上游荡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很美。
“哇!”安月萤与仰日惊讶地瞪大双眼,而仰日甚至伸手去抚摸那些水珠。
“别动!”厘弘及时唤住她,“水珠上施用了乐术,一旦你触动了机关,它就会发出清脆动人的“滴答滴答”声,被它的乐曲所催眠。
“是吗?”仰日敬慕地看着厘弘,只差没有放出电火花。
“伴河国的每一个村庄都有自己的特色,而这个村庄的人最为突出,因为他们追求的是完美,为了这两个字,他们甚至不惜消耗灵力在一些普通用品中。这块碑牌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厘弘接着解释。
仰日听了,马上缩回手,还不安地用另一只手细心地擦着,那样子就像是手已经被弄脏了似的。
结束了这个小插曲,他们朝村子里面走去。村子里面的设计非常别致,特别是村民居住的房子,那竟是一幢幢古香古色的木房子,复古的味道十分浓重。
安月萤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开心地叫道,“那些木房子还透着木头的气息呢!”
“据说雪荷村庄的首领很喜欢花草树木,所以他们使用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用花草树木做成的,这里的东西不仅木屋子会透着浓烈的树味,还有餐具、鞋子、衣服都会透出一股清香的花味。”厘弘很乐意地向安月萤解说。
安月萤听了,朝他婉尔一笑,提出另一个问题,“那这个村庄为什么叫‘雪荷村庄’呢?该不会这里的人们很喜欢雪荷吧!”
“说对了!”厘弘赞赏地看着她,说,“这个村子的人们不仅喜欢雪荷那么简单,他们对那种植物怀着的简直就是崇拜的感情。”
“那这里是不是种植着很多雪荷?”一旁插不上话的仰日走到他们的中间,仰起头问厘弘,那样子显得特别地好学。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用功的?连这些都有兴趣了?”安月萤取笑她,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安月萤马上装作害怕般躲到安月树的后面。
“哥,救命!”安月萤装腔作势地叫着,逗得安月树直笑。
“哥,你很久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笑容了。”安月萤踮起脚跟,俯在他的耳边说道。
“让你担心了。”安月树一脸愧疚地看着她,对她保证,“只要你喜欢,哥会多点笑的。”
一直跟在安月树后面的追日认真地看了他两眼,把头转向另一边,心里感叹着,只有大小姐能让安大人露出那么温柔的神情。
这边,厘弘回答着仰日的问题,“这个村庄有一个地方叫‘寒宫’,那里就是雪荷的居住之所。”
“为什么呢?”仰日仍在扮演着好学的学生角色,一旁的安月萤也感兴趣地望着厘弘。
“雪荷,其实是天山雪莲的别名。它是一种成长在温度极低的植物,多长在雪山附近。据说,雪荷的种子要在零度才会发芽。”厘弘满足她的好奇心。
雪荷不仅发芽的温度要求极其严格,在其他方面也一样。就如,它要在三到五度的环境生长一样。所以种植雪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雪荷村庄却种植着大片的雪荷,并以此作为村庄的生活之源。当然,这个村庄还有其他的奇花异草,例如不死草、灵芝之类的。
“那种极其珍贵的植物要五年才能开花,但实际的生长日期却是八个月。”安月树转过头来,感叹地说。
“听说雪荷有很大的功效,很多药师都用它做药引子,还听说它能让人死而复活,是真的吗?”安月萤望了望安月树,认真地盯着厘弘,问。
厘弘了解地看着他,当初他只身去到伴河国,听到“归魂笛”能让死去的人从冥城回来的传说时,也是一副这样的表情。为了不让她过于失望,厘弘转过一边,装作不在意地说,“谁知道呢!那些都是传说。几十代人,传来传去什么都变了!”
说完,他双手放到脑袋后面,轻松地朝安月萤笑。
安月萤听了他的话,猛地垂下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然后又猛地抬起头,冲所有人一笑,“既然这样子,那我们就翘首以待了。”
她说的时候,样子显得特别地洒脱,厘弘被她感染般,也变得洒脱起来。
将近日落的时候,他们来到一间客塌。客塌下面挤满了客人,大家都在天上地下的说得开心,玩得快乐。安月萤他们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吃东西,而追日则过去订塌房。
“这个村子很热闹,不像河日村庄那么闷。”安月萤扫了一眼那些闹哄哄的客人,说。
“因为雪荷的缘故,这个村子是伴河国最富有的村子,但是懂乐术的人不多,所以国家的总部没有设在这里,而设在聚集乐师最多的‘河日村庄’。”厘弘仍然担当着解说员的角色。他在这个国家住了九年,对这个国家的事情都挺清楚的。
“也是,雪荷可是极其珍贵的宝物。”安月萤附和着他的话,拿起面前的木杯子喝水。
厘弘说的没错,这里的用具大部分都是用花草树木做成的,眼前的杯子,碗筷等,都是用木头雕成的,不仅美观,还很耐用。
不仅餐具如此,就连喝入口的水都含着一股清香味,安月萤陶醉地舔舔嘴,一副喝了神水的样子。
“听说了吗?寒宫里的雪荷花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旁边桌子的客人神秘兮兮地对他的朋友说。
“听说是邯雪大人把那些雪荷花全部收了。”另一个客人凑过去说。
“邯雪大人为我们村子做了那么多事,她要那些雪荷花,我们也不会怪她的。”又一个客人说。
“话虽如此,可是我们村子都是靠那些雪荷为生的。”另一个人提出不同的意见。
“邯雪大人那样做,是有原因的。”又一个客人说,“半年前,邯雪大人的爱人飞壶去世了,邯雪大人一直郁郁不振。熬了这么多个日子,为的不就是那些有神效的雪荷花?”
“传说雪荷花可以让人死而复活,不会是真的吧?”又一个客人感兴趣地问。
“……”
听了这些人的议论,安月萤暗自下了决心,她要把雪荷的传说弄个水落石出。看着她那突变的神情,安月树与厘弘明白地看了她一眼。
“哥,我们在这里住几天,好吗?”她果然提出了这个建议。
接着,她补充说,“雪荷村庄那么多好玩的东西,就当在这里做个短途旅行,怎样?”
她的提议,仰日高举双手赞成,只是一旁的追日别有深味地看了她一眼。
“月萤,我们……”安月树想阻止她,他还担心着乐师的追击。
他的话被厘弘截住了,“难得来到一个这么有趣的地方,留下来玩几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况且那些乐师也没有那么快追上来。”
安月萤听了他的话,一蹦而起,高呼着,“哥,不准反对哦!无论追日站在那一边,反正答应留下来的居多,少数服从多数哦!”
说玩,她冲厘弘感激一笑。
*****
深夜时分,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地朝寒宫的方向奔去。
前面的那个是独自行动的安月萤,后面那个是受人所托的厘弘。这个时候,追日与仰日正在塌房里安然睡觉,安月树站在窗台前,出神地看着手中的那封密函,想着事情。
厘弘是受他所托,跟着安月萤去照看着她的。
“厘弘兄弟,我的能力不够,能否拜托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安月树如是这样对厘弘说,神情显得很诚恳。
“什么事?”厘弘单刀直入。
“深夜时,月萤肯定会有所行动的,麻烦你看着她,可以吗?”安月树的语气仍是很诚恳。
厘弘转过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说,“放心,我会保证她的安全的。”
其实,当安月萤向客塌里的老板打听寒宫时,他就知道她晚上会去那里。本来,他也打算跟随着她,顺便看一下寒宫的情况的。现在卖了个人情给安月树,也只是顺便而已。
前面的安月萤突然停了下来,杀了厘弘一个措手不及。
“别躲了,出来吧!”安月萤朝他道。
“你的警觉力挺高的。”厘弘走了出来,说。
“都是锻炼出来的。”安月萤不露感情地道。
“夜探寒宫也不叫上自己的伙伴?”厘弘假装生气地责怪她。
“你这不是来了吗?”安月萤没好气地说完,朝前面奔去,厘弘也紧跟在她身后。
来到村子的背面,爬上那座峭壁高山,安月萤与厘弘在面前那间冰屋停住了,他们惊讶地看着那间天然落成的晶莹剔透的发出微弱蓝光的冰屋,一动都不能动。身上所有的注意力全被那样巧夺天工的物品吸去了,只有眼珠子在不停地乱转。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并越来越清晰,先回过神来的厘弘马上拉着安月萤躲了起来。
回过神后的安月萤马上施用“隐身咒”,从石头后面转了出来。他们迎面看到的是一队护卫,那队护卫有五个人,正在寒宫四周巡逻。看来,雪荷村庄的人的确很宝贝他们口中的神物“雪荷”。
“我们到里面看看,我倒是很想一睹雪荷的芳容呢!”安月萤压低声音说。
“可能很难如你所愿。”厘弘提醒她一个事实,“那些雪荷花不是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吗?”
“总会有残留的。”安月萤回过头来,半眯着眼睛对他笑。
进到寒宫里面,安月萤最大的感觉就是冻,一种异样的冰冷。她下意识地裹紧自己的身子,可是,那种刺骨的寒冷还是穿过她的身体,进到她的骨髓去。从小,她就特别畏冷,所以她出生在灵界最热的国家伴日国,可能是上天的特意安排。
特别冷的时候,她就常常托着腮想这个问题,想着她的为何出生,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特别意义的吧。她是这样想的。
“你没关系吧?”一旁的厘弘撑起了屏蔽,并把身上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安月萤闭上眼睛,念动咒语,把身上的护体灵力提了上来。接着,她朝厘弘感激一笑,“谢谢。”
“别弄坏自己的身体,身体可是做一切事情的保证。”厘弘特酷地说了这句,朝前面的池子走去,安月萤穿上他的袍子,跟在他的后面。
池子里铺满了正生长得茂盛的雪荷,它们高高地挺拔在池子里,像极了一个立于世、安于外的的高高在上的王者。那些翠绿色的叶子像玉盘般展示着自己那清晰的脉络,像故意卖弄风情的少女。更特别的是那些落在那圆盘上的雪珠,它们轻轻地晃动着身子,像素衣仙女在绿色宫殿跳舞,给整个雪荷池增添了不少的风采。唯一的遗憾是它的顶端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雪荷的精华??红色的花瓣。
那一池的雪荷无一例外地都在顶端上被人切去了花瓣,安月萤与厘弘都注意到那手法的干净、利落。
“难道是传说中的乐术翼刀?”厘弘震惊地睁大双眼,想起了那种已经失传了的上等乐术。
翼刀,顾名思义就是长着翅膀的刀,但奇特的是它不是一种实体刀,而是一种无形刀,一种由音乐操纵的意识刀。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翼刀是刀过无痕,是一种趋近完美的乐术。
“两位挺有雅兴的,夜深人静的时刻,竟跑到这峭壁冰屋来赏花。”身后响起了一把柔和但不失威严的女人声。
安月萤与厘弘同时回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个雪衣仙女。她穿着一件长而拖地的,胜如白雪的裙袍,朝他们轻轻地走过来,犹如一个迈着莲花小步的仙女,但神情间却有着神般不可侵犯的权威。
“我的雪房斋很久没有招待过客人了,两位如有兴趣的话,可随我而来。”女人向他们提出邀请。
说完,她还补充一句,“也许,本座可以给两位讲讲关于雪荷能让人死而复活的事情。”
这一句带着极大的诱惑力,安月萤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那女人的邀请。
“你刚才自称‘本座’,难道你是雪荷村庄的首领邯雪大人?”厘弘没有像安月萤那样昏头转向,仍然保持着固有的警觉。
“想知道得更多,何不随我进去?”女人抛下这句话,朝刚才的方向走去。
穿过那些阶梯,他们来到了女人口中的雪斋房。女人的雪房斋布置得很精致,一切用具都是用晶莹剔透的晶玉所做,这让安月萤想起了美人鱼的水晶宫。
厘弘站在那副油画面前,认真地看着那副名为“锣”的画,出其不意地说,“想不到邯雪大人有如此闲情雅致,既喜欢赏花,也喜欢赏画。”
画中是一个穿着雪白裙子的女人在打锣,虽然只看到那个女人的侧面,但厘弘有一种直觉,那个女人就是眼前的邯雪。
锣是一种极其讲究的乐器,操纵得好,可以?